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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仿佛变得虚无,只剩下卷子上一道道题目和手中飞舞的钢笔。
“铃~~”
伴随着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一直紧绷的神经全面放松,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容易,同学们三三两两走出教学楼,离开熟悉的校园,没有留恋,因为大家都知道两周后领成绩才是他们最后和这里告别的时候,现在嘛,终于考完了,终于能随心所欲地玩了,这才是当务之急。
“一念,咱俩明天就去我家小区门口那家面包房吧,那里的蛋糕不错,而且”
刚一出考场就被田在念拉住的田一念灵魂出窍似的听着耳边田在念兴奋地念叨,声音戛然而止令她终于回过神来。“嗯?”然后转身就看到田在念直勾勾地看着教学楼的方向,傻笑。她顺着田在念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教学楼旁边的合欢树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田一念不由地叹了口气。
“杨淮,”田在念双手放进校服口袋,满心欢喜迎着飘落的合欢花走去,“考得怎么样?”
那人没回答,反而转过身,仰着头望着一树似飞雪般洋溢在枝头的花说道:“笨笨,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田在念站定,也仰着头看漫天飞舞的花犹如红色精灵,抓了一朵躺在手心,如一个红色的小蒲扇,伴着微风掀起一缕缕面纱。“合欢啊,”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摸着合欢花独特的花瓣,梨涡缓缓在脸上浮现,“好美啊。”
看着被绯红色飞花包围无忧无虑的女孩儿,杨淮仿佛觉得世间的美好也不过如此了,那美丽很甜,甜到心痛,甜到忧伤。他慢慢走过去,并肩,将手覆在那摊开的手心上,刚刚还随着清风微微飘动的花瓣老老实实地躺在两个紧紧相依的手心。明明只要稍微侧移,就足够十指相扣,可惜最终还是停留在指甲传递的温暖。
“还叫毕业花。”
“毕业花?”田在念感觉手心传来的温度升高,而后突然消失,刹那心里似乎也有一块儿随着消散的温度一起离开,瞬间心里很空,很怕,很慌。条件反射地,她手向着温度离开的方向抓去,却只留住被一起带飞的花瓣,呆愣着半摊着手,等到微风再次即将带离花朵时才惊醒,匆忙紧紧握住拳头,将缕缕红丝桎梏手心。
杨淮似乎丝毫没有感知田在念的慌乱和无措,转过头,踏着尘土中的落红离开,“是为了见证分离的花。拜拜。”
田在念好想去追上杨淮,问问他为什么叫“毕业花”,为什么“见证分离”,可是沉重的双腿就是迈不动步子,瞬间天旋地转。
蛋糕店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噼哩嗙啷噼哩嗙啷”,知道的人了解是两个没有经验的人在学做蛋糕,不知道的以为里面在试验炸弹呢。
“哎呀,一念,帮我扶着,”听到田在念不知道第几百次紧急呼叫自己,田一念忙放好自己刚切好的心形芒果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要掉了,啊啊啊啊啊!”在一阵女高音发出时,田一念反而没了刚才的慌张,慢悠悠停下脚步,然后不出所料的听到“啪叽”一声,她一脸生无可恋地摇摇头,看看手表已经是13:41,这是今天第四个倒塌的蛋糕,照这节奏蛋糕能赶上晚饭时送出去就不容易。
“姐啊,做这么高难度的造型是不是不太容易啊?”田一念试探地问道,这几天田在念的情绪很诡异,不是特别兴奋地设计蛋糕图案和做蛋糕,就是无穷无尽的沉默,不说话、不动、甚至一天不喝水、不吃饭,把她弄得比考试前还累、还心惊肉跳,每天睁开眼头疼的第一件事就是猜今天是亢奋的田在念还是失魂落魄的田在念。
田在念熟练地把摔在地上的蛋糕毫无遗憾地收进垃圾桶,打开冷柜拿出一个新的面包胚。“嗯?”她看向坐在一旁的田一念,一声不善的质疑从嗓子眼发出。
看到拿着刀,额头有汗滴渗出,眼睛发红望着自己的田在念,田一念一身冷汗,忙跳下椅子,拿起鲜奶和蓝莓汁混合倒入搅拌器,“没有,挺好的,接着吧,快两点了。”接着搅拌器“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田一念莫名觉得这时反而有些解脱。
“多加点蓝莓汁,刚才的蓝色太浅了,不好看,我想要那种无云的蓝天的蓝色。还有这个水果丁切小一点,都把我的‘碗’压坏了。”田在念一边给自己的蛋糕塑形,一边絮絮叨叨着。
没错,田在念的奇葩蛋糕就是蓝色的,“碗”型的。准确来说是下面有一个由深蓝和浅蓝格布满的立方体,上面是一个天蓝色的“碗”,里面放满了芒果丁、甜橙丁、香蕉丁、菠萝丁,总之就是在蓝色碗里放满一切心形的黄色水果丁。整个蛋糕上没有任何字迹,也没有其他任何装饰,就是这样。在第一次看到设计图时田一念和林砜都试图提出诚恳的意见,但是纷纷被田在念不同往常的眼刀打回。
搅拌器的声音停止,田在念的絮叨又回来了。
“这个‘碗’这回我弄厚一点,小一点,省得容易坏,是吧。”
田一念一边倒出奶油,一边点了点头。
“是吧?还是得厚一点,但是会不会丑啊,要不然面包胚厚一点,然后奶油薄一点。”
田一念终于意识到田在念根本没看到自己点头,也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意见,只是在不停地说啊说,说啊说。“在念姐?我想问你个事。”
“嗯。”田在念答应着,却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认真听田一念说话的表现。“哎呀,我做蛋糕胚时加点芒果汁就好了,那样黄灿灿的又好吃又好看。”
田一念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不过转而又意识到自己刚才想说的话:“杨淮有说要庆祝生日吗?我们这样把蛋糕送过去会不会突兀,而且如果他没告诉大家的话,只有咱们三个吃蛋糕吗,感觉不好啊。”在田一念小心翼翼地讲着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疑惑时,田在念已经开始榨芒果汁和准备面粉了。“哎,姐,真的重新做面包胚啊,咱们时间不多了。”
田在念没回答,无论是前面的疑惑抑或是后面的讶异,自顾自地念叨着,“多放点糖吧,要不然会酸吧。”
“不用不用,”田一念看着一把一把往芒果汁里撒糖精的田在念,紧张地挥着手,“芒果本来就不酸的,你爱吃甜的也不能放那么多糖啊,哎!”
田在念停住手表示认可,然后看着摊开手站在那的田一念,皱着眉道:“知道时间不够就别傻站着了,快来帮忙,把模具和筛子拿来。”然后自己跑去拿鸡蛋,“几个鸡蛋呢?四个?三个吧,太多鸡蛋也不好吃吧?要不,还是四个?五个?……”
田一念只觉得头疼,偷偷看了眼窗外,好像有点阴天了呢。
“你回家吧,我自己送。”
田一念陪着田在念从早上七点面包房开门到现在晚上将近六点半,忙活了整整一天,然后看着她双手小心地将蛋糕放进蓝色盒子里,用黄色的缎带尝试了好几次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最后就在天将暗、肚已空时得到了这句话。
“嘿,陪你做了一天蛋糕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打发我了。”田一念不由地抱怨,却隐隐地也有点担心田在念自己一个人去送蛋糕,虽然也不知道担心什么。
田在念为了不让蛋糕有一丝一毫损伤,选择双手托着他,风刮起头发在脸上痒痒的,她就使劲在侧头往自己肩膀上蹭。
田一念看不下去田在念这“小狗蹭”了,走上前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好吧,那你自己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
“说什么呢!”田一念早就把田在念当做亲姐一般,听到这见外的“谢谢”,一下子有点生气,打了她肩膀一下道:“我走了,你也快去吧,天都黑了。”然后摆摆手,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杨淮的家就在田在念家小区对面,也就是说这面包房离杨淮家所在小区也就是一条马路的距离,她托着蛋糕平稳地走着,五六分钟就到了杨淮家楼下。田在念往上看一眼,没犹豫地走进楼道,一级一级台阶,很快就到了门口。她把蛋糕一角用手托着,一角架在楼梯扶手上,腾出一只手按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手腕上的手表指针伴着响彻楼道的门铃声一点点转动着,眼前的防盗门却丝毫没有要打开的痕迹,一向性急的田在念却安安静静的,一遍又一遍按着门铃。
终于“吧嗒”一声,楼道里传来与门铃和手表指针不同的声音,打开的却是田在念身后的门。
“姑娘,来找小淮吧。他们家昨天搬走了,你不知道?”对门的大妈估计是被门铃声吵得不行了才开门看看情况。
田在念没回身,也没转头,不过收回了放在门铃上的手,托起蛋糕,不动也不说话。还是,走了吗?
对门大妈看没有噪声了,哪管眼前的小孩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嘭”地关上门回屋了。
没了声响,楼道的灯过了一会儿,闪了几下,然后灭掉了,田在念就在黑暗中站着,泪水无声无息淌下,全数掉落在蛋糕盒子上,把明黄的缎带浸成深黄,将天蓝的纸盒阴成暗蓝。直到一声劈裂天际的巨响震痛鼓膜,她犹如梦中惊醒,改托为抱,飞快往楼下跑去。
电闪雷鸣中行人匆匆,逆着赶着回家的人流,田在念红着眼往前奔跑,震荡中盒子里的蛋糕不停撞着四壁。不过晚间七点,六月里这个时间点本不会太黑,所以路灯还没亮,但马上要下雨,乌云密布,除了闪电劈出的刹那明亮,四周一片压抑的黑暗。抱着蛋糕不好平衡,加上看不清路,田在念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向前趴在地上,蛋糕盒甩出去好远,她忙爬着捡起蛋糕,将上面的土用袖子擦拭,然后站起身,咬着牙一瘸一拐地继续在飞砂乱石里跑着。
终于到了金水大桥,路上已经完全没有行人,只有雨滴带着力啪啪地打在脸上与泪水汇合。田在念看着空荡的桥,缓步走到中央,雨水毫无情面地冲刷着,雷声在耳侧轰鸣,犹如白刃的闪电不时照亮田在念,提醒着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多丑陋。再次摔倒,她没有站起来,紧紧护在怀里的蛋糕也没甩出去。仰头看着黑暗背景下雨滴飞速靠近,然后狠狠摔打在自己的脸上,竟然不疼,她哭着,哭着,没了声音,哭着,哭着,就笑了。
怀里的蛋糕盒是纸做的,沾了湿早就烂了,她坐起来,把蛋糕拖出来,伸手一把抓起心形的黄色水果丁,嫌弃地抛开,然后捏起蓝色蛋糕体往自己的嘴里填去。田一念骗我,根本就不甜,一点都不甜,应该多放点糖的,这么酸,杨淮不爱吃。
田在念,你活该!
杨淮,我错了,你曾经要求我答应你一件事,你还没有说呢,你回来告诉我要做什么,这样咱俩就互不相欠了,行吗?
☆、从此以后 不再有我陪你走到最后
那天田在念最后还是自己站了起来,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胥垒,怕这个样子回家爸妈担心,就央求着被带回了只有奶奶在的田一念家里。
田在念显然没有小说里女主角的好运气和坏身体。几天没好好吃饭,做了一天的蛋糕,淋了一晚上的雨,摔了好几下,结果只是腿上破了皮,什么感冒、肺炎、昏迷通通未发生。没有男主角跑回来照顾的桥段,田在念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要在田一念家里玩一晚,然后自己洗了澡,在田一念的强制下在伤口上撒了点撵成沫的消炎药,粘上创口贴,昏睡过去,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就被好友奶奶做的粥香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一念,陪我吃街边烧烤吧。”
“啊?为啥?你不是不吃街边吗?”昨晚看田在念的状态实在不对,送她回来的胥垒也什么都不说,就骗了奶奶说她忘带伞所以被雨淋到,然后夜里躺在床上,本想仗着黑暗,掏心地聊几句,谁知那人躺床上就跟昏过去一样立马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要不是实在睡不着的她夜里听到了田在念的梦话,她真的以为田在念就是忘带伞所以被雨淋了而已。早上她顶着黑眼圈看着那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状态还不错的从温暖的被窝里坐了起来,准备了一肚子的疑问和安慰就要脱口而出,却被这一句话抢先。
以前有一次田在念肚子疼,被杨淮送去校医院,然后医生说是因为吃了路边摊,不干净。杨淮皱着眉、绷着脸看了眼输液瓶上的药名,田在念刚想调侃他还没当医生就有医生范了,那人就说道:“以后别吃街边的东西了,不干净。”
田在念噘着嘴反驳道:“谁说的,电视上报道正经饭店的东西都有可能不干净,那我爸妈不在家时我就饿着啊?”
“那你就自己做饭。”
“不会。”
“学。”
“不要,我的手是干大事的,是拿枪的,怎么能用来做饭呢。而且我,”
“怎么?”
“呃,不敢开煤气灶。”
“哈哈哈哈。胆小鬼。”
“不许笑!难道你会做饭啊?”
点点头,“会啊,你要是叫我一声‘哥’,哥以后可以考虑在我们笨笨没食儿的时候大发慈悲赏你一碗饭。”
“我比你大,我二月你六月,四个月呢,你叫‘姐’才对。”
“不叫,你就饿着吧。”
“饿着就饿着,怕你啊。”
“真饿着啊,我可会做酱香鱼,西红柿炖牛肉,炒鸡蛋……糖拌西红柿。”杨淮本想用美食诱惑田在念,谁知自己本来知道的菜就不多,会的就几个,田在念不吃辣,一点都不吃,但是自己和家里人都吃辣,所以就更少了,最后不得不连拌黄瓜、拌西红柿都搬出来。“你真不喜欢吃啊?”刚才的骄傲被田在念的沉默无情打破。
看着病床上闭着眼养神的田在念,杨淮看了眼满满的输液瓶,准备先去找老师帮她请假,一回身就听到了“咕咕”声,然后背后的人“噗”地笑出来,“我饿了,哥,你给解决一下呗。”
“等着,”声音严肃,酒窝却深深地挂在脸上,然后杨淮就欢欢喜喜地出去买饭了。对,是买,虽然刚才吹了半天牛,但是正上着课呢,回家做饭拿过来也不现实。
从那以后田在念就没有吃过街边摊,即便是闻着香味在路边看着,也绝不过去吃。因为,杨淮说那不干净,不让吃。
“没啥,想吃了,陪我。”
田一念没说其他的,就点了点头,然后跟奶奶说了声出去吃。
田在念的衣服昨天被雨淋湿,洗了还没干,她又比田一念稍高稍胖些,田一念就拿了自己最大号的校服给她穿。田在念抱怨了一句“毕业了还要穿校服啊”就没再说其他。
田在念刚转到这个班里,才和田一念认识的时候,她俩和林砜,有时还有当时正追林砜的焦广杰会一起在下学的路上吃街边摊,她不吃辣、不吃咸,就抱着没加任何调料的羊肉串在剩下几人鄙夷的目光中津津有味地啃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田在念突然就嫌弃起了街边摊,说什么也不吃了,每次路过街边的烧烤店最多就驻足几秒,然后吐槽一句“烟熏火燎的”就走开。本来田在念是想去她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街边摊,就在田在念家小区旁边的十字路口,田一念却说那家店换了老板,味道变了,带她去了离她们家都很远的城西南吃。
“跑这么老远,饿死我了。”田在念一边抱怨着,一边往盘子里摞着肉串山。
等肉串烤熟的时候,田一念紧张地看着田在念,田在念笑:“你干嘛!”
“你,不喝酒?”田在念总是说考完试要一起喝酒庆祝,说是说,但是一众关系好的同学在聚餐时都或多或少喝过啤酒、白酒,就田在念怂得很,滴酒未沾。田一念此刻想,让她喝点酒把不开心说出来,痛快了,就过去了。
田在念看了看店老板刻意码成一排的燕京啤酒,摇了摇头,“不喝。”她怕喝了酒,喝醉了就控制不住委屈,现在能让自己撒娇甚至撒泼的人也不在,委屈了怎么办。她更怕喝了酒,喝不醉,以后连这个发泄的方式都没了。
“真不喝,考试之前不总是要喝吗?”
田在念摇了摇头,那时候闹着要一起喝酒是有私心的,想着自己喝多了表个白,或者把那人灌醉了等他表个白的,现在,算了。“你要是想喝就自己喝,不过别喝多了,醉醺醺的我跟奶奶没法交代。”
田一念本来还想喝点,一听这话,心就淡了,“不喝了,陪你。”你想清醒,我就陪你清醒。
说话间肉烤好了,田一念知道田在念不吃调料,就找老板多拿了一个盘子,挑出自己的肉串撒辣椒面。谁知她刚把调料盒放到旁边桌上就被田在念拿了回来,二话不说就就往自己盘子里的肉串上撒辣椒面,嫌调料瓶口小,就拧开盖子直接倒,空了之后放回,拿起旁边的辣椒油接着倒,直到满盘都是红油才停手。刚拿起一串鸡胗放在嘴边的田一念还没来得及咬,就张着嘴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看着那红红的一片,田一念只觉得嗓子眼冒火。
“田在念!你干嘛!”
没等田一念反应过来阻止,田在念已经拿起一串羊肉没有丝毫犹豫地大口咬了下去。
“不干嘛啊,咳,吃烤串啊。”语气仿若刚才田一念的问题是在问“你为什么吃饭”一样没有意义。不过才一口,眼泪鼻涕就开始往外冒,声音也有点嘶哑。但这丝毫不影响田在念大口吃着沾满辣椒的烤串,一问一答间她就拿起了第二串。
田一念看着眼睛红肿,涕泗交流,还一直往嘴里塞肉串的田在念,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