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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胡沁华羞愤难当,咬牙切齿道,“既早知这一生会如此波折,变故丛生……倒不如当日在那烂泥塘里,你就不要救我,任我被装进猪笼,沉塘致死,倒少了这十数年来的折磨与辛苦……”
“那你便去死吧!”
卷十 恩怨销,爱恨了,鸿鹄比翼入云宵 482、落锁
第482章 、落锁
突然间,门口响起一个男子低沉的怒喝。
在商娇与胡沁华都还没回神之际,一脚踹开了禅房的大门……
“啊!”商娇被那忽然弹开的大门吓了一跳,本能的闪身避开……
下一刻,便见元濬突然闯入门来,带着疾风暴雨般的狂怒,阴沉地看着面前因为受惊而吓得从圈椅中弹跳而起的胡沁华。
然后,元濬脚步一抬,身形迅速移动,一把攫住胡沁华的脖子,将她抵到墙上。
“胡沁华,你答应过朕什么,你都忘记了吗,啊?谁让你将这些事告诉她的,嗯?”他喘着粗气,双目圆睁,恼恨地看着手掌下那张没了毛发,丑得令人作呕的脸,恨不得能立刻掐死她。
胡沁华被他擒住脖子,憋得满脸通红,想挣扎也挣扎不开,只能双手伸出,使劲去掰元濬的手。
“元,元濬……”双手稍微隔开一点空间,她立刻对元濬面露嘲笑,断断续续地道,“是你不遵承诺在先,纵容尔,尔朱禹的部,部下欺侮我,就别怪我不义!我就是要,要让商娇知道你,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仅杀了,陈子岩,你还杀间接,让我,让我杀了宸儿……”
轰!
商娇只觉得又一道惊雷,自自己头顶闪过。令她眼冒金星,周围一片亮光。
悯儿,悯儿竟然也是元濬所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厉喝一声。
听到商娇的怒吼,元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攫住胡沁华脖子的手一松。
胡沁华立刻跌跪在地,急促的咳嗽与喘息。
“娇娇,你别听她胡言乱语,她疯了……”元濬奔到商娇面前,着急地扶住她的肩膀,想要解释。
“我疯了?咳咳……”胡沁华大笑着,看着元濬,厉声问道,“元濬,你今日敢不敢当着商娇的面与我对质,当日陈子岩究竟是如何死的?他难道不是被你的一杯鸩酒给害死的吗?
还有我的宸儿……是如何受了陈长风的蛊惑,才去信请尔朱禹前来勤王;陈长风又是如何偷来密信,跑来向我告密,待我杀宸儿后,又跑到你那里去,以揭发我为由,让你起兵谋反的?你说,你说啊!”
在胡沁华尖利的喝问声中,元濬的脸,终于全部阴沉了下去。
他放开商娇,转身看向胡沁华,微微眯了眯眼,缓缓步到她跟前,蹲在她的身前。
“你是如何发现陈长风与此事的个中关联的?”他沉声问胡沁华。
也等于默认了这件事。
商娇身体一晃,几乎快被今天所听到的话打击得头痛欲裂。
胡沁华一怔,似乎也很意外于这个答案。
她点点头,眼睛中浮出泪意与恨意。
“原来,当真是你……其实,起初我只是怀疑。自裕丰六年你遇刺之后,市井上便多了许多我与宋国使节之间的流言蜚语,惹来宸儿以为我对不起他父皇,很是不快;
然后,突然就冒出个杨白桦,像极了先皇的行事作派,与安……的眉眼,一步一步引我做下苟且错事,再以宸儿想要杀他为由,抽身逃走,让我与宸儿更加对立;
再然后,因为饥荒之事,宸儿又与我起了冲突。那一日,陈长风却突然拿了一封信来,向我告密,说宸儿给尔朱禹去信,令他进京勤王!我当时也是一时不愤,以为宸儿想要联合他的生父,背叛我这个养母,夺取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所以,我这才狠心杀了他。
可直到陈长风又跑到了你那里,向你托出此事,我才察觉有异,令人去查。方才查到,原来陈长风的祖上,曾是舒相外家的亲信仆役……
那么多巧合加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上了你的当了……宸儿的死,是你精心设计的阴谋!是你让陈长风诱哄宸儿写下那封勤*,再令陈长风偷来交给我的!
可惜啊,我没有证据,不能自辩分别,更不可能告诉尔朱同事实的真相,否则必被他视为离间你与尔朱将军,招至更残酷的对待。
所以,我方才这般说,就是为了诈你,要你露出马脚,亲自在商娇面前承认此事……”
说着,胡沁华一指商娇,向元濬道:“因为我相信,就商娇的个性,她纵然会帮助你夺得天下,也绝不会允许,你巧设毒计害宸儿这个由她亲自接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孩子!”
“够了!”元濬飞快地起飞,朝着胡沁华飞起一脚,脸色已阴沉得发黑。
随后,他朝着门外大喝一声:“牧流光!”
牧流光立刻入得门得,抱拳朗声道:“末将在。”
元濬负手,见不看胡沁华一眼,直声吩咐道:“既然胡太后话多,连出了家也管不住自己的舌头,那就割下她的舌头,扔给尔朱禹处置。她想被关进猪笼里被人沉塘,你就让尔朱禹满足她!
另外,你一定要守在尔朱禹身边,亲眼看着他执刑。然后捞出猪笼,亲眼看到胡太后殡天……不然,万一她再被好心人救起,可就浪费我对太后的一番敬意了。”
“是!”牧流光应声,转身就朝胡沁华走去,攫住胡沁华的胳膊就往外拽。
胡沁华自然听到了元濬刚才的话,吓得大叫:“元濬,你敢这样对我?你不得……”话还没说完,便被牧流光捂住了口,拼命挣扎着被拖了出去。
牧流光与胡沁华一走,不大的禅房中,便出剩下了元濬与商娇二人。
听了胡沁华方才与元濬的谈话,还有陈子岩真正的死因,再次面对元濬,商娇已再不如以前心境,看着他回身注视着自己,阴沉的脸色浅浅被柔柔的笑意取代,突然间只觉得全身冰冷,双腿发颤。
却见元濬再次向她伸出手,温柔而缱绻地唤着她:“娇娇,过来。”
眼前的人,亲手杀了她最爱的人,又编织了一个谎言,骗了她十几年。
原来,她这一生的悲剧,竟是由他而始。
她怒,她恨,满心苍凉。
却只敢靠在墙边,连一动也不敢动。
她怕,怕自己会激怒他。
届时,就连逃脱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答应过思予,她会尽快赶回去,与他和诺儿会合,一同北上柔然,然后去过天空海阔,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不能食言。
所以,她强装笑意,故作无事地偏头问他:“皇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西芳庵?”
元濬也笑,柔柔和和,丝毫也看不出方才下令处置胡沁华时的那抹阴狠。
见她不过来,他倒也不介意,负手走近她身边,伸出手来,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呢?今日一整天,又跑哪里去玩儿了,害得我好找。”
那模样,仿佛有些嗔怪她的调皮,却又带着浓浓的宠溺。
商娇以为他并未发现异样,还企图瞒天过海:“没有啊,”她下意识地挠了挠耳朵,不敢看他,笑道,“今日我就是突然来了兴致,想来西芳庵转转……现在就回去了……”
说罢,她侧着身子,便想从他的身前逃走。
可身体刚一动,却被元濬突然伸手,拦住了去路。
“皇上?”她心里一惊,直觉地扭头想去看他。
却被他一把伸手揽住了纤腰,将她用力箍进自己怀里。
下一刻,他伏在她的耳旁,轻声问:“那娇娇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这西芳庵中何处风景如此诱人,让你甘心放弃与安思予、陈诺一路北上柔然的打算,折身而返呢?”
一听元濬的话,商娇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冻。
元濬……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他们三人的行进路线,以及打算呢?
糟了!
意识到安思予与诺儿可能会有危险,商娇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她再也顾不得与元濬周旋,一把推开他便想向门外跑。
思予,诺儿……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可刚跑了两步,却被一只穿着明黄龙袍的手臂拦腰抱住,生生截断了去路。
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来人,锁门!”
卷十 恩怨销,爱恨了,鸿鹄比翼入云宵 483、碎玉
第483章 、碎玉
有人应声过来,将禅房的门拉过,上锁。
商娇心头大急,再也伪装不下去,急得赶紧用双用抵住元濬的手,在他的臂弯里拼命挣扎,“元濬,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然而双手伸出,却反被制住,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吞吐着热气,就似亲密的爱侣一般。
说出的话,却冷酷而无情。
“娇娇,不要徒劳了……我已经下令追兵前去追截,一旦追上……”他顿了顿,沉缓地、一字一句道,“杀、无、赦!”
“你!”商娇双目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元濬挑眉,冷冷一笑,鹰眸中藏着冰锋,“还有,在来之前,我已经将你周遭的羽翼都帮你清理干净了。周絮娘、叶傲天、王掌柜夫妇……那些曾经协助你逃离的人,我都帮你一一料理了。”
一听元濬的话,商娇如遭雷击,脚下一软,差点晕死过去。
絮娘、傲天、王掌柜、高大嫂……
他们……他们都死了?
骗……骗人的吧?
商娇的眼睛迅速充血,瞪着元濬,厉声斥道:“你……你骗人!你是在吓我,是不是?”
她吼完,紧盯着元濬的表情。
心里,多么希望元濬可以告诉她,他是骗她的,是吓她的。但若再有下一次,他必会杀了那些想要助她逃离的人。
可是,没有。
元濬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娇娇,”他柔声唤她,似情人在耳畔昵喃,“君无戏言,你知道的。这一次,就当是给你的一个教训。我曾说过,我元濬的江山,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不要试图逃离我……否则,娇娇,我不介意为了你,再次大开杀戒!”
“你,你……”商娇气得浑身发抖,脑中耳中,一片隆隆作响,“元濬,你疯了!”
她怒吼一声,再无法忍耐,再无法假装。
素手一伸,带着一阵掌风,“啪”的一声,重重扇在元濬脸上。
皇帝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红肿而清晰的五指印。头,也重重地歪向一边。
商娇也暂时脱困,立刻跳出他的怀抱,飞快地向着门边跑去。
她要离开他,离开这里。
十七年来的彼此扶持,相知相携,她以为他可以是自己一生的朋友。
纵然离开,也值得一生惦记。
却不想,他竟有如此残忍与血腥的一面。
十几年前,他瞒着她,杀了陈子岩;
如今,他又杀了叶傲天、周絮娘、王掌柜、高大嫂……
甚至,他还派人去追杀安思予与诺儿!
她身边的亲人、爱人、朋友……
他都要料理得干干净净!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个人,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高傲自矜,却又隐忍温柔的元濬。
他是恶魔,是恶魔!
所以,她要逃,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扑到门边,她用力拉门……
门却纹丝不动。
外面,只传来一阵铁链锁死的声音。
“来人啊,救命啊!”商娇急得大叫,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下一刻,却有一具宽阔的胸膛狠狠地抵住了她的后背。
一只大手,又一次牢牢地禁锢了她。
“啊!”商娇吓得大惊一声。整个身体被搡在木门与身后的胸膛之间。
“没用的,娇娇,我早就知道你会逃……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留一点后路!”
她听到身后,元濬带着疯狂的声音,向她冷酷地道。
下一刻,商娇只觉自己被人大力一转,身体便被带离了门边,摔进禅房央的尚带着污迹的木床上。
胡沁华的床上,尚还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的味道。
商娇被摔得天旋地转,正想从床上爬起,元濬的身体已朝她扑了过来,将她紧紧压住。
“元濬,你做什么?你疯了,你疯了!”
商娇双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企图抵抗他的进犯。
“元濬,我恨你!”
然而这一次,无论她如何的尖叫与咒骂甚至撕咬,却无论无何也无法阻止。
在剧烈的抗争中,衣服,已一件一件自她的身上剥离。
鹰眸充血,带着星星点点的疯狂,元濬注视着商娇因想摆脱自己而挣扎、痛苦的面容,却神情坚定,志在必得。
“商娇,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如果这是唯一能得到你的手段……我宁愿你恨我!反正,爱也好,恨也罢,这一生,也就这样过了!”
说完,他伏身压下……
“啊!”一声哀鸣。
商娇痛得额上冷汗涔涔冒出,手脚蜷成一团,全身都在剧颤。
她痛?就是要她痛!
要她长点教训,才不会想着再逃离他的身边。
于是,更加用力。
真好!
完整的拥有一个人,这种感觉真好!
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在十七年前,在睿王府,在他卧室的汤池里。
却因为一时的骄傲,将她放走,看着她逃离自己身边。
结果白白便宜了陈子岩,如今……
又多了一个安思予!
而她,居然还想着与安思予一起逃出大魏,逃脱他的掌控,双宿双栖。
岂能让她如愿?岂能让她如愿?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何曾顾念过半分他对她的情意?
辜负,全是辜负!
在他这样放下满身骄傲,委屈求全,甚至卑微的恳求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她却思考着如何逃离他,给予他这般沉重的,几乎致命的一击!
似要将他的心给拧碎了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直到现在,将她拥入怀中,彻底拥有的时候,他都不敢去想……
若今晚不是那一纸从哪里射来的书信,败露了她的行踪,让他快马加鞭地赶来,顺利找到了她……
是否她又会逃走,逃到天涯海角,从此与情郎一去不回,让他再也无法寻觅她的踪迹!
想到这里,元濬心中被愤懑与恼怒充斥着,下手便越发的重,越发的狠。
便又听到她的哀鸣,痛苦的,惊恐与绝望的。
手伸出,她还在推,还在拒绝……
都到了此时此刻了,她还想拒绝他吗?还想要摆脱他吗?
想到这里,他憋着一口气,将她推拒的手狠狠拂开。
那手被他的力道用力一挥,无力地自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磕在床沿上。
“咣”的一声脆响,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商娇腕间一只碧绿莹润的玉镯,断成了两截,“吧嗒”掉到床下。
然后,元濬突然觉察到商娇全身骤然僵硬。
“不……不!”
她一声凄呼,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用力想要推开他,侧身去拣那掉在床下,断成两截的玉镯。
却被他狠狠地捞起,掼回床上。
“不要再看了。”他正是要生要死的时刻,俯在她耳畔,连声音也变得低沉喑哑,“这种货色,大魏的宫廷里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说着,他再不管她的绝望,不管她的痛苦与拒绝。
一意的折磨,一意的发泄。
商娇,商娇……
你终究,还是属于我了。
这一次,我终于留住了你。
从此后,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直到我们一起老,一起死,一起执手葬入无尽黑暗的地下……
你,都只能属于我元濬一个人!
卷十 恩怨销,爱恨了,鸿鹄比翼入云宵 484、囚禁
第484章 、囚禁
香猊香冷,青纱暖帐。
商娇自黑沉的梦中醒来,昏昏沉沉间抬头,只看见一室空寂的大殿中,自己正躺在金丝锦绣的香软被褥间,仰望着龙凤描金的金榻顶端的藻井。
这……
这是哪里?
天旋地转中,她一时回不过神来。
支身,想要坐起。
可身子刚一动,却又无力地倒回床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全身像被车辇辗过似的发疼,喉咙也疼痛无比。
正不知所措时,一个宫女头梳两鬟,身穿绿萝宫服,手里托着盛着汤药的玉碗款款入内,见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