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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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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唇边弯出一抹讥嘲,转过身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以后再想算计我,最好自己掂量清楚。”
还是和先前一样,话是对汪裳裳说的,然而在场的,不止只有汪裳裳。
王雪琴看热闹不嫌多似的,咯咯咯地笑出声:“敢情闹到最后,孩子压根就和阿元没关系。啧啧啧,裳裳呐,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哟喂。”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汪裳裳整个人完全处于呆滞状态,只愣愣地重复这三个字。
随即她从沙发上话落,跌坐到地上,抓住阿东的衣领:“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阿东跪坐在汪裳裳面前,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汪裳裳反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我让你说话!你哑巴了!”
栗青从旁提醒:“裳裳小姐,他现在确实哑巴了。”
汪裳裳一愣,看向傅令元。
傅令元已踱步到余岚面前:“舅妈,这个交代你还满意否?”
余岚起身,摇头叹息:“对不住,阿元。”
“事情搞清楚了就好。还剩下的那些糊涂账,就得舅妈你们自己去算二楼。”傅令元淡淡一笑。“舅舅现在怕是没空。代我向他道别吧。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言毕,他径直走向阮舒,将她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抓出,握住。
阮舒看他一眼,没吭气儿。
傅令元牵着她往外走。
汪裳裳忽然追了上来喊:“不对不对!你明明喝了那杯酒!”
栗青和赵十三及时拦在汪裳裳面前。
“让开!我现在是孕妇!”汪裳裳怒声。
“裳裳!”余岚过来揽住她。
汪裳裳瞪傅令元的背影:“除非你当时都是装的,否则为什么会变成别人?是你反过来算计我?如果你喝了那杯酒,你不可能相安无事!你后来能去哪里!你去哪里了!你给我说清楚!”
傅令元握紧阮舒的手,并未作答,脚步也未停。
阮舒跟随傅令元经过陆少骢面前时,正听到他嘴里冷冷地吐出“丢人现眼”四个字,评价的自然是汪裳裳。而后他便笑着同他们道:“阿元哥,元嫂,改天我单独找你们赔罪。”
傅令元看他一眼,微微颔首,没再多说话。
王雪琴尚在“咔咔”地嗑着瓜子,在最后自来熟似的冲阮舒挥挥手:“阮小姐以后不妨常来玩。”
休息室里,汪裳裳嚎啕大哭,余岚硬是抱住了她没让她跑,结果她哭得岔气了还是不知怎的,忽然晕过去了。
余岚着急询问:“医生呢?医生在哪儿?”
“在孟秘书那里。”底下人回答。
陆少骢收起倚墙的肩,站直身子,自告奋勇:“妈。我去帮忙喊过来吧。”
余岚和他无声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嗯,快去吧快去吧,就说裳裳这儿挺着急的。”
陆少骢有点嘲弄地瞥了眼晕倒的汪裳裳,意味不明地笑一下,双手抄兜,悠哉悠哉地离开。
孟欢所在的休息室,陆少骢敲门时,陆振华刚劝着孟欢喝了口粥。孟欢给面子地含了半口,便撇开脸,转向沙发内侧。
陆振华也不再勉强她,放下碗勺,又帮她拉高了身上的毯子,这才和陆少骢一起走了出去:“裳裳那儿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这不刚把医生给她叫过去。哧,自作聪明,自食恶果。”陆少骢冷笑,“就她那点小手段,还妄图算计阿元哥。现在闹明白了,我们也终于落得轻松,差点被她搅和成烂摊子。”
“阿元没有察觉什么么?”
“怎么可能没有察觉?”陆少骢撇撇嘴,“不过,他没有捅破。那个叫阿东的保镖被他弄成哑巴了。这不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不追究了。”
“嗯……阿元一直都是个聪明人。”陆振华点头,但还是有点遗憾,“可惜,他最后娶的女人,并没有在我们的把控之中。”
陆少骢不赞同:“就元嫂的人选这件事,像裳裳这样没大脑的,虽然好受我们掌控,但也是个不定时的大漏洞。”
陆振华睨他:“所以你觉得像阮小姐现在这样的女人就不会是漏洞?”
“她不是我们的漏洞,她是阿元哥的软肋。”陆少骢摸了摸下巴,“我们是掌控不了阮小姐,但关键时刻,她能成为阿元哥的掣肘,对我们的作用岂不是更大?”
陆振华微眯眼:“你确定她会是掣肘?”
“爸,就算她不是完全的掣肘,但也差不多就是孟秘书之于您的地位。”陆少骢的这个比喻稍有些调侃的意味。
陆振华捺捺唇。
陆少骢见好就收,回到正题上,口吻略微无奈:“爸,都试探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放心?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不就是因为他姓傅么?可姑姑是被傅家的人害死的,阿元哥也因为这件事和他爸始终关系不好。他只剩我们这边的亲人,你还不完全信任他。”
“你别看阿元哥表面上没什么,可有一次,我和他喝酒,他向我吐出苦闷的。因为姑姑的事,他心中对傅家消除不了芥蒂。结果陆家这边,又因为他姓傅,无法完全接纳他。他说他夹在中间,完全就不是个人。”
“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是在怀疑他什么?”
陆振华神色微凝:“并不是怀疑他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陆少骢不解,“我有时候都觉得,你是疑心过重。”
“阿骢啊,你太重兄弟情义。不是一件好事。”
陆少骢反驳:“可是爸,像你这样孤家寡人,每天费尽心力地防着陈、黄两家人反扑,身边还没有一个照应你的人,就是好事?”
陆振华拧眉。
陆少骢笑笑:“爸,我懂你的意思。不管怎样,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晓得。我是你‘黑豹子’的儿子,不会差到哪里去。阿元哥那儿,我自有和他的相处方式,你放心吧。”
陆振华默了默。最后只是拍拍他的肩:“我不反对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我也会照我的计划给你继续铺路。”
“我知道了,爸。”
“裳裳的那个孩子,尽快处理掉。”
“我正好想亲手来。”陆少骢阴冷地眯了一下眼,无意识地舔了下唇,“之前在广东尝过一次五个月大的死婴,不知道三个月的味道怎样。”
陆振华极轻地皱了下眉,知他这是嗜血的毛病又犯了,提醒:“记得多跟你妈上山拜佛。”
“我知道的。”陆少骢恢复笑意。
陆振华最后交待:“年后和阿元一起去见四海堂的那群老家伙。”
阮舒和傅令元下楼,从酒店出来,在停车场取车时,又一次碰到了陈青洲。
陈青洲坐在车里。从后座的车窗询问这边副驾驶座上的阮舒:“阮小姐安好?”
“我没事。多谢陈先生记挂。”阮舒清浅地扯扯嘴角。
“那有缘再见。”陈青洲淡淡点头,又与傅令元对视了一眼,才关上车窗。
待他的轿车完全驶离他们的视野范围内后,傅令元才发动车子。
阮舒有点疲乏,一路都阖眼养神。
傅令元亦沉默,回到绿水豪庭后,他脱了外套扔沙发上,终于出声,却是问:“我先你先还是一起?”
阮舒读懂他问的是洗澡,回道:“我想先坐会儿。”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先。
他们的这套高层房,只有一间主卧,所以也就只有一个浴室。不像先前在别墅,可以一个用主卧的,一个用客卧的。
当然,他不是单纯地问洗澡,是在按她之前的要求,提前预告她,一会儿两人要做的事情。
阮舒自是选择后洗。
傅令元很快多来,换阮舒进去。
阮舒先吞了一颗从包里取出来的药,才开始冲澡,预估了药效开始起作用的时间,十分钟后就出来。
出来时,在卧室并没有看到傅令元。
她走出去客厅,才发现他躺在那张摇椅上,拿了只沙发上的抱枕枕在脑后,闭着眼睛没有动静,也不晓得是不是睡着了。
耳朵里捕捉到某种奇怪的声音。
阮舒循声找了找,看到是笼子里的科科在跑滚轮。
她倒不知道,原来刺猬也需要运动。
扭回头,摇椅上,傅令元已睁开眼睛,湛黑的眸子凝注在她身上。
抿抿唇,阮舒走到他身边,盯了一眼摇椅。
傅令元伸出手臂,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着坐到他的腿上,然后丢给她避、孕、套。
待阮舒给他戴好,他剥开她的睡衣,开始吻她。
据说最佳前、戏的时间是八分钟。
阮舒从来没算过傅令元在她身上花了多久,但在这方面,他对她一直比较有耐心也很细致。
她不知道他是对每一个人女人都这样,还是因为照顾到她是个“病人”。
可能因为今天只吃了一颗药的缘故,阮舒感觉自己的思绪并不如上一次沦陷得快。每每察觉他好像要准备发起正题时,她的心头便不由发紧。
傅令元貌似已对她的身体非常熟悉。一次两次的,尽管只是那么一瞬间那么一丢丢的僵硬,他也能敏锐地发现。然后就暂且放下正题的念头。
第三次的时候,阮舒才强烈地感受到脑中那根兴奋神经的复苏,身体也总算完全放松。
顺利的刹那间,两人的呼吸都仿佛随之停滞。
傅令元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和她彼此一动不动了约莫一分钟。
他的脚尖蹬了下地面。
摇椅开始悠悠地晃动。
阮舒的手紧紧地握在摇椅两侧的扶手上,眉头深深地皱起,唇瓣轻咬,不多时,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很慢。又不深不浅的。
特别磨人。
她几度想站起来离开他。
可是他的手始终扣在她的腰上。
不久后,他终于率先打破沉默:“你想专心地叫,还是想和我聊聊天?”
阮舒的思绪有点飘,加之药效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远。她的反应略微迟钝,数十秒之后才模模糊糊地想,聊天应该能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好受一些,于是选择了后者。
“那我们来轮流一问一答。”傅令元建议。
阮舒很重地喘息一下,点头:“好。”
“女士优先。”
“怎么陆振华是你的舅舅?”
“我的生母是他的妹妹。”
所以,原来。她见到的那位傅母,并不是傅令元的亲妈。难怪。她见过傅清辞和傅清梨,都有傅母的影子。而傅令元,既不像傅母,也不想傅丞。阮舒消化掉讯息,耳边传来傅令元的第一个问题。
“你有在介意我和汪裳裳这件事?”
阮舒蹙了蹙眉,低垂视线与他对视:“算有一点。因为很烦。”
傅令元眸色暗沉了两分,将她的手从摇椅扶手上抓下来,放到他的两肩上。
阮舒因为而比方才伏低了些身体,与他拉近了对视的距离。
她缓了两口气,问第二个问题:“你在大家面前澄清的话。都是真的?”
傅令元沉寂许久的面部表情,应声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才是个好问题。”
阮舒本下意识地就想说,“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饥不择食到哪种地步”,他的手掌恰恰在此时往里按了按她的腰。
她没出口的话则变成了一丝分辨不出痛楚还是愉、悦的低、吟,
反正傅令元是愉、悦的。不仅表情愉、悦,嗓音亦透着愉、悦,回答她:“都是真的。我没碰过汪裳裳。”
随即又补充:“她说的我主动吻她,也是假的。我更没有问过她什么可不可以。”
阮舒听得恍恍惚惚的,感觉左耳听。右耳出了。
傅令元的第二个问题紧随其后:“你觉得我是饥不择食的种马?”
巧了,正好中了她方才没能出口的话。然而此时阮舒已意识到,这句话就是个坑。她若回答是,结果只会作死自己。
遂,她否认:“没有。”
傅令元的眼眸充满洞悉,如同看穿了她的违心。
阮舒见势补充:“不过,你可能确实应该给我列一份你的红颜的名单。”
“不需要。”傅令元的指尖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挠,“不会再有下次。”
阮舒其实还是有些怕痒的。他这样一挠,她就本能地想要躲。可他扣着她的腰,她没法儿往后躲,只能往里挪。
正中他下怀。
第三个问题,她是在气喘吁吁中问出的:“十年前,我和显扬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那天晚上,在厕所里非、礼我的那个色、狼,是不是你?”
傅令元轻笑:“你自己找答案。”
说着,他坐起身,抱住她,两人交换了位置,也换了姿势。
很长一段时间,阮舒都感觉自己是晕眩的,宛若在一条大船上,摇摇晃晃荡来荡去。
连后来的整个睡梦都如此。
隔天清晨。生物钟的缘故,阮舒醒来了一次。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疼的疼,麻的麻。傅令元似睡得十分安稳,手臂搂她紧紧的,连个翻身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事实上,她也没法儿翻身。他们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她恍恍惚惚地记起,昨晚后半段,他们转移了战场。
她的后背挨着沙发背,身前便是傅令元宽厚的胸膛。他的唇就在她的眉眼处,平缓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
阮舒迷迷糊糊地眨了两下眼,意识涣散,又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因为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脑袋依旧昏沉,她微微睁开眼缝,自己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傅令元正对着穿衣镜理外套的领子。
透过镜子,她看到他很有精神,与她截然相反,仿佛是把她的所有元气,悉数吸到了他的身体里。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
迷蒙之中,感觉傅令元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很久。
大年初六,就这么在药物副作用和性、爱后疲劳的双重影响下睡掉了大半。下午两三点钟她才起床。但终归不如第一次睡了一天一夜那么夸张。
傅令元消失了一整天。这一回没贴便签告诉她去向。不过阮舒也不在意——她忙着为明天年后开工做准备。
当天晚上他三更半夜回来的,她只是感觉了一下自己被他揽入怀,便兀自睡自己的觉。
一夜安稳。
翌日,大年初七,春节结束后上班第一天。
阮舒很早就起床,见傅令元继续睡,她也没叫醒他,反正他这个挂职的副总,去不去公司都无所谓。
不过他并非忘记今天的日子,因为她出门时。九思在候她,二筒也做了好送她上班的准备。上车后,她倒是记起,自己那辆被送去修车厂的车,竟是没了下文,晚上得问问傅令元。
因为有一阵子没回公司的缘故,阮舒的心情异常舒畅,打从公司楼下遇到职员,便笑容以待,走进公司时,也一路和职员打招呼。与她平日的清淡不太一样,似乎有点把大家吓到。
刚进她的总裁办落座没多久,门被敲响。
“进来吧。”阮舒应。
门从外面打开,一把半生半熟的女声清清脆脆地问候:“阮总早上好,给您拜个晚年~”
阮舒抬眸,正见张未末身着干练的ol装,精神抖擞地走到她的面前,微笑着将一杯咖啡放到她的桌上:“黑咖啡不加糖半杯奶,一分钟前刚煮好的。”
阮舒往椅背后一靠,手肘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成塔状,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第104、Dirty…makes…friends

张未末笑:“您好,阮总,我是您的新助理张未末,今天第一天来向您报到。”
“把‘您’字换掉吧,女人最讨厌被叫老了。”阮舒不咸不淡地挑了个不是什么毛病的毛病——
其实感觉得出来,她用“您”算是一种故意的试探。任谁在太礼貌和不礼貌之间,都会选择太礼貌。在根本对象的反应来调整称呼措辞。
张未末闻言点头,同时手上也比划了一个“ok~”的动作,显得对阮舒并不拘谨,但又保持对上级应有的尊敬。
总体态度不卑不亢。
旋即,张未末翻开她手上的一本笔记本,主动对阮舒道:“阮总,半个小时后是年后的第一次例会,第一会议室已准备就绪。下午企划、市场、销售各有一个部门会议。其他部门如果你觉得有单独开会的必要,我马上帮你通知各部门部长。以及,”
她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叠文件:“这是你休假期间,林总经手的所有文件,已帮你交接回来。林总的秘书说,林总因为一些私事,今天晚点才能来。”
“销售部主管是谁?”阮舒冷不防问。
张未末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李茂。”
阮舒略微意外。张未末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能进入工作状态,而且暂时挑不出任何毛病。比当初苗佳还要迅速上手。
许是看出她的狐疑,张未末解释:“阮总年前休假,所以可能还不知道,其实年前人力总监已经安排我来实习两天了。熟悉工作环境。”
阮舒淡笑表示了解了,随即吩咐:“下午先安排市场部和销售部的会议一起开。”
“好的,阮总。”张未末点头应和,然后退了出去。
阮舒目送她的背影,面露沉凝。
林承志是在下午市场部和销售部的联合会议开到一半时出现的。他进来会议室时,阮舒透过打开的门缝,看到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往会议室里好奇地窥探,但及时地被林承志的秘书拉走。
会议开得很迟。因为再过两天,当红小花旦蓝沁代言林氏保健品的消息就要正式发布出去,以往的营销计划要为此做调整。
还有产品的包装也要配合换新。不过这个是三鑫集团内部另外派遣设计师,与蓝沁的经纪团队沟通。
所以后来其实把公关部和企划部的骨干也召来会议。
下班时间点到的时候,张未末进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大家点餐。
阮舒看到大家充满期待的目光。当然不是期待她点餐,因为点餐代表着会议将无限制地推迟。
然而阮舒还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张未末将外卖送进来会议室时,门外传出有陌生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询问:“我明明看见有吃的,为什么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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