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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闭上眼,冷静的说:“我知道了。”
“而且,我奉劝你,趁现在影响还不大,赶紧去找办法让自己的灵魂回复完整。虽然已经制作魂器很难回收,但是我记得应该有弥补受创灵魂的魔法,你可以去找一找。”格兰瑟说。
“在第三个项目以前,我会找机会,让你见我姑姑一面。”
不期
平安在巨细靡遗的逼着格兰瑟至少将当晚事实重复了三遍以上后,还是闪着眼睛惴惴不安的追问:“小瑟啊,你觉得Tom听进去你的话了吗?”
格兰瑟起初因为瞒着她某些细节相当心虚,现在基本上已达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状态:“他好歹是你养大的么,你要对他有信心,虽然我不是很待见他这个人,但是他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么……”
平安狐疑的说:“是么?可是你跟他关系不是挺差的么,你确定Tom会相信你么?这对他来讲是很重要的事情,可能会改变他的命运。”
格兰瑟扶额,结结巴巴的说:“那什么,我这么人品高洁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陷害他?!他怎么能质疑我的人格?当、当然我一说他就马上五体投地的忏悔自己的错误,将我引为指路明灯!”
平安“啊”的张大嘴巴,嫌恶的说:“你做梦吧,你说Tom将你……”
格兰瑟被刺激了,立刻炸毛:“我怎么啦我?我明明就生就一副良师益友的面相,专门给予迷途羔羊人生指导!我的人格哪里不值得他信任?”
平安还想摸摸鼻子:“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Tom那家伙,有那么好说服吗?
格兰瑟立刻专断的挥手阻止:“你不必解释了!总、总之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他对本少爷的话深信不疑,后悔自己年少无知,痛哭流涕的宣布不会再犯。就这样。”
“你越说我越……”这说得是Tom?
“姑姑,你不知道什么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既然你把事情交给我,就是表示信任我的意思,你这样问过不停我鸭梨很大!反正,事情就是我说的那个样子,那就是真相!”
说完,他不去看平安怀疑的神色,装作有事先走。平安看着他离去的慌张背影,咂摸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可是小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按道理说,不至于欺骗她啊!他向来和Tom合不来,喜欢埋汰他也正常。难道真的是她太多疑了?
平安万万没有想到,格兰瑟会将她出卖个底儿掉。她是对格兰瑟太过于信任了,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将她的身体情况卖给Tom。当然,日后的格兰瑟每每想到他的多事,都恨不得扇死自己。
她轻轻拉紧身上的衣衫,天气在转暖,但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凉。和以往单纯的怯寒不一样,这种冷,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样,经常会令她冷得发颤,然后牙齿打战的醒过来。无论她穿多少衣服,盖多厚的被子,始终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不仅如此,她还经常感到疲惫。那是一种,比彻骨的寒冷还令她感觉到害怕的东西。每次睁开眼感觉到的不是神清气爽,而是恨不得再度睡去的深深倦意;每次入睡前都伴随着可能再也不会醒来的深深恐惧。
她没有办法跟格兰瑟说这个。她非常清楚,她的生命之火,正在一点点的熄灭。格兰瑟对她已经付出良多,况且他对她的情况也只能束手无策,何必让他再伤心?她已经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对他已经负疚,只希望她能捱到回浮云山,不要将离世这残酷的一面留给他。
至于另一个她心爱的孩子,她只盼他永不知道她的消息。只要他放弃制作魂器,就能确保他不会被轻易打倒。她知道这不公平,如果Tom最终会扭曲成那个Lord Voldemort,那么对于邓布利多一方来说,他的强大就意味着更加危险。可是,她已经将死,她已经无谓公不公平,正不正义,她只求她心爱的Tom能幸福。大义和Tom之间,她最终选择了自私。
一阵凉风拂过,平安微微瑟缩了一下,眼皮沉重得她好想睡。她忽然很想念浮云山春天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桃花,那样绚烂美丽的大好春光。可惜,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看过。阖上眼,两排细黑的睫毛轻轻颤抖,一滴冰凉的泪珠顺着眼角滑入乌黑的发丝中。
如果注定就此沉睡,至少等她叶落归根。她千里之外的祖国啊,非常非常的想念。
转眼就到了六月份,已经是正式入夏了。较高的温度也让平安稍微觉得舒服些,她的身体没好也没恶化,算是大幸。只是她的脸色愈来愈白,站在阳光中仿若透明,看起来弱不禁风。虽然她尽力维持,但是格兰瑟仍然能感觉到那种单薄如纸般的纤弱感,好像一捧霜雪,阳光下就会消失不见。他已经许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红晕了,甚至连温度也没有,偶尔碰到她的手,如寒玉一般,冷得吓人。
英国多雨,这几天难得几天连续的晴天,平安心情很好,起得也比平常早些。
“干吗?你要出去吗?”格兰瑟惊讶的看着她换上平常去上课才会穿的黑袍。
平安笑眯眯的说:“是啊,天气好,正好去图书馆查查跟魂器相关的资料。”
格兰瑟有些犹疑的说:“你身体不好,还是留在房间里休息吧。需要什么书,你说,我去帮你借。”
平安摇头道:“不要紧,霍格沃茨有规定,有些禁书是不向学生开放的。况且,我虽然法力没剩下多少,但是凭学生还是伤不到我的。我又是教授,不用操心。”
格兰瑟不放心的说:“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平安笑着回绝:“不用了,第三项比赛快开始了,你还是多准备吧。你这样整天陪着我,你们校长应该有意见了。”
格兰瑟想想也是,就由着她去了。她到底是教授,现在里德尔不会动手,谁还能拿她怎么着?况且平安的武技也不错,自保无虞,倒也不必太担心。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一向人流不算很多,除了期末的时候,一般都是门可罗雀。很多学生还是青睐自己学院的休息室,何况这里的书也能借回去。平安到的时候,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她一一微笑着打了招呼,就开始去了禁书区。
Tom分割下的那片灵魂始终是她的心头大患。她查阅了很多典籍,似乎都没有办法将切割下来的灵魂碎片再修补回去。毕竟,这不是做拼图。但是,格兰瑟却给了她一个新的方向。Tom现在的灵魂只是分割下了极小的一部分,也许,可以从修补受损灵魂的方向入手。她照着也查了一些藏书,只是没有眉目。
平安在霍格沃茨的年资还浅,藏书中魔法类书籍自然不能和霍格沃茨相媲美,因此,她想了想,还是来了图书馆。她阅读速度极快,一目十行,一边拿笔记录一些重点。
Tom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将之前借阅的图书还给了图书管理员,那位和蔼的大叔很喜欢他,让他自己去将借阅名单上的名字勾掉。他笑着应许,拿到厚厚的登记册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教师栏里,平安的借阅记录很长。他扫了她借阅过的书,很大一部分与她看过的重叠。想必她为了他的分裂灵魂的事情,曾经核查了相当多的资料。
格兰瑟说得没错,他伤她至此,她依然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只是,她现在的身体,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Tom觉得有些忧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有着一丝窃喜。纵使说服自己,格兰瑟没有理由骗他,他也还是免不了不安,深怕有万一。万一格兰瑟想错了呢?她或许只是单纯的恨他,不肯原谅他而已。
但是这串长长的借阅记录比什么都更能说明事实,她没有恨他,没有想摆脱他。她爱他,几乎就跟他爱她一样深。Tom却觉得一阵酸涩,然后趁着管理员不注意,撕下了那一页,满是她名字的记录。
将借阅的书分门别类放还到书架上的时候,Tom才看到在两排书架中那个瘦弱的身影。平安的身体的确越来越差了,沉重的黑色,衬得她更加苍白单弱。她十分专注,秀致的眉头微蹙,一边做着笔记。
Tom几乎挪不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平安了。格兰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样,总是跟他说找不到机会,不肯让他看望他。他催促了几次,那无赖居然有恃无恐的说,那你有本事不要我安排,自己跑到她面前去看个饱啊!Tom差点被噎死,却也一时想不到办法。小木屋周围有平安下的结界,格兰瑟要是不帮忙,想不惊动平安就闯进去根本是不可能的。平安是愈发的深居简出了,即使刻意在黑湖边出没,也看不到她一根头发。
平安看上去除了瘦了些似乎没什么区别,只是Tom却觉得,她身上的生命力正在流失。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被折下的花,从内部开始枯萎。平安的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刻骨的疲惫,和死水微澜般的平静。即使在阳光下,她还是有着一种似乎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她合上了手上的书,然后走了过来。Tom快速的隐身在书架后,借着身高高度,默默的在后面窥探着她。走近了,那种倦意更明显。她白皙的脸上,眼睑下深深的青灰。Tom的心一疼,格兰瑟这混蛋,究竟有没有好好照看她?!为什么她这么一副吃不饱睡不好的样子?他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这个样子。
可能因为坐了太久,平安觉得一阵头晕。她苦笑,果然看一整天书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是她勉强了。她努力踮起脚尖,想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一阵突来的晕眩突然袭来,她手一软,那本书从手里滑出来,重重砸在她的脚上,疼得她“哎哟”一声。
书架后的Tom捏紧了衣角,极力控制自己冲出去。
平安弯下腰去捡那本书,然后眼前忽然一黑,身体软软的向后倒去。她暗叫糟糕,却不防备自己落在一双温暖的手臂间。
平安转头想道谢,立刻呆住。修眉端鼻,黑眸深邃晶亮,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冤家。
深谈
平安像被火烧了一样赶紧直起身体,心口砰砰跳,一时竟然不敢抬起头直视Tom,只是声如蚊呐的说:“呃……谢谢。”
修长高挺的身影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掉头就走,反而立在她面前,平安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她僵着身子,不敢走,也不敢抬头。虽然看不见Tom的神情,却还是有着强大的压迫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有点害怕Tom了。
Tom看着眼前明显带着畏怯局促神情的平安,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这女人,当时跟他划清界限的狠劲儿上哪儿去了?现在来充小白兔了?他刻意的凑近了些,果然,她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
比耐性,平安万万不是Tom这种人精的对手。何况,她现下身体也不好,很快就撑不住,偷偷的抬眼看了看Tom。出乎她意料的,Tom看她的眼神,没有恨之入骨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有爱恨交织内心乱成一锅粥。相反的,他异常的平静,好像她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唔……我,我想出去……”虽然他神色镇定,平安还是很孬种的小声说,一边说一边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好像生怕他会狂化一样。
Tom轻笑:“教授,你在怕什么?这里是霍格沃茨,就算我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在这里杀人放火的。我虽然是个城府深重无可救药的坏蛋,但是还不蠢,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听起来和煦温柔,平安却被惊得立刻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就是这个眼神。无论是惊讶也好,愤怒也好,温柔也好,怜悯也好,他所需要的,就只是她这么专注的看着他。
“Tom……我没有以为你很坏。”平安听了他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格兰瑟这小子到底说了什么?她怎么觉得Tom的偏激更上一层楼了?
Tom后退几步靠坐在窗台前,一双长腿优雅的交叠,黄昏的霞光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金黄的柔光,看上去犹如阿波罗一边俊朗阳光。可是他的声音却如寒冰一般漠然冷酷:“是么?那么教授没有讨厌我?没有恨我?没有觉得我要弑父的行为十恶不赦?”
平安想了想,觉得说开了也好。
“我是不喜欢你杀人。我从小就生活在相对和平的环境里,总是觉得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我没有因此恨你。你父亲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人,但是也没坏到该死的程度。他就是一个挺背挺自私的人,这就是我对他的全部看法。我救他,只是因为不想让他对你产生影响。Tom,人生最没有办法勉强的,就是感情。你父亲不爱你,他永远只会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来憎恨你,憎恨你母亲。就算你杀了他,也不会改变他分毫。他不值得你为他犯下罪孽,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我只在乎你。”平安诚恳的说。
Tom修颀的身形微微一震,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我也杀过人,Tom。”她轻轻说。
“什么?”Tom震惊的看着她。
“真的哟,而且我第一次杀人就杀了一整队的德国士兵。那时候我下山玩,看到这群侵略者在欺压我的同胞,我那个时候年少,激于义愤,将他们全部斩杀。即使有人跪地苦苦求饶,我也没有手软。”平安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Tom看着弱不禁风的平安,无法想象她也有过仗剑鲜血的当年。
“我没后悔过。那些人死有余辜,即使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但是,明明知道他们该死,我还是会在夜里被那些鲜血惊醒。杀人就是杀人,无论是为了什么目的,这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为了那些人命,有近十年不得安枕。但是,我所追求的值得我付出这样的代价。但是你不同。为了不爱你的人背上沉重的杀孽,那不值得。Tom,你不会惩罚到任何一个不爱你的人。这样的杀戮,没有丝毫意义。你不会得到补偿,不会得到公平。反而,只会进一步撕裂你的灵魂。”平安第一次如此严肃。
Tom咬牙,恨恨的说:“公平?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得到过丝毫公平!”甚至有一度,他觉得连平安也待他不公。
“杀戮换不来公平,Tom。”平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微笑:“变强吧,只有你变得强大的无人可欺,别人才不会抢夺你的公平。甚至,由你去赋予别人公平。”
Tom愣了,平安看着他,神情温柔:“Tom,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努力的人,我相信,你会赢得你想要的所有。”
平安对他近乎盲目愚蠢的信任,却让Tom的心鼓噪起来。那双始终温柔的黑眼睛,伴随着他成长的黑眼睛,在那一瞬间竟让他不敢注视。生平第一次,他狼狈不堪的转开了脸,耳畔染上一抹绯色。
平安弯了弯眼睛:“可能我看不到,不过,我始终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她伸手拍拍Tom的肩膀,然后从容离去。Tom看着那渐行渐远,融入万道霞光中的纤弱身影,第一次完全不能移开视线。他的神色由狼狈转变为迷茫,渐渐添上一抹深思。
“我不干!”格兰瑟暴躁的说。
“小瑟……”平安的声音有点可怜兮兮的。
“说了不干就不干!姑姑你怎么好这样,简直活生生的逼良为娼嘛!啊你去看看那个里德尔,拽得无边无际,看人的时候那基本都是用余光!要我向我的人生十大仇人之首低头示好,我不干——!太跌份儿了,少爷怎么着也是堂堂血族亲王的儿子,我不要倒贴!”格兰瑟孩子气的捂着耳朵说。
平安安抚的拍拍他,哄着他说:“你姑姑我命不久矣,你就算委屈点又会怎么样?放心,这方圆百里只有你这头吸血鬼,这些许小事,姑姑保证不会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敢说出去,姑姑灭了他!”
格兰瑟在沙发上打滚,不满地抗议:“姑姑你量词学得很有问题,什么叫头?我们血族这么英俊潇洒优雅魅惑!其他人就算了,最主要的是里德尔啊!我都仿佛预感到他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啊我不要哇——”
平安脸上的微笑有点挂不住,脸稍微有点变形的问:“小瑟,你很爱面子?”
格兰瑟尚不知死到临头的连连点头。
平安眉毛挑起,微带一丝邪气:“那么你喜欢裸。奔吗?”
“嘁,谁会喜欢?!本少身材这么好,岂可轻易被人看去?跌本少身价!”
平安慈祥的摸摸他的脑袋,微笑着说:“乖侄儿,姑姑对你的回答甚为满意。你也知道,姑姑现在处于生死边缘,可能会有一些有违常情的举止。比如,姑姑就觉得,将你扒光了点上穴道放到霍格沃茨大厅,为那些颗爱慕你的寂寞芳心服务也不错。你有什么意见?”
格兰瑟抖,立马匍匐过去抱住平安的大腿号啕:“姑姑——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太岁头上动土!姑姑但有吩咐侄儿无所不应。上天下海,在所不辞!姑姑,虎毒不食子啊,不要亲者痛仇者快啊!”
平安和蔼的捏着他的俊脸说:“好乖好乖,那么姑姑刚才说的事情——”
“怎么可以让姑姑为这种闲事操心,侄儿马上就去!”格兰瑟立马狗腿的说。
平安忍不住笑:“嗯,识时务者为俊杰,小瑟果然,太俊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