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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便露出了相当高兴的神色，拉着Ace就往挂着剑的房间中心走，一边道：“学剑道肯定要多看看这些剑，喜欢上一把好剑，肯定会想有配得上那柄剑的本领！”
Ace跟着老人观摩着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几柄剑，有些不解。虽然自己不懂剑道，但是海贼团了用剑的人不少，看多了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只是这房间里的兵器似乎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宝贝啊。
老人介绍完这些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呀，年轻人应该也看出来，老头我自己也没有多在行！这些东西是我儿子的，我儿子会剑道，我只看我儿子练过，其实一点儿都不懂！所以你看，就算开了个剑道场也根本没有人来学！”
Ace扭头看了一眼房间外面空空的练武场：“岛上的人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来吧？”
老人又愣了一下，讪讪地摇头，转开话题：“看完这些东西，年轻人也看看我怎么练习的，说不定看着看着就喜欢上了。”
“是想要报仇？”Ace随地盘膝坐下，看着老人抬起木剑继续练习，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想要为儿子报仇？”
老人没有回答，横剑劈了数十下，虽然用力，但是动作并不标准。
Ace撑着下巴看着，没有再多话。
渐渐地老人却体力不支地停了下来，深深了吸了几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他回头看Ace：“年轻人你是第一个在这里面留这么久的。”来到Ace身边坐下，老人连喝了几口水，才慢慢地道：“才办起剑道场的时候，岛上不少人因为好奇也过来看过，但是也只是看看，看了一会儿就摇头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我知道他们都不赞成我。”看到Ace想插嘴说什么，老人冲他摇头：“我儿子的确是被海贼杀死的，但是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报仇。我儿子是死在抵抗海贼的时候，他死得值，而且是自愿的，没什么好报仇的。”老人举起手里的木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岛上的人不是因为我不会剑道却想教导人学习这样的原因不过来。他们啊，是根本不想学。我们在克兰岛上过的生活跟以前比起来完全像是到了天堂，不用为任何事发愁，也不用再害怕海贼和其他恶人，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白胡子老大都会帮我们。既然有白胡子老大保护我们，我们也没必要费力地练武，而且练了也没用。岛上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Ace按着帽子没有说话，虽然对这样的做法并不赞同，却也觉得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老爹的确会给予他们保护，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对于这些人来说，反正不管遇上什么都会得到保护，所以也就不需要学习自保。
老人并不介意这个年轻人的反应，自顾自的道：“年轻人是想知道我明明清楚这种道理，为什么还能坚持着练习吧？老头我啊，只不过是想要安心。”
看到Ace疑惑地抬起头，老人笑笑：“要是遇上那些凶恶的海贼，老头我虽然每天都有练习，但是肯定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只是啊，什么都做不到就等着别人来救，未免也太弱了！”将木剑紧紧地握在手中，这位虽然已经年迈却仍然努力地绽放着自己生命里的老人忽然间有了常人难及的气魄：“不能总是等着别人的救援啊！虽然老头我很弱小，弱得不得了！但是，老头我总觉得，总是等着别人救赎的人才是最弱的！”
从老人那里离开，重新躺回沙滩上时，Ace还有些恍神。
闭上眼，许久之后再睁开，眼前还是那片碧色的天空。Ace将手抬高，偏头看着指缝间落下的阳光。
等着别人救赎的人才是最弱的。
是不是因为一直等待着她的救赎，所以她才不耐烦地主动放弃了？
屈起手指，阳光从指缝间流了出去。
那个时候，没有抓到她。
在看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王下七武海时，在她露出了慌乱神情时，他有冲过去想要抓住她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抓到。
……如果抓到了。
虽然很少花精力在“如果”这样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上，但是还是忍不住去设想。如果……那个时候抓住了她，或者说大熊没有突然出现，谈话继续下去。那个时候的自己面对那样的她，又能怎么办？
——根本手足无措。
从来都是她无条件没理由地主动靠过来，所以一旦对方单方面地松开那条维系着这样暧昧不清关系的线，自己这边竟然连该怎么拾起来都不知道！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她已经退后了好远。房间处在军舰的二层，天光理所当然地从窗户那里照射进来，浅浅的光晕打在身上，明明应该是很好看的模样，却奇怪地失去了以前的生动美好。
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用那副表情说着那样的话！
Ace抬手掩住双眼，安的眉眼还是清晰地浮现出来。
明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伤口的地方突然泛疼，Ace坐起来摸了摸心口。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被那个海军用匕首切开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恐怕连疤都没了。
只不过，那种感觉现在还记得。
刀锋割进皮肤的痛感他还记得，刀尖离心脏毫厘之差时的感受他还能清晰把握，他为了她差点死掉。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梦想、伙伴、自由……
不是不知道这些。
付出这样的代价，做出这样的觉悟，绝对不是为了看她这样的表情！
Ace轻轻收紧了双手。
说什么“不要了”，要真这么简单……
这次有没有可能换我来主动得到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再单身一段时间就可以加入死死团了。。。于是，mina七夕节快乐~
写不出文了，写不出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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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
才回到基地就被Kapu派人带走，安安全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一天之后了。推开房门却发现洛基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上看报纸，安有气无力地冲他打招呼：“上司大人，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便进女孩子房间。”
将眼睛从报纸上移开一点，洛基随口道：“你还活着啊。”
动手倒了杯茶，安撇嘴：“爷爷才舍不得对我做什么呢。”
洛基哼了一声：“的确。我听说，Kapu中将在知道你出了BK基地，又进了白胡子海贼团之后，还很高兴地拍着桌子冲战国大将说‘不愧是我孙女，真有本事！’之类的话呢。”
安脱口：“真的？那他下手还那么重！”然后惊觉自己说漏嘴，懊恼地揉着肩上被Kapu以检查修行成果为名义摔出来的淤青，不情愿地道：“我承认这次是稍微把爷爷惹毛了。”
没有理会安的反应，洛基将目光重新放回报纸上：“昨天是Kapu中将派人来找你过去的？”
安点头。
“没有见到战国元帅？或者其他大将？”
安再点头。
洛基确定地再问：“一个都没有见到？”
安继续点头。
合起报纸，洛基抬头：“那你就该清楚现在海军对你是什么态度。”
俯下身去抽过他手里的报纸，安没有回应。
“出了这么多事，你实际上去了哪儿战国大将清楚得很，可是他却连见你一面试探或者确定你的立场的行为都没有，你也该知道怎么回事了。”洛基直直地盯着她，“上层已经完全不信任你了。”
面对很少露出这样神色的上司，安笑笑：“我知道啊。”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实在是对她的行为不解，洛基皱眉，“虽然上层在明面上找不到证据治你，但是真要对你动手也不差那么个理由。海军也不想放个随时会叛变的定时炸弹在身边，你直接叛出也就算了，现在却跑回来！不是给他们机会收拾你吗？”
“上司大人之前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啊，”安仍旧那副模样，重复，“我知道啊。”
洛基抬手按额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重复：“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安歪了歪头：“上司大人因为我的事被连累得这么惨，我总要回来负责嘛~”
“我还用不着你操心！”就算是洛基也稍微有点气到了，“不要告诉我你出去跟海贼混了几天别的没学到，那套没有一点用处的义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上司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义气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挺好的。”
“别扯开话题！我问的是你回来的原因。你现在对海军唯一的作用就是被当做激励那群白痴士兵的招牌，上面不在哪天突然冲你发难就很好了，休想他们会你任何实权。”
“这我也知道。”
“那这种一点都没有好处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做？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现在的海军还有有什么利益值得你回来？”
安揉了揉额角：“嘛~本来我也觉得回来很麻烦，也想过不回来好了，而且，也不是一定非要回来不可。”她顿了顿，稍稍垂头，轻声道：“怎么说呢，只是稍微有点找不到地方去了。”
不自禁地愣住，洛基在片刻后转开头：“少突然给我装可怜！”
安：“是你逼我说的好不好！”她强调：“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海军这个身份偶尔也算方便啦。”
“必须要做的事……”洛基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又是为了火拳Ace？”
安转了转眸子，没有反驳。
哼了一声，洛基悠悠道：“说起来，你回来这么一阵，都不问一下他怎么样了？在你突然消失之后——”
眸光轻闪，安咬了咬唇：“那……之后怎么了？”
“也没什么。”恢复了淡定模样，洛基摆手，“被我送回白胡子海贼团了。”
“……这样啊。”
定定地看着面前少女的表情变化，洛基叹了口气：“公主大人，知道之前为什么我会放你去做那些对我和对你都没有什么好处的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会转到这个话题，安疑惑抬头。
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夜色已浓，洛基注视着连轮廓都不怎么清晰的庭院：“上次就是在这间房里，你很认真地跟我说，你现在很幸福。”说着，他回头面对因为这话而露出不解神色的人：“所以，当时我想，既然你觉得值得，那我也就不为你计较那些。可是啊……你又哭了。不要一边说着很幸福，一边被弄哭啊。”他语气认真地做出结论：“现在，你和火拳Ace发生了什么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管，但是，别想我会再站在火拳Ace那边！”
安因为这样的话愣了半天：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准确的说，从来没有想过在海军里会得到这样的东西。她迟钝地垂下眸，稍微有些释怀地想：其实回来也有其他好处的啊。然后冲洛基伸出手，微笑：“没关系啊，上司大人随便怎样选择都没有关系。不过，事先说好了，如果阻挡到了我，我照样不会手下留情。”
洛基抬手约定般地在她掌心拍了一下：“先有那个本事再说吧！”
房间的床铺被搬到靠近窗户的地方，是安特意要求的，因为科尔博山上的房间床铺也是这样，习惯了就改不了了。安侧躺在床上望着外面零星的几颗星星，脑袋里面思绪天马行空地乱转着。本来被爷爷折腾得累得不行，真躺床上时却睡不着了。
明明以前在哥雅王宫时再长的时间不见阳光都没有关系，出来之后却连睡觉都要挨着光照最多的窗边了，就算是月光也想要多接触点。安抚着额头叹气，这算不算是越来越娇贵了？话说回来，其实这样的房间设计在科尔博山的时候是最有利于Luffy的。晚上和Ace去厨房偷东西吃，分赃不均抢了Ace食物之后他就会从窗户钻到安被窝里藏起来，然后被Ace黑着脸拎出去一顿教训。
安轻轻合上双眸：Ace……
以前也有过那样的事啊。白天睡觉多了晚上睡不着就故意爬上窗沿把她弄醒，两人一个在房间里面一个在房间外面，隔了一个窗户的距离，安静地坐着。那个时候的少年还比较寡言，就算是他把她弄醒的，却也不会主动挑起什么话题。自己就只有在旁边漫无边际地说着话，努力地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啊啊，明明是自己接触的人类比较少吧？
不过，回忆起来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微笑的时光呢……要是像以前那样该多好啊。
忍不住叹了口气，安睁开眼，现在只能看着前面，毕竟回不去。
将目光转回窗外的夜空，忽然觉得这样的景色有些陌生，又反应过来，自己很少在这个房间里面睡觉。其实，就连待在本部的时间都很少，明明顶着个海军少尉的军衔，却连给海军尽的职责都少得可怜。细细回想起来，海军也没有做过什么单纯的对不起我的事吧？安盯着天空一颗忽闪的星星，想：而且还授予了海鸥公主这样的荣誉。虽然某些行事让人无法赞同，但是也没有涉及我的利益，为什么渐渐地就走到了这样对立的路上去了？对海军产生明确的敌意是在……卡帕岛的时候？安有些恍然大悟：因为他们伤了Ace，所以生气了。等再次遇到他，就一点留恋和犹豫都没有地站在了海贼的那边。然后立场就完全颠倒了。没有什么善良和正义的原因，只不过是站在了对立面而已。
这样的行为还真是——有够任性的！亏得上司大人能忍我这么久，海军上层也是。
就连这次的回归也……怪不得上司大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自己都要让自己发笑了。
为了他和所有东西对立什么的，原来也会做出这么白痴的事啊！
就算放弃了敌视了这么多……
安抬手掩住眼眸：这次的道路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会向着目标靠近？还是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卷。。。扶额，这战线越拉越长了，好想写大事件，好想写大事件，好想写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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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来我往
数日后，于BK基地修炼归来的海鸥公主以近来沃伊尔王国海贼猖獗为由申请调职南海，上层经过商议后，驳回海鸥公主的调职申请，改以援助国王军抗击海贼的名义派洛基准将带领部下前往南海沃伊尔王国，海鸥公主自然也在其中。
海军军舰的方便之处就在于可以通过无风带随意地在四个海域之间往返，安趴在房间的窗棂上看着深蓝色的海面：已经航行十多天了，应该快到沃伊尔王国的领海了吧？
身后敲门声响起，安没有回头，懒懒地道：“没有关啦~”
洛基不客气地推开门，Smlie一脸不善地跟在他身后。
安依旧趴着窗棂，等了半天，身后没有动静，不由地回头，疑惑地看着那两人。
洛基这才开口：“公主大人还真是沉得住气，都这么多天了，一天动静都没有。”
安摊手：“我现在可是处在上司大人你的监视中，自然要给你点面子，好好合作，不让你为难。”
“你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反而让我为难吗？”洛基侧身进屋。
Smile站着没动：“你们跟海军上层的那些勾心斗角我不懂，但是既然我都参与进来了，就解释清楚！”
“我可不敢让你清楚，万一又被设计了怎么办？”安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
Smile脸色一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毕竟火拳Ace差点丧命，也怪不得她还记恨。她咬牙：“怕被设计就不要把我们卷进来！”
“这可真是冤枉。”安撑着头悠悠道，“我的本意是申请调职去南海，谁知道海军上层不放心我，非要改成增援，方便监视呢？”
“为什么增援就比调职方便监视？”
“这是当然的了。如果是调职去南海，只是我一个人的职务调动，南海那边的海军的忠心程度和能力一时间都不能完全信任，要安插人手过去也不能全然放心，再加上山高皇帝远，我要做什么，海军更不能把握。而增援就不一样，需要带上本部的人，就算带过去的士兵里面没有自己的人也可以很方便地安插进去，而且名义上我隶属本部，更能掌控啊。”安说完，看看了洛基一眼，“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也只有上司大人才肯要你这样的少尉。”
Smile瞪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啊！当海军不是只要是正义的就行了吗？”
安略微一怔，然后笑了起来：“是啊，这么一说，倒是其他人太不称职了。”
“那海军是派我们来监视你的？”Smile扭头看洛基，“可是，经过之前的事情，海军不可能再给我们多大的信任。”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我隶属洛基准将部下，要很自然地让我去到南海，就只有把你们也带上了。而且，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派其他人监视，说不定以我的手段反而将那人骗得团团转，派个了解我的人来，既能很好地防住我，也能让我降低戒心，还能让我念着和上司大人的旧情，害怕连累你们而手下留情。”
“他们就不怕洛基手下留情？”
“这个当然要问上司大人了。”
Smile目光转向洛基，洛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上层用了点手段，我不敢手下留情。”
“你看~”安摊手，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门外，“而且，谁说只有你们了？”
Smile一愣，明白过来，踏进房间，小心地将们关上：“什么要很自然地让你去到南海，海军明明已经不信任你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不让你去南海不就好了？”
安垂头一笑，没有回答。
Smile只有转头瞪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