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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真的太好了。”
“……”
白下想这王霄想什么呢，怎么一大早的不想别的单单想着鱼。这冻鱼好吃，感觉也不是啊。不过白下看王霄的样子好多了，他后半夜抱着王霄的时候，王霄终于安稳了，他也终于睡了个觉，这几天他也是一直守到直到王霄痛苦的睡着了自己才睡。
白下几乎是一夜没睡，他顶着厚厚的黑眼圈，他想着总要为王霄做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做。
他最后想了想，当天去请教了H大学有名的心理学博士。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白下跟H大学的很多人有着频繁的接触，所以，他就那样熟门熟路地去了学校的研究所。
那个博士告诉白下，有人小时候的心里创伤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或者是感觉自己忘了那种伤痛，但是很有可能是深埋在了自己的潜意识里，他的一系列梦境大概就是当时的心境，所以逃避过去是没有用的，只能勇敢的面对，直面过去的痛苦和难过，才能摆脱。
等白下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怎么样才算是直接面对？”
白下想着，他要怎么样才能帮王霄摆脱过去。
第二十三章 狙击战（一）
王霄这几天异常的冷静，他打开H国际的股票走势图，然后不知所措。
“我该怎么办？”王霄想着，他不想伤害白下，始终还是下不了决心啊，他想，他又开始烦躁的抽起烟来。如果真的要收购H国际，好像真的很难，很难，很难，除非赌上他自己，可是这样，估计他就要永远的失去白下了，一想到要失去白下，王霄整颗心都抽了。
等王霄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白下捧着一堆的资料再看，看的还特别的认真，连他回来都没发现。
王霄做到了白下的身边，发现白下看的是H国际这两年的财务报表。
“白下，你想干什么？”
“额”白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
“我在看他们的财务报告，看看我们有没有机会狙击它，今天我打给以前的同事，他们跟我抱怨，说H国际错失了几个生意，近两年发展的也不是太好，他们现在都诚惶诚恐的。”
“白下，你……”王霄突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霄，如果可以，我们收购H国际”
王霄烦恼了几天的问题，今天居然被白下做了决定。
“为什么？”
“我没开玩笑，H国际是国内有名的进出口公司，在渠道方便有着天然优势，咱们集团本来也是要大力发展外向型经济，收购H国际可以直接利用他们的渠道输出，而且我在H国际工作了四年，他们的财务构成状况我再了解不过。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柬埔寨有一个大的城建区，现在制造业也在像东南亚转移。咱们国家国内产能过剩严重，未来势必会倾销在这些新兴的国家。他们这个大的工业园区离出海的港口很近，虽然现在这个地方还不突出，但是将来一定有巨大的发展。”
“你……”，王霄顿时不知道讲什么好。
白下继续讲道：“现在国内的内需已经基本上饱和了，房地产也好，各种各样的制造业也好，工资提高，所有的一切成本都提高了。最重要的是消费能力这方面。未来的经济着眼点在哪里，肯定不是原本的发展中国家。”
“……”，王霄默默地看着白下，思考着他讲的每一句话。
“你想一下，现在东南亚地区如此的不发达，不发达就证明有商机。你看看我们国家，房地产，各行各业的复兴跟国家的整体发展有多么密切的关系。如果，一个国家什么都有了，市场饱和了，那么我们还要卖什么，难道我们不应该去找一个具有巨大市场容量的国家吗？”
“可是……”
“王霄，我知道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其实，我这么做没有那么大的感情成分在，因为你知道我不能感受到你心里的痛苦。所以，我在研究这一切的时候，我比你理智。”
“可能吧！”，王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还看不到有什么转变，但是我这几天详细地查了一下那边的资料，也证实了我之前的想法。”
白下说着就把一沓资料交给了王霄。
王霄点起了香烟，拿着资料慢慢地看着，他翻阅的很小心，看得很仔细，白下就坐在他的旁边，拿起他旁边的资料也跟着看了起来。
……
……
一个小时以后。
王霄总算是把资料前前后后都看完了。
他把烟蒂仍在烟灰缸里，而后说道：“白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吗？”
“……”
“即便如此，白下，你也不要因为我……拿着你的命来赌，这件事情，我自己来承受好了，你不要掺和进来，这样你会很危险，刘波这人心狠手辣，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你？”
“王霄，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我不是一时冲动，同时，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要知道凭着咱们的力量那不可能。”
“什么意思？”
白下放开手里的资料说道：“我们斗不过刘波，这是事实，但是，我们斗不过，不代表我们不能斗。”
王霄看着白下一脸的茫然。
“王霄，我想这件事很久了，咱们自己的力量不能完成。”
白下拉着王霄的手，紧紧握了握。
“王霄，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真的，你要相信我，我跟你一起面对，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我跟你一起承担。”
王霄抬头看着白下，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他终于感觉自己不再孤单了。
“王霄，我知道你，这件事情上，恐怕你的主观判断会有失误，你身处其中当局者迷，而我旁观者清，要狙击H国际不是没有可能，咱们找好天时、地利、人和。打它个措手不及。”
王霄想大概白下说的是对的，他眼里的刘波是个太可怕的人，这种主观意识，或许真的会让他觉得眼前这座大山是怎么也越不过去的槛。
白下说道：“你要知道越强大的人越容易疏忽大意，而我们的优势几乎没有，所以，在某些事情上，恰好可以出其不意。”
“……”
“王霄，你知道我们曾经抢了刘波的生意吗？”
“后来我知道参加竞标的公司居然有H国际，当然当时我么有太在意，只是因为，那边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以至于我没有看相关的竞争对手。”
王霄不可思议地看着白下。
白下再次把一沓资料交给了王霄说道：“我们可以赢他一次就可以赢他两次。”
王霄不可置信地看着资料，最后，终于笑了。
……
……
白下继续说道：“我大概查了一下这个人的情况，他也好，他们公司也好，都有着巨大的问题。我想着如果可以联合一些力量，完全不是难事。当然这当中涉及到一些具体的操作，虽然我列好了，但是我想着，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白下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王霄。
王霄边翻阅着，白下边说道：“我们要狙击H国际，要收购他们就要先想方设法打压他们的股价，而这个需要多方面的配合。我看了他们近两年的财务报表，他们有问题，绝对会怕上面查账。我们可以放出消息，引导舆论，使得相关机构去调查，这样他们的股价会挫败，到时候我们可以趁乱收购一些；第二，刘波的两个儿子，就是两个败家子，我们要找到他们的弱点，收购他们手里的股票；另外我们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找到H国际的对手，跟他们联合，否则以我们曙光国际的资本，不够。还有我们需要国际大投行和做市的大庄帮忙。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听着白下有条有理的谈着这件事，王霄首先是震惊的，其次还是震惊的。因为白下看起来不像是狼王开拓者，不会主动狙击对手，他眼里白下就是一只小绵羊，他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
虽说这件事在商场上是太常见的一件事，可是从白下的嘴里讲出来，王霄总是感觉难以置信。
“你觉得呢，王霄，我们成功的概率很大是不是？”
“白下，你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我想听，你能告诉我吗？”
白下望着王霄略带痛苦的脸，缓缓地说道：“王霄，我不是个冲动的人，这点你肯定知道。我承认我是为了你，我知道如果你不报复，你这辈子都会活在煎熬里，战胜恐惧唯一的方式就是面对并且杀了它，而我不想劝你日行一善放下屠刀，我只会帮你完成它，哪怕我也会成为那个刽子手。”
王霄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下，白下的眼底是那么坚定地目光，而且炯炯有神。
他的确是小看白下了，也许白下从来都不是一只羊，而是一只雄狮，只是没有睡醒罢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好，我同意。”
“嗯。”，白下点了点头。
王霄说道：“为了对付这个人，这些年来，我做了很多事情，虽然不一定能用上，但是，肯定是只多不会少。”
二人在狙击达成共识以后，就开始一起商议决定。
……
……
白下看着王霄说道：“现在天都晚了，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饭，然后今天好好休息什么都不想，明天开始工作吧！”
“好吧。去哪吃？”
白下想了半天说道：“就去上次的那家烤肉店吧，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那边还会营业吗？”
王霄道：“营业的，那边旅游区，所以是通宵营业。”
“通宵？”
王霄道：“很多人晚上在那边搭帐篷放孔明灯，而后早起去搭坐公交车。也有的在半夜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冷风就去餐馆里待上一夜。也许咱们这时候去，一批旅人在餐馆里睡觉呢。”
“……”
二人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等他们去到那边的时候，确实整个餐馆的人还很满，而他们看看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二人说开之后，终于可以好好地吃一顿饭了。
王霄笑着把玉米让给了白下，而后说道：“上次你唱的那首歌蛮好听的。”
“哪一首，不记得了。”
“那好吧！”
白下看着王霄说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你唱歌，不过你小的时候唱歌蛮好听的。”
王霄一听白下提到小时候，就十分好奇地问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冰块，冰块里都是鱼，而他们就在游动的时候被冻住了，我不断地能听到你的声音。”
“……”
“你说，如果到了春天他们就会活过来了。我总是能梦到这里，然后看到一个小孩，我感觉那个声音就是你的，而这个梦境也不是虚拟的，所以，如果你记得小时候，真的有这件事吗？”
白下看了半天王霄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有，不过，那个冰块就是水库吧，以前我们一起去玩的，然后有一次好多人拿着工具去采集里面的鱼，而后，我也记得我说了那些话。”
王霄偏头看着白下道：“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下看着王霄，不明所以道：“是啊，为什么你都忘记了，为什么呢？连我们的约定你都不记得了。”
王霄迷惘地看着白下道：“我们有着怎么样的约定。”
白下笑道：“如果你记不起来的话，就算了吧，因为也不是很重要的一个约定，小孩子过家家不就那么回事吗？”
“……”
王霄又问了几句，白下始终不肯回答，他也就只好作罢。
对于王霄来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一点印象没有，他也很想知道。
……
……
第二天。
王霄给吴中和谭飞打了电话，吴中是H市大庄，谭飞是国际投行的高管。一个做市，一个贷款。
这下白下憋屈了，他的思维有点太跳脱了，这心里的小九九在上天和入地之间无缝对接转换。
他们给吴中提供资金，吴中替他们做市，于双方都有利的事，具体流程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做市那一套。吴中是H市本地人，出自鼎鼎有名的H市H三中学，S大学的金融高材生，当年是S证券的高层管理人，后来自立门户，回H市悠闲地呆着，夏天在B市，冬天在H市，还有几天在威海的豪宅里呆着。手下一群金融学博士硕士跟着，他们是合法合规的大牛人，要说起来，天外有天，大概那个“天”指的就是他们。这次股指期货他们做套利，甚至有一个星期一个亿的利润。
至于刘波那两个败家儿子，查他们的底也并非什么难事，两个人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财务上本来就全是窟窿。不过收购他们手里股票的这件事只能谭飞找人来做。至于H国际的竞争对手并不难查到，刘波曾经的合伙人孙启山当年被他坑的蹲了大牢，出来以后没几年直立门户做的也是风生水起，这些许年来，一直跟刘波在商场上斗得你死我活。他们靠人牵线找到了孙启山，达成了狙击H国际的一致协议。
白下还私下里联系了下原来的同事，了解了解情况，还要探查下公司的其它股东，有没有转让意向。
第二十四章
谭飞可谓是天之骄子了，父母在S市都是极有社会地位的人，高中的时候他读的是S国际学校，也是当地有名的贵族学校，当时王霄也在这个学校，他们一届但是不同班。至于他们相遇，是因为学校的英语沙龙，两个人经常互相切磋，一来二去就熟了，然后成了好兄弟。
后来谭飞考上了国外的知名高等学府，他们的距离也就随之远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也还是有时候会通过聊天软件聊聊天，互相八卦八卦对方的新进展，和生活情况。这就跟他们平时相处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念完有名的高等学府以后，谭飞就在华尔街一家大投行工作，任谭飞的天赋，很快工作就完全上手了，也顺利的升职了，但是在美国有一个问题，就是华人拥有着职业的天花板，谭飞就算再怎么厉害，有些规则他还是破坏不了。因为得不到晋升，所以谭飞一直再找机会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
后来中国区缺了一个中层管理的职位，谭飞就申请回国了。
那天在路上遇到王霄的时候，谭飞还是有点惊讶的，这货来了S市居然不找他，着实让他有点小伤心啊。后来看到王霄跟白下相处的表情，就跟当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才随便调侃了下。以谭飞的眼光来看，白下确实不是王霄会喜欢的类型，他自认为这么多年了，还是比较了解王霄的，后来又看到白下那个有点痴傻的样子，就觉得没戏。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谭飞才知道王霄的公司已经上市了，当然，其中王霄已经成为了第二大股东。他对于这一点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在他谭飞眼里能看得上的朋友也不是太多。
谭飞负责S市的业务，不过他也是想要更大的空间，那就意味着他能控制到整个中华区的业务。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
……
王霄打电话给他，让他全权代理曙光集团的业务，这可是大好事。做一家上市公司的投顾，对他未来的升迁那可是大有好处的。他现在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所以更得抓住机会，握住大资源啊。后来王霄有要求谭飞帮忙处理收购H国际股票的事，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虽然可能他要投入的比较多，不过商场上想要握紧大资源，靠的绝不是交情而是人情。
他接到电话以后，都没有多想直接让手下做好资料，然后坐着飞机就去到了H市找寻他们两个直接谈业务。
……
……
H市。
一下飞机谭飞就看到王霄在远远地等着他。
他三步并做两步，直接抱了上去。
王霄把谭飞的胳膊拿掉说道：“老兄，别这么激动成不。搞得好像好几年不见了似的。”
谭飞大笑道：“这不是想你了吗？一年多没见，你真是又帅了！”
王霄朝着天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谭飞笑：“别这样嘛。职业习惯而已。”
王霄笑道：“对，见面就给人扣高帽子，你们真的挺有趣了。”
谭飞一只胳膊搭在了王霄的身上说道：“走吧，去餐厅，我饿了。”
王霄把谭飞带去车边，而后开车朝着市区开去。
谭飞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荒凉的郊区，而后问道：“白下怎么没来吗？”
王霄道：“他有事，暂时来不了，我刚好先带你吃饭去好了。”
谭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