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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问他:“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慕璟川对她用唇语笑道:“晚上跟我一起睡吗?”
苏敏拍他的胸,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慕璟川整了一套房子出来,在外面自己住,但是今晚得回家商量事情。
季家院子的灯是亮着的。苏敏飞机起飞前,和家里通过电话要回来。
季一庭两夫妻很是奇怪,苏敏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梁美清也一直没敢睡,坐在客厅灯苏敏,听到门铃响,赶忙跑出去开门。
她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门外是慕培松的车,慕璟川一直站在苏敏身后不远处,神情肃然。
见梁美清探出头来,慕璟川喊了一句:“阿姨。”
梁美清出门对他笑了一下,“慕老师,你们是一起回来的?我给小敏下点面条,你也进来吃点?”
“不用,不用。你们进屋吧。”
苏敏也心疼慕璟川,这一路颠簸,回去肯定又得和他爸谈到很晚,“要不一起吃一点?”
“你们快点进去吧,司机还等着呢。”
梁美清见这两人很是不舍,心里一阵高兴,就是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回来。
一直没睡的季一庭也爬起来,坐在餐厅和苏敏聊天。
他们都问苏敏怎么突然回来了。
苏敏只道:“有点公事。”
苏敏一直担心慕璟川的事情,随便扒拉了两口面,就上了楼。
慕璟川发消息过来说到家了。
之后一直没有再来短信。
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赔钱,说复杂也复杂,刑事责任。但是这个刑事责任怎么也划不到慕璟川头上来。唯一担心的也就是怕捅出来,影响了房子的销量。
不是他们漠视生命,而是发生这样的不幸后应该如何积极的面对和解决问题。
换个角度来看,就算被大肆报道,知州人尽皆知,这样黄金地段的房子,过个两年,一样被抢光。好处是,两年后能卖个好价钱。
现代社会,信息量太大,这件事情慢慢会被遗忘,但是要熬。
对于生意人来说,资金链是生命,是多米若骨牌,如果倒下了,可能再也爬不起来。房地产行业的资金基本来自银行,每个月贷款的利息就能把人拖垮。
如果有钱,苏敏甚至希望慕璟川这个楼盘能熬到四年五年后再来卖,可是面对庞大的贷款,没人能熬那么久。
慕璟川是个骄傲惯了的人,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没有经历挫折和打击。看他刚刚忧心忡忡,苏敏担心他心态失衡。
苏敏知道慕璟川接下去这几个月的工作是,把两栋小户型装修成精装修,来作为这个楼盘的卖点。到明年开春,房子差不多就能开卖,而那时候楼市刚刚火起来,操作一番,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凌晨两点,苏敏才收到慕璟川的短信:睡觉了,晚安。
苏敏一夜没睡,起了个大早。
喝咖啡的梅奶奶看到苏敏突然出现在客厅,吓了一跳,问她道:“怎么回来了?”
“嗯,有点事情。”苏敏笑得有点勉强,“奶奶,我也喝杯咖啡醒醒神。”
“你看你,眼睛都肿的。昨晚没睡好吗?”
“嗯,没怎么睡。”苏敏点了个头,进去倒了杯咖啡,跟梅奶奶坐一起翻阅报纸,没发现什么关于慕璟川公司的消息。
梅奶奶看苏敏心神不宁,不时地瞟着桌上的手机,猜到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孩子大了,也不好开口问。
苏敏想给慕璟川打个电话,又觉得还早,怕打扰到他。
她早早地出了门,直奔慕璟川家里。
在车上,接到慕璟川的短信:“起床了吗?”
苏敏马上回过去,“起了,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
到了慕家,慕璟川正在家门口等苏敏。
慕培松也还没出门,见苏敏一起过来,心情大好。和她寒暄一会儿,安慰她道:“不用担心,有你慕叔叔在,出不了什么事情,这个责任是承建方的。如果他们不想认,那就打官司,打官司我们不怕的。”
“来来,还没吃早饭吧,我们一起吃个早饭。”慕培松招呼道,先进了客厅。
苏敏点着头。
慕璟川对苏敏说:“我们今天先给承建方施压,让他们安抚死者家属,积极协商赔偿,尽量和解。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发生了那就好好解决问题。如果承建方态度不明朗,我爸会派律师过去。这些人最怕律师。”
“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看你,脸都肿了。是不是一夜没睡?”
“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不要你说,我自己会回北京的。”苏敏道。
慕璟川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走吧,吃饭去。”
慕培松是个瞎子也看出,自己儿子和梁美清女儿好上了。原本以为是女儿,结果成了儿媳妇。
他对这样奇妙的缘分也是没办法。
不过两人般配得很,有事情也愿意一起分担着,这样挺好的。
慕培松内心感叹了一下自己,岁月不饶人啊,儿子都找女朋友了,看看自己,还是个老光棍。再过两三年就是别人眼中的老年人,该唱夕阳红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讲着大道理,“我跟璟川说呀,做事业哪里有一帆风顺的,这只是个开头,以后的难处还多着呢。就看你有没有心去解决这些问题。”
“你们两个都敢闯敢拼,年轻人就该有这股子劲儿。成败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得学会享受这个过程。”
苏敏心里腹诽,这是你们成功人士说的话。等你失败,举步维艰的时候,还谈什么享受,搞不好搭上一条命,就比如她自己。
☆、第93章
早饭后; 苏敏跟着慕璟川去了公司。
公司一起照旧; 没什么异常; 慕璟川派了几个人过去盯梢。
这大概是苏敏最悠闲的一天; 慕璟川坐在办公室工作; 她在沙发上休息。
苏敏闲得有点发慌,在外间找了空位上网; 通过QQ工作。
她和慕璟川隔着一块玻璃门; 抬头就能看到彼此。
创业初期; 慕璟川实行精简、效率办公; 所以他们公司实际上没几个人,今天还被外派出去两三个,现在办公室显得更加空荡荡。
同事们看到苏敏和慕璟川情意绵绵,他们也知道了个大概,私下里纷纷表示; 还蛮登对的。
记得去年辞职的裴晓曼,难怪和他们老板成不了; 原来他是有主了。
半上午时,前方的助理来报; 家属果然来闹事了; 承建方鬼影没见到一个。
慕璟川马上给慕培松打电话; 让他派两个律师,一个到现场,一个去找承建方。承建方需要承担这次不良影响的给他们造成经济损失。
这不过是策略。
慕璟川让苏敏呆在办公室,自己赶赴现场。
按照苏敏的性子;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哪里坐得住,非得一起跟着去才行。
慕璟川赶到时,律师也恰巧感到。
是从前帮苏敏家做过援助律师的小沈,他们见面就认出了彼此,就点了个头,也没空寒暄。
有死者家属已经跑到了楼顶,扬言如果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赔偿,这个工地将再多一个冤魂。
一下子让工地现场围满了人,有人报警,很快警车就响了。
慕璟川和小沈上楼去救人,上楼前,他们几个商量了一番,分头办事。这群闹事的,肯定有个为首者,苏敏先找他问赔偿金,慕璟川让她先稳住家属的情绪,他们要什么都给。
苏敏在一群民工中看到一个穿着体面人的中年人,这个应该就是为首者。
她走过去询问他们到底要了多少赔偿金额,承建方不肯给?
那人道:“两人一百万,要的并不多。”
无论哪个年代,出了事故都有赔偿标准,没有这样张口就来的。这是2002年,依照法院来判,承建方陪不了这么多钱,这也许就是承建方不肯拿钱出来的原因吧。
苏敏先表示歉意:“我们对这个事情也很悲痛和惋惜,人死不能复生,还希望你们节哀。慕总一听说这个事情马上就从北京赶回来了。刚刚上楼的律师是免费为你们提供法律援助的,同时早上我们公司也派了律师过去替你们争取和协商这件事情。逝者为安,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垫付一部分的丧葬费和抚恤金。我们可以现在马上让财务把钱带过来,或者给您开现金支票。”
中年人看了看苏敏,明显不相信这个小丫头片子,道:“你到底是什么职位的,先让你们管事的上来说!”
“你放心,我是总经理助理,上去楼上的就是慕总。我们如果没有诚意解决这件事情,也不会半夜从北京赶回来。我现在给慕总打电话,让他派财务过来,怎么样?”
苏敏转头就给慕璟川打电话,按了免提。
声音嘈杂,苏敏自然是听得出来,苏敏说什么,慕璟川都说好,马上。
“你是慕总的助理,你没有财务电话吗?按理说总经理助理,职位很高了。”
“大哥,我们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们公司的财务只归老板管,我们没有调动的权利。”苏敏看了看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就会过来。”
其他几个人又上来,在那人耳边低语几句后,中年男人对苏敏道:“既然你们公司那么有钱,不妨先把这笔钱都垫上吧。这两个都是青年劳力,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都靠他们来养活,你要想想两个家庭呢,所以我们要得并不多。”
“是、是,我知道。大哥,一看您就是个明白人,谁家账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金闲置呐,钱这个东西是讲究利用率的,而且我们也是小公司。警察也来了,承建方也在赶来的路上。如果楼上的人跳下去了,这个人算自杀,捞不着任何好处,何必白白搭上这条命,不值得。我们会派两个律师免费协助你们,帮你们争取权益最大化。”
苏敏仰望了一下高楼,那人还在楼顶,他们三个正在僵持。
楼上的人,应该是没有楼下的人的指示,不妥协。
“都说你们是小公司了,哪来那么多律师。骗谁呢?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们和承建商是不是一伙的。”
“说白了,我们和承建商只是合作关系,更往白了说,承建商的钱卡在我们手里,也就是说他们要听我们的。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公司,没有任何利益瓜葛。别看我们公司小,但五脏俱全,和律师事务所常年合作,所以这方面您放心,保证不收您的钱,而且比援助律师好用。”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把承建商的钱扣掉不就完了吗?”
“那不成,一码归一码。如果你不让楼上的人下来,我就让律师和慕总下来,你们继续闹吧,打官司需要一大笔钱不说,还耗时耗力。如果我们从中调解,达成庭外和解的话,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们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名,也没有办法。”
苏敏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要给慕璟川打电话,中年男人才软了下来道:“你等一会儿。”
他给楼上打了个电话,楼上喊着要跳楼的人是个年轻妇女,多亏没一定要跳楼,否则要真跳的话,老公才死,孩子谁来养。
那个慕总和律师口才太好,说得她都晕了,早就不想呆在上面,她恐高。
她腿软地坐在地上,慕璟川和律师搀扶着她下楼。
警察本来还想叫消防,但观察了一阵没什么事情,也就走了。
这时候,承建方的人也来了,被慕璟川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把苏敏和闹事者都看呆了。
过后,一群闹事者和跳楼的妇女又开始攻击起承建方,情绪激动,十分凶悍,那中年男子威胁道:“今天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把尸体搬到现场来,叫上电视台。你们电视台有人是吧,我们不怕,又不是只有一个电视台,省电视台不行就市里的电视台,电视台上不了我,我们就叫报纸,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苏敏猜测,应该是承建方一毛钱都没给,可能连言语上的抚慰都没有,看到承建方代表才会如此激动。
差点打起来。
慕璟川赶忙把苏敏拉到一旁,自己过去劝架。
加上两个口才一流的律师,说半天,总算是抑制住了这群要暴动的人。否则承建方的两个代表可能小命不保。
他们要的不过是钱。
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是两条命。
在慕璟川看来,没有再次捅到媒体那边去,就是胜利。
幸亏天热,不然这群人真有可能把尸体抬到现场来。
承建方这次倒是装孙子了,什么都听律师的,而律师在这里面扮演的是和事佬的角色,面上看着是帮家属,实际上也不能把承建方得罪太狠了。毕竟属于意外事故,按照国家法规来赔偿,没什么毛病。
就和苏敏猜测的一样,承建方不同意家属的赔偿计划,并且一毛钱没给。
真干的不是人事。
慕璟川一直在场监督,在律师的调解之下,承建方的财务拿着二十万块钱到现场,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两拨家属,一拨拿着十万块钱,才肯离去。
慕璟川生怕他们又杀个回马枪,看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和苏敏驱车离开。
这样闹腾了一下,慕璟川心里的石头反而落地。
这桩事情解决得比他想象的要快,但是不知道日后开盘会不会受影响。
慕璟川看了看表,临近中午,“要吃点什么?”
“现在有胃口了?我看你早上都没怎么吃。”苏敏微笑着看他。
慕璟川拉过她的手,放自己的腿上,“看到你,我就有胃口。不如你做饭给我吃?”
“但是上哪煮,你家吗?”
“我们的家。”
苏敏笑起来,他知道他是指他自己的小房子里,“你家有工具吗?”
“怎么没有,我老早准备好了。”
然后两人手挽着手去菜市场。
不夸张地说,慕璟川真的第一次来菜市场。
苏敏笑着看他:“别那么一脸嫌弃,菜市场的菜品种比超市多,而且更新鲜。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慕璟川瘪瘪嘴,没说话,跟着他走就是了。
买了条鳜鱼,下面垫豆腐蒸着吃,红烧肉、青菜,菌菇汤。
这也算是大鱼大肉了。
慕璟川的小房子在市中心,几年前的楼房,没有电梯,两个人爬着上五楼。里面装饰出乎苏敏的意料,是暖色调,很温馨的感觉,却不乏格调。
苏敏很喜欢。
这应该是女人装修的吧,慕璟川的母亲吗?
慕璟川照例给苏敏打下手,给她洗菜,剥蒜,在厨房看她炒菜。
有个人说话,苏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于是炒着炒着,慕璟川又从后面抱住她,苏敏哼起小曲,慕璟川笑她:“你到底在唱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瞎哼。”苏敏道,接着唱起邓丽君的《甜蜜蜜》,这首歌总听过吧。
慕璟川亲了亲她的脖颈,“很应景嘛。”
接着他也跟着哼起来。
苏敏拍了一下围在腰间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呀,让我好好炒菜,一会儿水平没发挥好,可别怪我。”
慕璟川这才不情愿地放开苏敏。
“我吃晚饭得回家一趟,看看是下午回北京还是晚上回去。”
“明天回去吧。”慕璟川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为什么要明天回去,我还得赶回去做事情呢。”
“事情还没解决,万一他们又杀回来,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慕璟川完全是在撒娇卖萌。
苏敏真是哭笑不得,“我就不该和你一起回来,让他们吃了你才好。”
“晚上有个应酬,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性质的应酬,还得带女宾。”
慕璟川双手反撑在流水台上,“如果我说是家庭聚会,你去不去?”
“我去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你如果不去,我就找别人去了。”
“那你找去吧,我也找别人去。”苏敏道,“谁怕谁。”
“我发现,你是吃定我了,是吧?”
“哪敢,我只是说在彼此知情并且同意的情况下,我们还有选择权。”
“苏敏,谁说我给你这个权利了?”
“男女平等,凭什么你能去找,我就不能了,哼。”苏敏有理有据。
说着,慕璟川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做饭,直接过来抓她痒痒,“看你敢不敢,敢不敢了?”
苏敏最怕的就是痒痒,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她这个命门的,她马上举手投降。
在没有正式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之前,苏敏觉得这种聚会还是不参加为妙。
两人吃过中饭,两人窝在沙发上。苏敏枕在慕璟川的腿上,断断续续地讨论着刚刚发生过的这件事的后续影响。
知州人重视这样的事情,比如医院拆了盖房子,可能导致房价低而且滞销。
苏敏安慰慕璟川:“那是因为外地人口少,买房子的人也少,不用怕,我们这个位置是黄金地段。现在政府在换届,每届都会有大动作,说不定会出台政策,刺激经济。你也说过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吃和住,只要口袋里有钱了,大家肯定都会想着买房子,小房子的换宽敞的,大房子的再来一套。”
“这个我知道。这种意外事故,虽然事先有想过,但真正发生后,感觉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苏敏伸手抚摸慕璟川的脸,道:“让律师盯住两边的动静就好了,只要承建方钱给的及时,家属就不会再找媒体,别担心。”
慕璟川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谢谢你。”
苏敏伸手勾住慕璟川的脖子,凑上去索吻。
他为什么要说谢谢?这一世,没有他,哪来现在的她?
从15岁开始,到现在21岁,从老师到合伙人,再到现在的恋人,他给予她太多太多了。
除了陪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报答。
而他的初衷,是要报答吗?
并不。
他不过是想要她,要完整的她。
分别在即,这个吻炽热而缠绵,仿佛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正当,慕璟川在思考着,他们的关系是否该更加亲近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