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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景行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道:“这次的事情就算不是你,你以后别再缠着童大哥,香琪。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反感你,也是在作践你自己,你现在也长大了,应该知道分寸。”
卓香琪情绪十分激动:“六哥,你就再让我试一试吧,我只喜欢童大哥,童大哥肯定还不知道我改好了,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现在我自己去跟他说,要是回去了我就真的没有机会。
我问了童伯伯,他说童大哥这人就是面冷心热,他那样对女人都是冷冰冰的,是因为上过当,怕了那些用尽心机想要缠着他的人,但是我跟那些女人不同,我又不图他的银子,我之前是用错了办法了,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还有,你看这次我来嘉兴,他都没有赶我走,那就是要给我机会了,你以前也说了叫我做事要有始有终,水都能够滴穿石头,我早晚也能够将童大哥的心焐热了。。。。。。六哥。”
等卓香琪说完了,好一会卓景行也没有吭声。
“六哥?”
卓景行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道,“香琪。你也是从小就认识童大哥了,你难道还看不清楚他对你的态度么?他之所以不赶你走,纯粹是因为觉得你无关紧要,他觉得他是那种故意欲擒故纵,给你机会的人么?”
卓香琪下意识就反驳道:“他对别人不也都冷冰冰的,只是没有敞开心扉而已。。。。。。”
卓景行疲惫的将她打断了,反问她:“那你觉得你会是那个能够让他敞开心扉的人?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两家也不用再来往了,这句话是童大哥交代的。”
“我。。。。。。”卓香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是他误会我了。”这反驳听起来十分的虚弱无力。
这个妹妹有多执着,卓景行也认识到了,再不给她点猛药,她还会继续固执下去,烦人误己。
卓景行的语气更严厉了些:“两年前你缠着他说什么肌肤相亲的那一次,童大哥就已经厌烦你了,你知道当时他是打算怎么处理的么?”
卓香琪心中一紧,想起这些往事,她面上也不好看。那会她仗着年纪小不懂事,的确没少算计童观止。
最严重的那次闹到家里都知道了,她爹娘也是支持她的,她原本也以为那次能够成功了,当年她年纪不大,但也可以开始议亲了,正好等到及笄之后就能嫁给童观止了。
可之后童观止就走了,再也没有去过荆州,他们也没有再见过面,那件事被压下来无声无息的了。
每次她想要提起就会被六哥,被爹呵斥一番,连娘也没有再搭理她,只想着等风头过去了,就给她相看人家。
现在听六哥的语气,难道当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卓香琪突然有些害怕。
卓景行道:“当初童大哥跟爹说的,如果这样就想要逼迫他娶你,那他只好将你衣衫不整的丢到大街上,让人都看看了。到时候肌肤相亲的就不只是他了。”
卓香琪捏着被褥,身体有些发颤,微张着嘴巴,哭都哭不出来了。
两个丫鬟也是噤若寒蝉,头也不敢抬。
卓景行继续道:“当初不告诉你,是给你留几分颜面,想着再过两年你总该要长大了,这次带你过来江南,也是想要你看看清楚。回去之后能够安心嫁人。
香琪,你自己想想吧,小时候你任性刁蛮,还能够给你找个天真活泼的借口,如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不喜你的人更加厌恶,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你也别想着再去找童大哥,他有事出去了,也没有再回来过。只让人传了话,明天回来之前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还想要脸面,那会他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的话。。。。。。”
警告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卓景行也有些不好受,想想她的所为,他又狠下心来了。
“既然你有怀疑的目标,那林春晓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你好好休息,明天你就回去吧。”
“夏露,冬雪,你们好好看着小姐,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跟着她一起胡闹,卓家你们也不用再待了!”
两个小丫鬟也被吓唬得不轻,连连应下。
卓景行说完就转身离去了,将门也带上了。
他站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听得那屋内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好一会儿才渐渐的小了,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才无声一叹,大步离开了。
此时,林二春想象中的浪漫约会并没有来,看着在她面前激烈的跟人吵架的童观止,她着实呆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发脾气?
他带她跑了半个城,跑到这半夜三更了。就是过来吵架的?
“你个不孝子,你给我滚!”
林二春捂着耳朵往边上挪了挪,就怕战火烧到她身上。
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
第133争吵,过来给老爷倒水
在一声拍桌闷响之后,童观止就从里屋出来了。
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下,那一双眼眸里像是篡着火,可比那烛光可亮多了,步子也迈得极大,难得的衣袍下摆都飘起来了。
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他走到门口,目光如炬的看着林二春。
看得林二春心里一虚,慌忙的收回了那像是看谋朝篡位的大奸臣一般的视线。
可不是么,要不是今天看到这位童老爹,林二春都差点忘记了,童观止还做过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童老爹还是童家的家主的时候,没能等到寿终正寝,被童观止给撸下来了,这一件事情在后来成为童观止获罪之后人品不佳的证据之一。
孝道。绝对是对一个人的人品的最佳考量。
童观止这行为,放在现在可不是就跟谋朝篡位一般么?
“刚才可一直在偷看我?”童观止低低的问,方才紧绷的下颚放松下来。
林二春斜睨了他一眼。
童观止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可还满意?”
林二春在他手心里抠了一把,满不满意都不能退货了。
童观止用力的捏住了,不让她乱动。
林二春也没吭声,任由他带着朝外走。
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虽然听到了里面的争吵。但是并不明白内情,听得一知半解。
何况,人家是父子矛盾,她更无从劝或是安慰起,现在她还是个外人呢!
她自然是听得出来。里面跟童观止争吵的人就是他的父亲童柏年。
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林二春还是也有一丢丢的好奇——她都没有在童家被抄家之前童观止的记忆,自然也就更不可能认识童观止的爹了。
忽然明白过来童柏年的身份的时候,林二春心里首先想起来的就是他被撸了职务的事情,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个被娃坑的爹。
果然,之后童柏年的表现也大致上符合林二春的想象。
犯了当家作主成了习惯之后,陡然变得无所事事之后的一系列后遗症——暴躁中又有点阴阳怪气,喜欢找存在感和掌控欲。
还有个儿子大了之后人群的通病——对孙子的渴望。
比较之下,童柏年后者的毛病比前面的更加突出。
童柏年一见到童观止,就先说:“哟,你来了,你还知道你有个爹没死呢,我看我死了也是不指望你打幡摔盆了。”满是怨气。
童观止也不再是平常温和端方的模样,“看你精神这么好,现在一时半会应该也不需要打幡摔盆吧。”
“你个兔崽子,你这是连你爹都诅咒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老头子,我来是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又忘记了,再胡乱插手我的婚事。我记得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亲事,不要再让什么女人过来霍乱我的生活,不然。。。。。。”
老头子火气极旺。说话间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你这个臭小子,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做主,我要不给你张罗,怕你这臭脾气是真的要断了我童柏年的香火!你这不孝子孙,都已经二十有四了。我像你这个年岁的时候,你都可以在地上满地乱跑了!”
童观止倒是没有他那么暴跳如雷,但是语气却也不好听:“你还可以等几年,不会让你断子绝孙的,但是你要是再给人瞎指点,以后怕是真的没人供奉香火了!”
“那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你就不怕童家的列祖列宗一起上来找你。我给谁乱指点了,我说的可有什么假话?你这兔崽子不给玩一个孙子,我还不能自力更生,像香琪那样能够忍受你,又天真活泼的姑娘世上都难找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等几年就给我个孙子?等几年究竟是几年?你给我说清楚,再等下去你的年龄都能有孙子了!”
“。。。。。。”
然后,这两人就一个“兔崽子”、一个“老头子”的争吵起来了,很是热烈。
听得林二春一头?线。
原本她还想要探头进去看看童柏年的真面目。可灯光暗淡,她又站在门口,童柏年坐着,她的这个角度只能够勉强在他拍桌的时候看到半张侧脸。
童柏年的这些表现在林二春看来都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他撮合童观止和卓香琪让她心中有些不爽。
她还从未见过童观止这样的一面。头回意识到,他不只是一个家主,还是一个儿子。
这小兔崽子。。。。。。
想到这称呼,她忍不住就觉得想笑。
还没走出这外厅门。
“啪!”
脚底下有碎瓷片弹了过来,插着鞋帮子跑到了林二春前面。一地都是。
她低头暗暗的觑了一眼身边的童观止,他脚步一顿。
身后就是一声暴喝:“站住!你个小兔崽子,我还没有说完呢,你给我滚回来!”
童观止回头看了一眼。
对方又道:“你要是现在走了,以后就别再过来了!”
童观止的声音也有些高:“有话你就赶紧说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时间耗太久!”
老头子鄙夷的道:“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会把事情留到睡觉的时间来办的!”
林二春心里“啧”了一声,虽然这老头完全是嘲讽的口吻,对象还是童观止,但是她还是??的为他点一个赞。
童观止回:“没能力的人睡觉的时间格外的多。”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回过头去。毕竟童观止都转过去了,她这样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不过这老头脾气还真是暴躁啊,她大约得受气吧?
还没拿定主意呢,墙面上一道?影靠近了,在她侧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嘭!”
椅子边的小桌子被拍得都往上弹了一下。
林二春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对上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那目光跟探照灯似得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挑剔:“这就是你自己相中的姑娘?”
童柏年岁然年过四旬,但是保养得很好,面上倒是不见有多少皱纹,要不是林二春先前听见了他跟童观止吵架,只看他这样敛眉不语的样子,还真有些读书人的儒雅沉稳的风采。
童观止在容貌上跟他很是相似,只是他蓄了胡子,乍一看。就连这装模作样的气质上也算是一脉相承,不过知道了真面目,林二春就不这么想了。
她见过童观止很多面的样子,就没有暴跳如雷的时候。
童观止牵着她转了个身,面朝童柏年:“是,这是我看中的姑娘,以后就是你孙子的娘,你想要孙子,就看她愿意不愿意了,要是再给我添乱惹烦了她,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林二春偏头看向童观止,不得不承认,甜言蜜语果然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她算是十分理智的了,也依旧毫无招架之力。心里美的冒泡泡。
童观止低头看她,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像是被烫了一下,一阵火热,还捏着她的手心更加拢紧了。
童柏年则是哼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林二春身上。
“这就是你的眼光?走了一大圈,你直接在绿水湾里找了个窝边草?不管是长相,说话行事,还是脾气性格上……统统都不怎样。”
他看着林二春,意外不明的笑道:“这跟你以前喜欢的姑娘还真千差万别,小兔崽子。你不会是物极必反了,故意找了个跟那顾家姑娘完全不同的吧……”
林二春迅速从甜蜜里回过神来。
什么顾家姑娘?
童观止还有个情况?
物极必反……这老头子什么意思啊!
童观止目光一凝,转向他,道:“老头子,我又不是兔子,就吃窝边草怎么了!你也别再跟我提你的眼光,还有,我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一面又转向林二春:“二丫。我们走。”
童柏年当即怒了,气得吹眉瞪眼,呼呼喘气,这次不冲着童观止了,却朝林二春抱怨道:“说你没规矩。你还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了?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林二春故作淡定的道:“您好。”
童柏年不悦道:“称呼都不会?”瞥一眼童观止:“真是没用。”
林二春想了想,还是没拿定主意,她不想攀交情自讨没趣,什么都不说,好像也确实没礼貌。斟酌了一下,道:“童老爷,您好,我是林二春。”
童柏年听到这个称呼眉毛都拧得拉直了,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童观止幽幽的看了眼林二春。
稍顷,童柏年突然又笑了。
“说了这么长时间,我口渴了,过来给老爷我倒杯茶。”
他敲了敲桌子,从屋外进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中年人,这人看了眼林二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了。
林二春本来只是随意扫了眼那人就挪开了视线,看到那双眼睛疑惑了一下,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快点!”童柏年催促道。
林二春看着那茶壶,有些犹豫。这究竟有几个意思啊?
童观止捏了捏她的掌心。
第133刁难,好像发生了点什么
林二春掌心有些痒,她看向童观止。
童观止轻点了一下头,又微微朝着童柏年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无言的鼓励她上前。
看出林二春的迟疑,他的目光里便带了些软绵绵的幽怨,看得她心里软了一下,无声的嘀咕:不就是倒水么,又不是豺狼虎豹,这有什么,也值得他这样?
倒就倒!
可她一扭头又看到童柏年,他正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跟童观止交握的手上,眉心蹙得紧紧的。
让林二春几乎以为又回到了从前,第一次被东方承朔带着见家长的时候。
那老太妃也是如此打量着她,一边喝茶,茶盏遮住了她的大半鄙夷的嘴脸,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言语当成利刀:“公然的手牵手极不庄重,成何体统!没有男人牵着都不会走路了?”
她稍有恍惚,这时,童柏年不耐烦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给老爷倒杯水都这么磨磨蹭蹭,一身小家子气,难道我还当不起你倒一杯茶水?”
——从神情到动作言语,全部都带着对她的不喜和挑剔。
林二春便歇了刚刚才热络起来的心思了,因为那句“小家子”气,她心里像是被拿火柴棒磨蹭了一下,蹭出一点火气来了。
她想:童柏年肯定不是要她孝敬儿媳妇茶什么的吧?应该纯粹就是想要刁难她。
话说回来,林二春以前也没少遇到类似童柏年这样的轻慢态度——当初。那东方承朔的娘就没少这么折腾她,那“小家子”气便是常年挂在嘴上的,总是瞧不起人。
不同的是,以前的刁难是来自婆婆,现在是来自。。。。。。准公爹么?
她在处理婆媳问题上一被子都没有及格过,那个老太妃是一辈子也没能够看得上她。
她也曾想着努力当一个好儿媳,跟她和睦相处,也没少做过讨好的行为,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就连基本的面和心不合都做不到。
东方承朔每次都是劝她容忍,孝字头上一把刀,而且男人的心思哪里会放在后宅琐事上。
“春晓,我娘她守寡多年,将我抚养长大也不容易,现在她年纪也大了,我也没有时间陪伴她,她难免有些孤单了,也就是让你去陪陪她。你就当是为了我,你让让她好不好?”
“她说那些话也都是为了你好,娘她总归见识要多一些,在待人接物上,有心提点你,说话不中听,但是心是好的,她这一辈子也都是为了我好,你我是夫妻。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两个我爱的女人这样争吵。”
“春晓,我累了,那是我娘。”
“。。。。。。”
这也算是她记忆中那段婚姻里的一个噩梦了。
不过,因为东方承朔的亲爹早逝,所以她还没有应付公爹这种生物的经验。
林二春目光闪烁的想着,现在倒是没有婆婆了,不过这个准公爹好像也不好打发,莫不是真的是宿命?不管怎么变,有些命数是变不了了么?
她心下一叹,又有些苦中作乐的思量:也不知道公爹和公婆的处事态度有什么不同?
只听说过婆婆磋磨媳妇的,还没有见过那户规矩人家的公公对儿媳刁难的,一来是男人不屑后宅之事,自有媳妇来处理,二来也是要避嫌的。
可,眼下看来倒是都差不多啊。
不管有没有区别,反正林二春此时是全然没有上辈子第一次见家长的时候,那种“儿子都被我拿捏住了,搞定长辈也是时间问题”的自信了。
一辈子的婆媳较量,她深知长辈在婚姻中起到的巨大作用。
再深刻的感情,也经不起柴米油盐的侵蚀,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时不时往她的婚姻里加一把盐酸的长辈呢?早晚坚如磐石的感情也会变得千疮百孔。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刚升起来的一小簇火苗又忽的一下灭了,只有一缕淡淡的青烟萦绕在心头,让她对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见家长,也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当年她可是想过不卑不亢的应对东方承朔他娘。
而现在,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