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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结果呢?”
“伤亡数量是自军团成立以来的最低,而且战利品的损毁率……”
红罗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零。”
我脸上还未露出吃惊的表情,就听到一直抱着剑蹲坐在角落里面的晶痕发出一声冷哼,似乎极度之鄙视和不屑。这也真是相当奇怪的事情,按理说只要有架打,它想必是不会多在乎其他事情的——难道是还在生气鲛灵族的事情么?
这么想着,我看看晶痕,又看看身边的红罗。于是红罗俯身低声道:
“晶痕中途退出了活动。”
“原来如此。”
我了然。毕竟晶痕那种脾气……不是只顾自己高兴其他都不管的么?这点来讲,我们应该算是一样。当然妖魔大都也都是这样,只不过是刚好在群体中我们的力量要更大一些,所以比较显眼罢了。但是若要真的作为一个团体活动的话,为了团体利益,个体想必就要受到一些约束。一个完全不受指挥的团体成员?就算再强,也只会造成困扰罢了。
当然,我并不是在批评晶痕的习惯。以他的能力,的确有不服从其它妖魔管教的资本,就算单枪匹马它也可以过得很好——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对它加入这个团体感到疑惑的原因。
不过能和晶痕闹翻还毫发无伤……
“小晶晶啊,几日没见你的实力是不是下降了啊?”
“啧!啰嗦!打一架么?!”
这位似乎相当窝火,不过至于这脾气到底是冲着我的称呼还是恼羞于没有灭掉那个叫生王的家伙,我就不清楚了。
。
除开生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也基本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虽然对行所说生王恢复了妖力后十分强悍这点我很好奇,但是要说真的过去和它切磋一下试试它的实力,却又懒于动身了。捡回来的孩子据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一直睡觉,从来也没醒过来过——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觉都一下子睡够似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回来以后,这孩子一改原先的样子,每天都相当精神的缠在我身边,并且及其热衷于把我的一切东西都搞得一团乱了。
修整不到数日,妖魔们就再次开始迁移——这里作为临时落脚点,资源并不丰富。被生王拿来练手的那次洗劫,也并没有得到多么丰厚的油水。不过以此为契机,它在妖魔当中取得信任后,声望倒是日益高涨起来,毕竟,不管从气度,带领团队一次次成功的行动,对于重大问题上面快速准确的决策,还是蛊惑人心方面,它都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单从它的谈吐来看,站在一群妖魔当中,就是相当显眼如同领袖的存在。
我在这点上完全不能比。
当然我也并不想比就是了,毕竟当一群妖魔的首领,也并非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于我对生王的放任甚至是放纵,行和红罗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晶痕就相当暴躁——也是,如果生王来带领行动的话,它必然不能肆意的砍杀,自然是很不爽快的,而且它又是那种不喜欢听人命令的脾气。
暴躁的结果就是它一天天的远离了群体,除开不参加所有的行动外,连呆在基地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偶尔回来,也满身都是极其浓重的血腥,散发危险的气息,就好似在外面杀红了眼,仍未清醒过来一般。除非有少数新来不怕死的上前挑衅然后成为他巨剑下的碎肉,大部分的妖魔都是对它十分害怕,每每见到,都会自发的躲避开去。
对于生王这个妖魔,除了当时自封妖力的行动给我留下很深印象之外,加入这个盗贼军团,它似乎也有着其他的目的。因为当时对着我的时候,它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听说妖魔们都在传言,现在在盗贼当中,有一股相当厉害的势力”,第二句是“我的委托,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当然成功之后,会付给你相当的报酬”。当然,对于委托的具体内容,它并没有说。
我默许了它进入盗贼军团,也并没有对任何别的妖魔在提起它的委托之类的事情,毕竟它当时故意屏蔽了所有妖魔,那大概是不想有第三位知道这件事。
当然,非要说的话,并不是体谅它的心情,其实,我只是懒得说而已。
放任生王的好处就是,我越来越闲起来。不用整天被行从睡梦中吵醒嚷嚷着最近又要有什么行动要我提前了解对方的资料,也不用一路被红罗尾行几万米就是为了听它跟我唠叨战利品的分配问题。之后生王指挥的战斗我也参加过两次。第一次虽然是作为主要战斗力,但是说实话当时我真是被捡回来的那只白毛小鬼缠的不行,到哪都非要跟着大有不让跟就哭给我看的架势——甚至连战斗都要抱着他,我又只有一只手,真是相当不方便,只能放弃享受战斗的乐趣,速战速决。
大概就如同……说的那样,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东西,所以反而会比以前更加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可是怀中的孩子当时看着满地还未死绝的惨叫着蠕动着的残骸的时候,那怔忡的眼神,还有微微发抖的身体,让我觉得原本欢乐畅快的杀戮,似乎忽然变得毫无意思了。
尽管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在害怕——在害怕什么呢?
是这些已经无法再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的肉块?是近在眼前的他从未接触过的死亡?
还是带来这一切的……我?
。
所幸那之后第二次生王就安排我去做替补战力了。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划水。
再然后,我也就渐渐不参加什么活动了。
因为我慢慢觉得,就算是战斗,也开始变得无聊了起来。而我对什么珍贵还是稀有的战利品,又毫无兴趣。
就算看见那些妖魔残杀着同类或者异族,贪婪的夺取原本不属于它们的东西,我也无法理解为何会那么的乐在其中。
当然不参加活动就不会获得战利品。
所幸,在魔界,即使你不循规蹈矩的学习,工作,日复一日的积累财富,违心的和周围的同学同事搞好关系以期待有一方自己的立足之地不至于被排挤——要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也真的是一件太过容易的事情。
即使没有什么十分被人需要的一技之长也没有关系,只要杀戮就可以了。
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过,不战斗的话,在盗贼军团里面就会变成了一种多余的存在了。
毕竟在这个你死我活的世界里面,很少有谁愿意养个闲人——尤其是盗贼军团这种利益结合目的十分明显的。
因为不限自由来去任意,再加上本身性质问题,尽管生王已经尽可能的减少伤亡,军团的更新换代仍是相当快速。
不过几周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就已经快没有妖魔认识我了。少部分的,例如行,红罗这样的,也因为忙于自己的本职,常常是在基地里擦肩而过,微微打个招呼。至于晶痕,更是行踪越发飘邈到基本上所有的妖魔都认为他已经退出了这个团伙。
生王有时候会来和我抱怨带团的艰难,划水,不给力又或者不听指挥,以及活动结束后毫无同伴意识的争夺战利品之类的事情。虽说这样抱怨,但是我看它倒是挺乐在其中——那些事情在我眼中明明都只是麻烦而已。所以说大概不同的家伙,自然有着不同的天赋吧。
妖魔大都有些不知死活。自是因为没有见到过我的实力,就敢于在我的面前表达不满。
我想,对于我这样貌似没什么地位,毫无付出却浪费着盗贼军团资源,占着基地位置的存在,大概在妖魔眼中应该是相当碍眼的。
妖魔们大抵还不太擅长于制造流言。它们一般都会直接上门来挑衅——内斗之类的事情在盗贼军团里面是允许的,毕竟有太多的冲突和矛盾,战利品的占有问题,位阶高低的服从问题,资源的分配问题,都要靠争斗来解决——实力决定一切,这在魔界的哪里都是唯一规则。
至于那些上门来的妖魔呢……第一次的一只被我切了片撒上调料做成烧烤,第二批的几只被我生切捏了寿司,到了第三次的那批龙角魔的时候呢?
果然,还是离开一段时间,出去走走比较好吧?
吃着龙角魔里脊肉炸酱面的我这么想。
化鬼(一)
其实我实在是不太擅长应付小孩子。
尤其是一脸眼泪汪汪若有所求的盯着我的那种。
厄……所以,原本打算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独落跑计划就此搁浅了。
嘛……多带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吧,反正以我的实力怀里多抱上一个小孩,对上这第三层的魔物也不是什么难事……大概。好吧,最低程度也可以全身而退就是了。
再者说,这孩子虽说自我搞完鲛灵那档子事就回来以后就变得好动爱玩,精神十足,但是本质上倒也算是乖巧,而且又好学……嗯……虽然我们出来的第一天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跑去追小魔兽追到人家老巢差点被咬断喉咙,第二天看我在湖边休息的时候下去玩水差点把自己淹死,第三天和我生吃银角狼内脏不小心把不能吃的毒胆给吞了下去结果呕吐了整整一下午,第四天点火玩燎秃了我身上披的一小片的狐皮……但是……本质上还算一个好孩子吧……嗯……
不过那些事情倒也让我对于“小孩子”这种生物有了新的认识。不能让他跑到看不见的地方,不然必定遇到危险;东西要处理过才可以吃,按照我以往的饮食习惯他会生病;危险物品以及珍贵物品要放到他够不到的地方,否则绝对会后悔——某方面来讲,从幼年变到成年,还真是一个艰巨的过程,不管是对于养育者还是成长中的小孩子自身。
这么想着,我扭头看看被我抱在怀里,好奇的看着四处没见过的景色,一边啃着手里的脆饼的银发小孩,叹了口气:
“前面有个村庄的样子,今天大概不用露宿野外了。把嘴上的渣滓好好擦一擦,还有不要吃到我头发上……很难清理。”
他哦了一声,迅速把剩下的脆饼塞进嘴里,然后用手背胡乱的将脸摸了两下。因为动作太匆忙,结果又让更多的碎饼渣掉到了我的头发和肩膀上。我看着自己杯具的头发和散发着脆饼味的脏兮兮的狐裘,咬牙切齿的决定下次再看到买脆饼的小贩一定要一手掐吧死俩,然后连它的那些该死的脆饼一起刨个坑埋了。
。
“鸷鸟,你再慢了我可不等你!”
“哼!你……你要不等我我就……我就告妈妈去!”
离村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就听到两个小孩子的声音。我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有些好奇,身体不安的扭动了两下,于是我俯身,将他放下来。然后牵起他的手,向声源走去。绕过一棵大树,却只看到一个大概还在幼生期的人形小孩子在那里。看到我的出现,似乎相当戒备似的,这对妖魔来讲本属正常,然而不太正常的,却是这小孩接下来的反应。
按照魔界的法则来说,趋利避害,遇强退之,应是本能,何况带着一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鬼,不想惹来不必要的危险,我在魔界行走的这段期间并未刻意收敛自己的实力和气息——当然,为了防止被一些有邪眼的家伙找到,倒是用了点小伎俩来混淆自己的气。
可那孩子瞪着我看了一会,却竟然不由分说就龇牙扑打上来:
“坏人!一定又是来勾引我爸爸欺负我妈妈的吧!?打死你!”
看它实在气势汹汹,我一把捞起脚边的小鬼抗在肩上,远离了这只小妖魔的攻击范围——当然,至于它在我身上的踢踢打打,是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只不过这么不知死活的又叫又骂,我就觉得有点讨厌——应付小孩子我实在不擅长,又没有什么爱心。
正在思考是把它肚子里塞点香料整只烤了,还是扒扒皮掏了内脏,切成块炖了的时候,我又感到一股别的妖气,似乎仓惶的向着村里跑去了。
是刚才听到的另一个声音的正主吗?
我觉得有点意思。
然后不一会,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妖气从村里出来,向着我这边靠近了过来。
嗯……似乎……味道不错的样子。
这么想着,我将肩上的孩子抱了抱稳,然后毫不在意那仍然纠缠的小鬼不知死活的张牙舞爪,笑着对前来的妖魔道:
“呀呀……看来是来要回东西的呢……这样可爱的小东西,还是不要放着随便乱跑比较好哦。”
说着,我抬脚随便的一踢,那还在打抓的小妖魔就被撩到半空,然后画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最后稳稳的落在对面的大妖魔怀里。这小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眨了眨眼,一把抓住大妖魔的衣襟:
“妈妈!”
那妖魔瞪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实力,相当不友好的样子——而此时我也在观察对方。
及腰的长发微卷,锐利无机质的竖瞳给并不十分美丽的脸上更添一份冷漠——人形的妖魔,只不过背后,是一只巨大的,若隐若现的蝴蝶鳞翅。是的,不同于我所见过昆虫系妖魔,它的背后,原本应该成对的鳞翅,此时只有单独的一只。美丽,可惜显得未免孤单。
双方的对峙并未持续很长时间,那妖魔收敛了自身的妖气,先行退让了。当然我对这个结果感到相当乐意,毕竟我们都有不方便动手的原因。
“阁下愿意化干戈为玉帛,那自然我是再高兴不过了。”
我微微欠身:
“毕竟,我只不过是个无辜路过的,再普通不过的旅者罢了。”
那冷漠的妖魔并未多言,只是将我们领进了村子。
很普通的妖魔村子,虽不见那些盗贼军团或者佣兵团的血腥和暴力,但也并非如同人界的安详。进入村落的时候,就能感到无数的眼神从各个角落向我这里看来,说不上是友好还是不友好——只是单纯的评估而已,从实力,还有是否有害,又是否有益的各种方面。有时候,我会觉得有点像是闯入了一个原生态的野生动物园。
在村中找到一个暂时落脚之地——那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房子,据说屋子的前主人前几日刚在狩猎银角狼群中丧生,家里只剩一个神经不太正常的老太太,也并不会到处乱跑,总是都呆在自己的小屋里。因此这房子就有很大的空间空了出来,本来准备用来当仓库,不过现在可以先借给我们使用。将房间大致整理一下,就可以暂时居住了。
短短一日,第二日就有不少的妖魔开始试探着与我们交流起来——带着7分好奇,3分戒备——其实某种角度来讲,妖魔这种生物和野兽也挺像,看它们野猫似的小心翼翼,我觉得很好笑。不过只要不表现出任何敌意的话,其实要和妖魔交流,也并不很难。
我带来的小孩被一堆气息陌生的妖魔围着,神色有点不安。而我身边则围了一群比较大胆的年轻妖魔,有男有女。叽叽喳喳的询问我的来历,询问外面的趣闻轶事。
“呐呐,既然说你是旅者,这里以前也有来过旅者哦。你带来的是什么呢?有趣的传奇?古怪的玩具?还是什么?旅行那么多地方,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有个额生羊角的女孩问我,于是其他妖魔也好奇的看着我。
我有些苦恼,若说吟游歌者,我实在是连魔界语都不很熟练,至于行走商人嘛,我也不喜欢带很多累赘的商品。可是看着它们期待的样子,一时间又觉得不太想让它们失望。我摇摇头,想了想,然后道:
“呒……其实我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显的技能啦。不过要非说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嘛……我会一点占卜。”
这个答案令那些妖魔十分兴奋。我笑着摊开手:
“那么……可以给我一支笔么?”
接过的笔在指尖飞快的转了几个圈,又稳稳的停在手中。
“那么各位,想算什么呢?”
。
想来预知未来这种能力在魔界真的是相当的稀缺。原本只是逗逗小孩的玩意,结果没想到后来连村里的成年妖魔都遍数引了来。当然,相比于那些小鬼只是简单的询问什么自己想要的战利品是否能得到,某某是否还在讨厌它,爱恋是否实现之类的莫名其妙的问题,成年妖魔的问题就更实际,当然也更不好回答一些——当然,还并非我应付不了的程度。
当然,小孩子的问题也并非毫无趣味,起码有个小家伙的问题就很有意思。那个小鬼正是我未进村子之前遇到的不知死活的那个——不过那时第二天它便来道了歉,当然,那一脸的委屈和泪痕嘛……想必是前一天被家里的大妖魔狠狠揍了一顿吧……所以还打着哭嗝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而且另一方面,我家的小鬼也刚好缺少一个玩伴便是了——每天和小鬼趴在地上打玻璃弹子这种事情,干多了实在让人腰疼。
另一方面,它的父亲也曾经来这里问卜。
如果将它父亲的问卜内容和它的问题放在一起,就更有意思了。
它的问题是:
“父亲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呢?”
而它的父亲的问题却是: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呢?”
看,不是很有意思吗?
化鬼(二)
见到那个小妖魔的父亲,是在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早上。那个时候村里的大部分人还在梦中沉浸,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我并未睡着,因此听到了极轻的叩门声。三下,一下,一下,然后又是三下。我特意多等了一个循环,可以听出似乎是某种暗号,可是那暗号的含义我并不懂得。
打开门,是一个极其俊朗的男子——不,若说俊朗,都有写过于压低面前的这一位。
怎么说呢?
打个比方吧,话说鲛灵族如果算得上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