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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妖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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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寿淡淡地道:“你不给我吃,我就不吃,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如今让你拿去,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呕得曲离殇上不来下不去,气氛登时尴尬无比,幸好此时有人在房门口喝道:“谁在这里寻衅闹事,敢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曲离殇转瞬间又飘到了帘子外,与君家大公子君兰泽面面相对,两人僵持片刻,君兰泽冷冷地道:“曲离殇,曲护法!果然是你,你是成心来挑衅的!看来传言不错,哪儿有孙寿,哪儿就有你,好一对狼狈为奸的妖孽!”
曲离殇微笑,满不在乎道:“过奖!大公子,我家小受看上了你弟弟,不如你就将就从了我吧,咱四个……乱一乱,如何?”

君兰泽明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如他所愿大怒了,喝道:“曲离殇,你们十三旗欺人太甚!那孙寿三番四次地来拉拢勾引我弟弟,我都忍了!你却又来砸我家场子!我君子府纵然在江湖中小到微不足道,却也不能任人欺辱,来人,动手!”
这琉璃院本就是君家的产业,那周动动也本就是君大公子的情人,曲离殇折腾了这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于是乎他和大公子以及一干狗腿瞬间就交上了手。

曲离殇平日里有气无力半死不活,只看见孙寿眼睛中才能显出几分生气来,但他动起手来却是毫不含糊,君兰泽的长剑才出鞘,眼前流光闪过,曲离殇的弯刀已经砸到了他的脸前,君家的保镖护院看起来一个个傻呆呆的就是个护院,实则颇有几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在里面,关键时刻都不装傻了,见曲离殇刀锋扫到,有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一刀一剑,一起攻向曲离殇的身侧,逼他回刀自救,曲离殇果然回刀挡开进攻,君兰泽却乘机一剑刺来,迅捷狠辣,曲离殇飞脚踢他手腕,他一人应付这许多人,身子在房中团团急旋,刀锋飒飒,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孙寿在珠帘内负手而立观战,心道:“离殇平日里花天酒地,武功倒是日益精进,真是怪事一桩。瞧来这君子府高手如云,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平淡无奇,想彻底端了他,恐怕没有我等想象的那般简单。”
他等了片刻,见对方人多,曲离殇久战不下,凝神注目君兰泽出手身法,觑个空子,忽然银鞭出手,如灵蛇出洞一般,沿着珠帘的缝隙穿了出去,一下子缠上了君兰泽的左腿。接着手上用力一抖,君兰泽骤不及防,身子直飞出去。

曲离殇跟着就抢上前去,半空住刀如流光,斩向他的肩头,君兰泽急躲,腿被孙寿的银索缠住了不方便行动,只得仗剑反击,孙寿银索一紧,他又被扯得身子一滞,反手去砍银索,曲离殇见机极快,短刀已经架上了他的颈项,君兰泽登时不敢动弹,被他揪住肩头的衣服两人同时落下地来,这几下兔起鹘落,眩人眼目,待那几个护院等抢将上来,君兰泽已经落到了曲离殇的手中。
孙寿一见曲离殇得手,他便立时收手,曲离殇顺手封了君兰泽几处大穴,而后道:“君公子,走,咱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好好享用一下你,话说你这皮肤滑嫩滑嫩的,手感还真不错!”说罢顺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君兰泽气得几欲昏倒,被他连拖带拽地扯了出去,那几个护院一看大事不好, 立时兵分几路,有人跑回君子府报讯,有人悄悄跟着曲离殇,有人想起那破空而来的银索,开始打帘后孙寿的主意,却见空留珠帘微微晃动,兰馨之气若有若无,美人早已不知所踪。
君家大公子被掳走,君天涯终于慌了神,带着大批的人出来搜寻,君茹泽也要跟出来,被君天涯骂回去,令他好好在家守着。

君小公子天生不是耐得寂寞的人,看庭中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川烟草,满城风絮,他的闲愁也跟着一寸寸升起,开始恣意汪洋。先是想念老相好颜淮月,接着记挂新相知孙寿。
然后有一个下人,悄悄地悄悄地凑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小公子,今天小的跟着后厨去街上买菜,碰见那个哑巴孩子去药店抓药,说是那个颜淮月病了,高烧不退,人事不省,口中却念念叨叨记挂着您呢!”
君茹泽两只水灵灵的杏仁眼看着他,认得果然是自己府中的下人李丰儿,片刻后却诧异道:“哑巴也会说话吗?”
李丰儿一愣, 忙道:“不不不,小人有个表弟便是哑巴,小人自小与他一处玩耍,因此懂得哑语,那哑巴孩子比划的,小人能看懂。”

君茹泽道:“是吗?那你比划两下给我看看,你就说,我是个笨蛋,我是个傻子,我是个呆瓜!你比划给我看看。”
李丰儿比划不出来,张口结舌。君茹泽微微一笑,却也不再难为他,道:“我的小月病了,我当然想去看看,只是爹爹不让我出门,你知道我武功低微,家中设的有阵法,坏人轻易进不来。可到了外边,如果我也和哥哥一样被人给抓走,爹爹可就忙不过来了。”
李丰儿心中暗骂:“谁说君小公子傻?老子叉死他!”低声道:“咱们悄悄地去,您扮成下人的模样,不会有人知道的。”

君茹泽状甚犹豫,李丰儿却极力怂恿,两人嘀咕了半天,君茹泽终于道:“那好吧,你和我一起去,要保护我的安全,其余人,就不用让他们知道了。”
于是李丰儿伺候着君小公子换了一身下人的衣服,悄悄地去探望已经快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的旧相知颜淮月。
两个人贼头贼脑地在侯老七那个破旧的大院子外窥视了半天,李丰儿去打探到侯老七不在,但就算侯老七不在,他的爪牙却有很多都在,而且两人不知道颜淮月住那间屋子。正犹豫间,桃夭忽然出现了,冷冷地瞪着两个人,片刻后做了个手势:“进来吧!”
三人躲开一双一双窥视的眼睛,穿过一堆一堆叫不出名堂的破烂,拐过一条一条拥挤狭窄的回廊,君小公子走得战战兢兢害怕不已。待他走到颜淮月的房间外,桃夭打手势不许李丰儿进去,君茹泽只好单独跟着桃夭进去。

待进入房间,君茹泽见室中分为里外两进,陈设干净简陋之极,只南窗下设了一张大大的书案,有一只官窑青瓷笔洗,被随便插了几枝艳丽的桃花在里面,是仅有的一抹亮色。
君茹泽愣了片刻,道:“小月的居处如此寒酸简陋,平日里却又如此风神高洁……”
桃夭鄙夷地撇他一眼,心道:“你家小月就是高山流水,我们都是下里巴人!可惜他瞧不上你,你再花痴也没有用!”打个手势,引着他进了里间,颜淮月正卧病在床,果然如李丰儿所言那般昏睡着,脸色潮红,黑发散乱,人是生生地瘦了一圈。君茹泽慢慢蹭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小月,我那天对你冷淡,你可是生气,气病了吗?”

颜淮月昏昏沉沉,听不见他自作多情的念叨。君茹泽伸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颜淮月的床前坐下,接着絮絮叨叨:“小月,你病了,我看的很心疼。如今我想来想去,似乎还是你待我最好。你要能答应和我好,那该有多好啊,我这一辈子就值得了,我也不去再和别人这了那了。可是咱俩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你始终对我不假辞色;我这一片深情总是没有人回应,你让我怎么办呢?你能听到吗?”他长叹一声:“我是个花痴吗?我不是花痴吗?我是与不是,江湖险恶,谁都不能幸免。这天下之大,知我心者,却有几人?”

作者有话要说:总是四处飘荡着玩,真该更文了啊,自掌嘴三下。。。。。




第 7 章

桃夭听得心惊肉跳,见他伸手抓住颜淮月火热滚烫的手,轻轻地摇晃了几下子。桃夭不想让他碰到颜淮月,正想去推开他的手,颜淮月却慢慢睁开眼来,迷迷糊糊看到是君小公子,勉强笑了一笑,想说几句话,但他病了后嗓子暗哑,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君茹泽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接着道:“小月,不管怎么说,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但你总是不想和我好,我只好去喜欢孙哥哥,我决定和他交好下去,你可别来捣乱,我心里实则还是记挂着你的,你好好养病,啥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我,嗯?”
桃夭不断袖,在一侧听得差点要把牙酸掉,咧着小嘴嘶嘶地抽气。

颜淮月一听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拉着他的手不肯丢,却苦于说不出话来,三人相对无言了片刻,君茹泽道:“小月,如今外面很乱,我要早些回去,有机会了我再来看你。”很坚决地把他的手从自己手上扒开,然后走了出去。
桃夭和颜淮月看着他的背影,很坚定,很决绝,都有一点发愣,然后桃夭打手势:“我怎么看着小公子像是大义凛然的样子。”
颜淮月怔怔不语,片刻后开始和桃夭比划:“给我吃药,给我吃天魔丹,我不能躺着,我得起来,我一定得起来!”
桃夭比划:“不行,给师父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颜淮月比划:“杀了你也要让我起来!事关重大!”
桃夭比划:“啥事能比你的命重要?”
颜淮月比划:“你知道的,君小公子虽然对我存了别样的念头,可他也的确救了我几次性命,做人岂可知恩不报?”

桃夭比划:“你看他那样子,飞蛾扑火自得其乐,你管得了吗?”
颜淮月伸手拉住桃夭的衣襟,眼中尽是哀求之色,桃夭很坚决地扭头不看他,颜淮月颓然躺下,片刻后指指自己咽喉,打手势:“喉咙疼得很,我想喝一些酸梅汤,这总可以吧?你快去给我弄!”
桃夭点头答应住,出去张罗酸梅汤。待他端了酸梅汤回来,床上的颜淮月不知所踪,桃夭惊讶地张大了嘴,把一碗酸梅汤摔落在地下,而后他狂奔到隔壁自己的房间中,打开床头的一个小匣子,装天魔丹的青花瓷瓶还在,只是貌似……少了那么一粒。
桃夭捶胸顿足,冲着自己的脸扇了几下:“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小月很老实,没想到他偶尔也会骗人。他这般简单的伎俩都能骗住我,大家伙儿都说侯家大宅中最傻的是钟小塔,其次就是小月,如今看来,这最傻的应该是我!”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冲了出去,再一次跑去找侯老七求救。

君茹泽带着李丰儿,出了侯家大院,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君茹泽道:“李丰儿,我好不容易出来,还不太想回去,咱找个地方饮酒如何?”
李丰儿道:“小人自当跟随伺候。”
两人重新到了涉江酒馆中,酒馆中无人,清净冷寂,只有账房伏在柜上打瞌睡。君茹泽在上次和孙寿一起饮酒的桌子边落了座,招人要了酒菜,却忽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长叹,片刻后低声道:“青楼薄幸,桃李春风,黯然销魂,香草美人,哥哥,这就是你一生的遭遇了。我虽然傻,却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你……唉!”
他借酒浇愁,忧郁无比,顺手指指对面空位,道:“李丰儿,坐下!”
李丰儿道:“小人不敢!”

君茹泽道:“让你坐你就坐了,陪我喝一杯!”随手斟了一杯酒递过去,道:“干了。”李丰儿还在犹豫,君茹泽嘟起了嘴,娇嗔道:“都是自家人,你这般见外干什么?平儿、福儿他们几个都不和我见外的,偏生你就这般拘谨,再这样以后不带你出来了!”
李丰儿只得坐下,道:“小人多谢小公子赐酒。”举杯一饮而尽。
外面夜色逐渐深沉起来,小公子侧头看看酒馆外漆黑的街道,淡淡地道:“外面变天了!”
李丰儿心中一凛,暗道:“夜色深沉,无风无雨,如何你就看出变天了?”
君茹泽凝神打量他,片刻后微笑道:“你究竟是李丰儿,还是把丰儿的脸皮剥掉了做成人皮面具你戴上了?”

李丰儿忽然抬头,惊道:“什么?”君小公子一直挂着微笑,笑容温良无害。
李丰儿一瞬间忽然脸色大变,指着他道:“你你你,君茹泽…。。。你……竟然下毒……”身子却慢慢地伏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君茹泽温文尔雅地低声解释给死人听:“你是李丰儿,你中了毒,脸色跟着变了,说明你没带人皮面具。我猜测你被十三旗收买了,我家里……不要叛徒!你这样死了也好,没人知道,都当你醉酒睡过去了。”

他接着自斟自饮,自伤自怜,自怨自艾,不动声色地一杯一杯灌酒。正在这醺醺然的时刻,酒馆窗上的珠帘却无风自动起来,接着一道极细的银光穿窗而入,突然就打向了君茹泽的眉心。
君茹泽正昏昏然不知今夕是何年,况他武功本来就不高,待发现时要躲,已是躲不开了,不由一声惊叫,却听叮的一声轻响,门口处飞来一只酒杯,把那枚银针兜在了里面,接着一条人影飘 进来,噼噼啪啪数声响动,和窗口跃进来的一干人打在了一处,君茹泽眼前一花,只看到数条黑影如鬼魅般团团急旋,看得没几眼,眼前一暗,酒馆中的烛火竟然全被打灭了,登时一片漆黑。

众人均是一窒,忽然都停了手,也忽然都摒住了呼吸,只有君茹泽一个人傻傻地大喘气,接着他感到有人轻轻拉住了他的一只手,一个极细微的声音直接钻入了他的耳中:“弟弟别出声,跟着哥哥走。”
君茹泽果然不出声,接着耳边风声响过,那人已带着他跃至长街之上,两人一起往前跑,君茹泽感到各种暗器似乎贴着自己的头皮飞了过去,呜呜作响,恍惚间如腾云驾雾一般,也不知跑了多久,那人停了下来,他侧头一看,那人虽蒙了面,他却依旧从眼睛上认出了那就是孙寿。却见他肩上左臂上均都受了伤,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君茹泽怕血,指着那伤口惊呼:“血,血,你快包一下吧。”

孙寿对着他微笑了一下,道:“不要紧,死不了的。”从袖中取了两块帕子出来,胡乱缠了几下。君茹泽惊魂未定,道:“那是什么人?”
孙寿沉吟不语,片刻后道:“江湖险恶,你不用管,也不要再问。”
君茹泽脸色震惊,却默然无语。孙寿侧头看看他,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是十三旗的护法。我这次来……本来是想替青旗门扬名立万,尔后进一步彻底雄霸蜀中的,可是我犹豫了这么几天,结果前几日曲五护法过来了,谴责我办事不力,然后他拉我去琉璃堂胡闹,引来了你的哥哥,又引出了你的父亲,也不知现在在什么地方。弟弟,哥哥我不想伤你,你赶快回去吧,这两天不要再出来乱走动。”
这番话情真意切,君茹泽本来疑惑满腹,听了他一番言语,复又变得含情脉脉起来,低声道:“哥哥的犹豫却是为什么?江湖险恶,那容得你犹豫?”
孙寿笑盈盈地看他,眼波流转,如水般妩媚动人:“你说呢?我孙寿从前杀人放火,几时犹豫过?”

两人在这长街之上柔情蜜意地哥哥弟弟,卿卿我我,却不料追兵又撵了过来,黑暗中虎视眈眈地呈合围之势把二人夹在中间,孙寿伸手,把君茹泽扯到自己身边,与敌手对峙片刻,听得对面一个敌手冷冰冰地道:“孙寿,你为了这个小子,打算反出十三旗吗?”
孙寿道:“孙寿断无反意。只是这是我结拜的弟弟,还请各位看我的面子,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那人复又冷笑:“你想是疯了,见了年轻漂亮男子就置门规于不顾,只管和人家勾勾搭搭!还不赶紧杀了他!”孙寿长眉一挑,忽然银索出手,夜色中一道炫丽的银光闪过,众对手刀剑齐出,和孙寿就在这长街上战成一片。
孙寿作为十三旗排名第六的护法,当然靠的不全是一副好相貌,银索施展出来,翩若游龙,矫如灵蛇,一个人对付十余个人,兀自游刃有余。激斗中对手忽然开始放暗器,千万枚短箭挟着狂风四面八方地打到,孙寿带着君茹泽疾身后退,长索挥舞,银光到处,短箭纷纷折了回去,众敌手躲避不及,一片混乱,待好容易侥幸躲过,孙寿已带着君茹泽再一次溜出了老远。

众人一声不响地又追了上去,锲而不舍,不死不休。
这般打打跑跑,君茹泽见孙寿身上又新钉上一枚短箭,眼见追兵又到,忽然拉着孙寿道:“孙哥哥,你跟我走吧,进了君子府,就安全了!”
孙寿微笑道:“那可不成,给令尊大人知道了,恐他怪罪你,弟弟,你不用管我,你自己走!”
君茹泽却抓住他的一只手不放,道:“不行,你已经受了伤,这样是躲不掉的!你为了我……为了我……竟然要反叛十三旗!我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哥哥,走吧,随我进去!”
几番推推让让,最后孙寿终于在追兵的步步紧逼下,随着君茹泽进了君子府。

君子府除了外院,还有内院。君茹泽不走大路,专捡小路走,绕过一处处山山水水,一丛丛花花草草,来到了一处极高的围墙外面,然后他一伸手,推开了墙上的一道门。在此之前,孙寿根本就没有看出那是一道门,君茹泽解释道:“这是内院的侧门。”
孙寿点头道:“嗯,很别致。”君茹泽接着道:“我们家的下人都走特定的道路,谁若不听话胡乱走动,受伤事小,丢了性命事大。这条路他们是不走的,所以哥哥放心,我带你进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如果你一直不想出去,这天底下也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哥哥你去了哪里。”
孙寿忽然后脊骨一凉,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道:“我对弟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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