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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邦尼，为了感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我可是准备送一份大礼给你哦……
第 46 章
这厢伽椰子搬运搬得起劲，另一厢乌鲁西和娜姬雅却在一片死寂中对峙，谁也不曾先开口。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时候把推你出去来保住自己。可我是有苦衷的，我没有想到凯鲁那个男人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赶到阿林那！！我绝对不能让他抓住我的把柄，我绝对不能让我们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水，我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娜姬雅率先打破沉默，她企图向乌鲁西解释，但对方眼睛中却一片平静，丝毫不被这番话所波动。
一股不好的预感悄然弥漫上心头，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乌鲁西太陌生了。以前无论她做什么，对方从来不会多说什么，也从来不会多加干预。只是听从自己的安排，将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如此地冷漠呢？到底在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乌鲁西变化得如此之大？
娜姬雅突然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乌鲁西的面前，她轻轻地抬起手想要触摸对方受伤的左眼。
不料，乌鲁西反射地向后撇开头避开她的触碰。
“乌鲁西，你好像变了，变成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娜姬雅失望地收回自己落空的手，却在身体两旁紧紧地捏住，往日的强势早已不复存在，“我在你的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看不到你对我的感情……你现在甚至已经不愿看我了吗？”
此刻的她彻底卸下自己无可挑剔的面具，卸下自己至高无上的强势，卸下自己坚硬无比的伪装。如今站在对方面前的娜姬雅只是一个柔弱，需要人呵护与关怀的女人。
多年来的相伴让乌鲁西心存不忍，他抬起手想将眼前这个脆弱的女人轻轻地拥入怀中，就如同普通男女一样，给予只有彼此才能给予的温暖和安慰。
可是他不行，他没有这个资格……
“不——我只是怕贸然潜进哈图萨斯会让姆鲁西利2世有所防备，这才不敢轻举妄动。皇太后多虑了。”
“是吗？”娜姬雅摆明不相信这套说辞，但她并没有拆穿，只要乌鲁西呆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有大多的时间去了解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你现在去替我办件事。虽然在我的黑水控制下，那位公主已经顺利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但我发现她越来越不听从我的指挥擅自行动了。我担心迟早会出事，坏了我们所有计划。你去库房再取一瓶黑水，势必要让她服下！！”
“是——”乌鲁西弯了弯腰行礼，借着低头的动作，他收敛自己眼中的一抹精光，随后退出门外，向皇太后的私人库房走去。
库房中，借着月光，一个人影在黑暗中不停地翻找着。
在哪里？到底放在哪里了？乌鲁西不停地翻找着库房中几个存放重要物品的大箱子，大块大块的黄金、大串大串的珠宝首饰，精致绝伦的宝石被他视如无睹，统统撇在一旁。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寻找着他要的东西，但是很可惜，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自己要的那个东西。
娜姬雅皇太后到底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呢？一般，重要的东西都会被放在这个库房里面，包括黑水以及当时召唤夕梨而来的那套衣物都被收藏在这里，可是为何会独独缺那样东西呢？难道说——娜姬雅皇太后发现了什么？
乌鲁西面色一沉，他赶紧将刚刚被翻得凌乱的东西一一归整，拿起一瓶黑水便匆匆向外走去。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娜姬雅这才从黑暗的阴影处缓缓地走出来，她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慢慢展开。手心处赫然躺在一枚不知用何种金属制作而成的饰物，小巧精致，雕刻着美丽的花纹，闪烁着迷人的银辉。
她拨动了一下，只听“嘙——”的一声，这个东西顿时被打开，里面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材质，却刻画着如同活人一般栩栩如生，色彩鲜艳的画面：那是一女一男以及一个小男孩。男人的脸色有点僵硬，表情很不自然，甚至有点漫不经心；而他肩膀上靠着的女子却挽着男孩，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阿普斯……你的到来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许，相比那个夕梨你才是我真正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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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图萨斯最近就好像被厄运之神掐住了脖子一般，几乎每一日的清晨都是由一声惨烈到极致的尖叫声拉开，今天也不例外。
姆鲁西利2世的宠臣——书记官伊尔邦尼于昨日夜晚对沙巴哈公主、瑟儿朵公主不敬，被陛下暂时收监看押。
没了伊尔邦尼的谋略策划，凯鲁姆鲁西利顿时有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一则，杀害几位公主的凶手迟迟没有现身，巴比伦以及国内几位贵族大臣不断向他施压，希望将夕梨严惩不贷。而另一则，他对伊尔邦尼很了解，这个自律到几乎自虐的臣子是从来不会将区区女色看在眼里的，要说他“贪图公主媚色，进而冒犯”，那绝对是无稽之谈。
可是，两位公主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未经人事的人，自然看得出来她们身上分明就是欢爱的痕迹。难道是有人对伊尔邦尼下了药？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下药？这么做只是为了牵绊住自己吗？凯鲁姆鲁西利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来人！去请大神官进宫！！！！”
当听到伊尔邦尼仅仅是被收押，由元老会监视时，伽椰子就知道凯鲁姆鲁西利是绝对不会舍弃自己这个心腹的。所幸沙巴哈公主、瑟儿朵公主只是希塔托帝国的贵族女子，只要凯鲁姆鲁西利上下打点，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放出伊尔邦尼并不是什么难事。
亏她那晚还准备了那么多事情！！伽椰子顿时有点失望。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女人和男人之间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必定会有点感觉和痕迹。再说，伊尔邦尼那么聪明冷静的人怎么会觉察不到。古代人可不像现代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随随便便把两人的衣服一脱，摆放在一块就构成子虚乌有的JQ。为此她在那两个女人身上制造了很多淤青、抓痕，并且大多集中在下半身，哪怕她们清醒过来也分辨不清自己的疼痛到底是哪一方面的。至于伊尔邦尼——伽椰子找来一只发情的猫在他昏迷的身上足足折腾了一晚上。
虽然预期的效果并不怎么尽人意，但她本来就没有奢望能就此把凯鲁姆鲁西利的左右膀给斩断。起码在这个非常时期，让他焦头烂额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安妲*夏鲁拉德公主。”女官在门外恭敬地喊道。
“什么事？”
“陛下请您和其余几位公主去大殿。”
来了！！！凯鲁姆鲁西利终于安奈不住了！！！让她看看，这个男人是怎么帮夕梨脱罪的！！
……我是分割线……
真是让人讨厌的气味！！伽椰子不动声色地攥紧两旁扶手，努力压抑自己体内正不断冲撞着、叫嚣着的杀意。凯鲁姆鲁西利到底想干什么！！坐在他身边的白胡子老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给她这么重的压迫感！
凯鲁姆鲁西利在老头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会，只见对方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从一旁的仆人手中接过一盏盛满不知名液体的杯子，向她们几位公主走过来。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您今日把我们叫过来，是为了宣读对您那位杀害几位公主，十恶不赦的侧室的惩罚。”伽椰子不得不率先打破沉默，仅剩下的几位公主不是亲近夕梨的，就是因为昨天的事儿恍恍惚惚，她必须搞清楚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凯鲁姆鲁西利有点诧异，似乎没有料到率先出声的竟然是亚述国的安妲*夏鲁拉德公主，“公主请不要介意。这位是我国身份最为高贵的大神官那修安提马尔大人，侍奉天神安启。今日我请他来是给几位公主祝福祈愿的。”
祝福？伽椰子冷哼一声，是祝她快点死吧！！不过这大神官老头倒真是有点本事，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蓬勃的灵力，确实不敢让人小觑。更加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灵力莫名地让她很熟悉。
“请各位公主不要紧张。”那修安提马尔捧着杯子已经缓步走到各位公主的面前，他扬起一抹安详的笑容，安抚惶惶不安的公主们，“这是我神殿的圣水，将它撒在各位的身上能够够去除厄运——”
神官？这副样子倒是蛮像神棍的！伽椰子看着那老头手点杯中的水，一边嘴里神神秘秘地念念叨叨，一边朝着在座的第一位公主的额头上撒去。
按顺序，先是阿尔善瓦的亚蕾琦沙朵拉公主、再是沙巴哈公主、瑟儿朵公主，最后才轮到她。
事情进行地很顺利，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当那位那修安提马尔将手指尖的水甩向沙巴哈公主的额头时，沙巴哈公主顿时一阵尖叫，额头上水滴触碰的地上竟然像被灼烧一样，散发着无比的焦臭味，她原本雪白无暇的额头更是变得乌黑一片。
“啊————”受不了疼痛感的沙巴哈公主胡乱挥舞着，将身前的那位神官猛地推向一边。说到底，那位那修安提马尔再厉害也是一位老人，下盘自然不怎么稳当。毫无防备之下被这么大力地一推，顿时崴了脚向旁侧的地上摔去。
一旁看热闹的瑟儿朵公主很不幸地被以抛物线丢过来的杯子正中目标，剩下的水是满满当当地洒落在她的头上。这回尖叫的人换她了，那水仿佛是毒药一般，不断地腐蚀着她的肌肤。没一会就细腻的肌肤就变得血肉模糊，让一旁看得人目瞪口呆。
“快把水擦干！！还愣着看什么！！”凯鲁姆鲁西利率先清醒过来，脱下自己的披肩包裹住不断挣扎哀嚎的瑟儿朵公主，头却扭向一侧，恶狠狠看着被人扶起来的那修安提马尔大神官。
“陛下，我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严重……”那修安提马尔想要上前解释。
“闭嘴！！等会再说！！现在救人要紧！！”凯鲁姆鲁西利示意对方闭嘴，现在可不是一个交谈的好地方，娜姬雅皇太后可是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可恶！！他原本是想借着那修安提马尔神官的力量，用圣水来查探是否有哪位公主被人控制，可谁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这下子，他的麻烦更大了！！
旁边看戏的伽椰子倒是心情很愉快，这哪是圣水啊！简直和现代的浓硫酸有点一拼。不过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两位公主纯粹是替自己挡了一劫。凯鲁姆鲁西利和那修安提马尔大的主意无非是希望这些充满灵力的水来检验她们这些公主身上是否带有不同寻常的力量。可他们没有想到，昨晚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妨碍了他们。
昨晚，她消去了沙巴哈公主的记忆，在她的身上无可避免地留下了一点负能量，自然和这些圣水起了冲突；瑟儿朵公主也同样是这个原因，但因为先前黑水的作用下或多或少在体内残留了一点，因此所受到的影响则更外严重。
幸好，她是最后一个……伽椰子无比庆幸。
好不容易制止两位公主后，那修安提马尔开始对两位公主治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朝着那些□在外，正不断溃烂的肌肤撒了上去。
是一些褐色的粉末。
伽椰子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盯住那个小瓶子，眼睛开始变得赤红，十指不断地攥紧，交握在胸前。所幸周围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两位受伤的公主身上，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没错！是这个味道！！她绝对不会忘记的味道！！当初追击她们的那团泥巴的味道！！！
第 47 章
凯鲁姆鲁西利终于意识到了危机感，如果他这次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那么娜姬雅皇太后很有可能联合元老会或者是贵族大臣们施加压力，让他不得不处置夕梨，更甚者逼他退位。
另一方面，哈图萨斯的局势似乎变得更加糟糕。沙巴哈公主和瑟儿朵公主伤势严重，虽然最终保住了性命，但却被毁容，估计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大神官那修安提马尔大人在晚上被人活活折磨死，四肢被砍断，心脏被硬生生地掏出来，极其惨烈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更加严重的是，哈图萨斯城内开始陆续发生老鼠伤人事件。这些老鼠不吃粮食，不吃蔬菜，它们似乎对活食尤其感兴趣，经常成群结队的攻击牲畜、家禽。一些在家玩耍的小孩也或多或少地被这些凶恶的老鼠袭击。
凯鲁姆鲁西利很担心这些老鼠会传播一些疾病，他立即下令由官府出钱购买那些那些被老鼠咬伤的牲畜，同时宰杀火化，防止疫病传播。索性那些被咬伤的平民在观察一段时间后并没有出现什么恶化，否则这位陛下就必须再次建立一个类似“山谷”的地方，将这些人严密隔离开来。
尽管听起来很残酷，但在缺乏药材，医疗水平较为落后的古代，这是唯一控制疫病传播的有效途径。凯鲁姆鲁西利也不是夕梨，他不可能丢下自己的皇位、自己的责任以及一大堆的政事跑到外面去体恤民情，十天半个月地不回来。所以说，这个是目前能够采取的唯一方法。
虽然万事不顺，但唯一比较让他宽慰的是亚述国的安妲*夏鲁拉德公主帮了他不少忙，这位女子在国家大事上拥有不输给他的大局观和果断感，政治上也比较敏感。虽然不涉及希塔托帝国当前的局势，但是和这位聪慧且更加趋向于实际的女子交谈无疑给他政事上极大的启发。她的优雅，冷静，从容，果敢，坚定就像是另外一个伊尔邦尼。不，准确地来说，更像是他那位已经逝去却赢得无数人尊敬与赞美的母亲。这让凯鲁姆鲁西利不由自主地去靠近对方，去感受这种和夕梨在一起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甚至，在看着对方自信的一颦一笑时，凯鲁姆鲁西利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如果没有碰见夕梨的话，他一定会迎娶这位公主做自己的正妃，和自己一起管理这个国家。
而另一边，枷椰子也在为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而高兴。原本她是准备看好戏的，可有一天凯鲁姆鲁西利孤独寂寥的背影突然让她萌发出一种不符实际的想法：日本大和抚子式女子的气质是否能捕获这个男人的心呢？
她开始尝试着分析自己和夕梨的不同，运用日本大和抚子式的优点和气质去塑造一个全新的安妲*夏鲁拉德公主。同时她还鉴戒了凯鲁姆鲁西利的母亲——逝世的西娣王妃形象，将那位展现于世人的美好品德一一灌注到自己身上。
枷椰子就是在赌，赌在凯鲁姆鲁西利心里，是他的母亲重要还是夕梨重要。大部分的男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在心里始终把自己的母亲当□恋的最初对象，也就是俗称的“恋母”情节。不要觉得荒谬，在日本，专门有人针对男性开办类似于这种的俱乐部，里面清一色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安静地倾听每一位顾客的烦恼和压力，有时候甚至不会拒绝客人关于发生关系的要求。
听起来这种行业似乎很猥琐很无耻，但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没有这些女人的出现，可能日本对于侵犯中老年妇女的犯罪率要大大提升。
这种想法在没有伊尔邦尼和夕梨的干预下实施地尤其顺利。她向凯鲁姆鲁西利展示的是女人另一种风情：论智慧她不输夕梨、论胆识她杀的人比夕梨吃的饭还要多；论美貌亚述国安妲*夏鲁拉德公主的美貌可是一顶一的好。她要证明——铃木夕梨有的她也有，而她有的林木夕梨可没有！！！
枷椰子可不信，在她使出浑身解数后，这个男人还不动心。一旦他动了心、动了情，她绝对会好好地“回报”这份情意的！！！
……我是分割线……
“乌鲁西——你太让我失望了，”娜姬雅从身后的幕帘处缓缓走出，对于自己卧室内散落一地的珠宝首饰视若无睹，直直走向匍匐在地上的黑影。
乌鲁西勉强地抬起自己麻痹的身体，望着高高在上的对方就是一阵苦笑，“既然王太后知道我要什么，就请成全——”
“你！！！”娜姬雅忍不住用手中的权杖狠狠地扫向一旁摆放装饰的陶罐，陶罐顿时应声而破，无数碎片摔落在地。有几片甚至划破了乌鲁西的肌肤，微微地渗出鲜血。
“我以为你此次回来是来帮助我完成大业的，”她阖上双眼，嘴角边却扬起苦涩的笑容，谁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是如此的痛彻心扉，“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互相扶持，为的是向这个国家报仇，向让我们遭受磨难，遭受不公的命运报仇！！可是，现在的你却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乌鲁西缓缓从地上撑起自己靠在墙壁上，无意识地摩擦着自己右手的戒指，半响后却开口反问：“娜姬雅，你爱我吗？”
爱？娜姬雅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对方会开口问她这么一句话。爱？当然爱！！她把这种感情深深地压抑在内心中，她将这种感情转化为除去障碍的动力，她要将希塔托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冠戴在那金色的头发上！！
“那么，娜姬雅，你恨我吗？”紧接着，乌鲁西又问道。
恨？她又愣了一下，不明白乌鲁西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思路却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回忆起来。恨？当然恨！！当初她带着抛弃国家、抛弃亲人、抛弃自己身份的决心毅然决然地准备跟随乌鲁西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