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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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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晏伸出修长的手指,拂了拂清淡的眉心,“好,你留着用吧。”
从此,世上再无人知晓靖西王本来是何模样。
皇帝已近油尽灯枯的事情,很快传给了政事堂的大臣和两位皇子。
娄贵妃听闻此事,立即带着甯王匆匆赶来。
因为废后的事情一直对皇帝心存芥蒂的太子也急寥寥地从安德宫跑了过来,一众人都堆在皇帝的寝殿内聆听遗诏。
皇帝不愿意自己在旁人面前太过懦弱,只能躺着把遗诏说完,然后在他们的目光中闭目而去。
他让娄贵妃把自己搀扶起来,靠在她的身上,声音轻微却有条不紊地对中书舍人说完了自己的遗愿。
中书舍人拟好了遗诏,双手碰到皇帝面前,他过目了一遍,点头道,“用印吧。”
这一声近乎沙哑,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黯然垂泪。
娄贵妃刚刚才拭去泪水,尾音落下的那一刻,通红的双眸又簌簌流下泪来。
皇帝看了,无声一叹,却已经没有力气摇头。
“你们都出去吧,请皇太后进来。”
众人惊诧地望着这个气若游丝的皇帝,到了最后,他说出的居然是这样的旨意。
娄贵妃的身子晃了晃,被泪水浸红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丈夫,脸色蜡白仿佛她才是将死之人。
皇帝没有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呼吸,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
太子年纪虽小,可是却听出了端倪。他紧抿着嘴唇,目光放空盯着某一处,低头看自己手里紧紧握着的遗诏,双手颤抖。
而甯王也艰难地转过眼睛,心疼地望着扶着父皇的母亲,一个声音哽咽在喉。
众人系数从内殿退了出来,凌晏看到凌珊静静站在外头等候,而两位皇子和娄贵妃分明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凌晏走到她的身边,俯首低声说,“娘娘请入内,皇上想见您。”
这声音很轻很低,但在无声无息的宫殿里,对娄贵妃来说却是如雷贯耳,她猛地回过头,望着凌晏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凌珊的肩膀颤了颤,轻轻点了点头,便往里面走。
娄贵妃眼见她消失在帷幔后面,眼睛死死地盯着走过自己身边的凌晏,冷笑道,“凌相,我从来不知,凌相是如此深谙圣意。”
凌晏静默地看她,过了半晌,平静地反问道,“难道,娘娘不及微臣了解皇上,还是微臣的错吗?”
太子虽然不喜欢娄贵妃,可是他这样说,让太子觉得充满了对他死去母后的讽刺。
他涨红了脸,向前一步作势要扑过去,“你——”
“殿下。”凌晏看向太子,声音依旧轻而低,“圣旨昭布于天下,尚且是明日的事情。”
这天凌晏并没有回公主府,他去往自己最常呆的门下内省,凭窗而坐,面前放着一盏清茶,静静看着氤氲的香气冉冉升起。
外头的天空灰蒙蒙的,他伸手往外探,未见飞雪。
只有风,特别凉,刮到他的指尖,他的掌心。划到他的手腕时,他以为会有鲜血溢出来。
凌晏叹了一声,将手收回来,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描金小匣子。
皇帝并非在同一时间召集全部人去听候遗旨,凌晏人又在门下内省,比其他人先一步赶到。
那时,他把这个盒子交给了他。
凌晏打开匣子,见到里面有一张白麻纸写就的卷子,取出来看。
聊聊数语,未有百字。最后落款皇帝的私印和玉玺印章。
他嘴角动了动,牵出一个苦涩的笑。
翩翩飞雪破窗而入,落到了凌晏的官服上,在紫色袍裾上晕染成点点水痕。
他摊开掌心,让一枚雪花落到自己的掌纹上。
远处,登遐钟沉重的声音传来,他叹了一声,喃喃唤道,“吾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这场雪下得很薄很轻,让凌晏想起永定二年的霜降。
气肃而凝,露结为霜。
他所效忠的第一位帝王,在那年秋末殡天。那一年,他二十三岁,因门荫及功绩拜吏部尚书之职,为朝廷八座之一;父母双亡,一人撑起檀山凌氏领主之名。
凌晏深夜在家,已过子时,来了一位黄衣宦官,称皇后秘宣,至永乾宫议事。
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他说不出口。
当他来到宫门口,他见到一身绯色官袍的星荀也匆匆赶到,披在身上的黑纱大袖衫被夜风吹得纷繁。
那夜永乾宫一如寻常,夜央之后,分外安静。
皇帝平日里读书的翠微堂仍有宫灯数盏,只是里里外外没有一个服侍的宫人。
高公公为他们向内传话,不多时,凌晏和星荀被传至翠微堂。
当宫里来的人说皇后传入永乾宫时,分别在家中的凌晏和星荀就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坐在翠微堂中缄默不语。
这书房中的灯光分外熹微也分外刺眼,点点滴滴,足以灼伤人的眼睛。
屏风后一阵衣物婆娑的声响,二人立即起身行礼,走出来的只有皇后一人。
“两位大人免礼。”
这泪尽后的声音他们都听得熟悉,为之一颤,迟疑着抬起头,唯见凌珊面如白蜡,双眼通红满是血丝。
她冷静地看着他们,目光中有三分淡漠和六分哀恸,还有一分——死气。
“吾皇已崩。”
哪怕对此事多少有所准备,可是凌晏和星荀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生生一震,颤巍着身体跪到了地上,朝着屏风跪拜,“吾皇!”
不多时,凌晏行礼的双手被她握住。她的手冰凉没有温度,凌晏眼中水光闪烁,哑然道,“娘娘?”
“我来时已经迟了,德妃没有让我见皇上最后一面。”她说这话时候带着一丝恨意,轻易就能听出来。
他蹙眉,“德妃如今身在何处?”
“幽于偏殿。”凌珊缓缓摇头,好像不想再提这件事,她看向凌晏,道,“听说你还没有正式返朝,我想请你先去做一件事。”
前段时间,他以丁忧之名离开京城,路过檀山而不入家门,随吴王至南境,助他不费一兵一卒收复起乱的瓯骆诸部。此时凌晏虽已随瓯骆使者回京,但尚未复职理事。
她的语气似曾相识,凌晏恍惚之间竟然觉得,和他说话的是先帝。
这让他感到吃惊和敬畏,忙道,“娘娘请说。”
“去南境,请吴王回来。”
“啊!”凌晏如醍醐灌顶,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皇帝登遐,居然没有鸣钟,“娘娘难道……”
凌珊垂眸,双手放在身前,静静说道,“先帝曾经嘱咐过我,让我辅佐韩王。可是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或者说……是我有心无力。淑妃去宛城离宫的事情被娄太傅一拖再拖,我想,说不定他们就是在等今日。”
她看看凌晏,又看看星荀,扬起嘴角,却没有笑,“我手中并不实权,韩王也未必偏向于我。我不能冒这个险。”
她所说的不无道理,思及自己身为檀山领主,却无力辅佐支撑出身凌氏的皇后,凌晏轻轻咬住下唇。
“与其让韩王登基,权势落入娄氏手中,我宁可将玉玺交给另一个姓宋的人。”她抿了抿嘴巴,又一次摇头,问他,“你随吴王在南境这段时间里,对他必定有所了解。先帝生前也说,吴王是能够继承大统的人——尽管我知道其中六分是对我的试探……玄宁,你觉得吴王会不会辜负这个国家?”
凌晏陷入了矛盾,如果韩王登基,眼前这位刚刚失去的夫君的皇后将会落得如何下场他不敢想象,但他已经可以预见娄氏是如何在朝中指鹿为马、呼风唤雨。
吴王不是嫡亲,他们又没有遗诏,就算吴王能够及时回到凛都,未必能够顺利登基,而如果登基……万一事后又被推翻,万一吴王不是一个好皇帝,他们就会成为逆旨篡位第一人,背负千古骂名。
于是,最后的问题其实还是——吴王会不会辜负这个国家。
或许只有这一点可以确凿,凌晏摇头,“他不会。”
她愣了一愣,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回忆说,“记得当年魏国公辅佐太宗登基,曾经说过,这天下是留给真正有能力、有准备的人的。”
而吴王……或许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吧……
“那么请去南境将他迎回吧,他若有心,自会向追随他的人证明。”她静静地说,“古来改易嫡长之礼登基的明君,无不如此。”
凌晏拜道,“娘娘明义。”
“那么,娘娘需要微臣做些什么呢?”星荀看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开口问道。
凌珊偏过头看他,“晏儿此去南境,就算日夜兼程,往返也要一个月。这一个月能不能熬过去,全凭星大人的文书诏诰了。”
星荀隐隐约约觉得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此时他还是俯身拜道,“臣遵旨。”
凌晏在拜别过先帝之后匆匆离去,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凌珊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却并非真的相信他。
当他来到南境,将皇帝殡天,皇后要迎吴王回京的消息告诉吴王后,不多时,凌珊身边的江尚宫就随后跟来。她一直是宋溢留在皇后身边的人。
江尚宫告诉宋湛,皇帝虽死,却留了一份未曾覆印的遗旨给皇后。那份遗旨上,列数了新朝近百位官员的任位,唯独没有说他的继承人是谁,而那近百位官员当中,不见吴王之名列于其上。
凌珊一方面让凌晏请吴王回京,一方面,又请老臣前往鬼戎,意求得皇帝的嫡长子高平王回到盛夏。她究竟想做什么,究竟哪一边是掩人耳目?
宋溢跪于吴王之前,称哪怕此番是个陷阱,是龙潭虎穴,也愿随吴王闯它一闯。言外之意,不过逼宫。
众人不相信皇后,连带着不相信身为皇后侄儿的凌晏。凌晏自己也难以参透凌珊所想,遂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不发一言。
但这时愿意跟随吴王的人当中,却有一人对皇后深信不疑。那便是祭漩。
他相信她,只为儿时的一句诺言——他要保护她,无论她成为什么样子,也会保护她。哪怕她变成了可怕的人,也依然保护她。
这从无败绩的儒将,心思却如此单纯而正直。身为发小相识的同伴,凌晏只得将他托付给时间,盼时间能让他知道这些人的本来面目。
所有,能够指点江山的人,他们的心里,情爱是放不在第一位的。
这一夜,凌晏在想,吴王信不信皇后?抑或,信不信他。
他抬起头,发现吴王正站在阁楼的栏杆旁,负手望着空中的繁星。
也许是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他低下头与之对视。
距离很远,但凌晏还是看清了宋湛那双冰冷而空灵的眼睛。这眼睛如其名,湛,既是清澈,又是深邃。
翌日,吴王决定返京。他说出这个决定时,目光落到了凌晏身上,那一刻凌晏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情。
檀山凌氏,多以辅佐君王而闻名于世。开国以来,盛夏历代帝王,身边总会有一位姓凌的宰臣,就算不为两相,也是位列八座。
说是皇帝选择了他们,也有人说,是他们选择了皇帝。
太多次,檀山凌氏不顾嫡长之义,全力帮助他们认定的人当上皇帝了。
那一刻,凌晏心里觉得,眼前的这人,恐怕就是他认定的皇帝了吧。
但这时间太短了。
十年。太短了。
他就这么离开,剩一个泱泱盛夏,和七岁孩童坐在皇位上。他在走前想到了他能所想的一切,一一吩咐,句句斟酌。
但他还是走了。
凌晏仍旧是宰相,但皇帝不再是那个皇帝。他以前觉得不会有区别,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还是有的。坐在皇位上的,不是一个能够和他商量国事的人,凌晏不能让他只听自己的,也不能让他不听自己的。
就在他为此权衡挣扎的时候,这孩子落到了别人手上。
神爵六年壬戌,凛都尹常居戌等人上奏,以太皇太后凌珊夙婴疾病,不宜再垂帘听政,而今上年逾十三,有问世之才,可与政事堂共商国事为由,请旨今上亲政。丙寅,太皇太后归还政权,皇帝亲政。
神爵八年,兵部尚书李修杰薨逝。他是武帝留下来的元老中,位列八座的最后一人。当年,科举推延只神爵九年。
神爵九年,凛都尹常居戌拜中书令,掌政事堂印。是年,皇帝纳建宁常氏女为后。
岁末,凌晏收到一份吏部呈上来的奏折,上书左散骑常侍星宇烨德才兼备,可胜任凛都少尹之位。
他端着这份奏折,思虑良久,末了想起星宇烨应该还在宫里,便叫人唤了他来。
年轻人今年已经十九,不再是当初跟在邕王身边的小小文学。但他这些年仍是常伴君侧,纵然父亲星荀已经辞官归故里,他也留在京城。
星宇烨独自一人住在偌大的绥侯府,逢年过节都会被凌晏请到家中来做客,一通消磨闲下来的时光。
十九岁,凌晏想自己十九岁时在做什么呢?那时的他已经丧母,和他的父亲一道,跟随还是易王的武帝,兴兵于江南。
反观,这年轻人留在京城中生活虽然寂寞,但也是十分安逸了。
然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年龄,从来不是。
“凛都少尹虽是从四品下,官品远高于左散骑常侍,但左散骑常侍却能日日伴君左右,这是一份清望差事,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凌晏扬了扬手中的奏章,“你真的要升任?说不定过些时日,我就能提你为给事中了。”
星宇烨年轻的脸上有一份不属于他年纪的清淡,轮廓皎洁如湖中素月,美丽得让凌晏想起他父亲当年。他和星荀年少时太像,简直是从一个轮廓里印出来的,时而他对凌晏微笑,凌晏会觉得是星荀就站在面前。
“凌相可愿听真相?”年轻人声音也如弦乐一般华丽,琥珀般的眼睛瞬也不瞬注视着凌晏。
凌晏突然感到几分疲惫,他伸出手指,支撑着额头,叹息道,“你说。”他说完便抬起眼,见到这年轻人嘴唇动了动,似是先把什么话给咽了下去。
“宇烨只是想离开紫微宫。”他说。
听到这个答案,凌晏并不失望,谁没有不能说的秘密?凌晏早已不求任何人对自己推心置腹。
“好。”难为他还特意正正经经地通过吏部传了这份奏章,凌晏点了点头。
他望向窗户上被外头池水反射出来的层层秋色,突然想起了从前他随被贬的父亲到江南的时候。凛都地处北方,跟江南差太多了,唯有这些许秋色,能让凌晏回想起自己儿时在江南的岁月。
“或许,是该将子萱找回来了。”他喃喃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潺潺流水过亭台,不知何人将赋诗红叶掷于溪上,随清清秋光淌向下游。
凌晏撩起衣袍,一步步踏着有些松动的山石逆流而上,忽而一阵凉风袭来,吹开他的长发,那因为汗水而黏在颈子上的几根青丝也散向了空中。
“凌相,前些日子才下过几场秋雨,这山石松得很,您可要当心些。”随他上山的小童在身后轻言细语地提醒道。
他回头看看他,见他尚未长开的脸因为爬山而弄得通红,遂笑道,“你才要小心。还能不能走?若是不能,我们便在旁边歇一歇。现在日头这么晒,你这样瘦小,别累了身子。”
小童一听,本就被晒得通红的脸泛起一抹不一样的红晕,脾气却犟得很,嘴巴一努便道,“奴才不累!在家里的时候,劈材挑水的活儿奴才也是常做的,这点儿山路,不成问题!”
凌晏见他这副倔强模样,嘴角抿起一丝笑,朝他身后抬了抬下巴,说,“我瞧着那边那根树枝挺不错的,权当拿来当手杖。你去取了给我。”
他眨了眨眼睛,回头一看有几步远,甚是乐意地应答,“凌相累了?稍等,奴才这就为您取了来。”
这孩童看起来不若十四五岁,比凌晏的幼子凌荟大不了多少。凌荟生在富贵家,自小备受府中上下宠爱,看起来虽也是清瘦,但绝不会像这孩子一样。这孩子……凌晏初时见到他,心只道他此生都出不了这山水相依的江南。
偏偏这样的孩子却有一副爱逞强的心肝,旁人看他瘦弱,想要疼他宠他,他倒是百般不乐意的模样,非要争着做些空须勇力的事。
凌晏看他把那根树枝捡起来,用力拗断旁支,剥掉上头的枯叶,又拿到溪水边仔细冲洗一番,笑着朝自己走过来。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等他把手杖交给自己,不成想他脚下山石一滑,踩了个空。
“啊!!”小孩子慌声大叫,手忙脚乱地用手杖杵着石缝,摇摇晃晃才站好,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待他站定,抬头一脸尴尬地冲凌晏赧笑,凌晏勾起嘴角,“你用着吧。”说着,便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身后的小童却不甘心的模样,杵着手杖还急匆匆跟上来,很快跟到凌晏身后,只差跟他争一块踏脚的山石,“凌相,您要的手杖。奴才是用不着的。”
“那你是怎么跟上来的?”凌晏头都没回,带着笑意打趣他。
小童一愣,竟没有言语了。
凌晏回头看他万分窘然,只觉得有趣,笑问,“我都未曾问,你叫什么名字?跟了子萱多久了?”
“承凌相理会。奴才叫王新然,府上的人都叫奴才朱芳,这是奴才的小字。”他似乎很为凌晏问到自己而高兴,欣欣然说着,顿了顿,又讲,“奴才七岁就跟着姜公了,父亲是姜公府上的厨子,母亲则是浣娘。”
凌晏未想要他说这么多,但他声音甜,多听听也无妨,听完也只是了然点了点头,“哦……”
王新然睁着大眼睛看他,见他也没再多问,脸上掠过少许失望神色。他本就生得好,一股子江南的水气,那点委屈似是静水上的波澜,轻也轻得起涟漪。凌晏看在眼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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