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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原来是你啊，老杨和我说过好几次了，谢谢啊。”陈清阳也连声道谢，江牧野被两个老教授谢的很不好意思。
米南在一边看着都傻了，江牧野今天可是让她连续吃了两惊，先是窥一窥正身，接着又救过杨老太太。米南郁闷的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叫了几声，却刚好化解了江牧野的尴尬。
“南南都饿坏了，咱们边说边吃。”一番寒暄之后，各人动了筷子。米南、苏小菜他们早就吃过蔬菜，虽然都很喜欢，但吃下去并不惊叹。米南和陈青阳老夫妇关系很好，也不太顾及，吃相很暴，苏小菜虽然也爱吃这个菜，不过却斯文很多。
江牧野左右看看，心说小暴龙果然是小暴龙，到底还是小菜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陈青阳夫妇两人，却是边吃边赞，一盏茶功夫，他们自己的鱼、菜倒是没怎么动，苏小菜带来的青菜全都干干净净了。
“小菜、小江，你们种的菜可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味道最好的。”杨老太太笑呵呵的说。
“杨教授，您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给你们送点来。”苏小菜忙说。
“好好……”陈青阳也说：“我就不客气了，我看这菜不只是味道好，营养也是一流，比起那些绿色蔬菜还要绿色很多倍啊。”陈青阳吃了很多，这种爽口的味道，任何人都会感觉清新，从肠胃清到骨髓，就两个字舒服。
“小菜是说给我带的，你这个老头子，好意思的咯。”杨老太太说。
“哈哈，老太婆，你的不就是我的么。”陈青阳嘻嘻哈哈。这对老夫妻的交流方式倒是让三个年轻人很羡慕。
“老陈，你看我们给你带来这么好的菜，你教教我太极听劲吧。”米南对听劲念念不忘：“对了，听劲能不能打架啊。”
陈青阳没说话，杨琴先笑了：“南南，听劲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练好的，我可是推手好几年了，也只感受到一点，听劲不能打架，学到精通只能感受到敌人的劲力走向。以听劲为基础，通过听劲察觉到对手的劲力去向和力量大小，动作快慢，就可以顺着对手的力，找出制敌方法，这个叫懂劲。”
“四两拨千斤吗？”江牧野忽然冒出一句。
陈青阳呵呵一笑，“小江说的不错，四两拨千斤，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真正的势均力敌的对手，是很难拨到的，所谓四两拨千斤，就是我强敌弱的时候，才有机会完全掌握对方的劲力走向，顺着对方的力气打到对手。要用四两去拨千斤，你和对手的实力差距刚好相反，你要有千斤，对手却是四两。这个千斤不是指你的力量，是你的拳法要远胜过对手“千斤”之多，否则是不可能拨的倒的。”
“噢……”米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江牧野听着复杂，懒得去想，他只是对国术的文化，传承和一些人物的故事感兴趣，和看小说似的，至于具体到拳种的打法，干脆自动忽略。
杨老太太看苏小菜不怎么说话，就拉着她的手说：“小菜，他们三个说功夫去，咱们俩聊别的。”
“那好，杨教授，我来帮你洗碗。”苏小菜笑盈盈的说。
“别这么生分了，叫我杨奶奶或者和南南一样，叫我老杨都行。”杨琴说。陈青阳接上一句：“那我就是老陈了，小江、小菜，以后你们都和南南一样叫了，听说现在教授这个词也给你们年轻人当成叫兽了，听着挺别扭的。”
“老陈，老杨，你们连叫兽都知道，佩服佩服。”江牧野也不客气。苏小菜却仍旧改口叫：“陈爷爷和杨奶奶。”
于是乎，杨老太太和苏小菜收拾碗筷，陈青阳和米南、江牧野到了厅堂。陈青阳给他们泡了茶，三个人边聊边品。
陈青阳一直想试试江牧野到底会不会拳脚，所以趁着米南要学拳的话题围绕这个滔滔不绝。因为《尚武》游戏而对国术的文化产生兴趣的江牧野便跟着陈青阳胡吹海说，从陈氏太极的创始人陈王廷说道太极宗师杨露蝉的师父陈长兴，又讲到董海川、程廷华。
再说起民国初年、国家虽乱，但国术繁荣，八极李书文、形意孙禄堂、周总理的武术老师八卦掌韩慕侠、九宫剑李景林等等，说到现代，河北的八极名家吴连枝，曾为日本的格斗游戏做过指导，这些人在国术圈子里都是名扬天下。
而米南只听说过霍元甲和黄飞鸿，今天是开了眼界，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杨老太太拉着苏小菜在另一边坐下说起苏小菜家乡古云山的时候，米南才反应过来，她居然一直以崇敬的眼神看着猥琐男。
“说了这么多，还不如练练呢。”为了一改继续崇敬下去的态势，米南忙插话说：“老陈，这家伙只会吹，没有实力，不如你练两招让他看看。”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太极听劲
陈青阳哈哈一笑，“今天吃到这么好的菜，我老陈就演练几招给你们看看，想看什么？”
“碎青石板，老陈，就这个最帅了。”米南生怕陈青阳反悔，立即开口。苏小菜的美目也扑闪着，显然同样期待。
“老陈你胸口碎大石？”江牧野也很稀罕，这些杂耍都是在电视看过，现场从没眼见。
“那玩意又不能打，干等着碎，不是功夫。”陈青阳说：“我是用脚踩碎地上的石板。”
江牧野更加疑惑：“什么，用脚？武侠小说吗？少林寺好像都是练拳好多年，才能把石地板给踩成个窝的。”
“内家拳练到暗劲，就可以做到。”陈青阳哈哈笑着。
杨老太太说：“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还和个孩子似的，表演硬气功啊。”
“今天高兴嘛，老太婆。”陈青阳说着话走到厅堂中间，两膝逐渐下弯，两手抱心印形，放在小腹，看起来很有太极高手的架势。
这么一放，老陈就不再说话，身体也纹丝不动了。足足站了有五分钟，他右脚微微抬起半寸，仅仅半寸的距离，猛然重重的落下，啪啦一声，地面的青石砖被他生生踏裂了。
“……”苏小菜、江牧野都是同一种神情。尽管几年前，米南见过一次，但是这样的情景仍旧让她目瞪口呆。
老陈缓缓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三个年轻人，杨老太太急忙上前扶住陈青阳，说“老陈，怎么样，快歇歇。”
陈青阳慢慢坐下，喝了口茶。江牧野并不掩饰自己的怀疑，直接跑上去，摸了摸地砖，绝对是真的，老陈踏裂前，那里平整光滑。
“老陈，你这是寸劲吗，和李小龙似的，这么点距离就产生这么大的力气。”江牧野问。
“是暗劲，高手过招，暗劲一吞一吐，就能要人性命，但如果没有击中，那就会耗费很大的体力，像我这个年纪，和人打的话，没发一次暗劲，体能就要减少很多，大概三次，就会和跑了一万米长跑似的，只有挨打的份了。”
“什么是暗劲？”苏小菜忍不住开口说。
“国术中各种拳法，有一个大致的分类，明劲、暗劲和化劲。化劲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暗劲高手应该还有一些，藏在民间。明劲的拳手则有很多，世界各地都有，一些搏击、跆拳、泰拳、柔道，包括国术中的许多拳法，以磨练本身力量的都算是明劲。”
米南说：“老陈，这么说明劲打不过暗劲了？”
“暗劲是不是内力？”江牧野也跟着说。
“暗劲发一次，就要耗损很大的体能，相当于将体力积蓄在一起，瞬间通过一种方法放出。内力嘛，纯粹小说家瞎编乱造，至少我从小到大还没听说过有那么神奇的东西。”老陈喝了口水，继续说：“大概是在暗劲的基础上无限夸大的想象吧。”
“李小龙是啥劲？”
“我也不清楚，没和他交过手，电影里放的应该是明劲的极致。”陈青阳说。
“哇，那老陈你比李小龙还厉害？”
“不一定。暗劲比明劲强在更能够把拳力集中释放，其他都差不多，明劲高手如果招式上巧妙，能够躲闪过暗劲敌人的几次暗劲，那就能够赢了。同样的，如果我和人过招，轻易不会用暗劲，一下没击中，倒霉的就是自己。”
“化劲呢，孙禄堂他们都到了吗？”江牧野又问。
“看一些拳谱拳经，他们应该是到了，那时候的武术家比现在厉害的多，乱世出英雄，要不断的打，才能打的出来，深山修炼个数年，那是很修炼神仙，真正的武术就要靠打。”老陈认真的说：“小江，想不想试试太极听劲？”
“和我试？”江牧野说：“推手吗？还是不试了……”他亲眼看见老陈踏碎了青石板，对于国术中的太极刚猛的打法，他是看过文字资料的，而且深信不疑，和老陈推手，开玩笑，直接被摔飞出去的可能十有八九。
米南看江牧野这个样子，于是说：“胆小鬼，能和高手过招，居然怕了。老陈，他不来我来。”
“螳臂挡车的事我不做。”江牧野嘿嘿一笑，一点不以为意：“你们都是练功夫的，我可是一窍不通。”
米南说：“你这样，果然有窥一窥的风范，打不过就跑。”
“这叫战术，老陈都说了，游走打法，听说过八卦游龙掌么，听说过游击战么。”嘴上功夫，江牧野向来不怕米南。
“小江说的对。”陈青阳点了点头，“不过，南南你来感受一下听劲，虽然暂时没什么帮助，不过时间久了，也能让你有所提高。”
米南嗯了一声，又瞪了江牧野一眼，起身站到厅堂中央。于是两人摆好架势，推手的动作很容易学，不过真正能练好的非常少。四个来回之后，第五回合开始，米南就突然感觉到身体不听使唤，整个人都要被一股力气甩出去，心里一阵惊吓，这力气忽然由甩变成了拉，一下子把她给扯了回来，这才站稳。
“怎么样，感觉到了什么？”陈青阳看着米南说。
“太复杂了，莫名其妙的就好像被你摔出去似的。”米南心有戚戚。
“你是练跆拳的，骨头还是太硬啊。”陈青阳叹气说：“身体要松，肌肉骨骼都要放松，在发力前瞬间，再将力量集中，以后你要试着在跆拳里融入这样的方法。今天我就教你两种练法，除了刚才说的桩法，还有一个太极的柔劲，可以让你学会怎样放松。”
杨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陈青阳教拳。
陈青阳则缓缓的把腿抬高，非常慢，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这样一直抬到了眼睛的地方。江牧野和苏小菜心里都在赞叹，老人家都这么大了，居然韧带如此强大。
米南忍不住说：“老陈，你也天天拉韧带吗？我练跆拳的时候，每天都要硬拉，老师说过，韧带一天不拉，就会退步。”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真实国术
“不用，你忘记了？上回我教你的站桩，方法到位，很多年之后，不需要每天拉韧带，也可以让你的韧带得到一种锻炼，你们那种韧带的拉法，如果营养跟不上，就容易拉伤，配合我的桩法，那就可以养，一拉一养，比吃了什么好东西都管用。”陈青阳说“你踢腿试试。”
踢腿对米南来说太简单了，跆拳的高踢腿，她能够在空中完成，否则也对不起她考上的红带。唰的一下，米南的踢腿干净利落，比起陈青阳缓缓的上提，要漂亮的多。
陈青阳说：“这是跆拳的练法，我教你的是太极的练法，和我刚才那样，用最慢的速度踢到头顶。”
“杨奶奶，慢比快还难吗？”苏小菜听陈青阳这么说，小声问了一句。
“嗯，很难，而且要保持一条直线更难。”杨琴说。果然米南的腿在放慢速度的情况下抬起来，费了她好些力气，身体也微微发热。
接着陈青阳让她更加更慢动作，最后和陈青阳一样，犹如慢镜头，米南直接抬到一半，就歪歪斜斜的站不稳了，干脆放弃。
陈青阳呵呵一笑，说“小菜，小江，我要系统的给南南聊聊传统国术。你们可以听听，一会我教南南桩法的时候，你们想学也可以学，对身体有好处。”
“老陈，不是家传的秘密么？”米南有点小兴奋。
没等老陈回答，杨老太太先说了：“他教你们的是一种思想和理念，至于具体的练法，什么招式步伐，着老头子才不会透露，除非收一个传人，连我也是和他学学太极养生的练法。”
“门户派别，习武的规矩啊。”江牧野嘿嘿一笑：“米南，你没看过武侠小说么，这一点说的可是现实。”
“没法子，我大伯传给我的时候，叮嘱了，我也不能违背。”陈青阳清清嗓子，重新坐下，继续说：
“国术的拳种大部分都分为打法、练法和表演。你们电视里看的套路多是表演，练法就是我现在教你们的，小江你也看过资料，陈氏太极里有十三势头套和炮捶，其中的炮捶刚猛无比，不是老年人能够做到的。
传到杨露蝉这一代，为了满足朝廷官员的喜好，就修改了很多，去掉了技击实战的一些东西，用相对简单的套路教给这些贵族，到了现代一些街头见到的，大都是从杨氏太极里改编出来的，轻松演练的部分。
这并不是说杨露蝉不会打，他同样学到了陈氏太极中的打法，否则也不会有杨无敌的称号，只是这些打法，只教给正宗的练家子，对外教授的就是一些简单的练法甚至是表演了。
我现在要教给你们的就是练法，任何人都知道拳脚打起来要快，所以从从一开始练的时候就快，跆拳就是如此。好看，表演性强，练到一定阶段也有技击能力。可事实上，这种方法就错了，要从慢的来练。
好像出拳和刚才南南的踢腿那样，如果速度缓慢又要保持直线出击，那比快速要难的多。”
一边说陈青阳缓缓的打出了一拳，非常直，接着让米南打，米南的快速拳非常直线，而慢动作则要晃动的多，越慢越晃动。
陈青阳笑了笑说：“其实南南的快拳一点不直，发力很散，只是因为速度快，看起来好像直了。如果用拳力计来测试，力量一定不大。所以要从慢开始练，一直练到最慢的时候，能够又稳又直，在逐渐加快，这个时候你的快拳力量就会加大很多倍。
一旦快起来，就不是练了，是打。无论太极还是其他国术拳种，打法就是打架，为什么民国国术发达，那时候世道乱，打的多，就要不停的打才能活命，出手狠辣，非死即伤，所以很多国术拳师不轻易比武，比武也是点到即止。
而打的多了，身体的筋骨长期处于绷紧状态，自然会很容易伤，好像南南以前老是高踢腿的时候抽筋的原因。如果没有非常好的营养来养，就必须依靠练法来养。”
三个年轻人听得眼界大开，江牧野虽然看的资料多，但是老陈的这些他也是闻所未闻的。
“老陈，国术很能打么，我看网上泰拳很嚣张，叫着要挑战我们。”米南说：“可我看国内敢应战的很少，我还搜索了一些对战记录，如果放开拳脚无限制的话，我们国家输多赢少。”
“就是，那些高手都去哪了，老陈你能打的过泰拳么？”
“我年纪大了，虽然连太极养生很多年，但是体力必不可少的下降，这和武侠小说不一样，并非练的越久，内力越强。按照孙禄堂的拳谱说的，如果到一定年纪还没有突破化劲，也基本就没希望了。即时突破了，只是延缓了一些衰老，但是人体毕竟有极限，到年纪了，体能怎么着也会下降。”
“那暗劲高手应该年纪都大吧，那不是说咱们就打不过泰拳了。”江牧野心里郁闷了，米南也同样的郁闷，她跟着说：“是啊，都说中国功夫厉害，连泰拳都比不过……”
“米南，难得难得。”江牧野嘿嘿一笑：“和我所郁略同。”
“屁，是你终于脱离了肥猪牛，回归主流了，才会和我一样。”米南哼了一声。
陈青阳哈哈乐了：“你们两个所郁都错，我突破暗劲的时候，才三十五岁，那时候如果要对付泰拳，就算全无限制也不会很难。”
“什么，三十五？”
“嗯，到现在快七十了，再没有一点进步，只是养生。所以现在国内的暗劲高手应该也有，还有些我听说在解放后，移居海外了，国外华人对传统文化的继承比咱们国内要好很多，那里应该有更多的年轻高手。”
“既然国内的有，为什么打不过泰拳？”苏小菜轻声问。
“泰拳很凶猛，尤其在膝肘，而我们国术的打法，只杀敌，不表演。杀招比泰拳还要强烈，这么多年来迎战泰拳的大都是有限制的擂台赛，表面上限制了泰拳的膝肘。可实际上，国术中的很多杀招也根本不可能使用，因为一用，多半就要死人，又不是地下黑拳，所以民间的高手都不会上台比赛，参加比赛的都是国家级的运动员。
另外，泰拳打的时间长了，不注重养，40岁以上就容易浑身出病。国术则不同，练法打法并重，身体和技击都能保持较长的时间。
民国时期，鹰爪门陈子正败在泰拳手里，一是轻敌，二是规则限制带了拳套。鹰爪打起来可不像武侠电视里那么好看，连抓带扯，扣眼拽阴，是生死搏击。带上拳套，完全限制了他的打法，所以那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
“原来是这样，真正的黑拳我们这些人又没办法看到，如果有暗劲高手在黑拳场，和泰拳王比赛，一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