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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很糟糕,“我想要姐陪着我,就像……在医院里一样”。
听到医院,季安寻的脚步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说起医院,她就会想到医院时的那个吻,想起医院时因为岑西的要求,跟他同床共枕,那个样子就像……就像他们不是姐弟,而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特别是他诱惑着让她的嘴张开,他的舌还伸出了她的嘴里,这一切现在想来,都远远超过了姐弟的边线,然而,让她想起的还有他在早上时说的那一句话,于是她后退了。
“姐……”,他轻轻的叫了她。
但是她像是听不到似的一直沉默着,直到他又叫了她一声,这才让她有点反应的抬起了头,“那个……弟弟你休息吧,听妈说我的房间在二楼,我还没上去看过呢,我就先上楼看看了”,说着,不等岑西再说什么,她就步履匆忙的跑出了此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岑西靠坐在床头,看着那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那被她关上的木门,他的俊脸顿时泛起了愁容,但更多的则是冰冷,涔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眸放暗,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多了几分的阴郁,“季薇儿……”,这个让他反感又极其厌恶的人!
正文 第96章 后悔没做
岑西靠坐在床头,看着那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那被她关上的木门,他的俊脸顿时泛起了愁容,但更多的则是冰冷,涔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眸放暗,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多了几分的阴郁,“季薇儿……”,这个让他反感又极其厌恶的人!
下午的时间过的很是安静,岑西躺在床上,头转向了窗口的方向,看着天色渐渐变得有些暗沉,天际被乌云笼罩,才一两点的下午,却似成了傍晚,他其实是有困意的,可是因为满脑子都是季安寻那张对他有些疏离抗拒的脸,他就燥的睡不着觉了。
中途,房间被一个人吱呀的推开,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听着脚步声不是季安寻,过了一会,那个人又转身走出了房间,在身影消际时,他睁开了眼,是季母,她是因为担心,从而不放心的过来看他。
他又睁开了眼睛,继续看着窗外,视线盯着某一处之后,就没有再移开过,不知道是看着窗外面支撑着房梁的柱子,还是灰色蒙蒙的天空,就这样,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淌着,又不知过了有多久,温度在房间里慢慢的放凉,一袭冷风吹了进来,好在,床的位置与窗口还有点距离,消了一点的风寒,紧接着,外面就下起了雨,刚开始的清脆雨声,到最后竟成了倾盆大雨,淅淅沥沥的打落在砖瓦上,而那一排排叠放的砖瓦凹处,因为雨的迅猛,成了一道道小小的水沟,既而倾泄而下,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水帘,下午的灰暗天色仿佛已经预告了这场大雨的来临。
外面的雨,空气里的寒,依旧没有动扰到他半分,只是一双漆黑又幽深的眸子从刚开始的阴冷变成了别有深意,但是在这双眼里,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暖。
这时,他的房间又被人推了进来,这次,他没有选择闭眼,已有点腐烂的木门底桩因为来人推的急切,而尖锐了开门的声音,走进房间的这个人是季安寻,她起先与岑西对视了两秒后,就径直的来到了窗口,把那小窗门从外给关拉了回来,外面湿冷的温度稍稍减退了一点,然后她走到了岑西的床边,低着眸看着他,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西也同时的在看着她,相继沉默时,他率先叫了她,“姐……”。
“嗯”,她轻轻的应了一声,“我看……外面下雨了,然后想起了窗户没有关”。
“其实不感觉到冷”,他淡淡的说。
“即便这样,那还是关了的好,否则着凉发烧变得严重就不好了”,她一记姐姐的口吻说道。
“姐下午睡了嘛?”他问。
被岑西由此一问,她不禁有点怔神,过了半晌,脑袋机械的点着头,“嗯,睡了”。
岑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哪有半点睡过的痕迹,那娇小又清秀的脸上分明还带着一丝的疲惫,他没有选择说破,心里微微沉了沉,或许这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想着那件事情,也在衡量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当两人没有在言语时,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静,就连同外面的雨声也缓和不了这有些压抑的气氛,季安寻的小手偷偷的抓着衣服的一角,如果这里有架钢琴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弹给他听,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这种尴尬的感觉是他们由此以来的第一次,而他们也非常默契般的没有说话。
一个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也从而打破了这气氛,不管是谁打来的,季安寻都感觉来的恰巧,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手机的屏幕,并用拇指滑过了接听键,“梦楠……”。
这个电话是唐梦楠打来的,季安寻就坐在了岑西的床边,“你打来……有什么事嘛?”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了!”那边传来了唐梦楠语气强势的声音。
“当然能打”,季安寻急忙说。
再然后就是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唐梦楠打这电话,实属是因为无聊,又外加有些想季安寻了,所以打来聊嗑的。
岑西靠躺在床头,看着嘴角挂笑的季安寻,俊脸却蒙上了一层的森沉,因为他觉得在这次两人一同来到老家,不管是如何,多少会改变一点她的想法,意识到他们的关系。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看到了些许的变化,可是却因为季薇儿撞见与“质问”,这种已然发生的微妙变化瞬间消失了不说,反而更加变的疏离了,甚至还不如在没来之前,至少那个时候,他要的亲密,她即使觉得不妥,但还是会妥协的接受,现在他们的关系就真如一对普通的姐弟,这种不增进反而倒退的进展让他烦了心绪,一种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也后悔着,那就是如果在宾馆的时候要了她,或许这样,对比现在是不是相比要好一些,可能她会生气,但至少不会像这样这般疏远,这种念头时隔多年以后,他仍旧在后悔着。
一场大雨直到深夜才变小,到了第二天,换来了清新的早晨,这座小镇有些偏离着市中心,所以少了很多都市有的繁华与喧嚣,有的只是镇民的朴实与和善,这一天是年底的最后一天,原本清静的小镇因为鞭炮声而惊忧了还在梦乡中的季安寻,她微蹙眉的呜咽了一声,直接把被子拉起盖过头顶,可是那鞭炮声从远处消停了片刻后,又一个霹雳啪啦的声响在这时更响更近了,她极力想再补个觉的念头被彻底的打消。
她一个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柔顺又长的头发也逃不过睡过后的凌乱,她打了一个哈欠后,这才不慌不慢的从床上走了下来,身子有点晃悠的来到了窗前,这个窗台不像平时的那个只到腰身过的高度,而是矮到了膝盖,也就是说,她要看着外面,需要半弯下身,但是如果有一个小小的书桌,席地而坐,看着书或是写着作业,感觉应该是很不错的,因为一抬头,就是前面那些古旧的砖瓦房,让人看的身心平静又愉悦。
季安寻的头往窗子外探去,随着那鞭炮声她的视线从而转向了楼下,居然看到了季父就站在一楼的门口,看着那一截截爆破的鞭炮,没有想到这鞭炮是自家放的,她嘴角一勾,并笑了,难道这就叫做入乡随俗嘛,在她们居住的城市里,到了过年,最多也就放放烟花什么的,虽然也有别处人家放鞭炮,但也几乎很少。
在睡梦中时,听到这响亮的霹啪声是带着些许不悦的,但是醒来后感觉就不一样了,这种吵杂就成了一种热闹,也是过年来临的象征,不只是她家这边,她还听到了来自四面入方的鞭炮声,宁静的小镇变成了热闹的小镇,她的视角还能看到远处的大街小巷,甚至看到了有几个只有六七岁的小朋友穿的极为喜庆的跟着小伙伴在玩耍着,在那有些紧窄的小巷里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奔跑着,银铃般的笑声让季安寻听着,也不由跟着轻笑了起来,她伸了伸懒腰,“嗯,真是美好的一天,这里过年的味道好浓烈,真好”。
她重新回到了床边,打开了她的行李包,在季母他们三人之前来到了医院又离开时,季母就在当天去了那家宾馆,替她与岑西拿回了行李包,打开了包,拿出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她看到了里面那装有波浪鼓的袋子,她随意的拿出其中一个摇了摇,小房间里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波浪鼓声,但她也是小玩了一会并放回了袋子,看到这个波浪鼓,就会想到那个老爷爷,然后就是他的孙子,那自然的就会想起了巷子里的那一夜,这样也就没了要玩的兴致。
她换了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又下了楼梯,但是她走的有点小心,因为这楼梯有点窄小,而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吱呀的声音,到了楼下,只看到季母在那灶台前忙活着,没有看到季薇儿,兴许还在睡觉吧,门口没了鞭炮声后,季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对季父轻轻笑道,“爸,早上好”。
“嗯,起来了”,季父说。
季安寻点了点头,“不想起来也得起来了”,说完,她吐了吐舌头。
“只看到你爸,没看到你老妈我嘛”,季母拿着锅铲对着锅转着圈圈,故作沉脸的说道。
“妈也早上好”,她踏步来到了季母那边,往锅里一看,原来是煮着红豆粥,“哇,好香啊”。
“当然了,这可是用柴火烧出来的,当然跟那些电压锅熬出来的不一样了”,季母有点沾沾自喜的说。
季安寻看着那口大锅里的红豆粥,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什么时候好啊,我肚子都有些饿了”。
“就快好了,你去把岑西叫起来”,季母一边一边搅动着大锅里的粥。
“好”,季安寻兴奋的答应,转身就径直的走去了岑西的房间,他的房间也就在相隔的对面,因为他身上还有着伤,就把他安排到了一楼,她示意的敲了敲门后,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弟弟……”,她的叫唤声因为今天是过年都带了几分的轻快。‘
正文 第97章 恶梦
“好”,季安寻兴奋的答应,转身就径直的走去了岑西的房间,他的房间也就在相隔的对面,因为他身上还有着伤,就把他安排到了一楼,她示意的敲了敲门后,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弟弟……”,她的叫唤声因为今天是过年都带了几分的轻快。‘
季安寻着步到了床前,见岑西还在睡着,只是眉锋之间却在紧蹙,细听,还能听到他嘴里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嗯?,难道是做恶梦了”,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弟弟,醒醒……?”
岑西仍旧深陷梦境,额头上还布满了滴滴的冷汗,喃喃的低语最后变得慌乱,“不要……你是我的,是我的……不要嫁给他,不要……”。
他的出声话语让季安寻还想推动他的手僵了僵,但是他嘴里的言语却一直重复着那四个字,让她神色也变得困惑,“弟……弟弟,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她不敢推的太用力,只是轻轻的晃动他的肩膀。
她声声的叫唤飘荡在耳边,却让他的眉皱的更深了,沙哑的声音有些急乱,却仍就执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的梦里,是一个布置的似梦似幻的教堂婚礼,走道的两边坐满了人,地上铺就的是白色的纱,纱上面还散了些许的玫瑰花瓣,一对新人站在神父面前认真的听着致词,当在交换戒指的时候,那两个人终于转过了身,然后看到那身穿革履,修长挺拔的男人正把一只戒指套在一个女人的手指上,当他看到那女人的侧脸时,他瞳眸瞪大,面目慌乱而狰狞,那个穿着白色纱裙,面带娇羞的女人既是季安寻,而那个新郎则是陈奥。
他看到陈奥把戒指戴上季安寻的手上后,季安寻转向了一侧,从伴娘双手拿着的小盒子里抽出一只跟她手指上同款的对戒,正要给陈奥戴上,岑西见此想奔跑过去,可是双脚却像是被沾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于是他冲着他们两个竭力嘶声的喊着,“不要……不要嫁给他,不要,你是我的,是我的!”
坐在坐位席上的宾客在这时都纷纷的向他投来了目光,有些眼里带着疑惑,有些则带着指责,但是他对这些目光都没在意,他只在意前方的季安寻,“不要嫁给他,你是属于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你只能嫁给我……只能嫁给我,听到没有!”
站在教堂上的季安寻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了他,可是在她的脸上没有了对他的温柔,有的只是神色漠然的冷笑,对于他嘶声的吼叫,她无动于衷,她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完成着神父说的仪式,然而他除了叫喊之外,却阻止不了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安寻把那枚戒指套在上了陈奥的无名指上,神父宣布了他们是夫妻的宣言。
岑西这时感觉到心口处一阵疼痛,是那种撕了心的痛,紧接着,红色的液体在胸口处渗了出来,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那白色的薄纱上,胸口的洞扩张的越来越大,染了他一半的衬衫,白与红成了鲜明的对比,地上那铺就的白纱也成了血红,整个教堂上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是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季安寻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还有陈奥脸上那得意的笑。
他想叫她,想告诉她,他爱她,要她……可是不管他竭尽了全力,还是发不出一声,宾客位置的最前排是季母还有季父,季薇儿,他们是连同那些宾客一起看着他,同样的面无表情,就连季母也是一样,那种眼神既是冰冷又带着厌恶。
他的胸口处血流的越来越多了,血洞也越来越大,他一低头,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从里面掉了出来,滚落在了他的面前,强劲有力的心脏却在下一秒收缩了起来,鲜红变成了灰白,然后慢慢的腐烂,然季安寻他们见此,依旧是面目无情。
在这时,教堂里响起了一个缥缈又虚无的声音,那是他熟悉的声音,带着温柔与关切,“弟弟,醒醒……醒醒啊”。
“姐……”,他抬头看着教堂的上空,试图找寻着那声音的来源,“姐,你是姐嘛,我是岑西,姐……”。
“弟弟,醒醒,醒醒……”,这声音继续在教堂里响着,可是却不见其人。
教堂被这声音一遍遍的叫唤后,整个空间视角成了扭曲,站在他面前的季安寻与陈奥,身体都逆时针的旋转扭变着,顿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而那抹声音并叫的越来越急切了,“弟弟……弟弟……”。
“啊!”岑西一声惊呼,幽黑的双眸倏然睁开,第一映入眼帘的就是上方那已发黑的横梁,耳边继续响着那充满担扰的声音。
岑西有些木纳的转侧过头,然后看到了季安寻俯着身,一脸关切又担心的看着他,“弟弟……你……你没事吧,怎么了?”
岑西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他才稍稍回了神智,对着眼前的季安寻,他有点不敢确认的开了口,“姐?”
“是我,是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季安寻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姐?”,岑西这时抬起手,贴在了她白皙的娇脸上,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体温,他才稍稍有些认清了真实,“原来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你还在这里……还在这里,没有离开我”。
“弟弟,你在说什么,姐姐听不懂”。
“幸好那是个梦,幸好……”,他直直的盯着她,手有些贪恋的抚摸着她的脸,刚才还有些惊慌的俊脸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眸子里对于她的睇视也变得越来越灼,仿佛有一种要把她生吞活剥的错觉。
季安寻被他这样一直看着,不知为何,心底深处却涌起了一抹害怕的感觉,“弟弟?”她有些不安的又叫了他。
岑西完全清醒过来后,他的手也从她的脸上放了下来,只是手臂的抬起放下,微微刺痛了他的神经,有点苍白又渗着冷汗的脸却扬起了一抹淡笑,“姐,早上好”。
“你……你没事吧”,她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没事,只是做了个恶梦”,他说的有些云淡风轻,只是梦里的感觉还是让他的心久久难以平复,甚至还有些麻麻的,疼疼的。
“你做了什么梦啊,刚才一直叫你,你都不醒,还说梦话,真是吓死我了”,季安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岑西故作沉默的想了想,“不知道,忘记了……只是感觉那个梦不好”。
季安寻听言轻叹了口气,看着那额头满是冷汗,她说了一声去拿毛巾,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那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原本一脸的轻松瞬而变成了严肃,其实那个梦他没有忘,反而记得很清楚,梦里教堂的情景,在场的宾客,季安寻对他置若罔闻,还在他面前跟陈奥交换了戒指成了夫妻,然后一脸冷笑的看着他,季母他们也是面无表情,再者就是他胸口流了血,破了洞,里面掉出了他的心脏,腐烂……他都记得很清楚,清楚到现在都有些发着慌。
不多时,一个脚步声似远即近,是季安寻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再次走回了房间,拿在手上的毛巾还冒着热气,她轻柔的替他的脸擦拭着,皮肤还能感受到来自毛巾的微烫温度。
冷汗擦净后,她把毛巾放置了一旁,溢出的声音泛着轻柔,“肚子饿了吧,妈已经熬好了粥,是红豆的哦,我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