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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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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随之正色:“少骢现在的状态非常疯狂,要在缓兵之计无效之前,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阮舒一喜,不禁抓住他的手臂:“你有办法把荣叔从医院里带出来?”
她眸底的期待一览无遗。
傅令元有点不忍心打破,更不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得无能,但他又确实不能打肿脸充胖子。斟酌着反问:“你能否调派陈家下属,和我这边里应外合?”
阮舒凤眸轻狭。
傅令元细问:“最紧张的风头已经过去了,海城残留的陈家下属七零八落,陆振华暂且不知陈家还有你这么个当家人。你们在这几个月期间,肯定有所休整,如今的行动也不若前几个月受限。因此,只要布局得当,从医院里成功带出黄金荣的几率必然要高很多。”
阮舒面容沉峻:“几率高,具体是多高。你还没评估过吧?”
“嗯,当然没评估过。”傅令元拨她的一绺发丝别至她的耳后,手指头流连在她的耳珠上,“这不是之前还没跟你就这件事碰头?不清楚陈家如今具体什么状况,我也做不了评估。”
阮舒心头敏感地一紧:“你想了解陈家如今的具体状况?”
“怎么了?”傅令元亦敏锐地察觉她刹那间的异常,他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尤其清楚地感受到她原本放松的身体明显有所紧张。
阮舒稍稍挣了挣他的桎梏,口吻比方才淡漠一分:“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要将荣叔从医院里救出来,你起到的作用最多就是在我们行动当日帮忙转移陆家父子的注意力。还有就是荣叔病房的看押情况和调度。主力军肯定在陈家下属。所以不用你帮忙评估了,我自己会回去和荣一讨论。”
“你在怀疑我什么?”傅令元凝定她,研判的目光充满意味深长,猜测,“你在怀疑我试图打探陈家的内部?”
阮舒没有直接承认,微抿一下唇:“不管怎样,你现在都还有在替陆振华办事,我和你之间目前则是基于互利之上的偶尔合作的关系,而并非同一阵营的战友和伙伴,所以我对你持有顾虑和提防,是合理的。毕竟我们彼此都非百分百感情纯粹的人,更非百分百相互信任。”
傅令元眼神微微一暗:“不是我们没有百分百相互信任,我对你从来都是百分百信任的,现在只是你对我留着心眼。”
“你自以为掌控住我的每一寸心理,连我的x爱都没有选择的自由,你当然对我百分百信任。”阮舒轻哂,“而你在我这里,我能百分百信任的,大体来讲只有你确实爱着我这件事。所以我对你当然得留着心眼。”
“留什么心眼?”傅令元的嗓音没有温度,“我会害你?”
阮舒正面迎视他:“你不会害我,但你对我的利用在所难免或大或小地会对我造成伤害;你不会害我,但你会害我身边的人,你不会因为爱我这件事,而对我身边的人手下留情。”
产生争端的本质,其实总是归结到两个点:感情里纯粹和利用的比重;无法抹杀的陈青洲的死。
前者,她已经接受,接受她和他之间的爱情注定纯粹不了,接受他的野心排在爱情之上。终归她自己也不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她已经从曾经一度的自我茫然中挣脱出来了。
而后者,从表面上来讲,以“不会复合”为前提和以“交易”为手段,暂且维持平衡。
阮舒自认为非常清楚冷静,没有在闹小情绪。也不是她在闹小情绪。
真正闹小情绪的那个人,在短暂的沉默中已反应过来,并且收起了方才那几秒钟的心态失衡。
收起之后,他平和地说:“嗯,你自己先去评估目前陈家的状况,再来和我商谈具体的营救方案,然后你自己去评判营救方案的成功几率。”
“或许你可以自行制定计划,不用向我透露,有需要我帮忙和配合的细节和我沟通就可以了。”
阮舒从他后面半部分的话里听出些许赌气的意味,就类似于“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干脆整个计划都不要告诉我算了”。
她心里也有些膈应,语音冷下来两分,强调:“这是你自己没能完成你应该做的事,现在找我来配合着补救。是我吃亏。”
“嗯,确实是我没办好事,让你吃亏了。”傅令元的认错态度极其好,恢复一贯闲散的表情,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轻啄一下她的唇瓣,“现在该谈的谈完了,我的错,就让我肉偿,好不好?”
轻笑拂过耳畔,满是勾引。
不等阮舒回应,他兀自托着她的臋,从美容镜前的椅子里起身,抱着她走向后方的沙发,转移至更合适的战场。


第526、在她面前无自控力钻石加更

刚把人放到沙发上,傅令元尚未来得及压下去,阮舒率先抬起脚,抵在他的腹部,阻止了他,无情地拒绝:“不稀罕你的肉偿。”
她的外袍之前被脱了,上半身的内一和她过去与他一起生活时所穿的风格一样,没有改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
他的判断未曾出过错。她非常适合黑色,总能在黑色的恰如其分的包裹中性感诱人。
她生得白,此时。顶上的白炽灯打下来,她的胴体在黑色内一的反衬之下,愈发雪净。身段姣好,玉骨冰肌,腰肢盈盈一握。
她的下半身尚穿着和外袍配套的浴裤。
宽松的绸缎布料因为她抬脚的动作而自动褪至腿根处,使得此时她的腿尽显匀称笔直。
比他记忆中的线条还要再好。大抵源于最近几个月她跟着褚翘练散打。
江城游艇酒店的那晚,他没能全情欣赏到的,眼下倒是一饱眼福。
而她光溜溜的脚。有在他的腹部用力。阻挡他覆身靠近的同时,何尝不是一种撩拨?
反正小腹下方的邪火越发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傅令元口干舌燥,湛黑的眸子加剧幽深,一只手掌一把扣住她的脚踝,另外一只手掌覆上她的小腿,来来回回摩挲。
又是熟悉的他的粗糙的茧子在她的皮肤上带来的厚实的触感,痒痒的,却非常舒、服。
阮舒心尖禁不住发颤,怕被他摸出反应,连忙挣了挣。
傅令元自然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紧了手劲儿,拽起她光嫩的脚丫子。却是凑往他的嘴。
察觉他的意图,阮舒挣扎得更厉害,忙呼:“别!脏!”
她在外面走了一天的路。刚只是在这里把衣服换掉了而已,根本没洗脚好嘛!
然她的制止并无用,脚趾头上终归传来他唇瓣的湿润,有点凉凉的。
而傅令元就站在那儿,边吻着,边从上往下看她,笑得眉眼荡漾:“千金难买我愿意。”
这话说得,粗俗点翻译,意思或许等同于,哪怕她放个p,他都觉得香喷喷。
阮舒又羞又恼:“快松开~”
她的眼尾细长,嘴唇清浅。多数时候的神色是天生自带的清冷和淡漠。是故往往她只要有一丁点儿的情绪,无论开心,抑或动怒,都比一般人要动人。那双眉眼尤甚。
傅令元不知在其他男人眼中是否如此。
当然,最好其他男人并不这样认为。
反正他自己总是轻而易举被她勾去三魂七魄。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面对她时。经常处于崩坍状态。
他在她这儿,就是j虫上脑,就是下半身思考,就是好色之徒,就是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无可厚非。他大大方方承认。并且不认为有什么羞耻的。
嘴唇离开她玉珠般的脚趾,他慢慢地继续。游上她的脚背。
阮舒受不住了,扶着沙发背急慌慌坐起来,生气地制止:“不要再继续了。”
傅令元反倒委屈起来:“来牛狼店,找牛狼服务,结果只要牛狼纯聊天,你对牛狼的职业是一种侮辱。何况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特意从外地进口来独独只伺候你一人的牛狼。是要我下岗失业?”
阮舒:“……”
傅令元单只膝盖跪到沙发上,脸凑到她跟前,邪性儿地勾唇:“或者说说你想要怎样的服务?嗯?”
彼此气息交缠。
阮舒稳下被他挑起的伏动的心绪。摆正回自己此时的“主人”身份,大胆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明显突出的那个啥,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很想要?”
傅令元稍抬眉梢,垂眸觑一眼,复抬起重新瞅她。故作委屈的劲儿还没过:“它希望你不止戳戳它而已。”
阮舒却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你事情没办妥,得记着账。连同今天的交易一并结算。”
“你有新交易和我谈?”傅令元忍不住嗅上她的香肩,“你光着上半身和我谈交易,让我看得见吃不着。不是明摆着不公平?”
阮舒耸耸肩:“我也可以穿上衣服和你谈。”
说着便作势要爬下沙发。
傅令元眼疾手快扯她回怀里:“我巴不得你脱光光和我谈。”
忿忿在她唇上咬一口,他搂紧她,生怕她再开溜。沿着她的脖子蹭蹭,咕哝:“你在办事的过程中和我谈,我肯定没听清楚就答应了。温柔乡里常醉人。”
“意识不清楚,又答应了却办不成事可不行。”
阮舒清醒理智得很。
很得傅令元真想不管不顾地堵了她的嘴先强行做了再说。
但……
偏偏他不能强行……
傅令元默默地在她身、上东摸西摸过个瘾,等她的后文。
阮舒倒是开门见山:“傅警官和晏西都去哪里了?”
傅令元捏在腰间细肉的手指登时顿住,掀起眼皮子,撞上她等在那儿的清锐眸光。
“我早上碰到清梨了,”阮舒一瞬不眨地盯紧他的表情,“清梨告诉我,傅清辞求助了你爷爷,在陈青洲死后就调去外地。所以他们母子俩现在根本不在你手中。”
傅令元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眼底如被浓墨一层一层地渲染开去,变得愈加深,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然后?”他的唇角往一边挑起,笑纹加深。
阮舒眼神认真而笔直:“我想要回晏西。告诉我晏西在哪儿?”
傅令元揽过她的脖子,亲一口她的脸颊:“是,晏西已经不在我的手里了。如此一来,也没了所谓了你担心我利用他、伤害他。安全问题解决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要回他?”
“他是陈青洲的儿子。”
“他也是傅清辞的儿子。”
傅令元驳回得快速。
阮舒张了张口要再说话。
傅令元率先抢道:“他长这么大,都是和傅清辞生活在一起。傅清辞也把他照顾得很好。你自认为你这个仅仅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从未生育过、养过孩子,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的所谓小姑姑,要晏西跟在你身边做什么?”
“难道要他清楚他自己作为陈家子孙的身份?黑邦大佬的后代?要他继承家业?”他的语气透露出一股子“可笑至极”的意味,并毫不遮掩地裹上浓浓的嘲讽,“你要把傅清辞十多年的辛苦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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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为我笑着哭

“你要把傅清辞十多年的辛苦往哪儿搁?”
“不是。”阮舒即刻否认,深深凝眉,“你说的我都认同,傅清辞对晏西所周全的一切,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我更从未想过要晏西继承陈家家业。”
傅清辞的付出,她早在当初刚发现晏西的存在时,便一清二楚。假若不是心疼傅清辞的十多年辛苦,那会儿她就不用纠结是否该告诉陈青洲,甚至因为她知情不告,陈青洲独独那一回冲她发了火。
至于什么“继承家业”,她自己如今正担负着陈家的重任,压力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加之还有陈青洲这么一个先例,她怎么可能要晏西去走陈青洲的老路?何况陈家的家业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只是——
“我并不是要把晏西从傅清辞身边夺走。只是想把晏西接来我的身边短暂地再相处一阵。”阮舒正色解释,“晏西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他只曾在医院里和陈青洲有过匆匆一面。”
“如今陈青洲已经死了,我想让晏西全方面地了解陈青洲,了解陈青洲之于社会的普遍意义而言虽然是个‘坏人’。但他在荣叔面前是个好儿子,在我面前是个好哥哥,在陈家下属面前是个好领导。更要告诉晏西,如果他能和陈青洲有相处的机会,陈青洲也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而陈青洲……陈青洲,从头至尾都被剥夺了做父亲的权利。”谈及此的时候,阮舒脑海中闪现的正是陈青洲曾质问“凭什么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的画面(第350章)。
她的眸底浮出某种情绪:“陈青洲到死都没有好好见一面自己的儿子,没有和晏西相认,没有听晏西喊他一声爸爸。我想……帮陈青洲尽可能地做点什么,补偿点什么。”
傅令元的眼神又深两度。针对她的话问:“你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安稳?安稳得能够保证把他接到你身边和你一起生活,他是安全的?”
阮舒坦诚:“确实不安稳,我也确实不能够保证他能安全。”
傅令元眸子一眯,觉得她必定还有下文,便暂时不接茬。
果不其然很快便听她继续道:“就算我不接他来我的身边。至少他呆的地方,不能是个你知道的地方。”
傅令元的眼睛?得宛若能够滴出水,明明非常生气,唇角偏偏如一贯那般地闲散地勾着:“还是回到你对我的信任问题上。”
“是。不信任你。”阮舒依旧坦陈,眼里的波光微不可察地闪烁,“我可以相信你本人对晏西绝无伤害之意,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你将来面临陆振华的要求时不会像对待陈青洲那样对待晏西。”
她的嗓音亦是清冽的:“只要你还得在陆振华面前演戏,只要你的羽翼还不能抗衡陆家,只要你的野心还不能达成,在诸如此类的问题上,我就无法百分百信任你。我自己可以冒险,但我不能让晏西的安全存在半丝半分的隐患。”
这也就是彼时陈青洲对她说的,“我不会放任任何一点置晏西于危险的可能性”(第350章)。
她彼时反诘过陈青洲的那句“晏西跟着你,就一定安全?”(第351章),正和方才傅令元所质疑她的晏西呆在她身边的安全性。她曾经那样混乱,那样纠结,那样无力也无法强求陈青洲像她一样去信任傅令元,后来发生的事却重重打了她的耳光。
时隔数月,无论算作亏欠她当初在陈青洲面前言之凿凿的误判,还是算作她如今真正体会到陈青洲的处境和心理。阮舒都要尽全力,争取帮陈青洲做到陈青洲那时无法为晏西做到的一切。
她要把自己的私事,和陈家的事,分开来看。
她不能再把傅令元对她的爱,和其他事情混为一谈。
她不能再把她个人对傅令元这个人本身的某种信任。和其他人对傅令元的看法相提并论。
犯过那一次错,给她身边的人造成的伤害已足够大,给她的精神压力和教训也已足够大,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愚蠢地两次踏入同一条阴沟里。
不能……
不能……
阮舒蜷缩手指,拳头紧握,如何都挥散不去傅令元手举火炮枪对准陈青洲射击最终陈青洲湮灭在爆炸中的画面。
傅令元将她竭力抑制的面部表情和眸底翻滚的纷繁情绪瞧得分明,他的眸底同样翻滚开复杂。
“阮阮……”轻唤着,他捧住阮舒的脸,一点一点细致地亲吻她。
阮舒闭阖双眸,抵着他坚实的身体,双臂回搂住他,搂在他的腰际上,掌心下是他挺拔又笔直的蕴着他的力量的脊背。
这力量,绝大多数时候令她感觉到安全、踏实、平静,却也有如具摧毁性的飓风和暴雨一般令她感觉到不安、恐慌、惧怕的时候。
傅令元在吻过之后压她在他的胸口。
“对不起。”已重复过无数次的这三个字,便是由始至终以来他全部的态度——追根究底,她如今对他的不信任,都是他对她的伤害造成的……他认,他自己扛……
阮舒没有吭声。和他一样保持沉?,享受两人之间难得的、久违的静谧。
静谧之中,她愁绪万千,同时,他也在做各种考虑。
半晌,他出声问:“是不是,我做口头上的承诺,承诺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对晏西起歹念,都不行?”
“嗯,不行。”阮舒的嗓音很冷硬。“荣叔的事,不就因为临时起了变故,你没能守诺?晏西经不起这种‘变故’。”
傅令元似笑非笑,苦涩而无奈:“但凡我的一次失策,都会被你记挂在心念叨一辈子而抵掉所有的能耐,是么?”
阮舒却是反问:“你有什么能耐?”
傅令元:“……”
翻身便压她在沙发上,将她锁在他的怀里一通拱。
顷刻,傅令元适时暂停,指腹狠狠刮过她的嘴唇,尔后钳着她的下巴。眸子深沉地摄住她,颇为痞里痞气地撂话:“老子能让你在床上软成一滩水!让你在床上为我笑着哭!还不够能耐?”
被拱得胸闷气短的阮舒猛一搡他,反身压他在下,膝头用力抵着他的那个啥,冷着脸,眼神凶狠:“老娘能让你直接死在床上,比你更能耐!”
傅令元的双手不安分地揉在她的臋上,脸上笑得荡漾:“来,让我死在你的床上。”
阮舒自然没有遂他的愿。头一埋,趴在他的胸膛上。静?地听他的强劲有力的心跳。
傅令元的手移上来她的腰,顺上来她的后背,轻轻地抚片刻,平和地问:“口头承诺没有安全感的话,最低限度。你想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不会是晏西的安全隐患和威胁?”
最低限度。
这四个字她听得清楚。
已然是他最大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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