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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文止连连摆手，可惜就是甩不掉风小莫的魔爪，咬牙刚要发狠，余光又瞧见司马文止向这边看来，笑道。“莫儿，二弟过来了。不如你卖给他？”
“二弟？”风小莫怀里还抱着太子爷的手臂，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司马文启。
“咳，莫儿，你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身后一声低咳，然后，司马文止稍显清冷的声音传来。
风小莫立刻放手，转过身笑道，“原来太子哥哥说的的二弟就是二皇子哥哥呀！”
司马文启捏捏眉头，不可置否。
司马文止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早就看她往太子这边来，还拉拉扯扯的全没有一点规矩，难道她就没看见太子不耐烦的神情吗？真不知道她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长来是干什么用的？
风小莫见司马文止的脸色不善，也就放了司马文启的手，怀里的扇子也一下子露了出来。
“拿扇子干什么？”司马文止认得那是他送她的扇子。
风小莫看看手里的扇子，看看司马文启温和的笑，大言不惭道，“太子哥哥非要拿一万两银子买我的扇子，我说了，这太见外了，就……”
司马文启端杯子的手一抖，洒出了好些酒，笑道，“我不说了吗，今天没带银两，还是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这一万两可代表着太子哥哥对莫儿的心意呢？”
“咳——”刚喝到嘴里的酒水差点喷出来，司马文启看看风小莫拉着自己的手，他不明白，自己对她到底有什么心意？
“莫儿，”司马文止看到风小莫和司马文启纠缠在一块的手，脸色就更冷冽了，“既然太子没带钱，不如就卖给我吧，我最近正好缺了把扇子。”
风小莫奇怪的看看司马文止，跟被人割了心头肉似的，坚决摇头道，“不行，我要卖给太子哥哥，要不然太子哥哥夏天会中暑的？”
“不用了，不用了，夏天还早着呢！我这真没带银子，我看二弟蛮需要的，你就卖二弟吧，我是哥哥，不跟弟弟争的。”
“一万两千两，我今天刚好带了这么多！”司马文止理理袖子，看着还想和太子纠缠的风某人。
风小莫一听，立刻扔了司马文启的手，蹬蹬跑到司马文止身边，笑道，“好吧，既然太子哥哥都发话了，那我这扇子就送二哥了！”
多客气，还用了个“送”字。
司马文启没好气，一把收了扇子，对太子一鞠礼，就带着风小莫回原来的座位去了。
“钱等我回府了就让人给你送过来，你好好坐着，别乱跑。”交代了一句，司马文止瞪了风小莫一眼，把扇子向袖子里一缩，就去了。
可怜风小莫还没见到钱，扇子也没了！
“噗嗤——”翠丫笑的好开心。
风小莫怒瞪她一眼，全没发现皇后娘娘那边，一双眼睛意味深长的望了过来。
第三十五突变
风小莫见这大殿里转眼间就罚了个沈奶娘，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个不懂规矩的翠丫，唯恐她没眼色，要是得罪了那位权贵，到时候只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现在还有太后和炎宗皇帝罩着，刚才如果得罪沈小的是这个丫头，只怕这个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如此一想，风小莫一边感叹自己还是个聪明细致的人，一边很好意的打发翠丫回簌风院。
翠丫看着满大殿这么些见都没见过的权贵、小姐，还有金杯子、银盏子，哪里舍得走，风小莫打发她的话她全当没有听见一般，只看着对面的一排金银傻乐呵。
“财迷！”风小莫骂了一声，又拧着翠丫的耳朵到自己跟前，“你没看见刚才那个奶娘是怎么被罚的吗？就你这样的，站我跟前，什么也不会做，还老是耍小动作，你看看那些站在旁边的小太监们，他们可都看着呢。”
“他们？”翠丫龇着牙扭头一看，果然大殿两边都站着太监，不满道，“看见又怎样？”
“怎样？”风小莫的手上更大力了些，“他们看见了，等宴会一结束就报告给太后和皇帝老爹，就你那几下，一会被他们全抖了出来，到那时，只怕你会比那奶娘还惨。”
“真的？”翠丫想到刚刚那奶娘被摁倒地上的样子，心里一颤，哭道，“那我怎么办？少爷，您可不能不管翠丫啊，翠丫可是您从樊城给带出来的。”
哎——风小莫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好不容易吓走了翠丫，风小莫待在这大殿里就变得很无聊，趁着众人都不注意，悄悄的溜出来。
正无聊，走着走着就到了羽乾殿。
今天众人都聚在小阿房。羽乾殿这里到显得很冷清了点。殿门外的小太监正领着一个人往偏殿那边去，风小莫远远地看那个人的身影有点熟悉，嘴里不免嘀咕了句：“怎么的这么像赵武，哎，还真想念他们呀！”
望望天空，发了一会子呆，又看见殿门口的小太监，接了里面洪其拎出来的茶壶，弓着身子就退到偏殿去了。
洪其在里面，这么说。炎宗皇帝也在里面了。
风小莫无聊的很，不如过去喝杯茶，和皇帝老爹聊聊天。
蹑手蹑脚的过去了。轻手轻脚的开了大殿门，里面居然没人，看来炎宗皇帝都在里间。
果然，里面传来炎宗皇帝的声音，“好在你千辛万苦的。总算是回宫了。”
这是说谁呢，谁要回宫，还千辛万苦的？
风小莫正好奇，耳边就听到一个声音低低的答了一句，“是。”
这声音被压的有点低，似乎说话的人很激动。非要强压着嗓子才能把声音给发出来。虽然强压着，风小莫还是觉得这声音有些熟，可是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
还不待风小莫多想。炎宗皇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你能回来，都亏了百里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你要好好谢谢他还行。”
嗯？老爹也在这里！
果然，风百里的声音传来。“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风百里这话一说完，果然听到刚刚那声音答道。“我能有今日，的确多亏了风将军，请受文壁一拜。”
这下子风小莫向里面迈的脚就停了，文壁是谁她不知道，可是这声音风小莫却是万分熟悉。
这声音，风小莫在宫里的时候没少回忆。晚上躺在床上没事的时候会想想，一个人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也会想，和司马文止一起在上京的大街上瞎逛的时候也经常想。
风小莫想啊想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炎宗皇帝的羽乾殿里，听到这个声音。所以，她的脚顿住了，提不上去放不下来，就那么停在半空中。
“谁在外面？”里面传来炎宗皇帝低沉的声音。
“也许是小田子的茶沏好了。”洪其话没说完，人就已经出来了，到了门口，一看来人是风小莫，吃惊道，“莫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里间的里面似乎更静了，连空气都变得安静了。洪其看着风小莫吃惊，风小莫看着洪其，不知所措。
千辛万苦回宫，精心策划，还有答谢的那个人？
“是莫儿来了？怎么不进来。”炎宗皇帝的声音又从里面传了过来，这次到比刚才要温柔的多。
洪其看风小莫还傻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连忙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莫姑娘，进来吧。”
风小莫低头看看洪其的手，木木的就随着那手势向里间迈了进去。
里面，上面坐着炎宗皇帝，正一脸慈善的看着风小莫，眉目含笑，显是非常高兴。
下面，跪着三个人，一个是风百里，见风小莫进来，虎目中隐隐闪动，见风小莫看过去，就低了头避过去了。另一个风小莫也非常的熟悉，这人长得冷峻秀美，就连跪在那里，背上也是隐隐的散着一股让人难以亲近的气息。
还有一个人，一身青色锦衫，虽然跪在那里，但上身欣长，挺拔如松，自有一股难掩霸气。
这人，现在正面向门口，和进来的风小莫一照面，彼此就看了个清楚。
这人，就是沈虔，风小莫时常会想想，会念念的沈虔。
不，这个人不是沈虔，风小莫摇摇头，刚刚他们怎么说来着，他叫文壁！
文壁，他为什么叫文壁呢？
“文壁，你这么些年能安然无恙，也是多亏了莫儿给你做掩护，你也应该谢谢她才是。”又是炎宗皇帝先打破了沉默。
可是风小莫现在，一点也不想说话，哪怕是一直沉默着都行。
“莫儿，谢谢你，我……”
沈虔，不，是那个叫文壁的在对自己说话。他叫我什么，莫儿，他怎么也叫我莫儿？
沈虔见风小莫这么愣愣的看着自己，即不说话也不责备，是的，责备，哪怕风小莫现在像以前那样，骂他，笑他，扇子敲他两下也行啊。可是风小莫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对面的人，就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或者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一样。
沈虔有些着急。站起来抓着风小莫的手臂，微微用了些力，盯着风小莫的眼睛道，“莫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安排好了的，我，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风小莫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有些沙哑，但总算是竭力的挣出了喉咙。
“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沈虔听风小莫的声音干涩嘶哑，心中更加着急，保证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风小莫觉得有些吃力。脑袋嗡嗡的好长时间才总算是有些清明了，看着眼前这个日夜想念的人，嘴角微微一扬，才勉强笑了笑。
沈虔得了她这一丝的笑，心中才稍微的放松了些。
炎宗皇帝一声轻咳。沈虔才记起现在是在羽乾殿里，连忙拉着风小莫。也跪了下来。
“既然莫儿也来了，她也应该知道，”炎宗皇帝对众人说完之后，又转向风小莫道，“莫儿，文壁其实就是我们羽唐的三皇子，当初我在宫外狩猎，她的母妃淑媛为了见我，就出了宫了，不想在半路上颠簸，竟然遇上了难产。”
小田子的茶总算是沏来了，炎宗皇帝抿了一口继续道，“她遇上了难产，好不容易生了文壁，还没来得及见到朕，就香消玉损了。可怜文壁在民间辗转了这么多年，才得以回宫。”
难产，香消玉损？沈虔是文壁，司马文壁，那我呢？
风小莫有些糊涂了，当初风百里誓死护卫的人是沈虔，那自己呢？
风小莫看着炎宗皇帝，静静地问道，“那我是谁？我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炎宗皇帝显然没有料到风小莫会这么问，想想也好奇道，“是啊，百里，那莫儿是何人之子呢？”
风小莫见炎宗皇帝突然提及这个问题，脑中不禁闪现出当初破庙之中的情形，低头回禀道，“莫儿不过是乡村野妇之女，当初我们在路上刚巧遇到，我就把她给收养了。”
不过是乡村野妇之女，风小莫一声冷笑，再也不想在这皇殿之中待下去了，叩了叩首，道，“我身体不适，就先退下了。”
完了就要起身，眼光不经意看见司马文壁和风百里都看向自己，才恍然醒悟，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什么人，又低下头去，道，“请皇帝陛下恩准。”
走出了大殿，风小莫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只顺着来时的方向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去小阿房干什么呢？
旁边正好是个假山，风小莫随地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心中直想着：沈虔不是沈虔，自己也不是那什么……
脑子反反复复的翻着这两句话，突然手背一痛，风小莫低头一看，上面却有只不知名的小虫子。
被小虫子这么一咬，风小莫的脑袋也醒悟了不少：其实，自己从来就不是那什么，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只是自己把自己当成了那什么而已。
既然自己不是那什么，那自己该怎么办呢？小阿房不能去了，那回簌风院，不对，自己已经不是那什么了。簌风院自然也就不是自己的院子了，那本来应该是沈虔的院子才对。
现在，风小莫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住进淑媛宫，而只能待在那个簌风院了。
簌和淑，本就不是同一个字。
既如此，风小莫知道，现在应该是自己出宫的时候了。
第三十六章 莫璃的决定
风小莫一路奔回簌风苑，一把抓住还和小月嗑瓜子聊天的翠丫，“莫璃呢，她在不在？”
翠丫见风小莫喘着粗气，跟被狗追了似的，本想嘲笑她几句，不想风小莫的手抓的太紧，勒得她手臂阵阵发疼，再见风小莫一脸惨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得向康宁宫的方向点头道，“听说和太后一起回宫了。”
“还没回来？”风小莫焦急的问一句，不等翠丫回答，又叮嘱道，“你现在赶快进屋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要出宫，你把我让你收着的银票，还有些重要的东西都带上。我去找莫璃，等我们回来就出宫。”
“啊？”翠丫还没有反应过来，风小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莫姑娘——莫姑娘这是怎么了，急急匆匆的？”荣芳从外面进来，显然刚刚风小莫没有理她。
“啊？”翠丫愣回了神，看看荣芳一脸疑惑的表情，摸摸还有些生疼的手臂，才回道，“没事，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呢，不用管她。”
荣芳见翠丫这么说，再看看低着头数瓜子的小月，也就不疑心了，反正风小莫哪天不发疯。
风小莫一路奔跑，直往康宁宫的方向。一路上遇见宫女太监什么，也顾不得避讳。众人也早就习惯了这位莫姑娘的行事风格，也不见怪，顶多有几个不常见到风小莫的小宫女，瞪着眼睛，看风小莫一路风火轮一样的刮到康宁宫。
康宁宫这边很安静，宫外零落的几个人在值班，见风小莫去了，赶忙客气的给拦下了。
“我来给太后请安，麻烦通传一声。”这时候风小莫也不敢硬闯。只尽量放缓语气，向平常那般，让当值的进去禀告。
里面不会就出来了人，是风小莫很熟悉的福公公。
见了风小莫，福公公立刻笑着迎上来，“原来是莫姑娘啊，太后她现在休息了，不如——”
风小莫看看眼前的福公公，这个福禄，平常太后午休自己要是来了的话。还不是照样请了去偏殿，好吃好喝供着。如今这个样，看来。康宁宫里众人已经知道，沈虔到京了。
今时不同往日！
这句话现在用着还真恰当！
风小莫冷笑一声，也不和他计较，直接说道：“那我就不见太后了，我来找莫璃。她一直没回去，我找她有事，你让她出来吧。”
“莫璃姑娘？”福禄看看康宁宫殿内，又看看风小莫，好像拿不定注意。
“快去啊！”风小莫不耐烦，忍住想踢他一脚的冲动。
“这——”福禄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莫璃姑娘伺候太后歇息，只怕不方便出来。”
“怎么不方便了？太后睡着了。你让莫璃悄悄的出来就是了。”风小莫见福禄这样推脱，突然心中一惊，太后不会是要把莫璃给扣下来吧？
这可不行，自己在宫里得罪过这么些人，要是把莫璃放在宫里的话。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如此念头一转，风小莫就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带莫璃离开这皇宫。
“莫璃——莫璃——”既然福禄不给自己通传，风小莫干脆就扯开嗓子吼起来。
“莫姑娘，莫姑娘，”福禄见风小莫这么不顾宫规就开始大声喊起来了，吓得连忙拉住她，“太后刚刚午休，你这样要是把她给吵醒了，这，这，我们谁也担待不起不是？”
这里，他用了个“我们”，意思是，风小莫你也担待不起。
风小莫自然也听懂了他的意思，跟瞪翻眼狗一般瞪了福禄一眼，扯开嗓子继续喊道，“莫璃——莫璃——快出来，莫璃——”
风小莫这样喊，福禄就是再不把风小莫当成以前的莫姑娘，也没有办法阻止啊！毕竟，风小莫现在的身份这样尴尬，皇帝太后没有先怎么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怎么怎么她呀。
再说了，沈虔进京，风百里功不可没，不是吗？那个还是她爹呢！
于是乎，福禄狗头一调，进康宁宫请示去了。
见福禄的太监身子进了康宁宫的大殿，风小莫才闭了口，咽咽吐沫润润嗓子。
康宁宫内，太后正坐在她那华贵又软和的贵妃椅上，莫璃正站在她身后，给她轻轻捶着肩膀。
“怎么样了，怎么听见外面大喊大叫的？”一见福禄进来，太后就不悦的抬了下眼皮。
福禄连忙弯了腰，恭声禀告，“那个莫姑娘怎么说都不走，非要见莫璃姑娘。”
“要见莫璃？”太后抬抬头，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下，“她以为莫璃跟她一样，也只是个姑娘吗？”
正在捶着肩膀的莫璃其实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听到太后这么一说，柳眉微微皱起，担忧的看向外面。透过窗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面，被树叶遮挡的风小莫，正焦急的来回走动，眼光不时盯着康宁宫的殿门。
“要不，”风莫璃看看太后的脸色，还是说道，“我还是去见一下她吧？”
太后动了动身子，坐得更舒服了些，还说道，“你去见她干什么？伺候了她这么些年，还真以为她就是主子了，你得让她好好瞧瞧，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莫璃见太后好像有些动了气，心中便有些不敢言语。但是风小莫的个性她也了解，今天自己不出去的话，只怕风小莫真的会硬闯进来，到那时候，就更麻烦了。
想到这，莫璃向太后面前一跪，“太后，这些年虽然说我是在伺候她，但是她对我真的是不错，大家同吃同住，同欢同乐，吃穿用度，从没有哪样是差的，她更没有把我当下人待过。而且……”
风莫璃看太后似乎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