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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理变化可是保护了她近百年，不然她早就疯掉了。
她这样想的，也这样冷漠的看着，只是每每瞧见这小男孩哭泣着冷汗淋漓的从梦里惊醒却又忍不住心痛起来。
他叫布鲁斯韦恩，与那些更加悲惨的人类相比，他有管家，有数不尽的财富，已经足够幸福。但是，他不该这样。
他应该怎样？
在安遥远的记忆里，他活的不知算不算幸福，但至少也要更有活力一些，更甚说来，他是一颗火种，带来了希望的火焰。甚至这希望的火种一度根植在她的内心深处。
布鲁斯不该这样。
随着时间的逝去，这个想法也越来越明晰，到最后已经像魔咒一般萦绕在幽灵安的脑海里，让她也有些不得安生起来。
既然不该这样，那就改变好了！
平静、冷情的外衣终于崩裂，她咬牙切齿的想着，略加试探后发现布鲁斯竟然能看到自己造成的一些环境变化。
她要让他明白，要让他知道他的使命！
***
布鲁斯很上道，或者说，他本来就该如此。
在第一次恶质的吓唬布鲁斯，让他把内心深处的伤痛彻底发泄出来后，幽灵安在某个夜里老实交代了自己的存在。
我是你父母在天堂的朋友。她是这样介绍自己的，一点欺骗小孩子的罪恶感都没有。
见布鲁斯不再瑟缩着满脸惊恐的躲避自己后，她和布鲁斯友善相处起来。
事实上直到最后她起的作用也不过是提前推动了布鲁斯成为蝙蝠侠的进程。
她陪伴着布鲁斯成长，默默看着布鲁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奋斗，渐渐觉得自己冰冷的心也慢慢温暖起来。
她也会在布鲁斯训练的时候帮助他，偶尔靠着自己那点模糊的上辈子记忆提些建议，让他少走弯路。甚至于布鲁斯离开歌谭市的时候也默默跟随着他。
她终于看到了歌谭市里的光亮。这光亮点燃了她内心的火种，让她也燃烧了起来。
***
父母在天堂的朋友？
原来那团鬼火竟然是个幽灵？
像是为了寻找内心强有力的倚靠般，布鲁斯自动自发的将幽灵的人类形象脑补成一名像是施瓦辛格般满身肌肉的男人。
时间可以很短暂，也可以很漫长。
眨眼间它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
他的成长历程，喜怒哀乐它全部参与，对于布鲁斯来说，它俨然成为了他的亲人，甚至比阿弗还要亲。
阿弗有的时候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它不会，布鲁斯总觉得它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或许它白天的时候就藏在他的肚子里？
从最初单纯的复仇，到最后试图激发让歌谭市人民内心的善意，保护歌谭市成为了他最大的心愿。
偶尔他也会想，它会不会就是歌谭市的灵魂？
“父母在天堂的朋友”，渐渐成长起来的他自然不会再相信这个说法，只是这样奇妙的存在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
他有点好奇，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它的全部——他也确实知道了一些，在知道它生活在这罪恶城市里近百年冰冷的痛苦后，他更加努力去将歌谭市引向正途。
直到有一天它告诉他，它要走了。坚定、毫不犹豫的。
那一瞬间，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整个掏空了。
他试图挽留，但这毫无意义，活了百年多的灵魂下的决心岂是他所能改变的。
他默默祝福，而后放任自己重新沉入最源头，父母死去时自己沉入的孤寂里。
这么说或许也不恰当，他几年前收养了个孩子，叫迪克。
想到这布鲁斯不由得苦笑起来。
——它是有预谋的，也许在建议他收养小孩时它就香火要走了，这样好用些别的念想拉扯着他。
被掏空的心脏部位还在因为生命而冰冷跳动着，保护歌谭市成为了他唯一的目标——在过去也一样，它又不用自己保护。
哀痛、茫然，而后更加坚定。
直到近十年后遇到一个和它名字一样别扭的女人。
☆、第五十五章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小丑被关回了疯人院，陨石被我吞噬超人也不知该怎么办到最后被苏劝回了大都市。毕竟他在大都市也有自己的使命。
总而言之，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包括因为小丑的作恶而突然爆发的歌谭市犯罪分子们，也都在蝙蝠侠的打压下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躲藏了起来。
迪克还告诉我他们还抓住了几个非常狡猾的家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是的，我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迪克，当时他偷偷摸摸的打开我的房门，只漏出半张脸来，被我抓了个正着。
这家伙丝毫被抓包的尴尬都没有，直接就推门进来了，还不忘和我打招呼。
“你醒啦？”
“嗯。”虽然是刚醒，但我神采奕奕。
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这椅子不知道是谁搬过来的，看那位置坐在那里刚好可以拉住我的手。
“布鲁斯一直都在照顾你，”他替我解答了我的疑惑，“他太疲惫了，晚上去抓罪犯，白天又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刚才终于被我拖走了。”
这样！我又拖后腿了，我无奈的想着，冲迪克有些无力地笑了笑。
这家伙却别开了眼睛，也不知在看哪里，别扭了好一会才重新看向我。
“抱歉，”他说道，“之前总是恶意攻击你，其实不过是因为我不够成熟罢了。”
听到意料之外的话，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瞧着他，而他立刻因为我这眼神炸了毛，粗声粗气的掩饰着，“看什么看，做了错事就要承认错误，这样才能进步啊。”
“迪克真是个乖孩子。”我灿烂的笑了起来，因为距离的关系，没能伸手摸到他的头发，但是我抓住了他的手，拍打着他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到，“这样我就能放心了，对于你未来的使命。”
“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放手啦！我可不喜欢你这型的。”他胡言乱语的挣扎着，表情却与他说的内容不大一样，是笑着的。
于是我更加变本加厉的扯着他，像我这种病秧子似的力气他其实稍微挣一下就能挣脱开了，但是他并没有，大概是在照顾我的身体？
真是个好孩子呀，之前那么讨厌一定是被恶灵附体了吧。
正在我们打闹的十分愉快的时候，门被人悄无声气的推开了，布鲁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立刻僵住了，而这边迪克还没发现他的布鲁斯来了，竟然凑近我，没大没小的扯着我的脸皮往两边拉，“不过这么一看你长得还不错，对了，”他补充道，“你知道你的幽灵体长什么样吗？”
这真是个好话题，我确实被你吊起兴趣了，但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做什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嘟囔一句，追着我的视线看向门口，这下僵住的就是他了，他立刻松开了捏着我的脸的手，稍息立正的站在床边，脸都有点绿了。
“我说过如果安醒过来告诉我。”布鲁斯走了进来，我瞥到迪克有些局促的用手蹭了蹭裤腿。
“我……”他刚要解释，布鲁斯就打断了他。
“阿弗在找你。”
“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啊拜拜。”于是这家伙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连珠炮似的甩下这句话夺门而出。
布鲁斯坐到了迪克刚刚坐着的那张椅子上，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在他落座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拉住了他的手。
我看到他的眼睛里也染上了笑意。
“感觉怎么样？”
“好的不能再好了！”我用另一只手挥了挥拳头。
他终于扯着嘴角轻笑起来，微微凑近将我抱住，我从善如流的回抱住他。
“别再离开我了。”他用叹息般的语调说着，我连连点头，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嗅着他好闻的味道。
他应该是刚刚睡醒清洗过，身上的气息干净清新的让我快醉了。
“对了，”他放开我，拉着我的手拧眉瞧着我，“那块陨石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虽然那个叫苏的女人说陨石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但我不放心。”
我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好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他抬起手，带着硬硬茧子的大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麻麻的痒痒的。他专注的看着我，蔚蓝的眼睛里闪着温柔暧昧的波光，让我心跳加速，血液直冲向大脑。
我就这样激动且羞涩的期盼地看着他，而他也正如我所愿的越凑越近，直到我们的嘴唇贴靠在一起。
我还没刷牙……管他呢，既然布鲁斯都没有抗议那我还管它做什么。
***
生活重新走上了正轨，我听迪克说小丑最后被布鲁斯狠狠的削了一通，估计要在疯人院的床上躺个几个月。至于他自己也快开学了，等他到大学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少不了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经常给我打电弧吐槽布鲁斯小心眼。
不过迪克本身也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家伙，这件事只是让他郁闷了几天，很快他就撒了欢的和他的同学们玩耍泡吧，把我抛到脑后了。
而我也重新回到韦恩集团继续工作，看到艾伦这家伙后我少不了又是安抚他一通。毕竟我一个礼拜都没来上班，期间他也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手机没电，布鲁斯也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帮我给手机充充电，他一直都没能联系上我。
事实上当我的手机终于开机后，语音信箱和短信箱都要被这家伙塞爆了，甚至连邮箱他都没放过。
“我还以为你又被小丑抓走了！”之前那件事闹得挺大。
说起这件事，当时不是有很多受害人悲惨的被固定成石像了么，但是当我将陨石吸收后，这些倒霉的家伙竟然都重新恢复成了人类！唯二的受害者是那两个变异成了山寨绿巨人的家伙，对此，我只能无奈的叹息。
与罪恶一起诞生的就是这样的悲剧，这也是很让人无力的事情。
众所周知，布鲁斯这家伙表面上的皮是继承了父母遗产的二世祖，花花大少，但是在正式和我谈恋爱后，这家伙竟然默不作声的收敛了。某次他带着我出席活动，还跟一些合作对象介绍我，隔天报纸上就铺天盖地的写着什么花花公子为了神秘中国女人收心，浪子回头金不换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消息。
说起这事我还觉得有点违和感，毕竟布鲁斯那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不过也许这个时空和我所知道的蝙蝠侠世界并不是一个，这里布鲁斯没有青梅竹马，甚至没有猫女没有忍者大师和他闺女。
好吧，说实话，看到报纸上写着花花大少被我虏获的时候我还暗自兴奋了好一会呢。
在这美妙生活里唯一让我不满的大概就是我又觉得布鲁斯摄入不足了。虽然我们偶尔也会亲亲，但这家伙从来都不会更进一步。假如我露出一副想要继续的表情，他就会笑着找些别的借口躲开我，轻描淡写的用智商碾压我的反抗。
更甚者我扯掉下限去浴室偷窥他都会被他发现！虽然下限被我扯掉了，但是在他无奈的眼神里我总会找回点节操，然后灰溜溜的滚回自己的身体里。
这还怎么玩啊摔！我们是男女朋友好吗！！我跟媒体说我虏获花花大少布鲁斯用的不是身体他们都不会信的好吗！！
我觉得布鲁斯没准是身体出毛病了，他这样一个闷骚的人，肯定不好意思把这事情告诉我。于是我偷偷去跟阿弗说用不用做点壮O的菜，后者面无表情的用那黑洞般的双眼看了我好一会，让我成功的打了退堂鼓。
当晚我就被布鲁斯教训了，肯定是阿弗打的小报告，可恶，这家伙从很早以前就和我不对付了。
对了，我现在和布鲁斯住在一起，说好听点叫同居，而事实上我们根本就没住在一个房间里。
真不知道布鲁斯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某个周五晚上我和布鲁斯一起破获了一起绑架案，对方稍微有点棘手，让布鲁斯多费了点心思，回来的时候他有些疲惫，马上就洗洗睡觉了。
我同样回到我的身体里呼呼大睡，第二天去找布鲁斯，想着商量一下周末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结果却在顶层晒太阳的地方看到了他。
他坐在木质的椅子上，背对着我。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发现他竟然睡着了，呼吸均匀，表情安详。
灿烂的阳光镀在他的身上，甚至将他卷翘的睫毛都染成了金色，我微微凑近了些，更加仔细的打量他。
再怎么说布鲁斯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岁月悄悄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老牛吃嫩草，不知怎的想到了这个词，我嘿嘿的笑了起来。
别说我幽灵年龄都100＋之类的让人不开心的事实，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这个身体可是刚23。
我发出的声音让布鲁斯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我，目光温和，脸上带笑。
他张开双臂，我从善如流的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腿上，于是我便看到了放在椅子前的画架。
刚才进来的时候光顾着看布鲁斯了，我竟然没看到这东西。
这是什么？我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第一张图有点熟悉，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从布鲁斯身上下来，慢慢走近这画架，而身后的布鲁斯突然扯住我的手腕，我转身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我看到他放开我，不知怎的用手捂住了脸。
看起来像是有点挫败的样子？
我转回身继续凑近这画架，然后看到那张画上的竟然是我！我诧异的看着布鲁斯，而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
“你知道你的幽灵形态是什么样子的吗？”他问道，我摇了摇头。
他指着这张画，微笑着说道，“就是这样。”
这样？
是我又不是我。
长着是我的脸，但气质却完全不同。画上的我穿着白色的裙子，表情却很冷漠，还别说，做出这种表情的我看着还挺好看的……再配着这身白裙子，臭不要脸的说还有点仙女气质。
“回头我也弄身白裙子来。”我舔了舔嘴唇，幻想着。
布鲁斯无情的打破了我的幻想，“那天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就像自带了柔光效果，我想也许是因为幽灵体质。”
好吧，至少没有掉眼睛、吐舌头。
“布鲁斯你会画画？”我问道。
“嗯，”他顿了一下，“我后来学过。”
我知道他说的后来应该是指我离开的那几年。
“那你还画了什么？”我自言自语道，没等他说话就自行将翻过去的画翻了回来。
一开始还好，是人类状态的我。说起来这家伙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围观什么的……坏死了好吗！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翻，而后突然出现的肌肉壮汉将我镇住了。
“这是什么！”我还以为这上面的画都是我呢！为什么会出现肌肉壮汉这种不和谐的东西！布鲁斯你要捡肥皂吗！
我瞠大了眼睛瞪着他。
布鲁斯竟然看着有点尴尬！捡肥皂只是我在开玩笑啊！我不想这时候成为预言帝好吗！！！
他忙想将那壮汉翻回去，我却阻止了他，我将那画一通翻，从那张开始到第一张竟然都是肌肉壮汉！长得还有点不一样！！
我此时已经不是震惊了，我完全是惊恐的看着布鲁斯。
他掩饰的咳了一声，别过头去，没有看我的目光。
我瞥到他的脸颊隐隐有些泛红……是因为羞愧吗！！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这样的形象，”他低声解释着，而这内容不由得让我嘴角抽搐，整个人都石化了，“或许你不记得了，陪伴我成长的你一直很强大，而我理所当然的将你构想出一个能让我依赖的形象……”说到这里他低笑起来，“抱歉。”
“原来我过去就是个肌肉壮汉！！！”我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觉得肌肉壮汉会对你恶作剧很违和吗！用鬼火吓唬你之类的……你不觉得应该是个娘娘腔才能干出来的吗！”
为什么我会说自己娘娘腔啊，算了，娘娘腔就娘娘腔，我可是女人，我不娘娘腔还谁能娘娘腔。
“鬼火？”
“还包括安慰你之类的，”我粗声粗气的模仿道，“‘布鲁斯我会永远陪着你的’。”这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用这种壮汉身体说出来你就不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吗！”
我变本加厉的模仿着，“‘布鲁斯你能行’，‘布鲁斯你要相信自己’，‘布鲁斯你真是太棒了’。”天呐，我抖了抖身体，感觉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出来。
只是，相比较我的暴躁，布鲁斯却有些安静的过了头。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后者的表情严肃的让我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
“你想起来了。”他用的是陈述句。
啊，暴露了。
既然被发现那就没什么好反驳的，我痛快的承认道，“是的，吸收了那个陨石后我就想起来了。晕过去也是因为记忆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不知怎的我觉得有点心虚，小心的缩了缩，我看到布鲁斯的下颚绷紧了，隐约意识到有什么怒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起来。
“我怕你担心所以——”我急忙解释道，他却打断了我。
“我不想让你想起来。”他自顾自的说着，手隐忍的捏成了拳头，“那些对你而言极其悲伤地往事——我以为我能阻挡的，为什么——”
眼瞧着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