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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瀚生暗自打了个哆嗦:“是!”
韩家的这位旁支小少爷,在第二天就出了车祸。两条胳膊被卡在车厢里动弹不得,一条骨折,另一条因为血流不畅的时间过长而坏死,不得已,去医院做了截肢手术。
这一切秦抒什么都不知道,她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中,自己不能拯救自己,自己不能超度自己。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她心里依旧明镜似的,她知道沈渊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的时候,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恶心的情绪。甚至在后来,她不是不能反抗,而是浑身酥软,无从反抗。
如果是强奸犯这样对她,她怎么可能浑身酥软……
化身为元深的沈渊对她的影响太深了。她以为自己获得了一位难得的好友,以为万事都有人倾诉,都有人帮助,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帮助她的人,对她暗自怀揣着某种无从探知的目的。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难受。让她痛苦的不是沈渊对她的侵犯,竟然是他的别有用心。她学了六年法律,也学了六年理性思考。她不认为自己身上能有任何吸引沈渊的特质,除非她的家庭,她拥有的东西,是沈渊一直寻求的,或者就是他一切行为最终的目的。
“田荧琪,你在哪呢?出来,我们喝酒。
徐宴敲开沈渊的办公室大门:“渊哥!有结果了。”
“说。”
“那人一个小时前交代,是二爷的人。当晚只是完成任务之后,想找个女人爽一下……”
“啪!”茶杯碎裂的声音。
徐宴垂下头。
“把他给我做了。”
第四十四章 锁住你
“秦抒你醉了……”田荧琪眼睁睁看着秦抒一杯一杯往嘴里灌,她自己愣是一口也没敢喝。说来也很是有戏剧性,从前一直是秦抒看着她喝酒,看着她喝醉,再冲过来解救她。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彻底颠倒了过来。
田荧琪好心疼她。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回想起曾经的那一次,她自己因为失恋,跑到酒吧痛饮。最后喝脱了,还是秦抒赶来救场。可是最后,她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她明白是自己害了秦抒。尽管秦抒性格素喜逞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能奈我何的模样,然而她到底承受了多么深重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至于今天……田荧琪搜刮了她认识秦抒以来记忆里的各个角落,她无比确定,从来没有见过秦抒如此情绪失控到选择放纵自己的时候。即使是秦抒的母亲病重,父亲逝世,这些事情她也始终自己憋着,不会让它轻易外露。
“我醉了吗?”秦抒的醉态十分乖巧,乖巧到让人疼惜。她不像田荧琪喝多了之后摇摇摆摆嘀嘀咕咕,她只是把自己缩成一团,安安静静的。
“你不能再喝了,起来!我带你回家。有什么事,醒了跟我和雨溪好好说说,千万别再忍着了!”
……
田荧琪架着秦抒走出酒吧大门,一辆低调优雅的宾利像是蛰伏的兽,就停在她的眼前。
“……元深?”
“把她交给我吧。”原本倚在车前的沈渊看到田荧琪,站直身子,缓缓走来。田荧琪相当护犊子,变身老母鸡抱着秦抒不撒手:“你干啥?她喝醉了,万一你做什么不轨的事情我怎么跟她交代?”
沈渊的手已经搭上了秦抒的肩膀。他低头凝视着秦抒,似乎连一点余光都不屑于看向田荧琪。语气很平静,可是给人的感觉冰冷而强硬。“我送她回去,你也回去早点休息,这就是对她最好的交代。”
话音落毕,田荧琪被他的专横惊了一下,手下力气一松,秦抒已经落到他的怀里了。
“哎你……元深!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问清楚呢!”宾利绝尘而去。田荧琪气得哇哇乱叫。
秦抒迷迷糊糊的被沈渊放在了副驾驶。她的头歪着,靠在椅背上,半梦半醒。沈渊侧脸,恬静的她显得这样安宁,他甚至就想一路这样开下去,没有终点,没有尽头。
“到了,秦抒。”
秦抒似乎已经睡熟了,对他的柔声呼唤,毫无反应。
“宝贝,到家了。”他倾身下去,轻如蝉翼的一吻落在秦抒的额头,如果此时有人在的话,能看见他的眼睛里不再是全然的黑沉,那星光璀璨,像是盛满了整条银河。
他抱起她,径直走上楼,用她包里摸出来的钥匙,打开了门。
“嗯……”秦抒仍然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嘴里在不停地嘤咛。沈渊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她的床边,眸光中带着几分执念和霸道,笼罩着她。
“你想说什么,想对谁说?嗯?”他抚向她的脸颊,温热,柔软,细腻。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手臂上。他动作极轻极小心,稍稍撸起袖子,果不其然,那一朵墨色的玉兰,赫然在目。
是她,一直都是她。救了他的人,带给他希望的人,甚至是那之后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意义所在。都是眼前这个女孩子。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从今往后,一步也不会。
“呃”秦抒难受地扭扭身子,艰难地翻了个身。沈渊静静的看着,给她把掉下来的被子重新盖上。享受这一时半刻宁静的时光。
“不……元深……元……”
这一句呢喃出口,秦抒不知道,沈渊的眼神倏忽一沉,那满眸子的星辰骤然疯狂地旋转起来,墨色的风暴在眼底爆发,几乎要席卷了他的理智。
她在想念着他。他,那个虚假的“元深”,留在了她的心里,刻画出来一条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是怎样的喜悦,沈渊发现他根本无法形容。或言说,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喜悦,那种天光乍破,倾泻在每一寸经脉上的热度,汇聚在一起,温暖了五脏六腑。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心脏在狂跳,这是上天赠予他的奖励和回馈,他要一分不漏的握在手中。
沈渊拿出一个小盒子,掀开盒盖,里面是一条看起来材质很像白银的脚链。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一角,脚链环绕秦抒的左脚一圈,咔哒,落锁。
秦抒,我要用它锁住你,至少是这一生,你注定无法摆脱。
第四十五章 报喜不报忧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秦抒头疼得不行,本来打算照例去图书馆的。摸索着爬起来洗漱,给自己烤了两片面包当早餐。走路的间隙总感觉不对劲,脚踝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有些冰凉。她蹲下身来撸起裤管,顿时怔住。脚腕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串脚链,亮晶晶的,看起来似乎是银质的,脚链上还坠着一颗玛瑙状的宝石,宝石周围的装饰雕琢精细,巧夺天工,仔细看去,竟然像是玉兰的形状。莫名的,一股凉气从肺腑之间透了出来。她的心跳开始加快,费力地去扯,无济于事,这条链子根本扯不下来。她飞快地跑向厨房,拿起剪刀,对着脚链狠狠地剪下去,仍然毫无用处,脚链毫发无伤。
这是一条特殊材料制成的链子。秦抒意识到这个问题,恐惧随之袭来,以排山倒海之势。
“不……”她抓起手机给田荧琪打电话,“喂,荧琪,你告诉我,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不是你吗?”
“啊秦抒你醒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睡醒,一直没敢跟你打电话,纠结很久了。还说呢,昨晚从酒吧出来,那个什么元深就等在门口了,我也没办法啊。”
轰隆一声,秦抒听到世界崩塌的声音。他昨晚亲自送她到家,给她铺了床,盖了被子,甚至给她戴上了脚链……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在读书的时候看过一个传说,据说男子给心仪的女子亲手戴上脚链,就有锁住她一生一世的意思。沈渊这样做,难道……
不可能。秦抒立马斩断了自己的臆想,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什么很明确的利益目标,为什么会和她走得这么近?
“喂,秦抒,你还在吗?你说话啊……”那头田荧琪久久听不到回应,倒是急了。
“没事。”
“呼,那就好。对了,雨溪说她今晚有个饭局,本来约好的今天小聚的,这下又泡汤了。”
“饭局?去哪?”
“好像是说什么什么大酒店……噢,那个五星级的死贵的那个,叫拢雪的那个。”
拢雪大酒店,起了这么个文艺的名字,实则位列市星级大酒店的榜首。能在这儿吃饭的人非富即贵,雨溪这一回,估计又是被逼上阵,迫于无奈了。她的工作她的身份在那,多少人为了让她行个方便,不惜下血本,又是送礼又是请客吃饭。也并不是每一场饭局,都能轻易拒绝的。
“我今晚正好去市图书馆查个资料,我和她一块去吧。雨溪有车,就把我送到拢雪门口就行。那儿离市图不远。”对于好朋友,秦抒还是选择报喜不报忧。
白天,先在家醒醒酒吧……
“你这辆小大众,也算不错了。”秦抒仰头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感慨。“你爸妈买的这辆车给你开到市来,多好,我呢,要买车,还早着呐。”
“小大众说到底还是小大众,哪里比得上雪佛兰啊,哦,我是说的人,不是车。”隋雨溪阴阳怪气的,秦抒听得出来,她还是在生气,还是在担心。
“别提他了。还有,人家不是雪佛兰男,人家应该改成宾利男了。逼格一下子高不少吧。”秦抒苦中作乐,耸耸肩。
车子停在拢雪门口。
“你进去吧,我自己走过去。”
“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忙你的局子吧,管我呢?你要是有事找我帮忙才是。注意点,有些人不是好陪的。”
“好啦知道啦,我一个社会人还要被你这学生教育?”
两人笑着分别。谁知道,秦抒一语成谶。
第四十六章 猝不及防
拢雪大酒店二楼宴会厅。
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右手端着一杯成色剔透的名贵红葡萄酒,一圈一圈,小幅度地转着。沙发扶手上,姿态妖娆地坐着一个女人,长发微卷,染成了深紫色。妆容艳丽,烈焰红唇。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不要太过自信。我只是看在合作伙伴的份上,否则,这里我不会踏足一步。”
“这我自然明白。你沈渊是谁?无利不起早。商人,做惯了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这样有信心?”
“不谈别的,我的货,今晚零点之前必须到码头。否则,你该知道违约的后果。”
“渊,你怎么这样不解风情呢?”女人俯下身,淡雅的香水味嗅起来很是宜人,可是沈渊想到的,却是他的女孩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味道,没有雕琢,没有装饰。可是单单是那气味,就能让他为之痴狂。
“我为了你专门赶过来,半壁江山都不要了。你可要记得报恩。”女人看着沈渊的眼神,妩媚,诱惑,尽是成熟女人的万种风情。然而她对面的男人,似乎始终无动于衷。
沈渊没有应答,只是举杯和她一碰,一饮而尽:“生日快乐。”
“谢谢。”
楼下喧哗的声音传上来,女人皱紧眉头:“拢雪的老板怎么做生意的,这么不懂事。这些吵闹的人,还不赶紧赶出去。”
沈渊闲适的神情始终未起波澜,他的目光凝着手里空空的酒杯,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精致的艺术品。
“雨溪!”
突然,一声叫喊传入几人的耳朵,声音不大不小。女人原本不以为意,可是当她看见沈渊蓦然变了脸色,扔下酒杯,居然就这么站起身来冲下楼去……登时坐不住了。
“沈渊!”
徐宴紧跟着沈渊,也跑了下去。
没错,喊那一声的人,正是秦抒。她并没有去市图书馆,她在酒店对面发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书店,很感兴趣,就走进去逛了一会儿。谁知道逛着逛着忘了时间,直到她受到隋雨溪的一条消息
快给我打电话,快!
她浑身一凛。她知道,雨溪一定遇到事了。她当即给隋雨溪拨过电话去,雨溪接起来还没说两句,似乎就被人拉住了,手机里传来的全是杂音。秦抒立马冲出书店,奔到酒店门口,门童拦住她问她是否有预约,秦抒不管不顾再一次硬闯了进去。
说起来,她最近硬闯的场合有点多。
隋雨溪正被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富态男人拉扯着,那男人吃得脑满肠肥,一脸的油,伸过来的咸猪手也让人生厌。更可怕的是隋雨溪的同事居然暗示她,多和老总喝两杯……
秦抒那义气爆棚拔刀相助的灵魂总是按捺不住的,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在这样的酒店里闹事会是什么结果,她只知道里面被控制住的是她的闺蜜,是她拼死拼活都要保护的人。就像她对于她们一样,都是硬过命的交情。
“雨溪!”
沈渊冲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隋雨溪在拼命想要跑出包厢,包厢门已经打开,雨溪紧紧抱着门,却无法阻拦老男人对她上下其手。秦抒看得眼眶发红,雨溪的同事却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一直在劝:“哎呀雨溪,别这么放不开啊,让你和张总交流交流而已,干什么这样一惊一乍的……”
秦抒还没冲到包厢门口,就被沈渊一把抱住。
“你!”
“秦抒,你想救她,交给我。”沈渊爱怜地为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随即冰冷下来:“徐宴。”
徐宴沉声应是。
包厢里,那张总此时已经惊呆了。他浑身发颤,说话都不顺畅,他哆哆嗦嗦地问好:“您是,渊,渊哥……”
隋雨溪趁机挣脱他的魔爪跑了出来,一头扎进秦抒的怀里。
“我真的要怕死了……”
秦抒心疼得要命,雨溪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秦抒见过田荧琪三天两头又是哭又是闹又吵着要上吊,司空见惯也就不当回事了。可是雨溪哭了,这绝对是一等一的大事。
秦抒的心疼,沈渊分毫不差地看进眼里。他的手还攥着秦抒的手腕,秦抒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隋雨溪和田荧琪这两个人对秦抒的重要性,他终于彻底明白过来。既然她那样重视她们,今后,守护她们的任务,分一半给他吧。
“没事了。”那张总不知何时已经被徐宴派人带走。隋雨溪抬头看向徐宴,这个人已经救了她两次。虽然他也是接受沈渊的命令,可是她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谢谢你,徐宴。”
徐宴倒是怔住了。
“渊,这位是……”
秦抒定睛一看,从沈渊身后转出来一个容貌极为艳丽的女人,五官精致,美得十分高调。她对沈渊的称呼让人想入非非。她心里冷笑一声,沈渊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几个像样的女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心脉有一处在偷偷的漏风呢。
秦抒手腕用力,想要把自己从沈渊手里挣脱出来。男人面色一沉,手上力度狠狠加大,秦抒禁不住呼痛:“喂,你……”
第四十七章 不用你还
沈渊身边的女人,面上仍然是无懈可击的笑容,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右手攥得紧紧的,指甲嵌进肉里,很疼。
这个女孩,究竟是谁?
“没什么,朋友而已。”秦抒向那女人点点头,权当是打招呼了。随后她侧眸去瞪沈渊:“谢谢你帮雨溪解围。这一下,我们欠你两个人情了,我会还回来的。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可是沈渊的手始终桎梏着她的,不肯松开。
秦抒深呼吸两口,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随后扯着隋雨溪,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们身后,隋雨溪的同事检察院的官员被晾在原地。他本来想斥责隋雨溪不知好歹,就这么损失了一个良好的资源。谁知道随后出现的这个场景堪比炸弹的威力,一下子把他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果刚刚张总的称呼他没听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名声如雷贯耳的沈渊……
“渊,你告诉我,她是谁?”重新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徐宴把自己隐藏在远处的角落里,安静的时候,恍惚就是一个隐形人。
“你没必要知道。”沈渊的声音里毫无感情。
女人被他甩在了身后。她的胸膛急剧起伏,她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自己为了这个男人,不远千里回到这里,为他铺路,帮他做事,为了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切一切的终点,都是他。如果有人威胁到她……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
隋雨溪跟秦抒说,那晚过去之后,那个同事对她突然客气了很多。她们都知道,强权和实力终究是决定一切的前提,也不能怪别人势利眼。也没有哪个单位是纯洁无瑕的,即使是检察院,凡是由人组成的组织,没有一个是完全大公无私的。
而秦抒在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重新回到了学校。至少在摆脱沈渊之前,她要先让自己潜下心来,让书本上的文字洗一洗脑子。她每天保持从公寓到图书馆再到教室的三点一线,和导师讨论题目,继续论文撰写,闲下来的时间,她偶尔还是会想想今后。
隋雨溪曾经说过,在父亲不在了之后,秦抒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今后”的人,每天就看着自己脚前面的一段路,不往深处想,不往远处看。说实在话,秦抒并不想做这样的人。
转眼之间,安安静静的一周过去了。秦抒买好水果补品,捎上一束花,坐了公交再度远赴市南。这些天让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母亲的脑血管没再出现突发状况,一切都好。小荧把秦抒迎进来,很激动地告诉她,今天阿姨的情绪特别好,脸上都笑都挂了大半天了。
秦抒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她不由得露出最真诚的笑容,像是带着露珠的花沐浴着阳光绽开,耀眼得让人惊叹。小荧都看呆了。秦小姐的笑,真的足够惊艳。
“谢谢,实在是辛苦你了,这么久,把我妈妈照顾得无微不至。”
“哪里,我是一个孤儿,能在这儿找到工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