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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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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立着,任由我放肆着,并没有动。
过了一刻,我放开他,伸手摩挲在他惊为天人的容颜上,不禁生出隐隐的妒意,为何他不曾老去?为何能数十年如一日的俊朗无俦?他会老去么?老去又是如何样子?
姜御丞长长叹口气,拉住我的手,道了声:“不可再胡闹了。”便徐徐领着我向临时的关隘走去。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翻过二里坡就是长安城了,姜御丞牵马在二里坡稍作休憩。我在坡边折采着刚发芽的飞燕草,想着昔日就在这个破庙,赫古达和姜御丞的交手的情景。
究竟是我跟踪他,还是他跟踪我?
我随手抽过一根枯枝扔进火堆,火焰“哔剥”燃起木叶特有的清香。
姜御丞倦怠地靠立在树干旁瞑目小憩,我落脚极轻,不出一点声音地靠近他,瞑休的他身上不带一丝杀伐之气;他的侧影极美,眸上浓密乌黑的长睫,仿佛两双蝶翼微阖,无限慵懒之态。明灭的火光透过树影,映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晰的一点光,淡得像蝴蝶的触须,却无法触手可及。
蓦然!他睁开了眼睛,将我吓了一跳,看清是我,微微吐了口气,若无其事地揉了揉眉心。
“原来你也是睡不安稳的。”我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挑眉讥笑了一声。他杀人无数,满手血腥,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性命血债;我还以为他真有本事能心安理得的安眠。哼,我勾了勾唇,盯着他,笑道:“你做梦了?”
他竟然也不否认,平淡地点了点头,照旧揉着眉头。
低一低头,又闻到他身上青涩而幽暗的气息,我目光流转,他梦到了什么?死在他手上的人吗?还是他故去的亲人?有没有方舒窈,有没有越小乙?
我想开口问他,可直觉他不会告诉我实话。
学着他的样子,叹口气,放肆地靠在他肩膀上,戏谑地笑着:“我要胡闹一会儿,不许推我。”他的肩膀坚实而稳妥,我靠着他,听他的心跳声沉沉入耳,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却心安不已。
四周寂静无声。火光轻摇,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心跳——扑通扑通。眼前火星仿佛开出了一朵朵绚丽的海棠,睫毛上似乎也有梦中的花影,恍惚间,仿佛还在那个梦境里,漫天的花影,明亮的眸光。我眷恋地吸了口气,抬眸看着他,轻轻道:“你怎么不叫我的小名了?叫我小名好不好?”
他的目光有让人安定的力量,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身影,明灭的火光再璀璨,亦璀璨不过他眼中流动的润光。
仿佛是看穿我一般,他苦笑了一声,静静的伸手揽我入怀,无奈的笑意就像秋日里稀薄的阳光,他的下颔抵在我的颊边,新生的鬓渣在面颊上有微微的刺痛,好像春日里新生的春草,茸茸的,带着无尽希望的气息,我一动也不敢动,听到他黯然叹息的声音:
“妍妍。我梦到了你父亲。”
我听得心头如遭石击。不过一瞬间,伤痛既而沉到了底处,像浪涛淘尽后的沉沙,无声伏在黯沉的内心深处,波澜不起,一如古井,任起如何去淘,哪怕淘起碎影千波,终究亦是迅即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费思量


不知为何,从他的口中听到爹爹,心里感到莫名其妙的畏惧。我也不知道我在不安些什么,情不自禁去握姜御丞的手,他的手那样大,显得我的手小得不盈一握。姜御丞翻手包住我的手,只觉得一股凉腻腻的感觉从他的手心传来,隐隐透着寒冷。
“我爹…他,和你说了什么?”我犹疑不决的开口。
姜御丞微微眯起眼睛,垂下细腻的睫毛,神色带着说不出的凝重与沉静,静得让人有些隐隐的发慌。
似乎疲倦得开不了口一般,他长长地吞吐了一口气:“没什么……”
事关父亲,我应当好奇不已;只是在他说完的一刹那,不知为何,我却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心中的平和与悸动交错着如他眸中清冷的水纹一般有清晰的波纹,渐渐也趋于平静。
他的目光有些柔和有些萧索,似不定的流光,微微仰头看着茫茫夜色中的一轮孤月,平静道:“妍妍,你还那么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我心头骤然一怔,莫名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刺冷冷地扎一下我的脑仁。
他的话,好似带着什么机锋一般,我低眸细嚼这句话的滋味儿,寻思不已,竟像是在沉沉黑夜里忽然有闪电划过天际。那样迅疾的一瞬,分明照耀了什么,却依旧黑茫茫地什么也看不清。
我有些惊慌,又有些不安,伸手无措地抚住他的脸侧,仰起脸直视着他,微笑如花绽放在颊上,颤颤道:“没有。一点都没有变。”
如墨的青丝,没有一丝霜色;眉若利刃,眼如秋水;纵横捭阖的气度,冰冷雍容的风仪同莲花台前站着的模样没有一丝分别。我看不出岁月在他身上的痕迹,他从来不曾老去。
有寒鸦凄凉地叫一声,宿在残枝上,风扫过柴草沙沙作响。月光倾泻在透过树影落在地上,是淡淡明灭的影子。
姜御丞伸手拿下我停留在他脸上的手,可有可无的笑了一声,看不出悲喜。
“柳家的事都处理妥当了么?”我见他不语,也就岔开了话去。
姜御丞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开口道:“顾四娘留了个孩子在世。”
我一惊,这事我竟不知。看姜御丞的神色,我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心里惊疑不定。
“问过林弦了,是柳卿的孩子。本生不下来,林弦勉力之下,也只保住了幼子,顾四娘产后体虚……已经叫人葬了。”姜御丞神色不动,平平而言,“那孩子就寄名予柳卿易吧。等大些,送进来同姜夏,娆儿做个伴读也好。”
我自自然然地应了一声:“如此,甚好。”
“你闭闭眼睛,等醒了,我们就动身。”姜御丞拍拍我的肩膀,淡然平静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确是感到有些倦怠。数年梦魇缠身,我安眠的时辰手指都能数的过来;现下,心里倒沉沉的踏实下去,脑中也渐渐腾空了。我闭上眼睛,靠回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然地睡稳过去。
姜夏长得极快,晨起习武,等姜御丞下了朝,便指点他一番。柳卿礼去后,姜御丞并没有任命姜夏的太师,只是让他跟在身旁,也不忌讳朝政,样样件件都要他瞧着。姜夏的起居饮食也随着他的长大,逐渐简单起来,仿佛一个苦行的僧侣。
为君者有‘正’字,而无‘纯’字。权谋纵然有偏,只要能强国,自然无所不用。姜御丞的教导下,姜夏日益渐趋沉稳。看着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我总是心头不忍的。唯有在中夜时分,姜夏会静心地于长安殿内拨弄古琴;姜御丞在文识艺能上,从不苛求他什么,只是姜夏缅怀他师傅,每每弹奏,彷如昔人在侧。柳卿礼去得早,统共教姜夏的曲子也不过两三首,姜夏翻来覆去也就只会那么两三首,见他日复一日,不厌其烦,我和姜御丞也就不置辞了。
午后的空气里弥漫着唐菖蒲成熟后甘甜熟烂的芬芳,像一掬甜水,静静流淌于殿宇。我正静静地看着督察院送来的后妃的名册,忽听得外头有金铃清脆响起,一个小小的人扑进了我怀里,笑嚷着:“母后,母后……”
我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搂了她,笑道:“一上午,又上哪儿疯去了?”
她扭着身子往我怀里使劲挤了挤,手里举着一朵单芯海棠道:“好看么?”
这是姜御丞一手培植的单芯海棠,统共不过几株,竟被娆儿折了一株来,我替她擦去额头上亮晶晶的汗,平静道:“……好看。”
娆儿登时欢欣不已,举着小手将花插到我的发间:“娆儿觉得这花最美,摘来给母后。”
我心里有一瞬间的默然,不愧是是姜御丞和我的女儿,才会这般钟爱这种妖艳有毒的稀花。
“父皇和哥哥等一会儿就过来。”娆儿稚气的语调,墨玉般的眼睛端详着我发间的海棠,“娆儿想母后,就先过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已有人影走进了殿内。我抬眸,看到了姜夏。姜夏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他一身小羊皮胸甲,内穿墨蓝色的劲装,腰间扣着鹿皮箭囊,看样子是刚刚习玩武。我见他身形还未长成,却已见卓尔之态。眉眼间虽还没有姜御丞的沉稳,却已然有了果敢利落之气。
姜御丞甫一进来,娆儿一纵从我手中脱出,风一般的投到了姜御丞怀里,甜甜唤道:“父皇。”
姜御丞抱抱她道:“这几日可乖乖的?有没有调皮闹事?”
娆儿办了个鬼脸,朗声道:“好乖好乖的。”
说话的当儿,刘嬷嬷已经着人摆上了午膳。
姜御丞偶一抬眸,触目到我发间的海棠,神思有些恍惚。
四人坐在一处,尽听得娆儿叽叽格格的稚语。
“哥哥为什么要先读书再用膳啊?”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舀着自己碗里的牛乳,对她哥哥每日读完策论方用膳深深不解。
姜夏抿了抿唇,认真道:“父皇说,先读书后进膳,这样才能把读的消化了。”
我心里微微一疼,姜御丞伸手摸摸娆儿的头,温和道:“你哥哥是太子,自然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孩子。”
“太子又怎么样?”娆儿不禁嘟了嘟嘴。
姜夏看了看妹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仰头对他父皇道:“太子要忍受孤独寂寞,割舍人间冷暖,提防阴谋诡计,看破忠奸善恶。父皇的教诲,儿臣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
姜御丞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我看着姜夏,心头五味杂陈,这个人再不是当年怕黑怕苦一声声哭着叫母后的姜夏了……他不光光是儿,他还是臣;他已经走在他命定的路上,纵使千难万险,亦是不可逃脱的命数。是我一心将他推上这个位置,也是柳卿礼费劲心血换来的通途,也是姜御丞百年江山的殷殷期望……
天下是他的父皇给的,但本事却是要他自己修的。
最后上的是一道普通的骨头汤,姜御丞特命人每日一盅让姜夏食用下去。与普通世家子弟不同,姜夏养身从不进用燕窝人参,而是姜御丞亲自拟定的一些寻常食物。
娆儿好奇,嚷着要喝;我只得告诉他,那是给哥哥的;不意,趁着我们不在意,她一个淘气,硬是舀了满满的一勺放进了嘴里。
看她苦着脸的样子,也知道并不好吃;又不能失仪,只能勉为其难的咽了下去。瞧着她难掩言的样子,我们都忍不住笑了笑。
太液池波上风烟霭霭,映着梨花瑟瑟,连起伏的波縠亦有澄澈的清新气味。
一顿饭下来,姜夏随着他的父亲前去了紫宸殿,而娆儿则留在蓬莱殿午睡。
我重新拿起方才放下的东西,细细地看了起来。林弦被我召来,在我身侧静静等着我的垂询。这些年后宫没少丽色,后宫永远和前朝息息相关,而多年来,除姜夏和娆儿之外姜御丞膝下并无旁的子女;这自然要仰仗柳卿礼的‘皮毛医术’。
只是这种损阴骘的事,林弦是万万不会做的。可现下没了柳卿礼,难不保后宫会冒出姜夏和娆儿的兄弟姐妹来;纵使姜御丞浑不在意,可凡事还是未雨绸缪些好;我的孩子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林大人只消得说一句,帮还是不帮。”我漫不经心地将册子扔在一侧,徐徐地抿了口茶,“前朝的老臣既然已经诛尽……这后宫,也是该清一清了。”
林弦眉头蹙得很紧,他曾是救人的医者,现在却不得不沦为我杀人的工具。他这些年虽然心思淡淡,对姜夏和我照顾得倒是周全;我也是后来才晓得是因柳卿礼的缘故。不过,从林太医到林大人,他亦是和我一般,无路可退;既然已经被拉下了水,如何还能保证自己的一身洁呢?惋叹之余,不得不佩服柳卿礼的智谋,医者杀人救人都很容易。
“六宫上下,靡费良多,清绝奢靡……也不是坏事。”林弦看了我一眼,自柳卿礼死后,他倒是看开不少,“不知娘娘……望如何?”
我不置可否,脸上浮起淡淡的笑颜,看着茶香袅袅漫起,抬眸,看到自己的影子半隐在高大得近乎狰狞的殿柱上,仿佛带了一抹狰狞之色,如同蓄势待发的兽,隐隐有肃杀之气掩映在雍容姿态下。
姜帝七年夏,一场严重的时疫在宫中蔓延开来……四处人心惶惶,阖宫遍燃艾叶驱疫,一时间人人自危;好在控制得及时,林弦医术精湛,极快地调制出防预治疗的汤药。
谢后仁德,亲送汤药至六宫上下;直到夏末,事态才慢慢平息下去。
我亲眼看着一个个服食下汤药,缓缓压住多年不曾显露的冷毒,嘴角扬起的清弧,僵硬成仁德的温和。
没有的前朝老臣,我果然快意;连妖孽都可以摇身一变被称仁厚,当真是教我舒心达意。
林弦事后谒见我,眸中有颤颤的柔和:“娘娘能手下留情,微臣心感安慰。”
我静静的声音如咫尺澄寒的深水,眸中没有一丝风水:“留情的是林大人,不是
本宫。本宫是看在林大人你的面子上,才留情三分……若依本宫的意思,何须苗蛊麝香费事,倒不如一杯杯鸩酒来得痛快。”
是了。从今往后,姜夏会是大周唯一的皇子,而我的娆儿也会是唯一的公主。风轻云淡的抿口茶,瞑目悠然,仿佛做了一场好梦。姜御丞未必不知晓我的手腕;可,这和他算计我的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冯本初的苗蛊当真是个了得的东西,甚是讨我的喜欢。
嘴角,悄无声息,漫起一丝幽幽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浮生


露从今夜白,秋日里风干物燥。娆儿贪玩受了凉,夜里咳嗽不止,可她同我一般,任性使气烧糊涂了也不肯喝药,林弦只得忙不迭使人煮起了冰糖雪梨。殿内的小银吊子上“咕嘟咕嘟”地滚着热气,雪梨的清爽和冰糖的甜香混合在一起充盈全室,别有一股温馨的意味。
娆儿一声声的咳嗽敲在我心上。我虽不信因果报应,却依旧不得不涌起些许的寒意。人若不除,天必除之的咒骂,我从不放在心上,可是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报应?
我抱着娆儿,轻轻拍着,哄着……她是我的性命骨血,也是姜御丞的,拼尽此身,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天亦不可伤她!
我不大会喂食,一勺的梨汁下去,娆儿呛得剧烈咳嗽;看的姜御丞摇头不已,从我手里接过勺子和汤碗,平静道:“一次不能舀太多,半勺为宜。”说着,抽了汗巾叠好垫在娆儿脖子下,舀了半勺梨汁在碗边刮去勺底残汁,递到娆儿嘴边微微一倾,全进入口中。
从未见人这般仔细妥帖地喂过孩子,更不要说姜御丞,我和林弦一时在旁只是看呆。
姜御丞抬手为她擦着嘴角流下的梨汁,道:“小孩子生病不是什么大事。你小的时候也常病,现在不也好好的?”说着,将娆儿递给刘嬷嬷,让她带下去睡了。
我心头怔怔的,他的话似是无心,却明明白白的叫我安心。他和我一样,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不信异术神明,自然也是不相信什么因果业报的。
“可……总是教人担心。”我黯然地垂眸,娆儿是生下来就养尊处优惯的,平日一个风吹草动,宫人都是紧张得不得了;不似姜夏,因着连年的习武历练,身子骨反而健硕朗气,数九寒天,雪地里骑马射箭一身汗也是无事。
姜御丞轻笑一声,叹然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哪里有真正放心的时候呢。”
他轻淡的笑容仿佛穿越林间的凉爽的风,带着年长男子独有的沉稳慈爱的气息。
我心中”咯噔”一下,像听见谁拿着一把小铜锤子敲开了一枚胡桃的坚硬的外壳,”咯”一声硬壳裂开的声音,坚果的那种被包裹在坚硬后清涩又夹着甘甜的柔软香味倏然就撑满了整个漠然内心。
他似乎不大习惯我如此灼灼地看着他,微微别过头,看了看窗外累累的梨子,口气有着片刻的戏谑:“你若不对六宫下这么重的手,现下娆儿生病也犯不着忧心。”眸光里是了然的清晰,却不带森寒,口气也是平和,甚至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无奈笑意:“有胆子这么胡闹,反倒怕业果报在娆儿身上,可不是教人笑话?”
他的容颜平和,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只觉得被挠了一下,我忍不住欺身过去,直直地望定他的脸,伸手环在他的腰上,嫣然笑着,在他的耳边吞吐着幽幽的气息:“你……这是在怪我?”
他慢慢伸出手来,轻轻抚在我的头顶,让我抵在他的颔下依靠;他的胡子刺在我的额头,说不出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口气带着促狭戏谑的笑意:“阖宫都颂你仁德,如何怪你?”
他的气息在我脸上拂过,甘苦的味道,我贪婪地吸了一口,头靠在他的颈窝里,手却游移在他的脸上;我龌龊地承认唯有在他身旁,才会有这般安心;如他所言,若是能够,我亦想食尽他的血肉,将筋骨磨成灰溶进酒中喝了;那样他便完全属于我,一丝一毫都不留给其他任何人……
数日来,林弦啧啧称奇,我的梦魇几乎是不药而愈的。丝丝缕缕的甘苦味,我依偎在他身侧,连五脏六腑都是安然的;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我喜欢这种安眠的感觉,沉沉酣眠,是我一直想却不可做到的事,如今却是日日无梦酣然。
他抓住我在他脸上乱动的手,按下来,面色沉静,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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