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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女神，你自己不主动，就由我动手了哦！”看安半天没动静，拉瑟在安身后毫不顾忌地大声道，反正下面的族民听不到。
安回头白了他一眼：“落到你这种人手上还真是丢脸~”她微微一抬手，身后击鼓的鼓手们就下意识地停了动作，台下的族民们也因为鼓声的停顿而往台上张望。
只见那个据说从圣泉中降临的女神轻轻动脚，整个人就站到了高高的祭台最边缘。黑白相间的裙摆迎着山风飞扬，长发铺散出波浪起伏的水色锦缎，身后即将被群山吞没的夕阳余光将熄未熄。那样的风姿倒真如高高在上供人仰望的女神一般，台下的人抬头仰望，竟然不约而同地有了些震动。
安试探地动了一下脚，人就有些摇摇欲坠，身上力气没有恢复，风要是再大一点，完全能把她直接吹下去。
“嘛~”轻巧地回身，安冲拉瑟轻轻一笑，倒有些成竹于胸的味道，“你就看好了！”
然后脚步往后一错，整个人就惊鸿一般向下坠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一遍！晋江竟然抽了！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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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承诺
脚步往后一错，整个人就惊鸿一般向下坠去。
高台下无数人噤声屏息。
安在急剧下坠的失重感中安定地闭上双眼，然后一如预料的落进了灼热的怀抱，勾起唇角，她在盈满耳眶的风声里轻轻微笑。
“抱歉啦~人我已经还回来了。”清朗的声音从巨大广场的上空落进每个人耳里，“作为交换，你们的女神就归我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神迹般的火焰翩然而至，携着从高台上落下的女神转瞬间就没入森林深处，不见踪迹。场上族民纷纷愣在那里，在祭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得意表情的拉瑟祭司最先回神，连忙命令身后的卫兵：“快追！”
平素听话的卫兵们此时都有些迟钝：“追……追什么？那是火神……”
“对啊！是火神将水泽女神带走了……”
“说什么胡话！那是——”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拉瑟气急败坏，“我让你们追就追！快点！”
“拉瑟祭司才在说胡话吧？恐怕是第一次直面神迹太过激动了。”希瑟斯踩着长长的阶梯走上来，身后跟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瑞拉，“火神已将掳走的祭品送回来，祭祀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拉瑟稍一迟疑就做出反应：“可是女神被带走了——”
“同是神灵，女神自然用不着我们担心。”站到安跳下去的地方，从上俯视下面的族民，希瑟斯刻意放大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广场，“经大祭司召唤，女神于昨日降临，此为多年来库鲁恩迪亚一族虔心供奉而出现的神迹。只是女神毕竟不能在尘世滞留太久，此次出现只是为了安抚族民，就算不在这里，她一样会庇佑我们！女神在回去之前将权力交托于我，现在我希瑟斯以神使的名义代表女神在族内的所有权威！相信库鲁恩迪亚的女神定会使我们民族重新归于以前的平静！”
带着满满的鼓舞和威严的声音响彻广场，场内的族民在一怔之下，不约而同地欢声响应：无论是女神还是神使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庇佑他们就好！
将这闹剧从头看到尾的Smile低声嗤了一声，转身离开：白胡子海贼团，凯多海贼团，哪个是省油的灯？偏偏那个女人还要搅进去！
无视拉瑟僵硬的脸，希瑟斯低声冲他笑：“看来族长和祭司们已经不能让族民们有安全感了啊，不然又怎么会相信而且求助于这样虚无的东西？”
这样的状况让拉瑟几近失态，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强忍下来，只是压低声音冲希瑟斯怒吼：“什么神使！你从哪里来的？你的背景能力是怎样？你以为我查不出来？以为我不敢公开？你怎么敢用这么明显的假话，这么荒诞的事来骗我们！”
“什么假话，荒诞……”希瑟斯回应得气定神闲，“一开始搞出女神的是你们，搞出火神的也是你们，搞出这场祭祀的也是你们，是你们以祭司多年来的神职权威让族民相信这明显的假话的，我们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拉瑟祭司，台下的族民都的等着你表态呢！”
眼见得在明面上已经占不到便宜，拉瑟眼里寒光一闪，希瑟斯却早料到一般退开一步：“这可是在祭台上，祭司跟神使难道不应该和谐共处吗？想做什么小动作，我们私下慢慢过招。既然你不想对族民们说什么，那我就先走了。”转身带着瑞拉离开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不要再想着对她出手！你们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自然不会有第二次！”看着拉瑟脸上明显的狠意，希瑟斯也不复刚才的温和，白胡子海贼团第一情报员的气势一瞬就彰显出来：“看来我一直被你小看了啊，一开始是我失误被你们暗算，现在我已经出来了。也该让你见识一下了——白胡子海贼团是以何成为这片大海的霸主的！”
希瑟斯这个神使并不像安那个只当了一天而且并不出现在人前的女神那样，只是端个架子占个名分，他有切切实实的权力和手段，所以等安抚了其他族民，处理了不少事务之后，才有时间进到自己的房间。从回来后就待在这安全的房间里的瑞拉抬头看他，确定他身后的门已经关上才走上前去，毫不迟疑地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希瑟斯倒是一点都不吃惊，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巴掌：自己这个恋人，虽然平时很善良温和的样子，但硬气起来时还是很能看出这个战斗民族的风度的！而且，如果只是一个巴掌，他自己都觉得轻了。
面前的人不闪不躲，瑞拉再次扬起的手一时也没能落下去，她转开头恨恨地咬牙：“我真是疯了才跟你一起欺骗我的族民！”
希瑟斯苦笑：“你没有当场拆穿我，我就觉得幸运了。”
“我知道你到这个岛上来有自己的任务，”抬手抚上他被她打到的地方，瑞拉一字一句地轻声道，“可是……就不能为了我……”
她没说出来的话意味很明显，希瑟斯也回答得毫不迟疑：“对不起。”
“为什么？”
“我是老爹的儿子。”
对这样的回答一点都不失望，瑞拉收回手：“我就知道。”她露出个意味难言的笑容：“我这么问的时候那个少年也是这样说的，就连表情都一样。你们口中的老爹还真是个伟大的人。”
“瑞拉——”
“我跟那个少年聊了很多。”打断他的话，瑞拉继续道，“虽然一开始有些抗拒这个外族人，但是相处一会儿就好了，那个少年有那样的魅力。在回来的路上我跟他聊了很多，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民族离这个世界已经这么远了。大海贼时代，伟大航路，新世界，恶魔果实……好多东西，我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面对从外面进来的人也只知道一味的以蛮力抵抗，却从来没想过我们跟他们的差距。再这样下去，我们会灭亡的吧？再怎样的民族再这样下去都会灭亡吧？区别只在于是自己灭亡还是毁在你们这些外族人手上。那个少年展示了他的强大，回来的路上我有故意引错路，带他去了猛兽穴居的地方，可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轻易地制服了那些我们要许多人才能制服的猛兽，我们民族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样的能力面前什么都不是！他还说在外面的世界，他这样的人有很多。”她低头有些苦涩地笑起来：“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再这样下去，我们必淹没于时代的浪潮。面对这所谓的时代浪潮，我们一族会连继续隔绝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反抗。”
希瑟斯张了张嘴，想说：他那样的强者外面的世界也不是特别多，想要完全制服你们民族，我们也要费些力才行的。但还是很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所以，为了能够自保！”瑞拉抬眼看他，眼里是女子少有的刚毅，“你能代表你的海贼团向我保证吗？一旦库鲁恩迪亚岛成为你们的领地就绝对会保护它直到自己灭亡！”
“当然！”如同一开始的拒绝一样回答得毫不犹豫，希瑟斯道，“虽然我不是老爹，但是我能保证，白胡子就是这样的海贼！”
“好！那我会帮你！”瑞拉也毫不犹豫地应，“其实不只我一个人对我们的现状有了疑问，既然有我这样的族民表明立场，那以后就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族民倒向你这边。”顿了一下，她又道：“可是似乎岛上的势力有很多，你能保证你最后的胜利吗？”
“你现在这么问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低估了凯多的势力，这次的事要不是Ace及时赶到，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而且，虽然逆转了事件，虽然让我有了个方便行事的身份，但是骗骗族民们还可以，族内事物的决定权仍然在族长和祭司手里。”
“说起祭司，大祭司似乎很奇怪。”瑞拉皱起眉，“我一开始会相信那个少女是女神就是因为大祭司。他成为祭司这么多年，对女神的虔诚我们所有族民都是有目共睹的，既然是他召唤出来的女神，就没有人会怀疑会是作假！可是……又明明是假的。”
希瑟斯有些愣：“难道不是大祭司为了对抗族长而作假吗？我们都是这么推论的……”
“不可能！”瑞拉难以置信地摇头，“我以为以大祭司对女神的虔诚，他不会做这种事！”
比起自己这个外族人，希瑟斯当然选择相信瑞拉这样了解自己大祭司的族人，因为这样的话而陷入沉默，许久希瑟斯才喃喃：“看来事情不对啊。”
与此相对。
库鲁恩迪亚岛南岸，洛基所辖海军驻扎地。
从祭祀广场回来的Smile震惊地看着满地狼藉：“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地上帮助医生检查伤员的洛基头也不抬：“看来我们的确低估凯多的势力了。”
库鲁恩迪亚森林某处。
看着怀里冲自己笑得人畜无害的安，Ace好想一个爆栗敲上去：不要随随便便地让他看到那么惊险的一幕啊！在老爹那里那次也是一样！话说回来，最近好像被她吓了好多次了！
被他放下来，安还笑得一脸纯良：“Ace你出现得真是太及时了！跟以前看过的故事里面救公主的王子一样啊~你该不会是算好时机出场的吧？”
手好痒！Ace差点就冲安脑袋敲下去的拳头在察觉到什么的时候顿住，然后收回来：嘛~之后再跟你算账！
能感觉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对，很自然地就将她护在身后，Ace冲周围接近的一众黑压压的伏兵嚣张地抬起帽檐：“趁机偷袭也要来点有本事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打算加一个新人物进来，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人物，要不要猜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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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谈判
希瑟斯在森林中某个偏僻的山洞里找到Ace和安时，两人睡得正熟。
Ace不管脏也不怕冷，直接大手大脚地往地上一摊就能很快地吹起鼻涕泡泡，而后者小兽一样地蜷在他身侧，鼻息均匀。
希瑟斯站在山洞口，本来准备好的满腹的对敌方的分析和对策都慢慢地咽了回去。那样的姿势，像是累了直接倒地睡下一样随便。可是两人距离得很近，只要稍稍一侧头就可以鼻息相对，少年摊开的掌心还留着几缕水色发丝，少女依偎着身旁温度熟睡的表情安稳得似乎是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这样沐浴在斜照进来的月光下的两人，让他这样的海贼都生出了不忍心打扰的感觉。
看着手里从神殿里拿出来的安原本的东西，希瑟斯尽量放轻动作地俯身将它放在洞口。
“谁？”奈何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是平时嗜睡的Ace都不可能毫无警惕，轻微的动静立即将他惊醒，霸王色霸气随着身体下意识地反应往洞口攻去。
“等等！”察觉到对方的攻击，希瑟斯连忙叫出声，还好Ace只是身体条件反射的动作，攻击并不猛烈，希瑟斯被那样的气魄震慑了得身体晃了晃，勉强没有失去意识。
安动了动，迷迷蒙蒙地想要睁眼：“嗯？”
“没事。”听出了对方的声音，Ace直起身，安抚般地揉了揉安的脑袋。
因为身体比平常虚弱许多，又累了一天，安实在是禁不住倦意，稍稍挪了挪身子，在Ace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过去了。
看着希瑟斯歉意的表情，Ace冲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小声道：“有什么事吗？”
“因为发现有些事情跟预料的不一样，担心你们出事就出来找找看，再顺便商量一下对策，不过不是很急，明天再说也来得及。”将安的东西放得离他们近一些，希瑟斯小声答。
“凯多和那个族长的势力吗？”
希瑟斯点头：“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收拾了那群偷袭的杂兵之后听到安这么说了一句。”Ace抓了抓头发，“她临睡之前有说，明天去找海军。”
“海军？”
“你已经被放出来，这个岛上的事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Ace冲他大大咧咧地笑起来，“不过，我们既然是以同伴的身份登场，当然要做一些额外的支援！”
翌日。
拿着从希瑟斯那里得来的海军情报，安跟在Ace身后在密林里穿梭，一边在心里暗自谋划要怎么跟上司大人谈判。
Ace看了一眼地图，有些疑惑：“海军的驻扎基地是在岛的南边吗？”
“地图上是这样画的啊，怎么了？”
按了按帽子，Ace摇头：“没事，可能是记错了。”
“这衣服真是麻烦死了！”安也没心思疑问Ace记错了什么，正苦恼地扯着被树枝勾住的袖摆。由于暂时不想被其他海军士兵认出来，所以她还穿着女神的那套衣服，衣服样式古朴，袖摆裙摆都要比平常宽大很多，此时穿着在森林里面走动，实在是相当麻烦。
帮她将衣袖从树枝间拉出来，Ace盯了那长长的袖子一会：“撕了就好了！”
安斜了他一眼：“Ace你不要自己不穿衣服就随便虐待它！”将裙摆和袖摆高高挽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安道：“再说了，留着这衣服，万一岛上事情有变，说不定还可以再装一次女神呢。”
“那群族民再怎么虔诚也不至于被你骗两次。”Ace转身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次再见到碍眼的枝桠杂草之类的就直接动手烧干净。
“说起那些族民，”没有了阻碍，安几步追上去和Ace并肩，“我一直被关在那个石屋里，虽然有几个一直伺候我的少女，但是不知道是被嘱咐过还是对女神太敬仰了，都不会随便跟我说话，所以没有怎么接触过这些人。他们期待女神降临的原因是希望女神庇佑渡过这次灾厄，可是就算是有许多势力觊觎这个岛，但也只是暗流涌动而已，暂时谁都没敢做得太明显，大部分族民都应该是蒙在鼓里的。那他们想让女神庇佑的究竟是什么？”
Ace按着帽子想了一会儿，回答：“昨天听希瑟斯的未婚妻说，好像是虽然现在的这些势力都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一些比较聪明敏感的人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而且出现在岛上的外族人也越来越多，偶尔还会跟族民打架，就算没有多大的损失但是那种恐慌的感觉已经在岛上慢慢扩散了。很多人都想过回以前的生活，但是又隐约地意识到不可能了，所以才会求助于女神吧？如果是神的话总会出现奇迹。好像还有不知道是什么海贼团的海贼发起的大规模进攻，造成了很大的恐慌，还好被海军救了，所以海军才能暂时驻扎在这个岛上。这种过惯了平和的生活的民族，似乎一丁点的恐慌都会相当害怕。”
“被海军救了？贼喊捉贼也说不定。”安撇嘴，“可是明明是战斗种族不是吗？明明有那样的力量的啊，为什么却喜欢安宁不去主动战斗啊？”
Ace抓抓头发：“我怎么知道？”然后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众多营帐：“到了。”
Ace本来打算带着安直接闯进去的，结果倒是洛基主动出来把他们接进帐篷里了：“经过昨天的事，我就猜公主大人会主动找上来！”
安答得淡定：“我以为就算我不主动找上来，上司大人也会主动来找我~”
不管过了多久，对安和这个海军之间的一副默契样都相当不爽！Ace倚在营帐门口一边注意外面的动向，一边暗自青筋。
将遮了脸的牛仔帽取下来，安冲黑着一张脸Smile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有话就直接说！”Smile恨恨地咬牙，“海军的叛徒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叛徒什么的真是太难听了，现在本部不是还没有通缉我吗？”安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转向旁观她和Smile互动的洛基，“没时间闲话，我们开门见山吧。上司大人昨天损失了多少人？”
洛基喝了口茶，答得不见喜怒：“三分之一。”
安低呼了一声，倒没有一丝可惜样，明显幸灾乐祸：“这个亏可真是吃大了~还好他们先对付海军去了，不然以我们这边没有丝毫准备的状况，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洛基也不动怒，一口气将杯里的茶喝完：“公主大人就这么肯定这次的偷袭跟白胡子海贼团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没有！其实我是有打算对付你们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打乱了。”安答得心安理得，摆手，“嘛~反正都没有成功，就不要在意了啦~”
按住在旁边差点掀桌的Smile，洛基眼里寒光一闪：“这么说就肯定是凯多海贼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