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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色如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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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色如伤 上部  


《槿色如伤》BY:木荒 

上部 

文案 
那一年,他与他,相遇梅下。 
一只伤鹰,一朵槿花。 
再相逢,他与他,却映烛霞。 
一张盖头,两眼相诧。 
却是梅雪两恍,偏错映了前尘芳华。 
又来风刀霜剑,只折煞了槿色如画。 
风云世,家国恨,人心皆踏。 
亲情送,尘缘落,何处归家? 
回首流年逝,恍然旧梦,问天下谁解君意? 
相忘不能忘,槿色如伤,惟空余雪色如发…… 
简洁版文案:一个冷酷王爷和一个和亲王妃的故事。 

第一章 

玲珑朝外面望了望。暮色已经四合,那雪却是越发下得紧了,早已在地上堆起厚厚一层,白莹莹的,被王府廊上昏黄的灯光一映,倒是显出几分幽幽的剔透来。 
目光落在那静跪在雪地之中的人影上,玲珑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略一回眸,里边灯火辉煌温暖如春的房间里依旧是人影纠缠,喘息呻吟不绝于耳,玲珑自是心知,她的主子这一番一时半会儿必是不会出来的。 
看看那雪地中单薄的人影,玲珑终是心下不忍,步出屋外,走到他身边,温言道:“王妃,您还是先回去罢,王爷他……” 
那俨然已似一个雪人的人略略抬起眼帘,见是玲珑,露出了一点苍白的微笑,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玲珑心下叹息,只得走了开去。走出几步,略一回眸,便见那人已被鹅毛般的雪片覆住,只微微露了面孔,那面孔却是比雪还要苍白上几分。那一时,玲珑忽然有种错觉,觉得那单薄纤细的人影竟似要化在雪里。 
派人送走适才服侍的娈童,任着侍女伺候着洗沐,氤氲热气中,燕沉昊不由微微眯起眼。 
眼角余光处,却是瞧见自己的贴身侍女玲珑抿了唇角,欲言又止,燕沉昊不由笑道:“玲珑可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玲珑不由自主向屋外瞥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道:“王爷,王妃他……已经等了很久……” 
燕沉昊慵懒笑道:“既是等了很久,那再多等一下又有何妨?” 
“可是外面这么大的雪……” 
燕沉昊笑道:“怎么,心疼了?” 
玲珑面色一白,虽见他笑着,却也知道自家主子是个难测的性情,不由连忙低眉俯首:“奴婢不敢……” 
燕沉昊大笑:“既是玲珑心疼了,那便看在玲珑的面子上,让他进来罢。” 
玲珑喜出望外,应了一声“是”,便急急跨出门去。 
不一会儿,却是又只身转了回来。 
燕沉昊已在侍女服侍下穿好衣服,见她只身进来,不由挑眉笑道:“怎么?我们的玲珑姑娘竟是请不动王妃大驾么?” 
玲珑却是急道:“不是,王爷,王妃他……” 
任侍女为自己梳理着头发,燕沈昊悠然道:“看玲珑如此焦急,莫非,王妃竟是冻死在外头了不成?” 
玲珑心下一颤,一想到外面那人,却又不禁心头一酸,情急之下,竟是双腿一屈,跪了下来,颤声道:“王爷,王妃他……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奴婢求王爷出去看看罢……” 
燕沉昊剑眉一挑,眼中滑过一丝幽光,却是笑道:“好了,起来罢。既是本王的王妃,本王难道还真会让他冻死在外头不成?到时候,只怕东苍国也要找本王算帐呢。”话毕立身而起,果真举步向外走去。玲珑大喜,忙起身跟了出来。 
屋外大雪却是未停,鹅毛般的雪片仍是纷扬,早已将天地覆得白生生一片。雪地里,一人静静跪着,却也早被大雪覆了全身,一眼望去,倒生生是个雪人了。 
那人一动不动地跪着,清莹莹的雪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是映得那清秀容颜苍白得吓人。他的眼眸却是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上缀着点点雪珠,远望去,倒似缀了点点凝泪一般。 
燕沉昊唇角浮出一抹冷笑,缓缓走到那人面前。 
下一刻,便见那似已凝固的人忽然微微一动,目光自眼前的锦靴缓缓移上,最后对上燕沉昊的眼。 
蓦地触上那双漆黑明澈的眼眸,燕沉昊的心头忽然没来由地一动,却只一瞬,便消隐无踪。微皱眉时,却听玲珑一声惊呼,回过神来,便见眼前的人身子一歪,竟自倒在自己脚边,昏了过去。 
燕沉昊挑了挑眉,看着玲珑一脸惶急地望着那人,却又不敢动作,不由得一笑,道:“把他带进来罢。”说完转身,竟是再不看地上的那人一眼,当先向屋里走去。 
玲珑连忙扶了那人起来,让那人靠着自己,将他半扶半拖地跟在了燕沉昊后面。 
进得屋中,燕沉昊往椅上优雅一坐,见着玲珑请示的目光,目光往一旁帏幔低垂的池子一瞥,又转回来,微微一笑道:“把他放进池子里去。” 
玲珑一惊,不由叫道:“王爷,这……” 
燕沉昊笑道:“池子里是引来的温泉,你既是怕他给冻着了,这一下岂不正好给他解解冻?” 
玲珑恍然,忙扶了那人来到池边,小心翼翼地欲将他扶进池中,奈何那人已然全然昏迷,玲珑又是一个弱女子,亦是无甚力气,一个不小心,竟是让那人直直栽进了水中。玲珑骇得一声惊呼,欲待要下水相救,却又碍于这是主人平常洗浴之地不敢造次,只得转过了头来,一脸焦急无措地看着自家主子。 
燕沉昊却是面带微笑,一派悠闲地看着。玲珑心下一沉,忙又转过头去看池中之人,却见池中那人虽是摔下水去,池水不深,小半个身子倒也在外,并未溺着,只是双目紧闭,仍在昏迷之中。 
玲珑心下微松,片刻后却不禁又忧心起来,转向了燕沉昊迟疑道:“王爷,王妃这样昏迷不醒,是不是让太医来看看……” 
燕沉昊的目光落在池中之人被水浸湿的脸上,唇角含着笑意,眼中却是带着一丝寒意,道:“要想让人醒来,又何必用到太医?玲珑你去取一桶冰水过来。” 
玲珑先是一怔,继而却是猛然一惊,正要开口,却见燕沉昊似笑非笑的目光瞥了过来,心中一震,忙低了头,再不敢迟疑,匆匆应吩咐而去。不一会儿便提了一大桶水进来,水中尚有冰雪未融,正是最新鲜的雪水。 
燕沈昊满意地一笑,吩咐道:“把他拉出来,将这水泼上去。” 
玲珑手一颤,却不敢怠慢,费力将那人从水中拖了出来,一咬牙,“哗”地将一桶冰水兜头照那人泼去。 
只听嘤咛一声,冰水刺激之下,那人果然悠悠醒转过来。单薄的身体犹自颤抖着,一双眼睛却已缓缓睁了开来,却见那夜色眸中含着点点茫然,慢慢地,似是终于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这才清晰起来。目光游移,最后落在似笑非笑睨着他的燕沉昊身上,怔了一怔,垂下眼帘,挣扎着动了动身子,却是缓缓跪了下来,轻轻道:“齐瑾求王爷放过雪衣。” 
燕沉昊悠悠道:“不过是一个奴婢,却让我的王妃如此挂怀,当真是她几世修来的造化了。” 
齐瑾抿了嘴角,只是低垂眼眸,湿透的身子轻颤着,却是透出一股子倔强,仍是重复道:“齐瑾求王爷放过雪衣。” 
燕沉昊注视了他半晌,忽地扬起嘴角,起身走到他身前,微一弯腰,一手挑起他精致的下颌,目注他漆黑的眼睛,缓缓道:“要我饶了那丫头倒也可以,不过,我的王妃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来?” 
齐瑾一愣,怔怔地望着他,却是不懂他所意为何。见那夜色般的眸子夹了一丝茫然望着自己,清澈明净便似小鹿的眼睛一般,燕沉昊心下不由一动,眼前忽地闪过另一双眸子来,却是不禁与眼前这双眸子重合起来…… 
蓦一皱眉,甩去脑中奇念,燕沉昊无意识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冷笑道:“怎么?难道这些天晚上我的王妃还没有学会怎么服侍男人么?” 
齐瑾身子一僵,手在身侧悄然握紧,最终却是松了开来,咬了咬牙,颤抖着伸出手去,便要去解眼前人的裤子,手到半途却是被一只手按住,抬起眼来,便见燕沉昊挑眉笑道:“本王要的可不是这个呢。” 
齐瑾淡淡地看着他。燕沉昊却是放开齐瑾,径自转身向屏风后走去。齐瑾怔了一怔,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低垂了眸,吃力地撑起身子来,却因为在雪地里跪得太久,腿脚几已麻木,竟是跌了好几下才站起身来,抬眼望向屏风,终是吃力地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屋内侍女早已悄然退下。玲珑亦已退自门外,小心地掩上了门,转过头来望着纷扬的大雪,眼神一黯,最终却也只能无声一叹。 
齐瑾转至屏风后,一抬眼,只见燕沉昊正慵懒地仰卧在屏风之后的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下脚步一顿,只是静静地看过去,眼神是自己亦不曾注意到的复杂。 
见他如此目光,燕沉昊却是不由微怔,随即却是笑道:“怎么?我的王妃不想救你心爱的婢女了么?”然后却是向齐瑾招了招手,“过来。” 
齐瑾缓缓走过去,刚到床边,却是被燕沉昊一拉,一个踉跄之下已是跌到了燕沉昊身上。揽着他的腰,燕沉昊顺势在他腰上一掐,微笑道:“果然不愧是东苍国最娇贵的小王爷,这么细滑的腰,那些低贱的娈童又怎么比得上?”见齐瑾面色蓦地一白,不由笑意更深,下一刻,却是一口咬上他的耳垂,直到嘴里血腥气泛起这才满意地放开,在他耳边缓缓道:“该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你了罢?” 
齐瑾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琉璃似的眸子夜般深邃,幽幽的便似蕴了千言万语,却是让人读不懂的静默无声。终于的,眼帘垂下,素白的手微颤着伸出去,一点一点解开了燕沉昊的衣裳。虽是面无表情,但在看见燕沉昊胯下那狰狞的硕大时仍是不由心中一惊,手重重一抖,不由自主便抬起眼来望向它的主人。 
见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带了惊惧又含了无助瞧向自己,燕沉昊只觉得一股火热直冲下腹,心头一片燥热,蓦地伸出手去,一把撕开了齐瑾的衣裳。将那湿淋淋的破衣随手扔在床下,大掌游移而下,一直滑至那人股间的幽谷之处,眼神一黑,三指并进,已是强自探了进去。 
齐瑾只觉身下一阵撕裂似的痛,他的身子本就荏弱,况先前又是那一番折腾,燕沉昊这一番动作下来,只痛得他重重一抖,眼前一黑,几欲晕过去。好不容易咬着牙忍了下来,眼神略略清明时,却见燕沉昊一双深沉的凤眸正直直地盯着他,眼里闪着他看不懂的光芒。正微怔时,却觉后脑被一股大力一按,不能自主地俯下身去,却是被眼前的男人狠狠按着吻了上来。 
燕沉昊按着他在他唇上好一番啃咬,而后又顶开他的唇,强硬地将舌头探进去,吮吸,撕咬,不一会儿,便有浓浓的血腥味在二人纠缠的口中泛起。齐瑾吃痛皱眉,不由自主地挣扎,却是被燕沉昊死死按住,半点动弹不得,又加之身下之痛,眼前便是一阵阵地发黑,不多时,脑中已是一片晕眩。 
正自晕沉时,突觉下身一阵欲裂的剧痛,却是燕沉昊的凶器猛然顶入。身子蓦地一个痉挛,一声哀鸣直冲喉咙,最终却是被燕沉昊肆虐的唇舌直直堵了回去。 齐瑾面色发白,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但他本就无力,又哪挣得过常年习武的燕沉昊,当下被燕沉昊死死扣住腰,迫着他反复吞吐着他那骇人的分身。齐瑾只觉股间灼人的凶器一次次粗暴出入,身下痛到极点,竟连哆嗦也是无力,只睁大了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死死地盯住燕沉昊,但视野一片晃动,朦朦胧胧的,竟是怎么也看不清,反只觉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不多时,便自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齐瑾便看见了侍女雪衣红红的眼睛。 
见他醒来,雪衣眼中登时露出欣喜,连脸上的泪痕也忘了擦,只惊喜道:“小王爷,您醒啦?” 
齐瑾微微地露出了一点苍白的笑容,声音因虚弱而低哑:“他们……没有为难你罢?” 
雪衣摇摇头,想到因自己之故而累得眼前人如此,不由哽咽道:“小王爷,都怪雪衣,不然您也不会……” 
齐瑾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关你的事,你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只是针对我而已……” 
雪衣是自己从东苍国带来的人中惟一还留在自己身边的人,也不过是犯了一个小错误,便被那人借口要重罚,雪衣那般单薄的身子,若真罚下来,只怕连性命都没有了,因而自己也便遂了那人的愿屈身去求他。只是,倒没想到,得到的不过是那人一句冷笑着的“王妃若真是有心,便在外面跪着好了,说不定本王心情一好,便放了那丫头也说不定”。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便跪在了他的屋外,静静地看着他拥着一个美丽的少年自自己身前跨进屋去,静静地听着屋中阵阵的欢声爱语,任雪花一片一片地飘在自己身上…… 
见齐瑾的眼神变得黯然,雪衣心头也不禁一酸。她自是知道,自嫁到北朔来,进了这北朔的晋王府后,眼前的人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虽说是和亲,但到底是昔日东苍国广陵王最宝贝的小王爷,瑾小王爷玲珑俊秀,也算得是东苍一宝,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哪刻不是被亲人呵护,被众人仰视,却哪想,如今到得异国,竟是受不尽的苦楚! 
雪衣红着眼睛道:“小王爷,王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您?当初和亲之时是他亲自点名要您,为何如今您嫁到王府,他却这般……”话至此处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要说是侮辱,燕沉昊的种种行径,又岂止是“侮辱”二字可概,简直就是故意折磨! 
齐瑾淡淡苦笑道:“我又怎么知道呢?”恍惚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任那念头飞逝而过,却是再不敢往那处想。 
看着眼前苍白虚弱的人,雪衣心中一痛,不由泛起一股怜惜,但同时亦是微有疑惑。她是齐瑾的贴身侍女,因多年侍奉,因而这次齐瑾和亲,齐瑾之父广陵王齐渊便也让她陪嫁了过来。可是,自嫁过来后,雪衣总觉得她的小王爷变了很多。从前的齐瑾虽是人物俊秀风采,但性子却说不上好,甚至可称得上骄纵。虽雪衣是服侍他多年的侍女,但仍是难免被他呵斥出气,而其任性起来,常常是无人可挡,虽只弱冠年纪,但行事却是决绝阴狠,毫不留情。而自嫁入北朔后,也不知是不是身在异国的原因,齐瑾的性子竟是大变,先前的任性骄纵毫无踪影,反之却是变得温和安静,配上那张清秀的面容,竟生生是个水晶般剔透的人儿,分外惹人怜惜。燕沉昊那般辱他,若是往日,他早使出狠手段了,哪会是如今这般一味含辱隐忍? 
心中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最终却是被自己劝服下来。小王爷虽是性子变了,但对自己来说,却未尝是件坏事,这样温和的少年可比那骄纵的小王爷好伺候多了。而且,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婢女,他竟为了救自己甘愿生受这一番屈辱,如此情意恩德,便他果真不是她的小王爷,她雪衣也一样甘愿追随服侍。 
齐瑾望望窗外,已近午时,雪已停,日色正盛,大地被落雪覆成了个玉砌的世界,淡淡日光映着白雪,那天地便也莹亮起来,虽是清莹,却也见出几分妖娆,倒是好一番别致景致。东苍气候温暖,难得下雪,此番景色,在东苍却是极难见到的。 
齐瑾喃喃道:“我竟是睡了这么久么?”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却是全身酸痛,才起半分,又自倒了下去。 
雪衣连忙过去扶他,一触之下,却是不禁一惊。这人竟是全身滚烫!心中一急,却也顾不得规矩了,忙伸手覆上他的额。 
齐瑾一愣,倒是没阻止她,只道:“怎么了?” 
雪衣却连面色都变了,急道:“小王爷,您的身子好烫,这分明便是生病了!”连忙扶了齐瑾躺下,又给他拉好被子,只急道:“烧成这样,得找太医来才成!” 
齐瑾微笑道:“傻丫头,不过是点风寒而已,哪用得着什么太医?你给我绞把巾子过来就好。” 
雪衣恍然,连忙打了水绞了毛巾覆在齐瑾额上,看看时辰,却是午膳时间了,又急急赶去厨房取午膳。这人在这里虽为王妃,但燕沉昊那样对他,一王府上下自也知道这王妃不得王爷宠,也不知是燕沉昊吩咐或是他们故意,堂堂王妃之尊,膳食竟是极其粗糙,且从未有人送来,雪衣若不去取,过了时候,二人便只好生生挨饿了。 
取了午膳,想到那人正是病着,雪衣又掏了自己的私房银子塞给厨子,央求他多熬了一碗参汤。待到回来,那人却又睡了,只是病却好象是越发重了,先前苍白的脸竟是通红一片,看上去倒是增了几分艳色。雪衣却是骇得不行,忙取了毛巾下来重新浸了水放上去,暗在心里向神明祈求让那烧赶快退下来。 
只是神明好象并没听到雪衣的祈求,到得傍晚时分,齐瑾不仅是没有好转,情况反是愈发严重了,身上烫得火烧似的,十分骇人。 
雪衣咬了咬牙,便要去请太医,一直昏昏沉沉的齐瑾却伸手轻轻拉住了她,低声道:“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雪衣虽知这王府上下莫不对这王妃苛刻,便是她去请太医,依着往日的经历,只怕也请不来,想来亦是燕沈昊特意吩咐过的。只是此刻,眼前的人如此病状,若是不让太医来瞧瞧,开药相治,这人身子本就荏弱,只怕到时候根本熬不过去…… 
雪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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