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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惠妹《不睡》,作词:陈仨】
“你怎么也有阿妹的‘AMIT2’?”她兴奋地坐起身,抓着他的手臂。
“阿妹的专辑愈做愈好,从编曲到填词都让人惊艳,最难能可贵的是,当这些外在条件都愈做愈精细的时候,反而更能突显她声音里的无伪。”他佩服这样的勇敢。
“对,我觉得她好勇敢,感觉把最脆弱的自己都唱出来了。都说创作最可怕的一面,是要敢于掀开自己让别人看见,我觉得对阿妹来说,她的歌声就已经是一种创作了。”她看着他,说到双眼都发亮了。
他微微一笑后,紧握了下她的手——他就知道她会懂得他的心情。
老实说,第一眼看到她时,他是被她清纯的模样给吸引住的。但他之后很快就发现她和他有某种程度的心意相通,所以才会愈走愈近、愈走愈动心。
身旁能有一个人,什么也不用说就能懂得自己的心意,这事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也太难能可贵。
……在世界清醒前,我霸占着黑。不必故作慈悲的微笑甜美,失眠是上帝为伤
心人垂怜,为粉饰自己前,能忘掉一点。谁有罪谁有罪……
《不睡》一曲既毕,他松开她的手,准备开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送你回家,让你早点休息。”
“现在才知道叫我休息,早上怎么就不记得……”她轻哼一声,不服气地说。他低笑出声,朝她倾身,半边身子都横在她的上方。
她看着他衬衫开襟处露出的吻痕,瞬间窘到爆,所有活色生香的画面又都在脑中闪过一遍,让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你……你要干么?”要命,她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很期待?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要替你系上安全带。”他大笑着拉过安全带替她扣好。
“等等……我有事要说。”她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坐回驾驶座。
“怎么了?”
她咬了下他的唇,在他唇间说道——
“跟我求婚吧。”
骆靖天抓住她的肩膀,推她在一臂之外。
她看着他目瞪口呆的震惊神情,笑了出来。
“我变成外星人了吗?干么用那种表情看我?”
“你不该对我有太多期待。我们在高雄发生的事,只是一时失控……”
“我没有后悔我们在高雄发生的事,我很高兴这辈子也有情欲失控的一次。还有,我对你并没有太多期待,让你跟我求婚,只是一种退场机制,懂吗?”
“不懂。”他只知道她的话像在他的胸口上刺了一刀。
“我怕我会再次爱上你,所以希望这场假挽回游戏能有个完美的Ending,好让我能平心静气地离开,毕竟……”她抚着他的脸庞,苦笑道。“你没有打算为我停留,对吗?”
他牙根一紧,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她的泪水在眼眶成形,她抿着双唇,努力地想忍住,偏偏它们还是不能自已地滑落脸庞。
他蓦地将她拥入怀里,牢牢地紧抱着。
他从以前就知道自己对她的泪水毫无招架之力,她只要一哭,他就心如刀割。偏偏让她哭惨的人,永远都是他。
“不该再次开始的……”是他贪求想再次拥有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才会糊涂地觉得努力挽回她,会是一个能让她平复怒气的方法。
“不,我一定要看到你努力想挽回的样子,我才会心甘情愿地放下……”泪水让她哭得看不清眼前,但她抓着他的衣襟,很努力地把话说完。“所以,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要求……我要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求婚……然后让我拒绝你,我们就算分得彻底了,从此再也不联络……”
她哭得泣不成声,哭得直接拿他的衬衫当手帕抹泪。
他紧搂着她,把脸埋入她的发间,粗重地喘息着。她的轻颤、她的啜泣,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混帐。
“你的主意全都是在折磨你自己。”
她抓着他的衬衫,抬头想在泪眼间将他看得清楚。“你难道不是在折磨你自己吗?我感觉得出你在乎我。”
“你有未婚夫。”他别开眼,不敢与她四目交接。
“如果我说我可以舍下他呢?”她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她。
“夏夏……这一题超过我所能做到的范围。”他别开眼,看着她的头顶说道。她低笑出声,笑声在车内回荡。
他看向她——
她是真的在笑,笑得可怜又自嘲,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笑得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看着我……”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声音颤抖地说。
他望着她湿漉漉的双眸,用尽最大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说出离开的真相。
“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她唇角上扬,双唇颤抖地说道。“至少你不像六年前那样把我骂走,还愿意配合我这么多,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闭上眼不敢再看她。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不是故意要推开她的。只是怕爱得太多、怕拖累了她,所以才不敢再和她携手并进。
“我累了……”夏喜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因为哭过而微喘的呼吸一下下地吹拂在他的颈间。
他侧脸贴着她的发丝,轻抚着她的后背,努力想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所以,你同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求婚?”天啊,快让他答应吧。
“你希望我做得多盛大?要人尽皆知吗?你不怕影响你和赵季庆的婚事?”
“也许你愈是积极地把事情公开,他会更加珍惜我。”
“你如果真的在乎他,就不会希望他因为这种事而心急。”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往后推,以看清她的脸。
她双目清亮,看得他心头不期然地一紧。
“如果我就是没办法像他所想要的那样在乎他呢?那你还是认为我应该要跟他共度一生吗?”
“我只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因为爱而受伤。”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你不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很矫情吗?”她冷笑一声。
“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什么才是最不会让我受伤的方式。反正,这回你得按照我的方式,给我想要的分手解脱,可以吗?”
“如果那真的是你的希望的话,我会做的。”他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做完这件事之后,我就要回美国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走?怕我缠着你不放?”
“我不认为我们有办法不被彼此影响。”
“影响了又如何?我们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你究竟在怕什么?”她深深看进他的眼里。
骆靖天双唇紧抿,没有接话,只是侧身坐回驾驶座上。
“我送你回去。你的希望,我会做到。”
“下周五正好是我的生日,不如你找间离我公司近一点的饭店场地,在中午办个Party,我会邀请我的一些朋友过去。”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激动表现得太明显。
“为什么要这么劳师动众?”他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是我不要你。”
骆靖天看着她没有一丝玩笑之意的脸庞,皱起了眉。
果然,人是会改变的,当年的恶意分手显然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影响。否则,依照她原本的个性,她不是这种会把私人感情的事弄得人尽皆知的人,又或者,她其实有更多的用意?她其实希望藉此机会跟他复合……
罢了,他脑中有很多想法,但他都不愿意多想。因为任何一个多想的结果,都不会是他希望的结果。
“为什么要选在礼拜五中午?所有人都可以请假吗?”
“如果你希望人愈多愈好、Party时间愈长愈好,我们可以选在周五晚上或是周末。”她趁他没注意到时,在衣服上擦干汗湿的手心。
他看着她,就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他一时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就周五中午吧。”
“我期待那天的到来。”她放松地躺向椅背,侧头朝着他灿然一笑。“开车吧,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他对于她的情绪转变之快,虽然感到讶异,可也知道她向来有多需要睡眠,于是发动车子上路。
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后,才在红灯前停下。
他转身看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倚着车窗睡着了。她眉头微蹙,双唇半张,看起来就像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他真的不懂她,她会提出最不可思议的复杂方式让他道歉,然后在他觉得这一切只能用荒谬来形容,完全不知道她日后该用何种方式跟亲朋好友解释时,她却表现得好像这一切不过就是吃块蛋糕那样简单,好似这件事做完之后,她便真的可以双手一摊,轻松地跟他说再见一样。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她也不需要让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演出挽回大戏,弥补旧日心头伤了,不是吗?
骆靖天皱起眉头,揉了下抽痛的双鬓,决定他待会儿也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经此一役,他真的不得不承认他老了,赶不上她的想法及变化了……
第8章(1)
更新时间:2018…01…25 17:00:02 字数:5104
对骆靖天来说,想像着要跟夏夏求婚,一点都不难,因为他只要想着这一切就是他真心想给她的惊喜,那么这样的准备过程甚至还能充满喜悦。
毕竟订婚及结婚戒指,他早在几年前就准备好了,只是当时从没想过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玫瑰花是求婚必备的道具,所以在走进夏夏的生日宴会厅前,会有一道用玫瑰布置出来的芬芳长廊。
夏夏不喜欢气球,她说不环保,而且她很怕和气球碰触时所发出的尖锐磨擦声,也担心它们会突然爆破掉,所以现场一颗气球都不会出现。
音乐是缓和气氛的最佳帮手,因此他请雅纱安排东部育幼院的小朋友来帮忙,招待他们到城市一游,并在此献唱。
骆靖天坐在宴会厅的沙发里,想像着一切就续后,今天中午会有怎样的璀壤风筝。
铃铃铃——
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美国的助理打来的电话。
“嗯……我知道,一定会回去检查的。”他拿着手机,在室内走动。“最多再三天就回去了,到时再讨论湖边建案的事情……如果他真的那么急的话,就让他另请高明吧。”
他的东方极简设计在国外得到不少好评,这几年来,许多在林间或海边的独栋建案也陆续找上他。他没有经济压力,一年就只接两个案子,也就更能专心一志地把每个设计案发挥到极致。
六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癌症经常让他觉得讽刺,人生求的不就是健康地活着吗?可光是要无忧无虑地养病,首先便要经济无虞。他的父母原本就留了一些房地产给他,加上投资做得不错,虽然建筑师的收入已比正常上班族高出十倍不止,但只够打平日常开销,至于那些精致生活的支出,靠的还是他的投资收益。
年轻时不觉得钱有多重要,可生病之后,他的心态便在瞬间调整了,连带的就连夏夏的分也一起担心了起来。她的父母各自都已有了婚嫁,无法陪伴她到老,而身为外文编辑,若想发大财,应该只能靠中乐透。
所以,他什么都替她想好了。
出国留学对她有益,所以安排她申请奖学金出国,申请奖学金百分百没问题,因为那是他为她一人而设的奖学金,窗口就是白致平。
就业之后,他让白致平催着要帮她买股票,而她买的一定都会赚大钱,因为他会额外替她加入几支他认为会随着时间增值许多的绩优股。
待到她退休后,她会发现有一份以她为保人的保单,能让她拥有每半年都能在国外度假的好生活。那时的她,在想起他骆靖天这个人,应该也没什么爱怨情仇了,最多只会觉得自己像是莫名其妙地中了张乐透吧。
当年的他,想着若不能陪她走一生一世,那么他就要用他的方式助她一生幸福。
当然,他一切的安排一定得有个重要的执行人,那就是白致平。
白致平待她是特别的,他认为白致平也喜欢她,否则不会那么尽心尽力。不过也幸亏夏夏后来没爱上白致平,否则白致平应该就没办法公允地处理那些事了。
骆靖天转身推开通往一旁香草花园的玻璃门,他深吸一口气,希望能散去胸中的那股郁闷。他想跟夏夏白头偕老,他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什么都不管,可他办不到。
因为他爱她重于自己,所以他更要事事为她着想。
“嘿!”
他的背突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见了吴雅纱。
“你来了。”他倾身给了她一个拥抱。“小花呢?”
“小花一看到外头的游泳池就疯了,人杰陪她玩水去了。”吴雅纱笑着挽住他的手臂,一同往前走。
“我还以为小花的最爱是我。”骆靖天叹了口气。
“唉呀,一个大男人跟游泳池计较什么?!”吴雅纱笑着打他一下,然后皱起眉看着他。“你是不是瘦了一点?”
“没有,你想太多了。”骆靖天笑道。
“想再多都不为过,照顾身体再多也不为过,最重要的是,人不要瞎忙。像你这几天都在忙求婚的事,为什么不干脆弄假成真,直接跟她说实话?这样的求婚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吴雅纱皱眉,真的不懂。
骆靖天看着她,脸色越发严肃了起来。
“你们没有跟夏夏说我的事吧?”
吴雅纱摇头,将手放入长裙的口袋里,无声地按下一个键。
“我们对你发过誓的,你不说,我们也不会说。”
“那就好。”
“一点都不好。”吴雅纱双手插腰,瞪着他。“你得癌症是六年前的事情,你的身体现在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不勇敢地追求幸福?现在的医疗那么进步,癌症已经变成了慢性病,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他朝吴雅纱伸出手。
吴雅纱不明所以地伸手握住他的手,瞪大了眼。
阳光正盛,但他的手却很冰。
“生了那场病之后,我的手就一直是这种温度。虽然体力和精神各方面都控制得不错,也没有任何复发的情况,但体内气血毕竟不比从前。”他淡淡说道。
“这样算什么!我手脚的血液循环也不好,比你的手还冰十倍,但我还不是结婚生子了吗?你只是手冰,没问题的。”吴雅纱啪地打在他的手臂上。
骆靖天笑出声,迅速给了她一个拥抱。
“雅纱,我真高兴有你这个好弟妹。”
“知道我好,那就要听我的话啊。乖——”吴雅纱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快去跟喜言说明真相。”
“我这不就是要求婚了吗?”
“我会被你气死,说到底,就是你的完美主义在作祟。不能保护她到终点,你就连陪她一段都不愿意吗?”
骆靖天摇头,侧身看着一旁的玫瑰盆栽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要遇见一个就算不需要说话,彼此各自做事,也能觉得气氛和谐的伴侣不容易。这样的默契愈是融入彼此血脉,当另一半要离开时,那样的拉扯便会有如自己死去一般,我没有完美主义,也不是不陪她到最后,我只是不忍心看着她痛不欲生。”
吴雅纱看着他寂寞的神态,顿时红了眼眶。
“要不要痛,该由她自己决定。”
“我不要她痛——这事我决定。”
“你简直气死人了!”吴雅纱狠狠戳了他一下。“你给我站着好好想一想,这样对喜言公平吗?也许她真的宁愿抱着你心痛,而不是因为分离而心痛。”
“我一个人痛就可以了。”
吴雅纱见他神态固执依旧,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她看不下去了,再不出手,她会后悔终生。
她答应什么都不说,但她没答应什么都不做。况且,机会都送到眼前了,重逢任即,此时不出力,更待何时?
她低头取出长裙口袋里的录音笔,准备立刻把刚才录下来的话传送出去。
“你是哭够了没?”白致平对着洗手间里的夏喜言说道。
半小时前,还在家里和白致平聊天的夏喜言,一听到手机里吴雅纱传来的录音档,眼泪立刻失控地往下掉,然后她就抱起衣服冲进了洗手间,一直没再现身。
“我才没有哭,哭了眼睛会肿,今天是大日子,我要美美地出席。我刚才是在化妆啦。”夏喜言用哽咽的声音回覆道。
“是啊,你没有哭,刚才掉出来的都是珍珠、玛瑙、珊瑚、琥珀……”白致平板着脸踢了下浴室的门。“你到底换好衣服了没?是在穿金缕衣驹?”
“好了啦。”
浴室门被打开,穿着一袭白洋装,一件合身皮外套,脚蹬罗马凉鞋,帅气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