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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算是闹市区了,只不过时间还没到人还不太多。”仁王雅治虚眯着眼看向台上,“待会儿人就多了,宝生你的头发……”
宝生织音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实在太碍事。当初是为了母亲而蓄起的长发,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即使我想绑起来,我也什么都没带啊。”
仁王雅治的口袋像是四维口袋一样,他又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不短的发绳。
半天,宝生织音都没有接过去,仁王雅治眉眼一跳,“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用过。”
支支吾吾了两声,宝生织音认命地点了点头。仁王雅治无奈地用嘴巴抿住发绳,两手开始整理起宝生织音冗长的头发。没多久,仁王便已经绑好了宝生的头发。白色的绳子像是生出了花,缠绕在乌黑的头发上也是另一种美。
“织音?”
正当宝生织音伸出手抚摸上头上绑起的头发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转过身来,宝生织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起来,“阿灯。”
花开院灯是一年前当宝生织音还在阿姨家借住的时候认识的,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宝生还记得那个名为石田宗介的小小少年,手里拿着一束樱草花请求她给一次与父母相见的机会。
花开院灯笑了笑,眨着眼睛戏谑地看向宝生织音:“有缘便会相见?”
啊是了,这是那个时候留给花开院灯的最后一句话。因为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对离别特别放在心上。阴差阳错的这个世界里,很容易就没有了再次相见的缘分。
“有缘便会相见。”宝生织音的笑容缓缓拉大,蓝宝石似的眼中盛进了许多光芒。
“阿灯!”一个火红头发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撞上了花开院灯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让花开院灯往前一冲,她回头一看女孩子,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无奈起来,“弥生,很痛诶。”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眨了眨相同颜色的眸子,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慢举起手中一包美味棒,“那,要来一根吗?”
“既然要道歉能不能把眼中的‘艾玛好不舍得但是但是就是很不舍得’的眼神收回去。”花开院灯不断气地吐槽起了那个叫弥生的女孩子。
宝生织音和被忽视了很久的仁王雅治不约而同地噗了一声。
“弥生我是叫你来喊回阿灯的,怎么反而在这儿唠嗑了起来?”
“柳泽安?”宝生织音看到来人,意外地脱口而出,接着转而看向仁王雅治。刚刚才和柳泽安差点闹僵,现在就又见到她?
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巧的巧合。
柳泽安也吃了一惊,漆黑的瞳孔盯着宝生织音,不过并不想解释什么的样子。反倒是花开院灯看了她们两之间不和谐的气氛,出来解释:“织音,这是我们乐队的鼓手哦!看不出来吧~”
宝生织音知道这是花开院灯在解围,也没多想就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嗯。”语气很淡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紧要一般。
花开院灯还想说什么,却被柳泽安一句话切断了继续的动力。“阿灯,该走了。”
柳泽安越走越远,花开院灯和红发少女跟在她身后不安地回头看了眼宝生织音,宝生的眼神深邃。
花开院灯仿佛看到了那个满身傲气回来的宝生。
*
“真不知道你的交际圈这么远,连我们部长的女朋友都认得。”
人渐渐多了起来,宝生织音与仁王雅治因为怕走丢的关系,离得很近。宝生织音闻声先是奇怪地看了眼仁王雅治,“部长的话,是叫幸村精市的人吗?”
这回仁王也不禁吃惊起来,嘴角的弧度不自然地扯大,“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立海大网球部太出名才知道的~”
“这倒不是,还是因为阿灯的关系。话说……”宝生织音皱着眉头看着仁王驼着的后背,“仁王你究竟多高啊,这么看,你也才170左右吧。”宝生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
“啊~我可是175的汉子呢~”仁王雅治没有看向宝生,而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抬头眺望着远方的人群。
“就算再怎么伸长脖子也掩盖不了你驼背的事实。”宝生织音眼珠子转了一圈,想想刚才的话还是觉得不妥,又补充道:“汉子。”
“……”还顾忌着刚才说她家里宅的事情……
仁王雅治表情类似便秘,总之就是完全皱在一起就对了。
宝生织音浅浅一笑,转而语气变得正式起来,“仁王,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要说是来看表演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去做的话,不是太盲目了吗?你刚才差点就要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宝生,你变得急躁冲动了哟~”仁王雅治的右手从口袋里撤出,向着人群那头的谁挥了挥手,一双黄玉般的眸子不偏不倚地看着宝生。
宝生织音无言以对。
因为阳菜的事情,她一直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中,而青井红和柳泽安的出现则更是加剧了这一状况。她太大意了。
“仁王你脱队早到的原因是因为这姑娘吗?”不知道是谁站在宝生身后的位置,调笑着仁王。
宝生织音刚回过头去,就看见基本没什么改变的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暖如初见时,“宝生さん,好久不见。”
“幸村くん日安,好久不见了。”宝生织音笑容也平添了几分笑意,毕竟萍水相逢过。
只是他耳后的这缕黑气……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大家久等了,我是主持人阿咲,今天真是一个凉爽的好日子,快点让气氛热乎起来吧!”那个名叫阿咲的主持人指了指身后整装待发的一个乐团,“欢迎「Magnet」!”
开场的乐队是全员男子的组合,热火朝天的音乐很快就让场下的观众们忘乎所以起来,尖叫声和口哨声连绵不断,热情潮水一般就快淹没现场。
过于火热的现场让宝生织音有点无所适从,她使劲皱着眉,妄想这样就能减轻点耳朵的负担。
“咚”
宝生织音眉梢一跳。这是……
——“咚”
这个声音和乐队歌唱的j□j混杂在一块儿,让人分不清究竟事情发生在哪一方。
这么人山人海的地方,也不能轻松地用搜索符咒了啊。
“怎么了宝生?”因为周遭声音很吵,仁王雅治特地吊高了嗓门来问话。宝生织音指了指人群圈层以外,也同样拉高着嗓门回答:“出去一下。”
“咚”
声音还在不停地发出着。宝生织音纵然想从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脱离而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倒是随着宝生不断远离主台,那个奇怪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咚”
好像在更西南角的地方。
“咚”
仿佛重物坠地的声音。
“咚”
……
VOL。12 坦白与寻找(三)
'5月10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个声音恼人地不断出现,现在这个距离依旧只能听个大概。到底发生了什么,宝生织音还全然分辨不出。倒是仁王雅治一路跟上,最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正色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宝生织音比了个安静的动作,踮起脚尖眺望着西南角的方向,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这、这怎么可能……”
声音戛然而止,然而在西南角边的树林里,一只鵺哗然升起,掠过树丛,抖动了几下黑天鹅似的翅膀,展翅向人群中心飞来。
宝生织音对着快速前进而来的鵺,似乎失去了所有判断力,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没了动作。仁王雅治循着宝生视线的方向往天空中望去,除了能看见一如既往的蔚蓝天空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心下有些失望但又不得不因为宝生的动作警觉起来。
宝生织音正费心紧盯着的鵺在人山人海的天空中盘旋了一圈,凄厉地一叫后又往远处飞去,带起一大阵凉爽的风。这让现场高涨的人气又到达了另一个顶端。
鵺就这么飞走了?宝生织音还没来得及顾虑太多,就被人一撞,幸好及时反应过来稳住了阵脚。宝生织音都没来得及抬头,一双手就捧住了她的双手,一张戴着极大蛤蟆镜的男子把头凑上前,语气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仁王雅治眼睛一眯,转而笑了起来,却一把将手放在了男子的手上,“大叔还是先道歉比较好。”
被称为大叔的男子似乎僵硬了一瞬间,然后扶了扶脸上的眼镜道了声对不起后就消失在人来人往之中。宝生织音双手互相揉搓着,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恢复过来,面容稍显呆滞地看向仁王,“我……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仁王雅治本就笑着,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并逐渐向上微微挑起一点弧度,银白色的头发几乎成为宝生视线中唯一的光源,“噗,没错。”
*
宝生织音最终被仁王雅治拉回了火热的人群之中,尽管回来了,不过离主舞台的距离却比刚才远了不止一点点。不得不说,宝生织音是有点庆幸的。离主舞台远的意思就是,喧闹的声音在这里已经被削弱了几层。
然而仁王雅治仿佛知道宝生心里在想什么,狡黠一笑,“宝生,跟紧我。”
于是他们就在紧密地交织在一起的人堆中脱身而出,从一旁不起眼的小帐篷中进入了他们的后台。后台还有好几组的人在焦灼地等待着自己上场,心神不宁地一直调弄着手中的乐器。包括刚才在人群中碰过面的花开院灯她们。
仁王刚要走过去搭讪,宝生连忙就抓住他。“这是在舍不得我吗,宝生?”
周围的嘈杂声环绕着俩人,宝生织音眼中的神采快速地黯淡了下去,她侧过头看向那边忙活得热络的几人,手始终揪着仁王的衣服,“我有一种预感,一旦我走向柳泽安,问清楚了事情,有什么东西就会自此消失破碎。”
“而且一般来说,我的预感是百分之百的准确。”
“那么,”仁王雅治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正经,“你更加应该去问一问她关于那个「你弄丢的人」的事。”
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宝生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去问一问吧’的语言,化作一股动力催促着她上前。
宝生织音看着正拿着鼓棒在空中比划着动作的柳泽安,有生以来第一次,恐惧感迅速地蒙蔽上心口,宝生甚至能数出心跳声。
“怎么了吗?”花开院灯注意到宝生织音的一反常态,紧接着宝生织音开了口。
——“柳泽,你知道渡边阳菜在哪里吗?我是说,她本人。”
空气似乎都胶着在一起,像是煮了太久的芝麻糊,需要什么东西用力才能继续搅拌。
柳泽安歪了歪头,脸上的神情像极了青井红,三分自大七分笑,“我知道哦。”
于是,宝生织音听到了心中花苞轻轻挣开的声响。
可是随后,柳泽安的表情却带上了几分悲戚,眼中泪欲泣之足下,“她在——”
话音未落,地面便开始了剧烈摇晃,人们尖叫着死死地抓住离自己身边最近之人的身体的某一部分,像是落水后抓住唯一的浮木一样。倒是宝生依旧如履平地,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吹过。
宝生织音虚眯了眯眼,捉摸不透这其中的意义。
又一声响亮的嘶吼欲将天空撕裂一般,宝生织音望向西南角,她沉下心来思考了一下,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向前,她猛地扑向地面,可再一次地像被什么保护了一样,身上没有一处擦伤。‘嘭’的一声,宝生织音刚还呆在的地方已经被一层尘土笼罩,想必刚才是什么重物坠落的声音。宝生心沉了下来,眼中仍心有余悸。
“那么多年我给你的训练你居然这么轻易地就丢掉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宝生侧过头去,不出意料的,渡边阳菜的长马尾辫在气流中像是具有生命一样张牙舞爪,金棕色的眼睛望向远方,衣袂被风呼啦呼啦吹起,宛如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渡边阳菜斜睨了宝生一眼,宝生织音立马站起来,拂去衣物上的尘土,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候着,一旁早就被人群冲散到一边的仁王雅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织音,妖怪的群攻,应该怎么办?”渡边阳菜的眼睛始终环顾着四周,没有丝毫松懈,但嘴上却像个老师一样循循善诱地指导着宝生。
宝生织音的眉梢轻轻一扬,“若要擒贼,必将先擒王。”
“不错。”肯定了宝生的答案之后,渡边阳菜飞快地吟诵着祝词,不一会地面上就出现了许多与妖怪对应相成的蓝点,蓝点闪烁一下后就拔地而起一道霹雳,将妖怪的腹部贯通。
一开始还是很有效的,但慢慢的,数量上的劣势就体现出来了。不断进攻,似乎多到没有具体数量的妖怪没有尽头。宝生织音和渡边阳菜的体力被不断地消耗着,两人都焦急地想着“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宝生织音知道马上自己的灵力就要消耗殆尽了,身体逐渐透支的感觉是相当不好的,甚至眼前已经开始发晕。
就在宝生快要晕过去之前,所有的妖怪都被圈在一个方形的透明牢笼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随即,宝生织音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
像是老式的收音机,讯号一直不佳,不知疲倦地发出恼人的沙沙声。
“……果然是不知道谁生的野孩子。”
“是啊是啊。”
意识突然清明了起来,睁开眼,朦胧地看见几个小男孩手中抛接着石子,眼神不屑地看向这边。
啊,是看向我。
宝生织音湛蓝的眼眸望向他们,男孩子们一愣,立刻像被惹毛了一样,把手中的石子投掷过来,嘴中还念念有词道:“区区一个孤儿,有什么可以瞪我们的?!”
“连妈妈都没有!”
一枚石子刮开了右脸,火辣辣的痛感开始蔓延。
“爸爸也没有!”
又一枚打到了手臂,肩膀,腿,膝盖……
宝生织音眼睛一片酸涩,但她使劲地忍住不哭,蜷缩住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就可以将伤害减少一点。
“喂,你们欺负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好了不起的?我也是你口中的孤·儿啊!”
宝生织音从臂膀的缝隙中间能看到,一个穿着干净白T恤的男孩子正挡在她的面前,为她声援着。紧接着,那两个男孩子似乎看到鬼来了一样,甚至没有撂下什么狠话就逃走了。
男孩子的背影在一片橘色的夕阳中都染上了暖意,“呐,你没事吧?”男孩转过身来,黑曜石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宝生小小的身体。
宝生织音抬起头,男孩子吃惊了一下,然后便笑道:“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呢。”
“诶!”宝生织音慌忙地用手捂起眼睛,胸口一直以来堆砌着的冰也在这片暖阳下徐徐融化。
“我叫孝一,没有姓的原因是,我还是孤儿啊。”
宝生织音敢打赌,她看到了这个名叫孝一的男孩子眼中的落寞,尽管他用笑容来竭尽全力地掩盖。
眼前的世界瞬息变化着,夕阳下的情景很快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雨幕之中,几个小孩子哆嗦着身体,在宝生寄宿的家门口叫喊着。
“都是你!才会让孝一生病的!”
“不祥!孝一真是瞎了眼才会找你当朋友的。”
……
宝生织音感觉,这样子的叫喊却也比那些人砸石头来的要疼上几万倍。
“孝一君他,怎么了吗?”宝生织音没有继续躲在屋檐下,而是上前了几步,走到滂沱的大雨中,直视着那群孩子们。激烈的雨势很快就将宝生的全身打湿,凉薄的感觉浸侵全身的每一处。
“孝一他高烧了好几天了一直不退,都是因为他最近和你走太近的缘故!”一个女孩子抱胸,企图用眼神杀死宝生一样凶狠,“本来就是个怪人、野孩子。”
在那几个同是孤儿院的孩子们来找过宝生之后,宝生有偷偷地潜进孤儿院去探望孝一。宝生在孝一的床边发现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小姑娘,宝生望了眼窗外晴空万里的天气,没有说话。
“你是……宝生吧?”小姑娘这么问道,宝生织音一愣点了点头。小姑娘的表情立刻释然了,“太好了,孝一君还一直以为宝生你不愿意来了呢。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
走到门口,小姑娘回眸一笑道:“告诉他,千万不要在雨天给陌生人撑伞了。”
……
*
“织音?织音?”
“宝生!”
两股夹杂在一起的呼唤声由远到近一般,逐渐清晰起来,宝生织音终于睁开了眼。还没完全清醒,阳菜已经劈头盖脸地大声叫道——
“我可以恢复了!”
难得的,渡边阳菜也终究开心得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哇哇大叫。
而宝生织音刚才梦到的东西始终无人问津,她问了一个在外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问题:“雨女都是湿漉漉的吧?”
现在想起来,当时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身上太重的气息干扰到了孝一君作为人类的身体素质。结果不是的。
只是雨女而已。
VOL。13 笑容与了结
'5月10日''It must have been love。'
“宝生,你没事吧?”仁王雅治蹲下身子,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宝生织音望向某一点傻笑。
恐怕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渡边阳菜这个人吧……
宝生织音又看了眼一旁已经停止过度兴奋的渡边阳菜,静静地看向仁王雅治,思绪像是云絮一般漂浮了几秒,然后她笑笑:“仁王,把你的眼镜戴起来吧。”
仁王不明就里,眯起了眼睛打趣道:“原来宝生好这一口么?”一边又把眼镜从不知道哪个口袋里面掏出来,轻轻地架在鼻梁上。紧接着他的表情开始了变化,原本就很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