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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接过。
“既然是河神大人的礼,不妨现在就打开,让众人一赏如何?”
忽而,梁辰的声音高高拔起。
卷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国师大人的安排
“既然是河神大人的礼,不妨现在就打开,让众人一赏如何?”自洛白出现后便一直沉默的梁辰笑着起身,走到闻人七身旁,狭眸微眯直盯着洛白,“不知我等凡夫俗子有没有这个机会,一瞻神仙的赠礼?”
洛白没有回答,上下打量了这个虽穿着粗布麻衣但气质与众多村民完全不同的男子,想起几日前闻人七来找他时提及的那个三王爷,勾勾唇角:“既是人界的达官贵族所提的要求,小仙也不好拒绝。”说罢示意捧了礼盒还略带激动的郝大婶可以将礼盒打开。
一旁的老村长偷偷舒了口气,这一边是他们青葭村的河神,另一边乃是当今的三王爷,哪个他都得罪不起。本想着能请来河神大人参加婚礼是想给自家儿子日后掌任村长一职铺路,哪里知道这三王爷与河神大人一见面,便好似藏着火药味。
梁辰的身份在青葭村中并没有公开,唯有闻人一家与何家知晓,其他村民只知这霸占了村长院子的是皇城来的,对于极少与外界打交道的青葭村而言,自然更加敬畏鬼神。故此本还在犹豫的郝大婶听到洛白发话后,才欢喜地拆开了礼盒的蜡封,只见厚裹的蜡封下是一把小巧玲珑的银锁。
“此锁唯有收礼的主人才可打开,郝大婶尽管开便是。”面对妇人投来的困惑目光,洛白笑着应答。
闻人七好奇的往郝大婶身边凑了凑,河神大人会来她知道,没想到也准备了礼物。
在院中落座的村民们也三三两两的围了郝大婶身边,只见郝大婶的手往银锁上一搭,那锁着礼盒的银锁便无钥自开,红木盒盖咔哒一声打开,那巴掌大小的礼盒里瞬间光芒万丈,一道银光直冲天际,伴随着舞乐之声,一束束七彩礼花在高空炸开,飘落而下的星光并未像传统焰火那般熄灭,而是化成一粒粒盐粒大小的银沙,直接汇集在了郝大婶的掌心中。
如小山一般,堆了满掌。
众人惊烁,这宝贝就是个摇钱树啊!
郝大婶满目惊讶,似喜似忧,一手托着礼盒,一手捧着银沙,支支吾吾道:“这这这太贵重了,贫妇我受不起……真的,这这……河神大人,您赶紧收回去吧……”
洛白一笑,随手一抬,礼盒被关闭。
“郝大婶无需担忧,这礼盒一年只可开启一次,这银锁只认你一人,就连新郎新娘都无法开启。这银沙若不经由你真心实意的买卖,转至他人手中只会化作一堆石灰。你不妨一试。”
郝大婶犹豫一下,扫了四周或是艳羡或是妒忌的诸人一眼,最后落定在闻人七身上。
闻人七笑嘻嘻地双手往郝大婶面前一伸:“喏,这村里若是连我拿不到这银沙,怕是无人能拿到了。”
郝大婶将银沙倾倒入闻人七手中,只见那亮闪闪的沙子在接触到闻人七手掌之时便立即化作一堆黄土。
闻人七噘起嘴巴,委屈地直喊:“郝大婶!”
郝大婶这才将银沙倒入了闻人七另一只手中,这下银沙换主,还是银沙,可见确如洛白所言,若非郝大婶真心,这银沙到谁手中都是一捧黄土,毫无其它作用。
“我再送你一物。”洛白抬手一挥,一条银色小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院落中旋了一圈,最后钻入郝大婶额心。
众人惊奇之时,洛白声音传来:“此物可守候郝家三代,若有他人冒犯必受诅咒,至于那礼盒,在郝大婶百年后也会自动化为尘土。”
“谢谢河神大人!”郝大婶这才放了心,她不过一介妇人,女儿又出嫁,这宝贝落她手上怕是会带来灾难,没想到河神大人想得这般周到。
郝家嫁女,河神亲临,还送上了宝贝,可谓是给郝家添足了脸面,也让众人对闻人七也刮目相看,毕竟河神大人可是看在她的脸面上才来的。
不少村民已私下打起了算盘,日后定然要好好对待闻人一家,说不定哪天也能沾些光。
“好啦好啦,礼物也看啦,大家还是入座吧,这饭菜可都要凉了!”老村长虽然内心对郝大婶手中的红木礼盒也十分向往,但一年不过一捧银沙,对于何家而言并无太大意义,羡慕羡慕便就罢了。他磕打磕打烟袋,张罗着大家赶紧入座。而后赔笑着迎上洛白,邀请河神大人入上座。
洛白摆摆手:“我不过是个客,哪里能坐上座,按照你们人间的习俗,今日最大的客该是郝大婶。”
说罢,将郝大婶迎上了主位。
闻人七暗中朝着洛白竖大拇指,洛白回挤几下眼睛,一人一神相视一笑。
这段小插曲正落在自引诱洛白展现礼物后便一声不响的梁辰眼中,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思量。
“我坐这里便好。”洛白停在了闻人七一旁的空位上,不偏不倚,正是梁辰的位置。
闻人七一拍椅子,直道好啊好啊,河神大人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今天的新郎官,这位是……
在闻人七热络的介绍声中,老村长尴尬的看着梁辰,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若是得罪了这位三王爷他再派人搅了这婚礼可怎么是好?
“三王爷,您到这边落座?”干脆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老村长一烟袋敲在自家小儿子的脑门上,“去别桌!”
何青书自是不愿意,可又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多瞅闻人七几眼,端着碗筷挪地方,不想刚站起来便被梁辰按下。
“无妨,我正好有事,要先走一步。”梁辰的眸光在闻人七与洛白之间打量了一个回合,而后落定在老村长身上,笑得十分温和,“村长放心,今日婚礼乃我未婚妻好友的大事,我不会打扰。”
梁辰此言声音不大,在熙熙攘攘推杯换盏的院中,也就身边人能听到。
老村长听到那句不会打扰时还在点头道谢,随即便怔愣住,未婚妻?
何青书满目惊诧,拿在手中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桌上。
“你刚才说什么?”
这一声,正打断了在向洛白热心介绍着桌上诸位的闻人七。
众人皆将眸光抛了过来,闻人七皱皱眉头,心想何青书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便听到梁辰轻笑一声:“今日婚礼乃是我未婚妻——闻人七好友的大事,我自然是要恭贺。”说罢拍拍手,高声道抬上来,两个士兵便抬着一个宝箱进了院子,搬到了老村长身前,梁辰继续道,“这礼,我本欲私下交与两位新人,不过既然河神大人已站在新娘娘家送上了贺礼,我这便算到新郎一方好了。”说完,向士兵一使眼色,两人直接开锁揭开了宝箱的盖子。
金灿灿的砖块,铺了满满一整箱,闪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闻人七蹙眉,这梁辰又在玩哪一出?
洛白的声音恰时响起:“这位公子方才言道,小七是你的未婚妻?”
“是。”
“不是!”
梁辰与闻人七异口同声。
“三王爷!”闻人七急忙走到梁辰身旁,压低了声音,“你在搞什么鬼?”
“我没有搞鬼,不过是说出事实罢了。”梁辰宠溺的看着闻人七,见众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朗声笑道,“我家与闻人家是故交,闻人翰老先生曾是我的老师,我与小七自幼定下婚约,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老师带着小七来到了青葭村,我也是费了许多功夫才寻到此地的。”
“你们若不信,问一问闻人翰老师便是。”梁辰笑着将球踢给了自宴席开始便极少开口的闻人翰身上。
闻人翰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迎上梁辰带有几分威胁意味的眸光,叹口气,没有直接回答梁辰的问题:“辰儿,莫要喧宾夺主。”
没有称呼三王爷,而是直呼其名,闻人翰微弱的反抗引笑了梁辰。
“呵呵……是学生错了。”梁辰脸色已不再似方才那般好看,他随意打量了下围坐了一桌的诸人,目光晃过闻人七与洛白,落在已经满头冷汗双腿开始发颤的老村长身上,“村长,这礼你该收便收,我是没什么法术能护你三代,不如留几个亲兵守在这青葭村如何?”
“王爷……高兴便好……”老村长哆哆嗦嗦的开口。
梁辰冷笑一声,望向双眉紧皱的闻人七,唇角一勾:“小七,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认识哪般的大罗神仙,你与我的婚约,是除不掉的。”
说罢,甩袖离开。
士兵紧跟而上。
何青书扯住闻人七,急迫问道:“小七,他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闻人七攥紧双拳,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梁辰竟然会挑这个时候将他们婚约的事情说出。梁辰不像是这般冲动之人,到底为何会做出这种举动?全然不顾在座诸位的脸面——虽然在座的,好似没有人值得他给脸面。
梁辰的甩袖离开,让本来其乐融融的宴席变得有些尴尬,洛白的声音适时响起。
“村长,那箱子黄金我替你看过了,是真的。”洛白拣起一块敲了敲,又丢回箱子中,“可要放好,以免贼人偷去。”
老村长讪笑,这本来是该给他何家长脸的事,怎么闹到了这般地步,皇城来的果然难伺候,匆匆挥手,唤了几个仆人将箱子搬走,又叮嘱何青石,让他跟着。
何青石点头,略微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失魂落魄的弟弟,此时也不好开口,直接将人拉走,同自己一起去。
“喝酒喝酒!”
宴席重又开始,只是这主桌上的众人,却各怀着心思,再难真正欢喜起来。
而在梁辰离开了院落,绕开摆了满胡同的酒席后,一直隐在暗处的王方现身。
“王爷。”
梁辰此时已全然不似在宴席间那般隐含怒意,已恢复正常:“当真是国师让你转告于我,在席间演那么一出戏的?”
“是,末将不敢撒谎。”王方拱手。
“国师现在何处?”
王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枣树,走前几步给梁辰带路。
梁辰心存几分困惑,青葭村有河神镇守,他唤国师前来不过是想一试这所谓的河神到底是真神还是大妖,若是以妖法迷惑村民的定然是要除去,毕竟这青葭村背后也隐藏着不少秘密。
可国师的这般安排,他倒是有些不懂了。
看来,他需要好好和国师聊一聊了。
卷一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做手脚的花轿
梁朝的国师,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据传其在梁朝圣祖开国时便辅佐在侧,建国后推却一切官职,退隐山林,后又因梁朝几经动荡被请出山,赐国师之位,名义上并无实权,只是观运占星,实际上历代梁朝皇帝的重大决定都要先与国师进行商议,若国师极力反对之事,即便是皇帝想要一意孤行也会受到来自各方的阻力。
据传,梁朝如今的圣上在十年前那场争权之战中能够胜出,坐拥江山掌控天下,与国师与其站在一个队伍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然,在国师口中,圣上乃是天意所旨,他不过是提前预知出了天意罢了。
梁辰对这个神秘的国师一直十分好奇,在梁朝,唯有历代皇帝登基后才有可能与国师进行直接交流,这位隐藏在整个帝国之后的神秘人物,在历经了几代皇位更迭之后地位依旧,从未有人质疑过国师存在意义。他与皇兄幼时也曾为此起过争论,甚至决定若有一日彼此间有人登上王位,定要将那国师的真面目昭告天下。可当他的皇兄真的登上帝位时,再提及此事,他便缄口不言。他不傻,自然明白能让皇家当权者闭口者绝非泛泛之辈,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好奇,甚至多次仗着皇兄的宠爱闯入国师所居的堂庙。
在一次化妆成皇兄的亲兵再度混入堂庙时,他被隐藏在层层帐帘后的国师当场揭穿,皇帝勃然大怒,竟将他下狱。
他在狱中度过了三日,有人带着国师的令牌将他请出。
狼狈不堪的梁辰,终于见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秘男人。
一身黑袍,发簪黑玉,虽然人就在他面前坐着,可梁辰却无法看清此人的模样。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障碍所遮,所距也不过丈米远,但那人脸上却仿佛蒙着一层薄雾,就连声音仿佛也是从天际传来,虚无缥缈。那次相见,国师似乎只是为满足他的好奇心,并未与他有太多交流,但是自那日起,他与皇兄之间便开始有了隔阂,他的官位一再高升,权利却明升暗降,到最后连在京都的调兵权都被夺去。
梁辰这才终于明白,国师这一面,在历代皇帝的眼中究竟代表着什么。即便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皇兄,也会因国师的一面而对他起疑,丝毫不顾为助他登得帝位他所付出的那些心血。
自那以后,国师倒是与梁辰间多了不少交际,皇帝越发忌讳,他躲得越发厉害,国师寻他越是勤快。不管他躲到何地,国师总有办法寻到他,找他也无什么重要事,无非就是跑跑腿,当当说客,自他与皇帝间嫌隙越发大之后能为朝政出力的事情便越发少,而国师交给他所做的事情,在日后总会能起到关键作用,隐性的反倒缓和他与皇帝间的关系。
为此,梁辰便只能任劳任怨,每逢成事,国师也会多少送他些小玩意做答谢。直到三年前,皇帝秘密召他寻找已在当年的朝政之变中葬身火海的闻人内丞,他方才知道这些年皇帝故意与他疏远不过是在做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看,而他也确实在这几年里寻获到不少暗中拉拢他站队的名单。
他曾问过皇帝,难道不怕他真的造反?
皇帝则回答,他这个弟弟是他最为信任之人。
梁辰感动,却不会再相信——正如国师当年第一次见他所言,他不过是个聪明有余野心不足的,不足以成大事——这句话,梁辰相信,国师定然也与他的好皇兄说过。经此几年的冷落,他若还愿意死心塌地跟着皇兄,皇兄自是再多一个忠心的左膀右臂,若是心灰意冷,也不过是看清一个无用之人,于皇兄而言无任何损失。
而这几年,想必皇帝也定然布了眼线在他身边,若真有反意,怕早就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接下密旨的梁辰几经查寻,最终在国师的提示下寻到了青葭村。
闻人七也好,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弟也罢,不过是用来挟持闻人翰的借口罢了。可是如今的闻人翰已然是廉颇老矣,丝毫不具当年风采,皇兄费尽力气寻他回朝到底又有什么目的?为何就连当年与皇兄争王位失败后叛逃的二哥,也再找他?
而这青葭村,似乎也隐藏着不少秘密。
他守在青葭村三年未曾行动,是想引蛇出洞,一并将也已寻到此地的叛王擒获。
可他那个聪明绝顶的二哥一直不曾出现,派出的都是不以为惧的小喽啰,而正是这些小喽啰,让梁辰再度发现青葭村绝非一个普通的村庄。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隐藏起来的力量在保护着这个村子,而自高处俯瞰整个村落,这青葭村的布局俨然是一个战斗型的堡垒布局,自高而下,易守难攻。所以在他拿到需尽快将闻人翰带回的消息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占领了青葭村的制高点,并将闻人翰接过同住,避免叛王突袭。
此番借由探查青葭村是否有妖物作祟的理由去请国师,也是一个试探。
国师竟然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梁辰越发觉得,这青葭村绝非一个普通的村子。
等王方将梁辰带至国师所在地时,梁辰不由得嘴角抽搐。
这位终于舍得将衣服换个颜色的国师大人,正在与载着新郎的那头系有大红花的黄牛做着亲切交谈。
“国师大人。”挥手遣走王方,梁辰走上去主动打招呼。
手里抓着一把干草喂牛的国师笑眯眯地转首:“呦,三王爷,好久不见。”
这贱贱地声音,梁辰不用看都知道,这番出来国师又化成了什么模样。
“你就不能换个形象?”梁辰无奈的看着浓眉大眼满脸纯净实际一肚子坏水的国师大人。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扮相。”国师拍了拍牛角,不无骄傲的回道。
“……”梁辰不想在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不知国师大人这番前来,有没有发现什么?”
“有!”国师闻言,冲着梁辰不怀好意一笑,“我看见了堂堂的三王爷竟然穿着粗俗不堪的衣裳给一家小女子当轿夫,不仅当了轿夫,还被人暗中欺负都不自知,这事回去讲给皇上听,他定会乐掉大牙。”
“被人欺负?”梁辰眉一挑,“此话何意?”
国师将手中最后一把干草塞进牛嘴里,亲昵的和大黄牛贴脸告别,走到梁辰身旁,笑道:“在村口时,你可是觉得那轿子忽然重若千斤,抬都抬不动?”
“你怎么知道?”事后他问过其他几个轿夫,不止他一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