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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去找夷则!”阿阮用手推着身边站着的两名侍女。
“阮姑娘,现在正是夜里呢,您现在身子弱,又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好好的躺着。”一名侍女解释到,“我家主人救了你,已经传书了三皇子殿下,不久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大夫说您与孩子都很虚弱,要保住腹中的孩子仍需平卧静养。”另一名侍女附和到。
真的是有孩子了,阿阮听到侍女说“大夫”这个词的时候,更加肯定心中的感觉,慢慢的向床榻走去。
江南的春天又恢复了往昔的景象,再不似去年那般的干旱无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满目皆是如烟的翠绿。夷则一路潜行暗中观察,已是清明时节,田间地头上皆是井然有序耕种的农人。仙临苑早已停工废弃在那里,脚下的几个小镇子太平宁静,大批沿街乞讨的灾民早已不见了。
难道老二真的在地方做了些正经事?不管他对我如何,至少能够去抚慰灾民,安排灾后春耕,这点毋庸置疑……夷则心中思量。眼前之景虽然和平安泰,但背后是否另有内情仍需多多观察。
雨终于停了,乔装成百姓的夷则收了伞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城门方向走去。守城的士兵将厚重的城门打开,几辆大车上承载着鼓鼓囊囊的粗麻袋子。过来的百姓们看见那些袋子更是欣喜若狂,纷纷掏出敷在腰间的布袋。一队百姓挤来,夷则顺势往一边靠了靠。领救济粮?!夷则突然意识到。
“殿下英明……”看见粮食的百姓激动的跪下。
国库年前存粮就不多,年后也并未再派发救济的粮草,这一车车的粮食莫非是老二自掏腰包买的?那么多的粮食,见此状况发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来如此多的银两?正想着突然粗麻袋子上两个模糊不清的字迹映入夷则的眼帘,河……那个字,半边月,当是‘朔’,河朔!这粮食来自河朔……范阳节度使、成德节度使、魏博节度使同气连枝,他们跟老二的关系……这粮食由北而来,可北方去年本就灾情严重,难道是大灾之时本就有存粮,三镇节度使谎称无粮?不是三镇之粮,这粮食一路而来又怎么能通过地方关卡?河朔三镇,老二的母家……想到这,就不难解释了。玄宗时期,明皇好大喜功,开拓疆域,征战杀伐无度,疆土虽然扩展了,但是府兵制已经完全被破坏,然后实行的募兵制,兵随将走,拥兵自重,无形中成为地方势力扩展的温床……眼下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说明老二靠拉拢地方节度使来获取民心,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晚间天空的云层依旧浓厚,惨白的半月在雾气中穿行着,夷则打坐完毕,凝望空中之月,想着领阿阮练气的日子渐渐逼近,还得早些接她回去。想来在乐兄的照顾下定然是安好无恙,她腹中还有个小的,临行之前已经告诉乐兄,不知那个快嘴的家伙会不会说出去呢?若是阿阮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我吧……唉,每每遇事都会思虑万千,可到了阿阮这里为何总静不下心来?等回去了,还是好好同她商量。正想着,突然一只偃甲鸟扑打着翅膀向他飞来,展开字条,“夷则对不起,我把仙女妹妹弄丢了……”
某莲:阿阮终于知道了。。。。
☆、第七十九章 终寻枕边妻 柳暗花明时
寂夜,江南的屋舍木质的窗棂上渗着细密的水珠。偶尔有风刮过,烛焰时高时低。
“阿阮……走失了……”夷则心中阵阵揪痛,担心又着急。心中还在深深的自责,自责着自己的寒冷与自私。没有问过,她想不想,她要不要。不知她现在处境是否危险,若是早些告诉阿阮她已有身孕的事,或许……还是勿做他想,赶紧去大漠寻人。
脆弱的烛火瞬间即灭,屋外的竹林传来凄厉的风哨声,一道黑影闪过。
“谁?!”夷则意识到了杀气,握紧了身边的剑。剑诀早已在心中默念,光华将四周照亮,冰蓝的咒符气宝剑旋转在周围。
“喵呜——”一只黑猫从窗户翻越进来,望看见光环立刻汗毛倒竖。
夷则收回剑诀,野猫一个激灵如脱弦的箭矢一般冲了出去。遇见阿阮之后,自己心也渐渐的柔软起来。
“呵呵……”身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何人?!”夷则还未来的及转身,冰凉的剑刃已架到了脖子上了,原来那猫竟是障眼法!
“阮氏安好,若要相见,随影而来。”说罢身后那柄剑刃便迅速的抽了回去,桌案上多了一朵阿阮发间的小花。
四处黑暗,茫茫荒野,传送法阵中的夷则努力克制着剧烈起伏的心绪,让自己尽量的平静,紧盯着那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不多时便被引领至一所较为华贵的民宅。
屋内昏暗朦胧,夷则的面前是那个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背影,身后是引他而来的黑影。
“三殿下。”老者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是何人?!”夷则突然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之感。
“三皇子,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现在孤掌难鸣,四面楚歌。”
“那又如何?”
“把她劫来,不过是想同三皇子谈个条件。”老者依旧没有转身,“兵权、民心、子嗣皆是谋取帝王之位的筹码,三皇子如今缺的是兵权势力,与老夫联手便是如虎添翼。”
“我李家的江山,自然由我亲自去取,何须他人费心!”
“呵呵……”老者轻笑,“据说巫山有座神女墓,墓里生长着许多的露草……想来阮氏为何物,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吧?仙神一说本就荒诞无稽,且不说她非人非鬼。”老者顿了顿,“让我想想,露草……不就是那墓上之草?三皇子所爱之物当真有趣呢!”
“你——”
“若是将殿下爱姬的身世公布于众,那么她与腹中之子的处境又会如何?圣上又会有何看法?恐怕从此这天地之间便无阮氏的容身之地了吧?难道三皇子忘了杀母之仇?忘了天下苍生之苦?仅凭你一己之力,一人一剑夺取天下?”
“你……若是对她图谋不轨,我杀了你——”
“放心,她与腹中之子尚且安好。若是三皇子答应老夫的条件,人自可任由殿下带走。”
“你意欲何为?”不知阿阮现下处境如何,还是先将人带回再从长计议,夷则思量了片刻。
“朝中自然有人会与你靠拢,到时殿下听从安排即可。嗯,联姻倒是个不错的筹码……”老者顿了片刻,“好生款待殿下。”
穿过重重黑暗的走廊,终于看见阿阮甜美的睡容。夷则不忍心弄醒她,将她轻轻的抱起,温柔的唇在额间点了点。阿阮,从此之后无人再可在你我之间阻碍。缓兵之计而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还未未可知!
一缕光线穿过窗棂,天蒙蒙渐明,大大小小的灵兽醒了过来,屋子里响起抓挠地板的声音。许是多日的奔劳让夷则太过疲惫,许是睡了太久,阿阮竟先于他醒了过来。侧脸看见的是夷则安静而俊朗的面容,阿阮又惊又喜。想到腹中的骨肉,嘴角浮出甜蜜的笑。不忍心吵醒他,就这么仔细的看着,仿佛要把他的面庞深深的刻进脑海之中。纤细洁白的手指捋了捋夷则的鬓发,便是这轻微的一个动作,夷则醒了过来,没有说话紧紧凝视这枕边的爱人。
“……真的回家了?”阿阮亦是同样凝视着夷则。
“嗯。”夷则微笑着点点头。
“……夷则……”阿阮抓住夷则的手,慢慢的将它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脸色微红,“……他,他在这儿,我们的‘小小夷则’。”
夷则覆在阿阮小腹上的手微微颤抖,似是激动,似是自责,眼眶微红。“谢谢你……阿阮……”
“……都是我太粗心,让他跟着我受了那许多的苦……呜呜呜……”阿阮的声音越来越苦涩,终于再也说不下去,一头扎进夷则的怀中大哭起来,“我以为我们的‘小小夷则’会没有了……我以为自己会死在沙漠里……我怕极了……”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夷则轻抚着阿阮的后背,声音同样的哽咽,“总是让阿阮为我吃那么多的苦。”
“不,不苦,阿阮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与夷则分开,以后都不要这样了……是阿阮不好,阿阮帮不上夷则什么,还总让夷则担心……”
“阿阮……”夷则满心的愧疚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阳光射进屋子,洒在阿阮的长发上,梳妆台边夷则为她轻轻的梳理。良久心绪渐渐的平静,阿阮缓缓地开口,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夷则,为了救他,我开启了封印的灵力通路……你,喜欢他吗?”
“……喜欢……”夷则的嘴角泛出一丝苦涩,但依旧努力的微笑,“可是……阿阮你知道打开封印灵力的通路后果会怎样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后悔。”阿阮抬起头目光坚定而略带忧伤。
“呵……”夷则苦笑了一下,心中五味陈杂,“我……尊重你的决定。可是我害怕你有任何闪失,更怕会失去你……”
阿阮拿下夷则放在他肩头的手紧紧握住,“可是夷则……化归露草是我的宿命,恐怕终究难以逃脱吧……没了这孩子,不过是多活些日子;留下这孩子,我也不一定就会早早的死去。勇敢的面对好吗?让我抱抱你。”阿阮站起展开双臂揽住夷则,“就这样……好充实的拥抱,好温暖……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了。我曾想,如果有一天我仍然要离开,那么我会留给你什么呢?是我用过的东西,还是穿过的衣服?可那些都是夷则买给我的,不是我自己的。可这个孩子,是我们共同的,留给你,你可以看得见,摸得着……若是,我变成露草以后再也变不回来了,亦或是变回来也不认识你了,可这个孩子他不会再变成露草,他会是我生命的延续,记忆的延续……”
“好……”夷则与阿阮十指相握,“……我不会放弃,我定要找到留住你和保全他的办法……”
太极殿的一角,光洁的地板映着烛光,金色的纱幔轻垂,圣元帝看完手中的密函,眉头皱成一团,“……早先就知晓老二的异常举动,如今更是猖狂无度……虽有胆识但谋略不周,若是日后他得了天下,河朔三镇就是眈眈饿狼,早晚会取而代之。且不说我李家的基业易主,苦的更是苍生黎民。”
起身踱步,思虑左右,又伏案提笔。“老大庸懦无能,夷则势力单薄……若是……前朝闻家满门忠烈,却遭不幸,留有一女流落民间,乃百草谷星海部天罡……着令禁足三年养伤,想来也该好了吧……什么理由出谷才是最好的呢?对了,乐家如今还缺个媳妇……”乌墨落下一封密旨写成。
曙光初现,一匹栗色的骏马疾驰过丛丛绿林,直入百草谷练兵校场。
“星海部天罡闻人羽听令!三年禁令已满,赐婚定国公之子乐无异!”秦炀将信使送来的蜡封信笺递给半跪在地上的闻人。
“这……属下,禁足令三年还差几个月才满……”闻人一脸不解望的着秦炀,听见赐婚二字之时更是满脸的通红,心砰砰跳个不停。
“师妹恭喜你!”秦炀扶起地上的闻人,“……这份密函你且收好,此去并非一朝一夕,千万保重自己。”
阳光投射到浩瀚的沙海之上金光灿灿,热浪慢慢的升腾。腿上的伤还未好透无异便闲不住了,一瘸一拐的来到驻地的工地指导工人们做活。临近中午,工人们悉数散去,无异没有离去,靠在石墙边琢磨着眼前快要竣工的工程。百无聊赖的馋鸡又变化成小男孩的模样在一边玩堆沙子的游戏,远处羽儿提着食盒轻盈走来。无异热情的接过,与羽儿并肩坐下,指手画脚相谈甚欢……他不知道这一切竟被一个女子尽收眼底。
不远处的断崖之上,是闻人,悄悄潜入西域。只是眼前这美好的景象让她伤感的难以呼吸。缓了缓情绪,原来无异早已在大漠成家立业,成亲生子。那女子远远看来,弱柳扶风,身姿纤纤,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轻柔,都无异十分般配,当真幸福无匹。可是……那赐婚的旨意……若是被圣上知道,那便是抗旨不尊……如何是好?
某莲:后面就要柳暗花明啦!鹿死谁手未未可知!后面是啥剧情,亲们都猜得到吧
☆、第八十章 红颜暗神伤 异羽终相见
“作为天罡,你的反应可不够好!为情所困,分心分神!”闻人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拍了一下,旋即启动了戒备状态,回过头一看,是狼王。
闻人将长枪慢慢放下,“无异他……他是不是成家了……”
“你最好自己问他。”狼王没有多言,随着他远去的背影,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从远处传来,“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要像天罡作战一样的勇敢!”
回望,那女子和小男孩已不见了踪影。闻人对着高崖之下的无异大喊一声。“喂,你不学好,终究是做了盗匪不成吗?!‘”
强烈的阳光让无异睁不开眼睛,闻声耳朵一耸只觉得这声音万分的熟悉。难道是……难道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遮着眼睛抬眼望去,那人竟在身后的断崖之上。是……是闻人来了,这么快?老爹和娘亲的信昨晚才到。这是要逼婚的节奏吗?乐无异你要挺住呀!无异满心都是激动与欢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喂,天罡大姐,我确实做了盗匪,天天打劫,强抢民女,你快来抓我吧!哈哈……”
纵身一跃漂亮的后空翻划过,闻人稳稳的降落到无异的面前。
“你……真的来了?!真的是你?!”无异一咕噜起身,走路还稍显费力,干涩的眼睛让他有些犯困,意识仍处于朦胧之中。馋鸡在金刚力士的头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哈叫个不停。
“喂,我说,你的腿……让我瞧瞧!”闻人心中亦是激动万分,千言万语化作最朴实的一句关心。
“啊哈……没事,没事……”无异习惯性的挠了挠头,往后退了两步。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提前出谷……是因为……”赐婚那两个字,闻人怎么都说不出口。
无异似乎没有听见闻人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的脸看,看着她擦汗,看着她舔着干裂的嘴唇,看她不自然的捋着额前的刘海。很久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而想见的人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定要是好好的看个清楚,看个够。
“喂,喂,喂!我说,我的话你有没有在听?!”闻人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放慢了语速,放轻了语调,“看好了没有,还在发愣?”
“啊?啊……”无异突然从凝视中回到现实来,“好久没见着,突然看见,就想,就想多看一会……”说话的同时无异觉得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烫,怎么能这么心直口快的把肚里的心思掏出来?都是老哥,成天在他面前风骚给熏陶的,无异暗自在心中把狼王骂了一通。
“跟我去驻地吧。”无异伸出手想要拉住闻人,可闻人却避开了。
“那个,我还是不去了,在这里说就好。”闻人心想无异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怎可轻易去打扰?
“走吧。”无异抬头看看天空,“你瞧,我晒得都快赶上我哥了。都中午了,你不怕晒焦了?”
“你不是已经成家了吗,我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闻人低头轻语,心中好一阵子的纠结,要怎样说出赐婚的事。沉默了一会,又扬高了音调说,“你跟夷则都不够朋友,他成亲还说一声。你更不够朋友,居然一声不吭连娃都生出来了!”
“你说啥?哈哈哈……”无异大笑起来,连一旁的馋鸡也乐个不停。刚才闻人那个低头的动作被无异紧紧的看在眼中,即刻会意,闻人其实非常的在意他。
“你不是已经有夫人和儿子了吗?”闻人解释道,“我刚才还看到那个给你送饭的女孩子呢。嗯,还有个小男孩在一边玩沙。”
“你说羽儿吗?你去了就知道怎回事了。”无异趁闻人还没回过神,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前奔去。
“哎,哎,我说你的腿伤……”
“好了好了,没事了。”无异一见着闻人便完全感觉不到腿上的不自在。
一幢幢营房四周环绕着吐着嫩叶的沙棘树,狼王的驻地就在眼前。无异领着闻人走进一间有着偃甲风味的石屋。刚进门,便看见那名唤羽儿的女子正在收拾做偃甲用的零件及工具,神情专注,动作娴熟。
“你好,我是闻人羽,是无异的朋友。那个,多有打扰……”闻人走上前去抱拳施礼。
“你好!”羽儿起身盈盈的做了个万福,然后便不再理睬闻人。目光落到无异身上开始忙活起来。
“这……”闻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女子不仅名字跟自己相似,连容貌也像个七八分,声音更是相像,“无异,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望过去,无异早已笑岔了气。
“相公,羽儿给你烹的茶已经凉的正好可以喝了。”说罢羽儿便快速的送厨房端出一碗有些特别的水来,闻人一瞧正是用她寄来的干花烹制的,顿时心中涌上不知名的苦涩。
“相公啊,喝完吃完了,睡会吧。”羽儿在无异喝水的时候,已经打理好床铺。然后走到无异的跟前用着略带娇嗔的语气说道,“相公……宽衣吧……”
“羽儿……我说……”无异对面的闻人早已涨红了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