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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婉妮跟孙瑶佳坐在机舱里一直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跟周赢心说话,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47
快到达G市的时候,孙瑶佳用卫星电话拨打给曾仲樑,问他现在盛修艺的情况,“是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准备到G市了。”孙瑶佳拿着电话看向坐在座位上的人,说。
听到孙瑶佳说太好了的时候,周赢心看向了她,等待她挂电话之后与她沟通。
“阿樑说盛修艺手术成功,现在在普通病房,你放心。”孙瑶佳笑着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儿子呢?他没事,对吧?”她捉住坐在她旁边的人的手,紧张兮兮地问。
孙瑶佳看了一眼盛婉妮,搔了下头,她的声音如梦呓一般小,“在,在精神科接受着治疗。”
她说完,看着眼前的女人的脸色从刚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来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你放心,都会好起来的,吉人自有天相。”孙瑶佳哄着她。
一下了飞机,她们就快步走向康云安开过来的商务车,他也知道她们很着急,把车速适当地加快了些。
到了医院之后,周赢心就立马朝盛修艺的病房跑去,“嫂嫂,你慢点,你小心肚子。”听到后头盛婉妮不顾公共场合的秩序大声呼喊了一声,她才放慢了脚步。
打开房门,看着一片白色跟刺鼻的消毒水味,她觉得眼前像是有一盏灯在照射着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待眼睛重新恢复了正常,看到病床上插满了管子、戴着氧气罩的人,她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走不动路。
盛修艺察觉到有人走进来房间,但是身体动弹不得,头部也很重,他轻轻地扭了下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她看到盛修艺在动,立马跑了过去趴在床上抱着他就大哭,“你怎么变成这样?我们以后都不查了好不好,我不查了。”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很快就浸湿了白色的被子。
盛婉妮看着自己的哥哥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再看,跟着康云誊去了精神科看自己的侄子。
而孙瑶佳则跟曾仲樑站在周赢心身后,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变成这样,平时跟他打闹、开玩笑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床头的仪器发出声响,她只觉医院这个地方真的太恐怖了。
病床上的男人想拿掉氧气罩说话,可被曾仲樑阻止了,“阿艺,你胸口伤得很重,别说太多话,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
听到他这么说,周赢心也伸出手抓住了打算拿下氧气罩的那只手,平时这双手都是给她传递温暖跟热情的,现在却变得异常地冰冷,她拿过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看到周赢心情绪平复了些,他们也走了出去往精神科那边走,“我跟阿艺说几句话就过来你们这边。”好友点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周赢心擦干了眼泪,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对盛修艺说。
“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她轻轻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盛修艺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睛渐渐变得湿润了。
她继续说:“我们的儿子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儿子,对不对?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放弃他。”她边说边掉眼泪,呜咽了起来,她怕他会放弃自己现在精神出现问题的孩子。
他不方便说话,用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用唇型对她说:“我不会。”
“嗯,我现在过去看看他,等一下再过来。”她把脸贴在盛修艺的脸上,说。
来到精神科这一楼层,她总感觉怪怪的,精神问题在中国来讲一直都是个敏感的话题,大家似乎对心理跟精神这两方面出现问题都不敢去承认。
她打给孙瑶佳说不知道在哪一个病房,接到电话的孙瑶佳出来病房门口朝在电梯口的她招手。
进去后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神涣散、精神恍惚,她忍住眼泪,温柔地摸着蹲在角落里的小孩的头发,说:“宝贝,妈妈回来了,抬头看下妈妈。”
可小男孩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抱着自己的膝盖颤抖着身体。
她回头看向主治医师,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
医师很专业地解释了一番小男孩的情况,看周赢心皱着眉,以为她听不懂,他重新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话再说了一遍:“他被注射的药物有扰乱神经的作用,而且可能受过了什么重大刺激,让他现在处于半自闭的状态,他现在需要静养以及一些药物来辅助治疗,作为家长可以多陪伴在他身边,跟他讲一些以前相处的时候发生过的愉快的事情。这有利于他的康复。”
“那我能把他带回家吗?我认为医院的环境会给他带来恐惧感,反而不利于治疗。”周赢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治医师点了点头,说:“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建议在专门的精神医院进行治疗,这样会更加好,有专业人员及时跟进情况。但是如果你执意要回家,也是可以的,让病人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也有利于病情的好转。”说完,看他们没什么问题,就出去到了另外一家病房。
周赢心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来抱着他,刚开始他还在挣扎,但是听到她说:“宝宝,是妈妈,妈妈现在肚子里也有个宝宝,你乱动的话会弄疼他,他会哭的哦。”
一听到她这样说,小男孩果然没再乱动,周赢心在心里想,他只是暂时的反应不过来现在已经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了,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好。
“来,我们回家。”她牵着小男孩的手,往门外走。
经过曾仲樑他们身边时,她说:“阿艺能出院也抓紧时间帮他办妥手续,我先带孩子去他那边看看,等下回家,没什么事情你们也回去吧,忙活了这么久够累的了。”
说完,她顿了顿,一脸诚恳地对他们说了一句谢谢。曾仲樑点了点头,孙瑶佳陪着她去盛修艺那边。
小男孩一进房门看到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盛修艺时,大哭了起来,嘴里一直喊着盛叔叔盛叔叔,有坏人打你。
孙瑶佳立马带着小男孩出去门外,怕再待下去会激发他的恐惧。
“我先带孩子回家养病,明天再来看你,好么?”周赢心摸着他的头发,问。
盛修艺摇了摇头,嘴里无声地说着不要来,医院的空气不好,会影响她的身体。
她没有搭话,帮他盖好被子,看了下吊瓶快吊完了,她按了铃让护士来换,临走前她叮嘱房门外的两个保镖:“务必盯紧盛先生,除了曾仲樑医生,其他任何医生都不能进这个房门一步,清楚了吗?还有,任何来探视的人都不能进内,除非曾医生在场。”
俩保镖点着头说:“是的。”这俩保镖就是往常一直保护他们的人,之前就是因为他们放假了,龙哥那边的人才有机可乘,现在虽然是已经被关押起来,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叮嘱一句。
“阿樑过来了,我们也回去吧,孩子也是时候吃饭了。”孙瑶佳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
周赢心看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样子,没了往日的精灵活泼,心里默默地在掉眼泪,她走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跟着孙瑶佳去停车场。
“刚妮妮跟康云誊走之前说由于阿艺现在不方便出庭,所以押后到他能出庭再开庭,这次是阿伦的功劳,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孙瑶佳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开着车,目视前方,跟坐在二排的人说。
周赢心点了点头,问:“那麦艳芬呢?她有被捉起来吗?”
“她也被捉走了,起诉的原因是涉嫌两宗教唆杀人案,其他的罪行也够呛的了。”遇到红绿灯,她停下了车,看着后视镜对周赢心说:“这次阿伦找上他的师傅来帮忙上诉,连着当初被收买的那些高官都给牵扯了出来,这次不但是帮了你们,他还立了功。”
“现在我也不指望些什么了,能把他们绳之以法就好。”她摸着小男孩的头发,说:“我现在只想他们俩赶紧好起来。”
绿灯了,孙瑶佳缓缓地起步,等车子驶入车流稳稳地行驶着才对周赢心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美国找曾仲樑的导师,他是医学界的大牛,在精神科上面很有权威。”
“去黑沙环吧,怕秀姨他们看到他这样会吓坏。”她看到差不多到分岔口了,提前跟开车的女人说了声。
“你这样瞒着,难道打算瞒一辈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呸了一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既然你们都在G市了,一直不见面他们也会起疑心。”
周赢心何尝不知道,可是孩子已经大了,多少懂一点人性,更何况秀姨也是把他们带大的,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很难过,现在只能尝试着带他回家看能不能适应下来慢慢开导他,实在不行就得换个治疗的方式了。
回到黑沙环,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被这次的事情搞得筋疲力尽,她也真该好好歇歇了,站在门口的俩保镖看到他们回来,跟他们打了招呼:“夫人,您回来了,康云安先生、康云誊先生跟盛小姐都在里面等您。”
她点点头,走进屋里。
“我带我侄子去房间休息,你们聊。”盛婉妮识相地走开。
“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个大概,阿艺的意思是想帮你爸妈翻案之余,把他们的所有罪状都一起起诉,让他们都枪毙。”康云安说着,做了个吹枪杆的动作。
周赢心突然觉得心里放松了些,她的爸妈终于能被平反了,她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笑着说了声“好。”
☆、48
这一连几天,周赢心都在黑沙环家里跟G市医院往返。盛瑞章回到盛世集团坐阵,一时间整幢大厦都在议论纷纷,男同事之间讨论的声音较少,但是女同事之间,虽然都被自己老总的颜值所折服,但还是会在背后窥探他的隐私。
“哎,你在总裁办这么多天,没看到盛总吗?”同事A挑着眉毛,弹着指甲问。
总裁办的秘书抱着暖水瓶,把下颚搁在上面,垂头丧气地回说没看到,只知道每天都是老盛总来办公室处理公务事宜,而且大家都没有透露说盛总去哪儿了。
坐在秘书旁边的妹子用手肘戳了戳她,说:“干嘛这么丧啊?老盛总很难伺候?”
“是哇,以前一直跟盛总,他再怎么冷也没老盛总那么可怕,老盛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我真的不敢靠近,而且脸总是板着。”
秘书抬起眼皮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同事B,问她:“你在公司做了快十年,你应该见过老盛总吧,他以前也是这副模样的么?”
同事B咽了嘴里的菜,想了想,说:“我觉得还好吧,老一辈的人都是比较古板的。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年会的时候他上台讲话还会开玩笑那种。”
“那为啥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哎哎哎,你们说盛总突然年后不回来集团,老盛总过来上班,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啊?”
“别胡说八道的,大好青年钻石王老五的,有保镖保护,哪能那么容易出事儿啊。”秘书反驳道,心里有了猜测,盛总没来上班,就连家具研发部的那个女人也没来上班,俩人必有关系,还是不简单的关系。
散了散了,吃完饭一行人往电梯走去,按了自己所属的楼层后就互相道别了。
周赢心喊了盛婉妮到黑沙环照顾自己的儿子,就提着焖烧壶跟保温饭盒往医院走去。
“过来了?”曾仲樑刚帮盛修艺检查完身体,看到门外的女人站在那里等着,也不打扰。
她点了点头,问他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可以一起,她也煮了他的份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有点饿。”他说着,把病床摇了起来,让床上的男人更方便就餐。
周赢心把饭菜都从保温饭盒里拿了出来摆好,又倒了汤给他们俩,盛了饭放好就坐下来看着他们吃。
经过了几天的休养,盛修艺的脸色也红润了些,没有那么病态了。前几天刚回来看到盛修艺的时候,周赢心腿发软手颤抖的,怕他会挂掉,即使曾仲樑跟他说手术很成功,可她看到床上插满管子的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会儿盛修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颧骨跟嘴角又青又肿的,手脚有好几处用医用纱布包扎着,上半身衣服都只能松松垮垮地套在上面,因为胸口处的伤口面积有点大,上了药包扎着。
周赢心当时连抱都不敢用力抱,怕压倒他的伤口造成出血。现在看到他能脱下来氧气罩一会儿吃饭,不用再吃流食,她看到心里也放心了些。
“你吃了吗?”盛修艺声音沙哑,拿起筷子看着眼前发呆的女人,问。
她点了点头,说:“我喂那小子吃饭的时候,也顺便吃了饭再过来的。家里我让妮妮陪着他玩,开导开导他。”
曾仲樑津津有味地吃着黑椒牛仔骨,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跟自己的好友说:“阿艺你这小子真有口福,没想到心心厨艺这么好。”
她笑了笑,说那以后也算上他那份儿了。话音刚落,就看到盛修艺瞪着他看,夺过他的碗筷,要他保证:“你想得美,不保证以后不蹭吃,这顿饭你也别吃了。”
周赢心被他的行为逗笑了,心里想着这人怎么那么小气啊,独食难肥啊,“哎呀,就几天,你也快出院了。”
“行行行,我保证不再蹭你媳妇儿的饭,好了没。”他双手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现在可以把这顿的饭还给我了吗?”
盛修艺这才小气吧啦地把碗筷还给了他,嘴里嘀咕着周赢心偏心,自己的饭菜这么寡淡,而曾仲樑的却那么丰富,闻到黑椒牛仔骨的味道他口水都要往下掉了,还要看着旁边的人吃得那么香,自己却吃这些只有油盐味的饭菜。但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周赢心是谨遵医嘱给他做利于康复的饭菜。
吃完饭曾仲樑帮周赢心收拾好餐具,叮嘱了盛修艺几句就出去了。
“中午没那么冷,我帮你擦下身体,等会儿带你下去晒晒太阳。”周赢心把餐具放进布袋里,跟他说。
他点了点头,说好,手却一直搂着她的腰,眼睛盯着她看。
“干嘛?没见过美女?”她笑着问他,手轻轻捏着他的脸;正午的阳光从窗口铺洒进来,暖洋洋地照在俩人的身上。今天看天气很好,曾仲樑就把暖气关掉,打开了窗口通风。
盛修艺眼睛含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除了第一天知道他跟儿子变成这样她失声痛哭之外,往后的这么多天里,她都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俩人,怀着孕还两头跑,没有一句怨言,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一次。
“明天我出院吧,在这里很无聊,不能每天都看到你们,回家休养也是一样的。”盛修艺小心地试探她。
她戳了戳他的额头,没搭理,转身去洗手间打了盆热水出来帮他清洁身体。
看她似乎不乐意让他这么早就出院,他知道她的顾虑。也好,在医院等身体康复得差不多再回家,这样她就不用照顾俩人这么累了。
周赢心把手伸进去,用手巾轻轻擦拭着他的后背,然后小心翼翼在他的胸膛处擦着。
到擦拭腿部的时候,盛修艺终是忍不住有了本能的生理反应,可正在帮她清洁的女人像买看到一样,赶紧擦干净就帮他把裤子穿好,然后嘴里含笑抛着手里的手巾对男人说别总是往歪处想。
就在俩人在打闹的时候,房门响起了敲门声,周赢心疑惑这谁啊,午休时间跑过来。
打开门一看,是盛瑞章跟他的助理,开门的女人有些错愕,抓住门把的手微微收紧,略尴尬地叫了他一声盛伯伯,就侧过身子让出位置给他进门。
“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靠在枕头上看着站在床尾处的人,问。
盛瑞章让助理把手里提着的保健品放在茶几上,对盛修艺说:“我看吃完饭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下你了,过几天你就回盛宅去休养吧,我让家庭医生到家里照顾你,医院病菌太多了。”
他皱着眉头,说有周赢心照顾,直接回自己的住处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
可没料到盛瑞章会这么的坦荡,说:“心心也是家里人,一同回家去住就是了,她现在也不方便照顾你,你自己不知道吗?”语气虽然带着责骂,但是却并非真的责怪他,目光慈祥地落在周赢心微微隆起的腹部。
看来是郭善伦跟他说了周赢心怀孕了的事情,不知道还跟他说什么了,他知道那对双胞胎的存在么?
“好了好了,你休息吧,明天我让人过来收拾你的东西回盛宅,心心也跟着回去。”盛瑞章说完,跟站在自己儿子身旁的周赢心说方便的话就出来谈一谈,她看了下盛修艺,让他好好休息,就跟着盛瑞章出去了走廊。
在开放式长廊那里,周赢心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看着外面的丝木棉。盛瑞章看她似乎很紧张,笑着对她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怕我,周赢心拨了下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以前看了爸妈留下来的视频而误会了他好几年,导致现在还没完全放下心结吧。
“心心,我知道你以前对我有误会,但是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至于其他人的罪行我们交给法院来判定。”他耐性地说,没有半点架子,也没有因为她不再是富家子弟而对她有偏见。
“你跟阿艺也这么多年了,我肯定是不反对的,但是你六年前怀孕了这么多年来不告诉我们盛家,是有点不像话了,认为我们盛家会看轻你么?”他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