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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不离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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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她叫道。

    “我了解你!”他看着隋缘。“你不是真心要逃避这件事的,你只是在生气。可是此事已迫在眉睫,再不去做就来不及了,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莫及。”

    隋缘一时无话可答,便恨声道:“又是这句话!为什么你总是要拿这句话来逼我?非逼我离开不可?上一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好,你若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她欲往外走。

    一时心急,容谦伸出手打了她。

    隋缘挨了一掌,登时愣住,也忘了要哭。

    裴容谦虽是生气,但一时冲动打了她之后,马上也觉得后悔。“缘儿,对不起,我……”

    “走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他刚要伸手安慰她一番时,隋缘却一把推开他,转身跑了出去。

    “缘儿……”任凭他在后面大声叫唤,她仍是头也不回地远远跑开。没多久,就再也追不上她了。

    “唉!”他叹息。

    ☆☆☆

    隋缘趁着附近的守卫没注意时,一个跃身,翻墙进入隋王府。

    只见人去楼空、花木不修,放眼望去,甚是凄凉。

    “爹、娘,缘儿回来了。”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从小到大,十七年来所有的回忆几乎都在这府里。如今隋缘悄然伫立在大厅上,刹那间觉得似有所闻、似有所见。似乎隐隐约约还听见着全家夜宴时的笑声、母亲的温柔叮咛、父亲的慈爱言笑、还有奶娘、秋蕙、和叔、薛远志……

    所有熟悉的声音都好像在这厅上不停回旋着。

    她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才怔怔地循着旧路,穿堂过庭,一间间看着。只是举目所见,一片凌乱残败,心中不禁悲痛,再想自己亲人凋零、孤苦无靠,就索性放声痛哭起来。

    到了此时,她心中积郁多日的伤痛,这才痛痛快快地得到发泄。

    “缘儿。”裴容谦不知何时悄悄来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轻摇着,像对小婴孩一般的呵护。他一语不发,只是低下头去,深深地吻遍她爬满泪水的脸。直到她觉得温暖安全。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眼前一盏灯火也没有,只有昏黄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将进来。裴容谦托起隋缘的下巴,疼惜的看着她,但见她一双眼睛早哭得像桃儿一般、还有那犹留掌痕的左颊。

    “你要我怎么说才好呢,”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

    隋缘的眼泪又再度扑簌簌的落下。

    裴容谦伸手替她拭了泪,轻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打缘儿的。还疼么。”

    隋缘摇摇头,又靠回他的胸膛。“不,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说那些话惹你生气。”

    裴容谦无奈的笑笑,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打从我将你带到静心小筑之后,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偷偷烧掉那封信。”

    隋缘一愣,抬眼望着他。“为什么?”

    “我若把它给烧了,那封信上的内容再无人知晓,我只管藏好你、或者带着你走得远远的,咱们不就可以永远都在一块儿了,一切尽如人愿,岂不甚好?”他牵了牵嘴角,低声说道:“但我终究是没有那么做。”

    隋缘看着他。

    他沉声道:“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你成为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即使我的出发点是为了爱你、保护你,但权衡轻重,我实在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呢?我有没有选择?”

    “我想没有。”他平静的说。“就像你身为隋家的女儿,就有该负的责任一样。当初你得听从皇上的指婚嫁给萧国舅,现在你就得为你爹洗刷冤屈,你得为国为民出来揭发魏相国通敌叛国的事。缘儿,当初你没有选择,现在也是。”

    过了好一会儿,隋缘才幽幽说道:“你又不要我了……”仿佛已经认命。

    “不会的。”他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额,温言道:“这回,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要陪我上京去?”她讶异。

    他点点头。

    “不,不行的,那太危险了。”她急道。“你不知道,现在我成了钦犯,有许多人在路上等着抓我。”

    “那我就更要去了。”裴容谦笑了笑,说道。“我不想待在这里,成天为你提心吊胆,或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容谦哥哥,他们那班人如此狠毒,若见你同我在一起,连你也不会放过的。”

    他轻轻掩住她的嘴。“我已经决定了。”看着她说道。“我说过,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陪着你,是不?”

    隋缘感动。

    一时,似乎听见人声渐近,两人便速速从后园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天上又落起雨来。裴容谦忙脱下外衣,替隋缘盖头披上。“你的病才刚好一些,可禁不起再淋雨。”

    隋缘见他处处关心,深切的感动中忍不住眼眶一红,却又无言以对。“容谦哥哥……”

    “什么都不必说了。”裴容谦紧了紧她的手。

    一切,他都明白。

    ☆☆☆

    待两人回到了静心小筑,因方才淋了雨,少不得各自梳洗一番。

    一会儿,裴容谦进得房来,见隋缘巳洗净了发,正拿着手巾拧干头发。想她自小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丫头、婆子们侍候得好好的,从来不须自己动手。直到这阵子,左右无人,她才不得不学着打理自己。只是做来手脚仍不甚俐落就是。

    裴容谦见了微微一笑,便走了过去接过手中,替她把一头乌油油的长发拧得干松松的,再拿支梳子来梳了几下方罢。

    “照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弄,那这么长的头发几时才干得了呢?真是想不透,老看你舞刀弄剑那样得心应手,怎么偏偏就是不会拿梳子、铲子呢?”

    隋缘噗哧一笑。

    “好了,都二更天了,快睡吧!”裴容谦替她放下床幔,留了一枝烛,然后自己便在旁边的软榻上歇息。

    隋缘向来睡不深,夜里常会醒个几次。一时翻身醒来,隔着纱幔,就看着睡在软榻上的裴容谦。

    难为他那么大个子的人,手长脚长的,睡在那临时加的软榻上,的确有些将就,一定不好睡吧!都个把月了,也没听见他抱怨一声。隋缘想来,又是心酸。

    一时又忆起小时,师父常在这儿教她武功,裴容谦不喜学武,只拿着书在一旁默读。她若学了新招,便喜孜孜拉着他,在他面前比划起来。

    “我使得好不好?”她问。

    “好哇、好哇!”其实他也不懂,但见隋缘飞上跳下,长剑在手矫捷俐落、使得虎虎生风,想当然是十分厉害了。所以每回总是大声鼓掌叫好。“缘儿,你真棒。”

    隋缘听了他的夸奖,很是得意高兴。

    有时午后暑热,他两人也在这儿午睡小歇,那时候人小,只觉得这床很大,就算两人一起睡仍是绰绰有余,也不觉有何不妥。尤其这小筑盖在林荫深处,凉风吹过,甚是清幽,往往一觉起来,精神百倍。

    这些事,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隋缘轻叹一声。

    又想,容谦哥哥说要陪她上京,有他陪伴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是仔细想起来,魏相国手上那么多人,究竟能不能对付得了,实在难说。看来此行不免危机重重,不该再拖他下水的。她如此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隋缘下床走到软榻旁,蹲了下来,看着裴容谦沉睡时的面容,不由得怔怔落泪。又见他身上的被子滑下,便伸手替他拉上盖好,一时却惊醒了他。

    裴容谦微一睁眼,只见隋缘蹲在他身旁,两人头脸相距不过寸余,吹息可闻。

    “缘儿……”

    他还来不及完全清醒,隋缘温软的双唇已经凑了上来,让他惺忪之际又一阵意乱情迷。他轻吁一声,迷糊中将她拉向自己,好让自己可以更深入的吻她。而隋缘也是跟着脸热心跳、心神俱醉,纤细的身躯忍不住微微的发抖,于是他更用力的将她抱紧,用他的双唇去安抚她。

    隋缘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像个快要溺水的人,而裴容谦是她的浮木,她得紧紧抓住才行,不能放,即使是她快要被这贴着她的火热身躯给融化了,即使是这样急迫的亲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还是紧紧的环住他、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不能放手……

    ☆☆☆

    当晨曦透窗而入时,裴容谦就醒了过来。隋缘则倚在他的身旁,枕着他的臂犹自酣睡着,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和轻柔的起伏。这会儿他一动也不动,因为知道隋缘惊醒,恐将吵醒了她。

    看她睡得香甜安适,他不禁微微一笑。她该再多睡一会儿的。他想。于是自己也就静静躺着,感受她的发香、娇躯的温软,还有这难得的宁静祥和。

    再过一会儿,天色渐亮,树枝上的鸟儿吱吱啾啾,叫个不停。隋缘翻个身喃喃咿唔一声,顺势把头埋进他颈项间轻轻地摩掌着。她醒了。

    “醒了?”裴容谦伸个懒腰。“那好,让我先起来吧!”让她枕了大半夜的臂膀,此刻也不免发麻。

    但隋缘不但没有把勾在他身上的手脚挪开,反而索性整个人赖到他身上,把他当床板似的,然后趴着继续睡。

    裴容谦轻笑了笑。轻抚着她四下披散的青丝,半晌忽然开口说道:“我爱你……原来我是这么的爱你。”

    隋缘听了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他,复又埋在他的肩上轻轻啜泣。

    “怎么了?”裴容谦忙问。

    “我怕。”

    “怕什么呢?”

    她哽咽道:“我怕老天爷不肯成全我们,到头来仍是叫咱们俩分开。”

    裴容谦听了,顿了一顿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况且,若真是如此,那你这会儿担心也是无用啊,是不是?”又拍拍她,柔声说道:“傻丫头,快别哭了。”

    ☆☆☆

    “什么,隋缘溜回来了?”龙盛荣大感意外。“她倒是真有胆子,人人在这儿等着抓她,她还敢回家来!”一时又瞅着吴立身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小的亲眼看到她的。”

    自从隋王府出事之后,偌大的宅院无人管理,倒是成了衙门里的人最好的聚赌场所,起初也只是几个守卫夜里闲着无聊,小赌两把,但王府宽敞舒适,又不会叫外人发现,所以没有多久,衙门里上下及龙府的管事下人们,无人不知这么个夜里聚赌的好去处,十个里倒有八个来赌过,渐次成了局势。

    事也凑巧,吴立身那日喝多了,心想先溜进隋王府小寐一下,待夜里人到齐之后再玩两把。谁知却意外听见隋缘与裴容谦的对话。起初只听见隋缘哭声,还以为是鬼哭,吓得半死,动都不敢动。后来不知怎么又加进了一把男声,他心里觉得奇怪,忙轻手轻脚爬到窗外一看,这才知道了究竟,所以今儿个一早就忙报与龙盛荣知。

    “你真的没看错?”

    “千真万确。”吴立身信誓旦旦的点头,说道。“少爷怎么忘了,小的那几颗牙还是断送在她手上,怎么会看错?而且那姓裴的大夫也跟她在一块,再不会错的。”原来那吴立身就是当日,隋缘下令掴掌二十的人。有了这层恩怨,他自然不会看错。

    “又是那个姓裴的,我就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简单。”龙盛荣冷笑。“他们还说了什么?”

    “那个丫头会武,所以小的不敢太靠近,怕给她发现。也没听得很明白。不过听他们说,他们好像是要上京去。”

    龙盛荣狐疑。“上京?怎么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吗?不赶紧躲得远远的,倒反而要上上儿去?”

    “听那姓裴的大夫说,好像有封什么密函,要拿上去替隋王爷洗刷冤屈什么的。”

    “密函”龙盛荣一听就了解了七、八成,笑道:“有意思!前几日我爹也接到封密函,是京里魏相国派人快马送来的,说是如果我爹抓到隋缘,也不必声张,立刻除掉即可,以绝后患!”

    “难不成是魏相国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这我也不清楚。”龙盛荣摸摸鼻子。“不过等我抓到隋缘那丫头,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吗?”

    吴立身连忙陪笑说道:“对对对,如果少爷能除掉隋缘,可是大功一件,魏相国一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定会派个什么官给少爷,再不然就给老爷升个官,调回京里去。”说着忙就跪下磕头,笑道:“那小的要在这里先恭喜少爷了。恭喜,恭喜!”

    “好说,好说,”只捧得龙盛荣乐不可支,又笑道:“你放心,这次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要不要小的现在就派人去杀他们两个?”吴立身问道。

    “不急,不急,现在我还不怕她跑了,最要紧的是可别打草惊蛇。”龙盛荣在厅里来回走了两趟,又自顾笑了笑,说道:“那个姓裴的不打紧,不过隋缘嘛,嘿嘿嘿!她可长得真美,就这么杀掉她,岂不是太可惜了,简直是暴殄天物,那怎么行呢?”

    昊立身会意,跟着笑道:“是是是。少爷向来最是怜香惜玉,像这样的绝色,如果放过了,那还真是可惜。不过那丫头可是枝小辣椒,不大好对付呢……”

    “你啊,真笨,”龙盛荣呻道。“如果有那个姓裴的落在咱们手上,你说她还凶得起来吗?”他哈哈大笑起来。“到时候只有任我摆布了。”

    吴立身喜道:“还是少爷聪明。”

    龙盛荣挥手。“好了,别在这儿拍马屁了。快去多找人手来,想办法跟踪姓裴的,先找出他们藏身之处再说。”

    “是。”吴立身忙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

    “这几天你觉得怎样了?”裴容谦探探隋缘的脉息,问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隋缘摇摇头。“我很好。”

    “那就好。我在想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上路了。”裴容谦说道。

    隋缘只呆坐着。

    裴容谦看了一眼,自顾说道:“这几天我抽空去镇上买些东西,顺便请老姚替我挑两匹好马。”

    “你娘那里怎么说?”隋缘忽然说道。“容谦哥哥,你跟裴伯母说了这件事吗?”

    裴容谦顿了一顿,说道:“我还没跟我娘说。”

    “你想她会答应你陪我走这一段路吗?”隋缘看着他。

    “我会说服她的。”

    隋缘轻叹一声,走到窗下,看着外头的冷月寒星,幽幽说道:“我希望你娘答应你陪我上京,可又希望她别答应你……连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的。”

    “你怎么有那么多古怪念头!”裴容谦不欲她再胡思乱想,故意笑道:“你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最是闲散无心、直肚肠的。”

    “从前我并不懂得人事无常。”她苦笑。“我觉得我现在就好像是在一夕之间忽然被人拉扯长大,浑身都痛楚不堪。”

    裴容谦了解她“繁华落尽忆旧梦、往事新愁知多少”的感慨。他柔声安慰道:“缘儿莫怕,会过去的。更何况我知道你一向果敢坚强,会熬得过去的。”他说着把抱起了她,低头亲亲她的粉颊,将她放在床上。回头关上了窗、吹熄了烛火,自己也跟着在她身旁躺下。“且别想这些了,睡吧!”他搂着隋缘,轻声说道。

    ☆☆☆

    “我不答应。”裴母沉下脸,说道。“谦儿,娘不答应你陪小郡主上京去。”

    “娘……”

    “不论你替王爷王妃料理了后事,或是现在为了小郡主隐居到静心小筑,这些我都可以依你。”裴母正色说道。“但你要陪小郡主上京一事,非同小可,为娘可就不能不说话了。”

    裴容谦未及开口,裴母又道:“你为隋家做得已经够多了,难道你非得把命赔上才甘心吗?难道你就不替为娘的想一想,咱们裴家只有你一个命根子!”裴母说到后来,不由得眼眶一红。

    “可是娘,现在这件事丁已经不是缘儿一个人的事了。”他忙辩道。“那封密函事关朝廷百姓,十分重要,一定得尽快送进京里才行。”

    裴母动了气,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答应。”

    “娘,孩儿学医是为了济世救人。”裴容谦跪下央求。“您和爹不也是一直这样教导孩儿的吗?别说是人,孩儿以往见您连一只小鹿也不忍心宰杀的,如今上京一事,关系着千万百姓的命,您怎么却要孩儿见死不救呢?”

    裴母无话可答,不觉一阵心酸,落下泪来,说道:“为娘的怕你惹火上身,你知道吗?”

    “孩儿但求无愧天地、心安理得而已。”他坦然道。

    待他回到静心小筑,远远便瞧见隋缘惦记他,所以立在廊上等着。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挽住了她,笑道:“杵在这儿做什么?小心风吹着。”说着与她一块儿进屋里。

    “我好得差不多了,哪里还那么娇贵!”隋缘也笑了笑。见他拎着包袱,又问:“你跟你娘说了?”

    裴容谦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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