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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
“那麽,作为圣诞礼物,把小白兔你送给我好不好呢?”
小冬瞪眼,随后羞红了脸,将怀中暗紫色的礼物盒子塞给斯佩多,失了淡定地逃会屋子里。
斯佩多沐浴在月光中,把玩着手中的礼物盒子,对着树影无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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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加速。
该死的心跳加速。
小冬坐在床上发呆,深呼吸以平息心跳的异常。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从门缝中透出的一道光让小冬一个不慎被自己呛到。
“咳咳咳咳咳——”
开门的人闻声急忙关了门赶过来,小心翼翼给小冬拍拍背顺气。
“好,咳,好了,再拍下去就要起反效果了咳。”小冬抱住潜入的小人,将方才烦心的事抛在一边,弯腰抵住这孩子的额头调笑:“怎么了?小六道居然会像个女孩子一样怕黑么?”
“才没有!”男孩扬起头分辧,看见小冬脸上的调侃后又将头埋回少女怀中,闷闷道:“我睡不着。”
“嗯……姐姐听说数绵羊是个好办法呦。”
“不~要!”六道骸撅嘴,转了转眼珠道:“今天的礼物我不满意。”
“碍?那小六道你应该去找圣诞老人啊。”小冬忍笑。
“……”六道骸右眼中黑芒隐隐浮动,抿嘴耍赖:“不管,我要冬姐姐给我换的。就要、就要……就要冬姐姐哄我睡着为止!”
“碍碍?”小冬无奈的看着抱紧了自己不肯撒手的六道骸,好笑地同意:“那好吧,谁让我家弟弟难得撒娇呢。”
在男孩“我才没有撒娇”的分辩声中,小冬将他塞进了被窝,小心地为他掖好被角,她思索道:“那麽姐姐给你讲故事?”
“才不要听呢……姐姐给我……唱歌吧?”声音愈来愈小,异色的双瞳中带着祈求的期冀,引的小冬心中微微怜惜,俯身抱住他,轻声说好。
——这孩子,在来到这里之前,实在受过很多苦呢。
小冬心疼的想,唱起唯一一首她会的,适于安眠的异国歌曲。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
轻缓的节奏在六道骸耳边回响,是从没听过的语言,呼吸间充盈着属于自家姐姐的温暖气息,让人安心地放下心来。右眼的黑暗在歌声中沉睡一般平静下来,六道骸嘴角渐渐上扬。
“Blossom of snow;
Mayyou bloom and grow;
Bloom and grow forever。
Edelweiss; edelweiss;
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
小冬的声音温温软软,不算甜,却是柔柔的,清清的,轻轻的,她的歌声带着安抚的力量,让男孩很快入眠,沉入好梦。
往日的痛苦回忆也丢去一边,再没有往年圣诞时期的冰冷与实验,就算以诅咒换取现在的日子,六道骸觉得,似乎也值得了。
这样安心温暖的日子,就算用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动荡来换取,也值得了。
值得了……
斯佩多在房顶上眯眼沉思。
他是因为担心六道骸的眼,所以才隐身在这里察看的。前些天,那只轮回之眼第五道似乎有崩坏的迹象。
最可怕的结果便是不受控制,那时,属于人间道的斗气会毁灭一切周遭的事物。
然后,他看见自家徒弟偷偷进了小白兔的房间,再然后,他听到了歌声,伴着这声音,他感觉到轮回眼的平息。
斯佩多微微放心,放下心来的他开始娱乐。
通常来说歌声在这里听的不是很清楚,好在他的五感向来好的很,所以,他听的见歌词。
那不是属于意大利的语言。自然,也不属于东方。
他感到微微迷茫,微微有趣。
——这只小白兔,似乎总能带给人不同的谜团。似乎她本身,便是最大的谜题。
让人忍不住想去解开。
斯佩多笑着,化雾飘散。
微渺的歌声继续着,轻柔的,安抚的。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Blossom of snow;
Mayyou bloom and grow;
Bloom and grow forever。”
“Edelweiss; edelweiss;
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
人生如梦,梦回前身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小冬醒来之后想,一定是圣诞节的缘故,才让她的梦这样的……令人心痛。
令人心痛?是的,至少令她心痛。
当你几乎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家的时候,却在梦境里见到了所有想见的事物,虽然过程混乱到让人发狂,但总归是一种美好。
从混乱到平静,从心烦到温馨。
然后突然梦醒,一切破碎。
如此的,残酷。
———————————这是时间倒退的分界线———————————
同班同学又借口“考完试放松一下”聚在了一起,不算高档的酒店里一群眼含理想火焰的青年男女们举杯尽欢畅。她坐在不怎么起眼的地方,眼中是一片安宁,甚至淡漠。
如此的不合时宜,将薄情寡性完美地隐匿在恬淡的微笑面具下,伪装成乖顺的无害生物,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只是这次,还带了一丝枉然的恍惚。
脑子里似乎有些东西模糊不清,庄生梦蝶,是梦耶?非梦耶?
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仿佛那在意大利的几年时间只是一场梦。仿佛她从未经历过那场匪夷所思的穿越。
——穿……越……?
发呆的小冬猛然瞪大双眼,终于感觉到脑中一片晕沉,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到了这个饭店,与这一帮同学吃吃喝喝。脑中一片光彩闪过,却依旧抓不住头绪。她淡淡一笑,平息了思虑。
想不起来的事就不想,想不到原因的情况就先放到一边,想到头痛的情况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她绝不会为难自己有点小聪明的大脑。
她一向习惯这样做,说好听一点是顺其自然,说难听一点自然只需要一个字便足以行容——懒。
总之,小冬讨厌麻烦,讨厌到死。
没有原因,不需要理由。
“冬妹子,怎么一直躲在那里,别想逃酒,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把你拉下水!”
喊出这一句的是班长,班长属于眼尖的人,并且,时常以“将个人融化进集体”为己任,贯彻落实“人人都是集体的一分子,坏事一起扛,好酒好菜大家尝”这一古代豪侠的基本原则。是以,这个豪爽不下男子的女强人当下举着酒瓶子便迎向了小冬,笑脸中带着些醉意却如火似焰地大声道:“嘿,今天你不醉就别想回去!”
注:此班长爱好灌酒,且酒量——还行。
“喂喂,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小冬身边座位的那人替她挡下酒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突然作怨妇状诉苦道:“冬醉了的话一定会是由我背回去的喂,这麽一来受苦受难的只能是我啊,班长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好不好,不带这麽整人的。”
小冬扶额:所谓损友,就是这样了,对自己损,对别人更损。
直肠子的班长脸色微红,顿了顿突然笑得豪爽:“没事没事,我帮你背她,冬妹子又没有几两肉的样子,基本算是弱质软妹子一枚了,我个五大三粗的粗使丫头绝对可以搞定!”
小冬闻言不由勾起嘴角。
“搞定个毛啊,谁不知道班长你每次都是喝得最晕的,还要你家那位来接你才能回去。”损友不屑撇嘴,爆粗口。
班长似乎喝得有点上脸,哈哈笑道:“男人嘛就是用来负责这些事的嘛哈哈哈,”举杯,却不敢再针对小冬,“大家喝,一醉方休!”
无良的班众又闹腾起来。
“哈哈哈,班长第二十四次劝阿冬喝酒失败,罚酒!班长你先罚三杯好了!”
“冬妹子的护花使者真是走召弓虽啊,大家不管有女朋友还是准备把妹的都向腐女学着点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腐女求包养哇~”
“冬妹子你真的不愿意喝一口?很好喝呦~”
“……严冬你和孟浮旅真的不是蕾丝边?”
“噗——”
“……”
“……”
那句话问出来的时候,饭桌奇异地静了静。眼见得小冬的损友,姓孟名浮旅的那位腐女姑娘正要翻桌子去揪那人衣领,冬姑娘眼光闪了闪,拉住损友的衣领丢回座位,含笑迎向提问的同学甲,那女人笑颜扭曲,显然不是开玩笑,而是故意。
小冬心下了然,眼神微冷,却笑着应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的性取向大概算是正常的,而浮旅,喜欢的是男男。”
“抱歉啊,让你失望了呢。”
这一句话中暗含的意义实在恶毒。在不着痕迹地为己方辩白之后,将一盆子脏水稳稳当当泼回到那个人身上。小冬的表情已经明明白白表明了她的立场。
鹰派,绝对的鹰派。
【政治用语,指强硬派,与之相对的是鸽派。】
班长咳嗽一声,刚想继续炒热气氛顺便解救一下同学,就被小冬横过去的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冰冻在原地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真是……可怕的眼神,是他们这些未经社会洗涤的普通学生从未见过的,军人般铁血的眼神。
死穴和逆鳞,对某些人而言,是同一种东西。
孟浮旅此人一见蕾丝相关(包括衣服上的蕾丝花边)就会抓狂——貌似是曾经被人纠缠过的原因。
而一向以老好人著称的小冬,却对自己的本名有着异常激烈的反应。
这两个家伙,真是他们班唯二的两个……怪人。
小冬站了起来,她的本身身高在同龄女生中稍微偏高,再加上她从小习武(女子防狼术),此时居高临下的样子颇具威压。轻轻端起桌上几乎未动的那杯酒,她离开座位,向着先前问话的同学甲走过去,笑道:“我们来喝一杯怎么样。”
语惊四座,这一回,连气到抓狂的孟浮旅也冷静了下来,露出些担心的表情。
要知道一个长年平静的人,若是爆发,威力往往比脾气暴躁的人可怕的多,就像是死火山,因为积年累月地沉淀了太多的容忍,才会在失控之后,将长久积存的愤怒与怨尤一股脑喷发出来。
小冬的理智在逐渐瓦解,仅存的那一点恰恰仅仅足以控制着她端着酒杯的手,控制着它不要把其中气味不怎么讨她喜欢的透明液体倒在那人挑衅般笑着的脸上。
“冬……”孟浮旅略略起身叫住她,却被小冬无视,她愣了愣,随即噤声,坐下。
——其实,偶尔发泄一下,也好。
只有她知道这个外表温顺的朋友在抓狂之后,会有怎样的破坏力。遥想那些被当做沙袋的小流氓以及某个蕾丝边女人,孟浮旅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小冬的家庭,其实在所有人看来都幸福地不得了。她有一个军官的母亲和一个国际厨师的父亲,两人的感情就像所有言情小说里的男女主角一样,如胶似漆。但是,这样的感情,并不代表着能让身边的人同样幸福。
小冬的父母很忙,非常忙,一个忙着国家大事,一个忙着国际赛事。两人的爱情在这种繁忙之下几乎接近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如此,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很少,更不用说留给他们孩子的时间了。所以,一如很多常见情况,小冬被安置在老人的家中。那个时候的小冬,基本算是一个野孩子,虽然也算乖巧,却比现在活泼调皮的十几倍。
变故发生在小冬小学是时期。一场传染性疾病的爆发让小冬失去了两位亲人,分别是奶奶和外公。外公下葬后第三天,她的外婆也随着去了,而就是她外婆下葬的那一天,她听到了邻居婆婆的几句闲言碎语。
“小孩的名字没有起好啊,严冬,严酷的冬天呦,这种名字,简直就是诅咒嘛。”
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只是比较聪明的小孩子,这样的言语,足以在心中埋下挥之不去的阴影,“是自己害死了最爱的亲人”,这样的思想,让一个活泼健康的女孩变得近乎自闭。
注意到小冬异常的是她的爷爷,却理解错误,将这份自责误认为是缺少父母陪伴的孤独,于是这位老人把自己的儿子与儿媳狠狠批评了一番,让两人硬生生挤出一年时间。这一年的陪伴甚至宠溺,直接导致了后来小冬对父母的无条件崇拜自己令浮旅目瞪口呆的恋父恋母情节。
但总之,那份对名字的阴影,还是埋了下来。
那位挑衅的同学甲略有不屑地举杯,恨恨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方才的话题她已然吃亏,许是酒壮人胆,她又换了话题道:“听说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不改掉?”
小冬在开学时就说过,名字是她的禁忌,提到这个,这位同学基本是在找死了。全班同学中大部分同情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找茬的同学,其中大部分是受过小冬报复性恶作剧的人,对小冬这方面的能力十二万分警惕。
因为关注点的集中,让他们没有注意到穿门而入的某个身影。
小冬又走近几步,勾起唇角:“不,这是我父母送给我的东西,所以我很爱惜。”
【浮旅小小声道:“我敢用一本珍藏版画集打赌冬是想说‘赐给我的东西’。”】
小冬举杯,同样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如同迎战。随手替两人倒满一杯,她再次笑道:“虽然常常被人说成严酷的冬天而让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是因为是父母很努力很认真起的名字,所以我也只愿意用它。”
她笑容的弧度加大,有些懒散地眯眼,一种危险的惊艳感随着她的声音传开:“嘛,要知道,有很多东西,并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更改的呢。”晃了晃杯中让她不喜的液体,小冬懒懒散散将手搭上靠背,把身体的一半重量支撑在那同学的椅子上,整个人呈弓形低头靠近那女人的脸,小冬的眼底是一片清明的……鄙夷:“不过,同学你想换名字啊,身份啊,男友啊什么的玩,也可以试试哦,就怕,你连更改现状的勇气都没有呢。”
她退开些,眼神有意无意扫过在她座位另一边落座的男生,回眸时眼中不加掩饰的戏谑与嘲讽让挑衅的女生无地自容——没有什么碍被人轻易看穿来的尴尬与惶惶。
托父母的福,小冬从小就面对了各种人群,这让她一向看事情看得无比通透,平日里稍微装一下傻也是出于避免麻烦的考量,这种你爱他他爱我我谁都不爱的事情最为麻烦,所以她装小白装了整整两年半。可是今天她实在有点气昏了头,才会做出这种近似挑明的事。
她摇摇头,又是一杯酒端起,耳边似乎听见浮旅的威胁性呼唤,被她再次无视。
酒杯将靠近嘴唇,随即被挡住。
一只修长的带着皮手套的手抓着她的手将酒杯移到了她的一侧,就着她的手将杯中液体饮尽,柔软的发丝划过她的侧脸,让她莫名的一颤。
小冬杀人的眼光瞪过去,却是呆住。
那个不知好歹的,颇具流氓本色的家伙正勾着无比符合调戏良家妇女专用的笑容对她上下打量。惹人议论纷纷的双闪电冬菇发型,明明属于禁欲主义却被穿得无比挑逗的军大衣,以及,经常更换却从不轻易取下的皮质手套——小冬的怒瞪消失在那双笑意盎然的深海色彩眸子里,全部转化成了惊奇。
斯佩多看着怀中少女呆滞的模样,笑容无比荡漾。
“ヌフフフ,小白兔的梦境,真是有趣呢。”居然能让他在这里……迷路!
想起方才尴尬情形的斯佩多脸色黑了黑。他通过之前设下的幻术感觉到小冬情绪的剧烈变化,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做梦,眉头在睡梦中皱成一团,于是,他闯入了她的梦里。
没想到居然迷失在一堆高楼大厦中。好不容易赶到这个颇为异样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以猎物之名被牢记的面孔,而只能看到两个人在吵架——不,准确地说是一个女人以完全的优势用言语压制了另一个人。
直到那个站着的女人举起酒杯灌酒时,他才听到有人低声唤她,“冬”。
梦境里语言相通,他完全不用担心听不懂中文这个巨大的问题。【其实这是作者开的外挂吧口胡!】
——是么,他的小白兔在自己的梦里,居然是这般模样。
他伸手拦住她,戏弄般的饮尽她的酒,火辣辣的液体与他熟悉的红色芳醇有着本质的区别,让他常年冰冷的身体也似乎有了暖意。他看着她眼中终于露出他熟悉的神情时,没来由的满意且悦乐。
他打量着她的陌生的模样,似乎想就此看穿她。这个小冬比起他所熟知的,要高许多,那个身体鼻间堪堪到达他的胸口,这个却是下巴微微高于他的肩膀。她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红,唇色也比“那个”要红润许多,她的眼睛呈现一种漂亮的蝶形,深咖啡的瞳在同是蝶形的眼镜后面忽闪着晦明不定的光。
不变的,只是她的及肩的发型,和那一身温润的伪装。
小冬望着斯佩多,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心中闪过一丝怪异感,她拉起斯佩多的袖子就往外冲,身后的一桌同学全被忘在了一边。斯佩多松了口气,右眼黑桃雀跃地闪烁。
“D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冬拉着斯佩多跑的飞快,大脑自然地将他归类为大麻烦,解决方案未知。斯佩多饶有兴趣地看着两边不合常理飞速后退的场景,只发出一串故作神秘的“ヌフフフフフフ……”。
飞速地将斯佩多拖进自家那套空荡荡无人气的大房子,小冬在鬼鬼祟祟地扒门缝之后咔嚓一声扣上了门,顺手反锁。方一扭头准备解决斯佩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