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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冷默的看剑看着眼前仰着头,一脸纯真的芳如,莫名就弯了下嘴角,道:“托小姐福,我家爷无事,倒是使小姐受了伤,是我们不对,这是爷的一些心意,速速送你家小姐去医馆疗伤要紧。”
看剑的声音不大,但是墨静殊却听了个清楚。得知对边是位公子,又闻之前的咳嗽声,便明了,该是位染了重病的公子吧。看那车轮加固如此精细,这公子的病,怕是不轻。
心下微软,“芳如,人若没事便好,莫收人钱财。”
髣髴兮,淡情铭心 21、初见
芳如得令将刚接到手的钱袋如着了火一样的丢了回去,那模样像是生怕拿久了会烫到手一样。
看剑接过钱袋愣在那,然后也不坚持。
就道:“右边巷子里有家医馆,不远。我家爷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失礼了。”
话还没说完,那边墨静殊就被扶出了马车,半挽着面的纤弱女子站立在歪倒的马车边。
一阵风忽然袭来,撩开了李云偲的车帘,也撩开了墨静殊半挽着面的轻纱。
暖阳下的花雨中,白衣女子单手迎风接住一片飞舞而来的花瓣,面上轻纱随风起舞,她偏着头,正好将面纱下半露的面容正对着李云偲,那盛似三月桃花的脸上明媚而温婉的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愰惚,只是片刻,她便匆匆以另一只手捂住了即将飞去的面纱,留下面容不清,却是窈窕的身姿印到了李云偲的眸里。
不等再看,风过,帘子已然落下。心口窒息的感觉令他再次咳嗽出声。
看剑速速回到车边,理好帘子,沉着声不安道:“爷,您没事吧。”
着了风的李云偲咳了一声,斜靠到一边,摆了摆手,然后示意车子继续前行。方向竟也是向着皇宫而去。
众家丁很快就将马车扶正,问月和芳如也立即将墨静殊扶回了马车内。
墨静殊并未在意匆匆擦肩而过的马车,坐在车里,摊开掌心,见一枚粉色的花瓣安然落在掌中,引来她淡然一笑。
马车再次正常前行起来,这一耽搁,到达皇宫时,已是已时过半。
宫人引着问月推着推掎到达含元殿。含元殿占地面积不算大,但却是皇宫中仅有的一处类似宅院的殿堂,此处正是皇帝逢大节或重要宴请时启用。此殿堂设施齐全,有前院、大殿、偏殿、客殿、后院、后花园、膳房、恭房等数间。
此时太后、皇帝、大臣及大修使臣均在后花园赏花品茶。
应邀而来的众臣女均呆在偏殿候召。
墨静殊也不算来的最晚的,比她还晚的是礼部尚书之女周桐语,因是上一世李慎偲的侧妃,墨静殊便多看了她两眼。
前世因为错过这次殿堂比拼,所以也错过了早些与周桐梧相识,对于周桐梧,墨静殊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毕竟她除了傲娇些,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至少在嫁到慎王府后,从来没有找过她的麻烦。或者是因为当时的自己一看就是活不久的存在,她也懒的出手吧。
不过看在春杏是她吖环的份上,这一世又替问月死了,墨静殊并不希望和她成为敌人。
周桐语在墨静殊看她的时候,也正好飘了一眼。
因为墨静殊没有停留而适时移开的视线,两人并未对上眼。
公公见人到齐了,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挑明了。
这次的才艺比拼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那大修来的皇子说了,如果殿上比拼谙尊国赢了大修,大修便送上两座城池于谙尊王朝。
若是谙尊输了,便要将泊罗划给大修。
墨静殊先前并不在意,但听到事关泊罗,才立即抬了头。
髣髴兮,淡情铭心 22、李慎偲果然不负她的期望
墨君安驻守的便是泊罗,而泊罗正是谙尊与大修常年互争的军事要地。也难怪太后会如此重视这件事,连自己这种站都站不稳的都请了出来。
只是上一世,她似乎并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茬。
不等墨静殊想明白,便已经由着问月跟着众人入了后院。
此次宴会不同上次宫宴,因有外臣在,所以很是讲究,贵女们均安排在隔有帘布的廊亭下。
受邀前来的共有六位贵女,每位贵女边均有待女一名加宫人一名在旁侍候。
墨静殊按墨家官阶坐在第一席。原本第一席该是钟兰馨。
而她,因着自己而不能来。所以替了她的位置。
想到钟兰馨,墨静殊又不自觉的想到,昨天夜里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按李慎偲的脾性应该不会放过和钟兰馨发生关系的机会。想到这,墨静殊的胸口有些闷闷的,毕竟上一世到死,她和李慎偲都不曾有过关系,挂名的王妃当了那么多年,她还很歉疚,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履行正常的夫妻生活,现在想到,好在没有那层关系,不然指不定自己得多恶心。
想到这,李慎偲和钟兰馨的关系,已经昭然若知了。
就是不知道太后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墨静殊失神的时候,殿上有了动静。
“我大修常有传言,说谙尊王朝崇尚琴棋书画,是以礼仪之邦,看这架式,一二……六,太后可是小瞧了我们大修不成?”
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听不出具体年纪。墨静殊根据他话中的意思,明白,这是嫌来的贵女少了。
可是这男子为什么嫌人来少了呢?按公公的话来说,越有胜算,他们应该更高兴才是。看这说话人的口气,可不是高兴呢。或者是他希望人多些,有其他的意思?墨静殊拿捏不准,但是莫名的,对于这个人的声音,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样一个人的声音。
“皓王严重了,幼帝尚小,先帝无女,这朝中贵女虽多,可上殿堂非同小可,不能为了凑数就随意挑些不入流的人上来不是?”
说话的是宰相的死对头内阁大学士姚纪忠,而这话墨静殊听的是再明白不过,明面上是回答大修皇子的问题,暗地里却是在指钟兰馨是不入流的人。想必昨天夜里的事,朝中人多有耳闻了吧,李慎偲果然不负她的期望。
长袖下的手捏的死紧。
“常闻谙尊人才济济,左相治国有方,大学士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隔着帘子,墨静殊都能看到宰相那张气得通红的老脸。
“皓王不是要比拼么,这时辰也不早了,不若早早开始罢。”
太后坐在上边,神情很是不悦,这宰相再怎么说也是她娘家人。外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是明镜一样的看着。可大学士的话也挑不出错,这种闷亏只能往心里腌。
“不知皓王想怎么个比法呢?”
神皓天看了一眼贵女所在的席面,眼神微动,随后咧嘴一笑。
髣髴兮,淡情铭心 23、她果然在谙尊
“本王的妹妹自幼苦练琴棋书画,在大修并无对手,不若以抽签的形式,先拼琴棋书画,不知谙尊皇帝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六岁的皇帝身上。
小皇帝白白嫩嫩的坐在巨大的帝位之上,稚嫩的小脸不合年纪的板着,并没有看向太后。而是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朕尚年幼,大学士处理此等小事即可。”
神皓天神色一滞,看向边的脸色非常不好的太后。
太后确实很气。目光如蘸了冰一样的看向席座的某一处,只见阳光下白衣男子神情淡定的坐在那。一点也显不出半分情绪来。
太后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随即又想到了在坐的墨静殊,这墨静殊是上京城的第一才女,太后眼珠子一转,可不想让她也替那人长脸!
“谢主隆恩,臣以为此时时辰距午时已近,不如上午比试琴棋,待用过午膳,稍作休息,午时过后再行书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姚纪忠谦卑有礼,小皇帝的目光小心的看了一眼李云偲,只见李云偲依旧没什么表情,便道:“便依爱卿之言。”
神皓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谙尊皇帝虽年幼,但是这朝势却是已经稳了下来。
“今日来了六位贵女,高袆,你去把贵女的花名牌挂上,由公主来抽对手。”
太后被晾在一边很是不爽,也不管合不合理,直接就下了命令,这事不大不小,她来处理,倒也不算失礼。
高袆领命,在经过太后边的时候,太后突然小声的说了什么,很简短的话,谁也没听到。
墨静殊坐在那等了许久,虽能听到外边的谈话,可是有帘子遮着什么也看不到。桌上有吃食,可她没有味口,因昨天夜里一夜无眠,两只眼睛困的直打架,高袆过来挂名牌的时候,她也没注意。
高袆挂了牌子就进了下一个帘间内,而插的牌子是在帘外。
只有外边的人看的清,里边也看不见,所以墨静殊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帘边挂的牌子上,赫然写着周桐语三个大字。
很快花名牌就请好了。
第一场比试的是琴。
神月莹看着一整排反扑着的排子,又看了一整排帘子的方向,神色不动。
青葱长指,很是随意的翻了一张牌子过来。
牌子上只有号码。号码按帘数来点。
是三号。
隔的远,他们看不大清名牌。
接着被请出来的便是周桐语。
墨静殊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的慌,又有帘子挡着,她也不苟小节,靠着问月的腿,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一场比试以神月莹小胜告终。
问月在比试结束的时候轻声的将墨静殊唤醒,睡过一会,她的精神很自然的就好了许多。
好在叫的及时,神月莹的第二签抽了出来,是一号。而墨静殊的号码正是一号。
就这样,问月将蒙了面纱的墨静殊推了出来。
若大的院子里,群臣左右席坐,中间有一方空地,宫人已然换上了棋桌。
在墨静殊一点点靠近的时候,神皓天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髣髴兮,淡情铭心 24、后花园遇险
墨静殊并没有注意到神皓天的注视,因为自她一出现,有一道更为凌厉的目光正看向她。
李慎偲。
在李慎偲边上坐的是李云偲,李云偲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在看到那袭绣梅的白衣时,才猛然愣了下。不正是那个与自己撞车的女子么?
再往那门帘处一看,只见门帘席上挂着周桐语三个字。
没想到竟然是周尚书家的千金。
随后在李云偲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执着杯子,苦涩的茶,直苦到心底。
“臣女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静殊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平身吧。”
同样系有面纱的神月莹也同样看着眼前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姑娘。
单手微抬:“贵女请。”
墨静殊微微点头,礼貌而含蓄,执了棋子便轻轻落定。
修长的指尖在阳光下,透明的犹如艺术品一样。
李云偲侧身,猛然咳了几声。
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心底一种压抑的痛蔓延着。
看剑也感觉到他的异常,慕容大夫不在,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李云偲的痛苦来源于自己已然放弃生命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女子。一个莫名就牵动了他所有一切的女子。
那种想要突破出来的情感使他兴奋,却又不得不压抑。
情势来的汹涌,他无力抵抗。便只能痛苦的承受着。
神月莹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走神,墨静殊感觉到了,她只以为她方才弹琴用脑过度,也没在这样不公平的情况下,落井下石,而是很体贴的附和了她几枚棋子。
待神月莹发现的时候,才有些愧疚的看向墨静殊始终淡定的面容。
认真而专注的开始下棋。
五柱香后,墨静殊以二子半获胜。
神月莹输的心服口服。
在墨静殊收棋子的时候,神月莹突然定定的看着她收棋子的手,只见那一又灵秀如同湛蓝的天空一样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后看了墨静殊淡然的面庞一眼。便无多言。
“承认。”
盖好棋盒,墨静殊淡然点头,问月推她由着回廊的另一边往帘席后而去,正好错过了挂有名牌的那一边。
而神月莹坐在那,正好能看到她的花名牌。周桐语。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等棋局完毕,正好是午时两刻。
午膳是安排在含元殿的正殿。贵女们依旧是分开的。在侧殿。
墨静殊实在吃不下,问月只得以丝绢包了些点心随身带着,便推了墨静殊往后花园而去。
午膳后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含元殿的后花园非常大,有假山,有水榭,墨静殊找了个水榭边的树荫隐蔽处停留了下来。
问月扶她坐在树下,拿了本书于她。墨静殊便坐躺在树边的林荫下看着书册,巨大的树正好将她整个人裹的严实。
却不知她才出殿,刘福就跟着一起出来了,探清位置后,就着风向燃了一支迷香后,就回去找李慎偲了。
问月一夜未睡,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空气里有阵怪异的花香味袭来,嗅的她头脑发晕,困意升了上来。
髣髴兮,淡情铭心 25、第一次守护
李慎偲过来的时候,刘福的迷香已经起了作用,只见主仆两人一个蜷缩在阳光下,一个躺靠在树荫里。
看着树荫下女子娇美的容颜,李慎偲有些恍惚。
正准备弯下身子去翻看她手腕的时候,后边突然响起一声轻不可闻的咳嗽声。
这声音一响,李慎偲便知道是谁。
咬了咬牙,退出了树荫。只是他并不知道,来人并不知道墨静殊的身份。
而李云偲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阳光下,消瘦而挺拨的身姿带有几分病态,风吹过,空荡荡的衣袂随风飞扬。
他的五官生的极好,清贵中夹有几分英挺之气,沉如寒潭的眸子像藏有万千冰雪,让人看一眼便觉寒到骨子里。
“本王不知,慎偲还有偷窥女子休憩的嗜好。”
他的声音轻飘而空灵,却又不显有气无力,奇异的带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让人记忆深刻。
李慎偲站起身,仰起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皇兄不好好休养着,玩起跟踪,这般不爱惜身体,不怕父皇在天之灵担忧?”
说完甩了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走的过于干脆,让李云偲有些疑惑,这不像李慎偲的性各,他并不知道,李慎偲走的干脆是因为这树下的女子是他李云偲未过门的云王妃。而李慎思不知道的是,李云偲根本就不知道墨静殊的真实身份,若是他知道,怕是真不会走的这么干脆。
听着李慎偲无礼的话,看剑站在李云偲的身后,手紧了紧腰间的剑。恨不能上去打一架一般。
李云偲却无所动静,待那两人走远,他才目光深沉沉的落到树荫下沉睡的少女身上。空气里留有一些未散去的迷香味。
皱眉,表达着内心里的不悦。
随后边走,边解了身上的氅衣,一步一步走到树下,晕迷中的少女面容无邪而美好,看的他心有余悸,要不是看到李慎偲吃一半,突然出来,心中有异,才跟了出来,不然还真不知道他要对这少女做些什么。想想都是后怕。
指尖将小脸上的青丝抚到脑后,目光直直的落在近在咫尺的小脸上,微微苍白的小脸清丽而温婉,睡的并不安稳,三月末的天夹有几分寒意,原是想不通她怎么会来这里,当看到边上散落的书时,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怕是想着偷得闲暇安宁,却不料被李慎偲搅合了。
另一边熟睡的问月因阳光太暖,下意识的蜷缩到了边上的草丛中。
这边李云偲轻柔的将氅衣盖到墨静殊的身上,也不知是迷香还没散尽,还是这一日的阳光太过缱绻,李云偲着了魔一样,靠着树就坐到了那少女的身边,不愿再起来。远远看去,他修长的身姿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树荫下。美好的犹如画卷。
看剑久不见主子出来,很是识相的守在了外边,并有技巧的将这一隅风光挡在了身后。
盖上氅衣的墨静殊慢慢的就睡熟了起来,沉睡中,她动了动,下意识的往着阳光的方向挪了挪。靠在树杆的身子,因这一动,就这么直直的栽倒在了李云偲的怀里。
轻柔软糯的身体砸过来,将原本已经入眠的李云偲砸醒了过来。
髣髴兮,淡情铭心 26、情根深种
伸手接住那窝过来的身体,深不见底的眸光落在墨静殊毫无防备的小脸上,修长的指尖有些犹豫,却还是沿着她的眉轻轻的临摹到她如花瓣一般诱人的红唇之上停留。
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引人采颉,李云偲俯下的身子愣在了那里。隔着一寸的距离,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