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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口气却很大:
……以后有老子和萧策罩着你,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和你妹妹了。
公孙城握紧了袖口下的拳,半晌,缓缓松开了手,勾肩搭背的领着邢子真朝王宫反方向走去。
“走咯,听说今天戏园子里要唱草原三结义的戏,老子要去听个够。”
夜色山谷,山谷中的篝火燃着碎尸与白骨,白骨忽的断裂,迸出几点火花,火花溅在公孙城满是尘土的衣服上,烙下一点焦黑的小洞。
夜风轻拂,拂得九千策那衣袍翻飞如云,飘飘然在风中跌宕,像那云隐仙人,转瞬便将羽化飞去。
公孙城趴在地上,缓缓的伸出手来想要将这缥缈衣摆牢牢牵在手心里,似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于这一刻的真实。
眼见着他便要触到这一片衣角,他却又忽然住了手。公孙城看着自己那满是血污泥垢的指尖,顿了片刻,终是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他收回手,抬头看着上方那冷峻如山的面容,低低问道:“萧策,这十五年,你过得好不好?”
九千策默然片刻,道:“我一直很好。”
言罢,他看了公孙城一眼,又道:“但是你过得不好。”
公孙城听得眼底猛然一酸,他飞快的从地上坐起来,迅速抬手抹了抹眼睛,抹得脸上一把泪,一把泥,一把血。他顶着这样壮烈的一张脸,笑着摇摇头,“我如今是公孙家的小少爷,不会有人敢欺负我。我爷爷可是……”
说着,他突然猛地一顿,心里又想起当年萧家灭门惨案,于是那才擦干了的眼底又渐渐湿润起来。
公孙城没敢仔细去看九千策的表情,他微微低着头,自顾自的道:“萧策,你是不是终于准备好,要替萧家翻案了?”
没等九千策回答,他又继续道:“这十五年,我爷爷一直以为当年的证据全都被他处理掉了。但其实,我手上还留了一些证据……”
微顿一刹,那一直故作镇定语调渐渐透出几分颤抖,“我说过,你若要翻查陈年旧案,那我就混到各家的纨绔子弟里,替你打探小道消息收集证据。我收集了十五年,收集得不多,但是用来翻案,足够了。萧策,你……”
公孙城咬了咬唇,揪紧膝头的衣料,没再说下去。
九千策看着他微颤的肩膀,半晌,平平淡淡的道:“公孙城,小时候的事情,你该让它过去了。”
公孙城听得一怔,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夜风凛凛,旌旗猎猎,一语如这凛凛的风,猎猎的旗,忽的点醒梦中人。
梦中,有年少明而暖的光景,自难忘,不肯忘。
十五年岁月如潮奔涌而逝,孩童长成俊儿郎。
他和他都学了一身的本领,有了心仪的姑娘。
却只有他一个人荒唐半生,醉生梦死,没个人样。
他和他都能抗住那些血雨腥风,放下儿时的幼语痴梦,脊梁笔挺,迈步将来。
却只有他一个人,孤孤单单龟缩在过去渺远的光阴里,放不下,出不来。
就好像那年初遇,他和他都有远大的报复,他却只想守着妹妹,安稳一生。
就好像当时年少,他和他都在朝各自的目标努力,他却只想跟在他们身后,一辈子做他们的三弟弟。
十五年风雨涤荡,涤荡那一段年幼过往,到头来,到头来,终究只剩他一个人痴痴缅怀。
夜风凉凉,公孙城怔在这凉凉的夜风里,半晌,他忽然不管不顾的扑到九千策的脚边,揪着他那翻飞的青色衣袍,苦苦哀求:“萧策,当年是我们公孙家对不起你们萧家。我该死,我爷爷也该死,所有姓公孙的人都该死。但我只求你,放过我妹妹。当年她还那么小,那些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有泪夺眶而出,他顿了片刻,语调又渐渐喑哑起来,“十五年了,世人都知道你们萧家死得冤枉,都说我们公孙家是踩着你们的血肉才爬上大司寇这个位置。好多人都咒我们死,好多人都盼着我们死得越惨越好。但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当年,我爹也死在了那场动乱里,连尸骨都找不到;我娘她当着我妹妹的面,吊死在我爹的灵堂里……”
公孙城揪紧九千策的衣角,哽咽着道:“当年她才四岁……萧策,我妹妹平日里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做过一件坏事,我求求你,放过她……”
这一夜太冷,冷得那树梢头上竟是结了层薄薄的霜。
公孙城跪在微潮的泥地上,跪在九千策的脚边,反反复复哀求着这个小时候不动声色却处处照顾他的二哥哥。
九千策垂眸盯着公孙城看了片刻,冷峻的面瘫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片刻之后,他蹲下来,抓住公孙城死死揪着他衣角的那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
公孙城脸色唰的一白,“萧策,你……”
话还没说完,九千策却突然在他血肉翻覆的手掌里塞了一个小药瓶。
于是公孙城忽然便止了声音,眼底又有水光升起,仿佛今夜那清寒的月光。
月光下,九千策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拉到面前,沉沉道:“公孙城,萧策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公孙城猛地一怔,眼角忽的掉下一颗泪来,像那一颗狂跳的心,骤然跌进深深谷底。
九千策站起身来,没有再去看地上呆怔的公孙城,朝左右吩咐道:
“带下去,关起来。”
☆、第103章 惊变
柏氿在军营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准备赶回殷十三那里。
如今泽军捉了公孙城,许军又死死围困着泽军,战事胶着不下,双方只怕是要各派一人出来谈谈条件。
泽军这边,殷琮对九千策的能力深信不疑,十有**会派他出来谈和。许军这方,殷瑢受了伤不便出行太远,殷十三又向来是个缺心眼的,柏氿倒是正好趁这个时候,跟九千策说说他外公公孙南的事情,以及后续的安排。
春日阳光暖暖的从天上洒下来,洒落在军中马棚上,棚上稻草渐渐泛起微金的光。柏氿牵了马,没走几步,忽觉眼前一晕。这阵晕眩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一股突然袭来的风,转瞬便消失无踪。
柏氿扶着额摇了摇头,心里想大约是昨日一夜奔行千里,睡的时间又太少,所以才稍微有些乏了,没什么大事。她牵着马缰,待自己清醒起来之后,便又朝军营外走去。
路过主帐的时候,柏氿的脚步不由微微顿了顿——要不要跟那家伙道个别再走嘞?
暖风拂面,柏氿在这微醺的风里犹豫片刻,终是转了个身直接朝营寨大门而去。
那家伙说发疯就发疯,从来不分时间地点还有周围的人物,她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曾经风倾楼里最狠辣最凶残最冷酷的第一刀夜百鬼,如今的许国郡主,殷世子未婚妻,柏氿,柏姑娘认怂认得理直气壮而犹不自知。眼见便要走到寨门口,柏氿又是一顿。
只见前方寨门有一人含笑负手而立,微风掀起他肩头乌黑的发,像那飘摇嫩绿的柳。他的笑容如此灿烂,如此妖异,仿佛成片盛开在黄泉之畔的曼珠沙华。
柏氿却被这天人般的笑容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惊又僵之际,只见他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过来,非常和蔼可亲的笑道:“夫人,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去哪?”
柏氿呵呵干笑几声:“散步,散步。”
说着便要翻身上马企图溜走。她的脚才踩上马镫,就被殷瑢揽着腰一把拽下来。
“我说过,谈判的事情交给十三就好。”他道。
柏氿闻言,抬头皱眉道:“还是我去一趟吧,有些事情哪里是书信来来往往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我正好还有事情要跟九千策说……”
殷瑢听得脸色一沉,没等她说完便用力将她抱紧。柏氿被他抱得呼吸一滞,又听他酸不拉叽的道:“我的伤都没好,你就这么着急去见别的男人?”
“反正你这伤也死不了人……”
柏氿低低咕哝着,抬眼又见殷瑢极度危险而阴沉的挑起眉梢,连忙安抚道:“我去去就回,你该去换药了,疗伤要紧,疗伤要紧。”
殷瑢仍旧阴阴沉沉的盯着她,不肯撒手,半晌,道:“昨天晚上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给我答案。”
言罢,他微微俯身与她靠近了些,低低的问:“泽国的王后,你,当还是不当?”
他从上方这般望下来,眸光如月下深海,粼粼闪闪,一浪一浪的便要将人卷进去。
柏氿垂眸避开他这深沉的眸光,那声声心跳却像是淹没在他眼底的海浪里。
春风微熏人自醉,她突然笑了笑。她难得露出这般笑容,像是一夜春风拂得满园花开,于刹那间惊艳了人世千万光景。
柏氿伸手揪紧了殷瑢的前襟,将他拉近了些,仰起头来勾唇笑道:“想娶我啊?”
殷瑢挑挑眉,权当是点头。
“那我要你带着你的手下,亲迎百里,风风光光的把我接到你的宫里;我要你大赦天下,举国欢庆十日,让全国的百姓都为我高兴;我还要你下旨一道,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位泽王的后宫已经全部被我霸占了。有天下人为证,你若是还敢再去娶别的女人,那我就……”
殷瑢含笑,“你就如何?”
柏氿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受伤的心口,道:“我就一刀把你杀了,一刀穿心,让你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等我杀了你,我再把你这颗变了质的心挖出来,喂给猪狗吃了。”
言罢,她稍稍歪了歪头,笑得三分顽劣,七分娇俏:“泽国未来的王,娶我,您敢么?”
一刹似有海浪翻涌,涌在殷瑢的眼底,“只要你肯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娶。”
说着他扣住柏氿的脑袋便要吻下去。
柏氿抬手一挡,捂住他的嘴巴,殷瑢一顿,她又拍拍他的胸口,咧开嘴巴笑眯眯道:“您这颗满是阴谋算计的心,留着等姑娘我来取。”
言罢,柏氿笑哈哈的把殷瑢往后推开,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军营寨子外奔去。
“驾——!”
一路风尘四起,殷瑢目送她渐渐远去,抬手抚了抚方才被她点得有些微快的心脏,半晌,一笑。
血色山谷,谷里有不断想着如何才能突围的将士,谷外是里三圈外三圈死死驻守的兵戈铁马。
殷十三带着这支军队在山谷外守了一夜加一天,愣是没让一个泽军从山谷里冲出来。泽军的尸体在山谷内圈堆积起来,像是有谷中成谷,引得蚊蝇嗡嗡的叮在这小山般的尸体上。
柏氿策马奔到这处山谷外,才下了马与殷十三打过招呼,便闻到一阵海棠艳香从身后传来。
柏氿回过身,尚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便听身旁的殷十三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捏着鼻子道:“大妹子,几日不见,你身上的味儿怎么又浓了?莫不是被你脸上的脂粉腌得又入味儿了些?”
步生娇本是那样的暴脾气,听了这话竟也不搭理殷十三,直直的便朝柏氿走过来。
柏氿闻着这太过浓郁的艳香,心底莫名便有些不安,她微微皱了皱眉,朝步生娇问道:“小步,你可有出什么事……?”
话音未落,却听“噗嗤”一声轻响,像是有刀锋入体,撕裂皮肉。
刹那间,柏氿只觉左腹一凉,随后她听见步生娇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道:“夜百鬼,当年你杀了蝉翼师姐,如今,是时候偿命了。”
一刹惊变,惊得殷十三脸色煞白,他看着步生娇手里那柄贯穿了柏氿右腹的长剑,看着长剑剑刃上一汩一汩留下的血,看着柏氿那顿时染红了一片的月白长袍,眼前忽然便闪过十三岁那年,疾行的马车从他那乞丐爷爷身上碾过去的场景。
有那么一瞬间,殷十三像是于顷刻间跌进了万丈冰河,他呆呆的怔在冷冰冰的河水里,停滞着呼吸,却不知如何才能自救。
他像是怔愣了许久,又好像只愣了一刹,怔愣间只见步生娇正要拔出那饮血的剑,她执剑的手却被柏氿死死握住。
步生娇眸光一凛,正要动作,柏氿突然迅速在她的左手里塞了一柄薄翼短刀,又执着她的手,将这柄刀狠狠刺进自己的右腹大穴。
整刀没入体内,一伤足可致命。顿时有鲜红的血缓缓溢出柏氿嘴角,划过她白皙的肌肤,像那血红梅林覆了新雪。
这血液映在步生娇的眼底,不知为何便从她的眼底渗出泪来。
殷十三眼前一黑,心头猛地一顿,又听柏氿低低的道:“小步……当年我那一刀就伤在师姐这个位置……你若还不解气,杀了我便是……”
步生娇微微颤了颤睫毛,浅褐眸光里像是有一线清明迅速掠过,“夜……”
那一声“姐姐”还未唤得出口,殷十三忽然冲上来一掌将她击开。
步生娇后退一大步,手里的长剑又猛然从柏氿体内拔出来,划拉出一串飞溅血流。
柏氿一时间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眼见着便要摔倒在地上,却被殷十三接住抱起来。
步生娇见了这一幕,心底不知为何突然一怒,她本就受了一掌体内真气有些紊乱,如今心火一拱,瞬间将方才那一线清明的神智拱到九天之外。
“殷十三,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话音一落,步生娇提剑便要朝殷十三砍过去。
殷十三咬牙挥出一道迅猛的气劲将她击退,步生娇只顾接他的招,一时间后背漏洞大开。周边慌忙赶来的护卫见状,齐齐便要上前将她拿下。
未等他们拔出配在腰际的刀来,只见殷十三抱着柏氿,瞠大了眼睛一声暴呵:
“谁都不许动她!”
☆、第104章 两难
“谁都不许动她!”
护卫们从来没见过十三头儿如此暴怒的模样,当下便被惊得齐齐住了手。
殷十三咬紧后槽牙,没再去看步生娇一眼,将一身轻功运到极致,抱起柏氿直直朝主营奔去。
他前脚刚离开,步生娇突然脱力的半跪在地上,捂着嘴巴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嫣红的血水从指间缝隙渗出来,一颗一颗滴落在泥地上,周遭空气里那艳丽的香味忽然又浓重几分。
周边的护卫们闻了这惑人的芬芳,眼底隐隐闪过一道血色。有人不由自主的便朝她伸出手去。
步生娇涨红了眼睛,握紧手里华光长剑,一招恶狠狠的挥过去,将那人不怀好意伸过来的手臂划拉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滚——!”
那护卫疼得清醒过来,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想不明白方才自己怎么突然便被迷了心窍。
怔愣间,步生娇又提剑朝他们劈落一道迅猛内劲。护卫们齐齐一躲,再回神时,却见那一身艳香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微风轻拂,拂过地上尘土。
一众搞不清楚情况的护卫们在风尘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月冷露重,军营主帐里有军医端着一盆一盆嫣红血水匆匆而出,军医将手里水盆朝营边的草地上一倒,哗啦啦一阵水声响,青葱草尖从此便挂上了一颗颗的血。
凉风掠起军医衣袍,军医倒了血水又急匆匆返回帐子里。帘子猛地一掀又猛地合上,合上时带起一阵风,引得帐外火把骤然一晃。
殷十三单膝跪在帐外地上,汇报完方才发生的惊变后,便低头不再言语。
他身前有一人负手而立,沉默着听完他的汇报,沉沉眸光不辨喜怒,像那深山之渊,波澜不惊。
军中众人却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不慎便惹怒了这一位高深莫测的杀神世子殿下。
远处,有虫鸣渐起,一声一声回荡在军营太过寂静的上空。
军医擦了擦满额头的汗,颤巍巍出了帐子,犹豫着拱手道:“殿下……”
“说。”
“郡主的身体本就极弱,连日随军出征体力早已有些不支,如今伤重失血过多,只怕是……”
军医哆嗦着说完,额头上又渗出一层冷冷的汗,他不敢抬头去看身前那位太过平静的世子殿下,忐忑片刻,只听那人沉声问道:“她还能撑多久?”
“最多……七日。”
七日,就算他现在立刻派暗探去把远在许都的程昀接过来,最少也要十日。
夜凉风凉未飞雪,殷十三却忽觉浑身骤然一寒,像是突然跌入冰雪海底,连带着那一张娃娃脸上也猛地失了血色。
他僵在这一夜的凄寒里,半晌,只听头顶有人漠然下令:“风倾楼第一媚,步生娇,不用存在了。”
殷十三霍然抬头,却见他家主子负手立在苍苍月下,一身雍容挺拔,一身沉默苍凉。
暗夜寂寂,有一叶新芽尚未长成,却已被料峭的风从枝头摘下,跌进树下泥土,被人踩了个粉碎。
殷十三惨白着脸色,握紧了挂在腰际的剑,半晌,终是低下了头,道:
“……是。”
一夜春雨忽如来,淅淅沥沥,溅在刚冒出新芽的枝头,落在树下行人的肩头。
步生娇跌跌撞撞一路行到荒无人烟的山野里,地上飞溅的泥水沾湿她一双淡色莲花软缎绣鞋。
凉凉春雨顺着发梢贴在脸上,又沿着脸侧的弧度一路滑进脖子领口,步生娇却不觉得冷,从心底漫上的燥热灼红双颊,烫了耳尖,乱了呼吸。一声惊雷自天际滚落,她忽然又咳出一大口血来。
雨渐下渐大,步生娇闭眸站在这密如薄雾的春雨里,深吸着夜间凉气压抑体内媚毒。
她自幼便研习媚术,自然知道一旦被媚毒控了神智,若是不找人解开这毒,那便只能落个经脉爆裂而死的下场。
夜风忽起,摇得枝头沙沙作响,枝丫晃动着洒下一颗颗水珠,砸在步生娇身上,她暗自握紧了手里的华光长剑——与其受着那样的屈辱活下去,不如死了干净。
长剑出鞘一分,映在月色之下,泛起凛凛的光。
步生娇正要拔剑自刎,忽觉身后有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