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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低垂着脑袋站了一会儿,面上也有点尴尬,方才她在想事情,也没看见楼若薇在花园里,等回过神的时候,秋月已经带着她到了楼若薇的面前,心下气恼秋月的多事,抿了下唇,她福身行礼,轻声道:
“姐姐,柔儿先前过来的时候,见楼尚书在找你,应该是找姐姐的”
“恩。”
“……”
楼若薇赶回留香园的时候,院儿里已经被楼元庆翻腾的乱七八糟,几个七王府的侍卫,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敢对他硬来,
小奶狗虽然才到留香园没几日,可看家的本能一点都不弱,它才不会顾什么身份,见有人闯进自己的地盘胡乱翻腾,扑上去就狠狠的咬住了楼元庆的脚骨。
楼元庆没提防有这么个小东西,被咬的登时惨叫起来,气恼的用另一只脚重重的踹过去,小奶狗凄厉的哀嚎一声,趴在地上叫的悲惨。
楼若薇见小奶狗被楼元庆踹伤,眼底闪过一抹冰凉寒芒,疾步上前,让柳儿把小奶狗抱下去找大夫诊治。
见楼若薇来了,楼元庆一点被抓包的心虚都没有,趾高气昂的道:“那小破狗还真是个畜生,竟然敢咬为父,叫什么大夫啊,杀了炖炖吃得了,你还愣着干什么,看见为父受伤,还不赶紧让大夫过来给为父瞧瞧”
“哼,楼尚书莫非忘记了,本王妃如今已是皇室中人,见了本王妃不行礼不说,还敢随便在本王妃的院子里乱翻,楼尚书,你难道真以为本王妃不敢去御前告状吗?”
“呵,翅膀硬了,敢这么和为父说话,赶紧把你嫁妆都交出来,算是补偿为父的受伤”
楼元庆大咧咧的歪着脚走到院儿里的躺椅上要坐下,楼若薇拧眉,一个纵步上前,在楼元庆身子快要碰到躺椅的时候,一脚狠劲的踹了过去,将躺椅踹出几步远。
楼元庆猝不及防一屁股坐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尾椎骨突然而起的尖锐疼痛,一声凄厉惨叫响破天际。
“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把他给我绑起来,丢出七王府”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碰,尤其是拿来养觉的东西,还敢伤了她的小奶狗,简直不可饶恕。
一旁的几个侍卫都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一抹白色衣角飞起,然后尚书大人躺在了地上,个个都膛目结舌的愣在原地。
王妃腿脚真利索!
“还愣着干嘛,难道要让本王妃亲自动手?”楼若薇是不常动怒,可一旦生气起来,也是气势十足,那气场甚至比顾子衿还要更甚几分的。
几个侍卫也知道王妃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不敢再迟疑,火速找了根绳子,不顾楼元庆的挣扎威胁,结结实实像捆大闸蟹一般将他捆扎了起来,又将楼若薇写的那张黄纸贴在了楼元庆背后,这才将他丢出了七王府。
小奶狗被伤到了肋骨,大夫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给它接好肋骨,又在身上按了板子正骨,病怏怏的趴在楼若薇身上,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楼若薇心疼,没想到小奶狗竟然如此护她,摸了摸它脑袋,安慰了两句,让柳儿去把药熬了,小奶狗似乎也知道自己受伤,很通人性的把一碗药喝的干干净净。
见小奶狗无恙了,楼若薇才问起楼元庆,碧桃当即兴奋的将事情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管家使坏,专门等到王府外面下午人正多的时候,才把楼元庆丢出去,当时就哗啦啦的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然后才声泪并下的控诉了一遍楼元庆在七王府的所作所为,各种替楼若薇不值,又声情并茂的把楼若薇写的那纸长书念了一遍,细细碎碎的,把楼元庆是怎么刻薄自己女儿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
末了,还怕众人不信,又拉出府里的丫鬟侍卫,证明楼元庆每次来七王府,轻则对七王妃骂骂咧咧,重则拳打脚踢。
最后,碧桃感叹了一句:“我都没想过管家竟然会有这么阴险的一面,就是那个黑的能说成百的,死的说成活的,简直就是牙尖嘴利……”
她前面还说的头头是道精彩至极,最后那四个字,让柳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敲了下她脑袋,纠正道:“那是口若悬河或者伶牙俐齿,牙尖嘴利是讽刺人的”
“是吗?那就口若悬河”碧桃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红着脸讪讪道。
楼若薇不关心这些,只要知道楼元庆吃了教训,不会再来七王府找她就行,只是,可能后续要有麻烦事处理了。
果然,第二日狐若就派人接她进宫,说是楼元庆要告她不孝之罪。
楼若薇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换了冠服,便跟着派来的太监进宫了。
照旧是御书房,毕竟是尚书府的家事,只有灵芪在场,楼若薇进去的时候,先是对皇上行了礼,再便是谢过灵芪一月前的救命之恩,至于楼元庆,楼若薇好似从未见到一般,眼神都没丢一个。
楼元庆顿时心里不自在了,突然就扑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后捶胸顿足的道:
“皇上,你要给臣做主啊,您看看她,当着您的面,都这样无视臣,可想而知,她昨日是怎样对臣的……”
狐若拧眉看着只闻哭声不见眼泪的楼元庆,一点朝中重臣的样子都没有,挥了挥手,不厌烦的道:
“一点家事,也要闹得满城风雨,朕现在既然答应给你主持公道,就站起来好好的说话,这么撒泼哭嚎,看来朕是要考虑考虑礼部尚书是否要换人了”
若不是碍于楼元庆的父亲曾经救过他父皇一命,单凭上次他起书参灵芪一事,狐若都能撤了他的职位。
正文 第192章 情分,百善孝为先
楼元庆被狐若训斥,脸上一僵有点尴尬,悻悻的起身收了哭声,没敢再撒泼哭嚎了。
睨了他一眼,狐若看向楼若薇:“楼尚书说你昨日放狗咬他,又命侍卫将他五花大绑丢到街道上,可是真的?”
“回皇上,尚书被臣妾养的狗咬伤,确有此事,可臣妾也是迫于无奈”她话音一落,楼元庆就嚷了起来,狐若一个警告的眼神丢过去,又耷拉着脑袋安静了下来。
“尚书昨日去七王府,在臣妾所住的院子里四处乱翻,院儿里养的狗看见,以为是进了贼,结果就咬伤了尚书”楼若薇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只是那小狗儿也才两个月大,咬的又不深,况且,尚书那一脚,不也把它踹掉了半条命吗?”
“若是如此,倒也说的通,只是楼尚书,你想要什么东西,怎么到七王妃的院儿里乱翻?”楼元庆心里的小九九,狐若岂会不知,无非是贪楼若薇母亲给她准备的那一批嫁妆。
可这种事儿,到底是见不得人的私事儿,他竟然也敢御前告状,狐若都疑惑这楼元庆到底有没有脑子。
楼元庆见狐若终于让他说话了,腿一软,又要跪地上哭喊冤屈,狐若眼一眯精光乍显,他心里一怕,已经要跪下去的身子,硬生生的卡住了,然后面色上有点僵白,直起身子说道:
“皇上啊,其实臣也不想的,可是臣的府上上上下下百余口人,都要靠着臣那一点微薄的俸禄养活,臣实在无法了,才放下脸面跟七王妃求求,希望她能念在多年的父女情分,好歹给一点,可谁知……”
“父女情分?尚书大人,您若不提这四个字,或许本王妃不会跟你说叨什么,既然你提起了,那当着皇上的面儿,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楼若薇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背着她,楼元庆爱怎么歪曲是非,那是他的事儿,可当着她的面,竟然也有脸提父女情分。
听见楼若薇这句话,狐若更不打算介于这宗家事中。
楼元庆怎会料到楼若薇真的会当着狐若的面,说要跟他开天窗,说亮话,整个人一下子有点懵了。
这个女儿,自打乱葬岗清醒后,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以前见着他时,总是怕得浑身都打颤,囫囵话说不了两句,现在性子似乎也倔强生硬了很多。
可纵然如此,只要楼若薇一天是他的女儿,那批嫁妆,就有他的份儿,想到这儿,楼元庆底气又足了很多。
就在这时,外间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也没经过当值的太监传告,那脚步声就已经响在了御书房里:
“哎,皇上你这儿今日挺热闹的,怎么也不通知小王一声,害小王在御花园里无趣极了”
来人正是夜羽,手执一把青竹扇,一身墨绿色长袍,腰间束着颜色较之要深一层的腰带,上面嵌着一枚椭圆形的玉石,风流倜傥的模样,出去随便走一圈,肯定能勾走不少姑娘的心。
只是,这一身着装,颜色太过妖冶青嫩,楼若薇扫了一眼,脑子里就只飘过两个字:骚包。
见楼若薇在看着他,夜羽眨了眨眼睛,抛了个潋滟生情的媚眼过去,那张脸,更比花娇了,楼若薇额角抽搐。
夜羽的到来,虽说是意料之外的,可没产生什么影响,楼若薇收回目光,待他坐定了,便继续说道:
“尚书大人,本王妃想问问你,医夫人去世之前住的是什么地方,医夫人去世之后,你又是怎么待本王妃的,如果尚书大人觉得住马棚,睡草垛,吃泔水,婢女欺凌,府中侍卫调戏,便是你认为的父女情分的话,那本王妃无话可说”
楼若薇现在都想不通,世人口中如仙美好聪慧的母亲,怎么会嫁给楼元庆这样一个混账男人,或许真应了那句话: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在楼若薇的心里,她敬重医夫人,却从不觉得她是个称职的母亲。
一席话,说的楼元庆面色青紫,吃泔水被侍卫调戏,这么屈辱隐私的事,楼若薇竟然都有脸面说出来,心里一噎,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吭哧了几下,才憋出一句: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我是你父亲,有权利这么做”
“百善孝为先,若父不善,子不孝则为无过”
“你……”楼元庆被楼若薇一番话呛得哑口无言,抬手指着她,气的瞪圆了眼睛。
楼若薇莫不在乎:“当然,不管怎样,薇儿能长这么大,也多亏楼府肯施一席栖身之地,待回府后,本王妃会让管家送一千两黄金给尚书大人,以谢尚书大人”
一千两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正算起来,楼若薇在尚书府生活的那十几年,总总共共花销的,怕也没有一千两。
“一千两打发叫花子呢,至少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白银,便是一万两黄金。
楼元庆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听楼若薇提钱,都不分场合,就坐地起价了,彻底刷新了御书房里等人的生活观。
“一千两白银,说来也不算多,楼尚书要这点钱,确实不算过分”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夜羽突然开口替楼元庆说话。
楼若薇眼神一凝,皱眉看向他,不懂他是何意思。
楼元庆见有人替他说话,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连连点头:“对对对,夜羽太子说的公道,还请皇上允准”
“哎哎哎,小王话还没说完呢,尚书大人稍等等,稍等等”夜羽执着青竹扇,笑盈盈的扬了扬,示意楼元庆莫着急。
楼元庆听言,以为他还要帮自己说什么,弯了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心里简直喜开了花。
这夜羽太子外人都道是个不正经的,可如今打了交道,才发现外人的那些说辞,简直扯淡,如此想着,他一张老脸都堆满了笑容,仿佛看见了成箱成箱的上万两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只是,如果皇上就这么判了,那七王妃心里肯定也不服气,为了两方的公平,不如就让尚书大人说说这十七年间,七王妃都花销了什么,看看可是真的有一千两黄金,又或者,是哪件事情值得一千两黄金”
正文 第193章 挽留,断绝父女之情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夜羽称赞,这一手打的可真妙。
而楼元庆,面上像吃了苍蝇一样,膈应的厉害,原本的洋洋得意,也成了膛目结舌的错愕,这神转折,让他有种山路十八弯的感觉,只一句话,那一千两黄金,就被泡汤了。
而“罪魁祸首”却好像没察觉出楼元庆心里的万千波澜,见他半天没说话,就疑惑的问道:“尚书大人赶紧说话是……”
他话音落地,以折扇遮面,又抛了个妖娆风情的眉眼给楼若薇,还恶劣的做了个鬼脸,楼若薇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最后,狐若亲笔书写,断绝了楼若薇和楼元庆的父女之情,楼若薇自此,与楼府再无任何关系。
尽管如此,楼若薇还是“大度”的答应回府后,让管家送一千两黄金去楼府,算是做为报答,楼元庆登时气的吹胡子瞪眼,愤愤的甩袖离开了。
解决了楼元庆那个极品父亲,楼若薇也没理由再留在宫里,便起身告辞,夜羽见她要离开,也忙起身紧紧的跟着。
走在出宫的路上,楼若薇看着身旁的男人,感激的笑了笑:“今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和小王客气,都是小王自愿的”夜羽摘了一朵路边的粉色花朵,捏在手里把玩着花瓣,随口回答道。
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楼若薇,所以当听到楼元庆御前告状时,怕楼若薇吃亏,什么都没多想,就赶了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楼府的时候,楼若薇竟然会过的那么辛酸,想到这儿,心里就酸的难受,巴不得想把自己前面十八年的锦衣玉食,跟她对换。
“那个……七王爷有没有再为难你?”夜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他担心很久的问题。
听见他的话,楼若薇想起了从无名村回来的那天晚上,不过,那也称不上是为难,本来就是她有心刺激他的,便摇了摇头。
“那就好,如果他为难你了,你一定要告诉小王,小王会替你出面的!”夜羽的眉眼突然就变得很冷俊,语气也很是严肃认真。
许是因为太激动,手里的花瓣也被掐掉了一片,花瓣里面汁液有点多,染得他手指有点猩红,楼若薇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那根被顾子衿拿走的带血簪子。
从宫里出来,楼若薇谢绝了夜羽泛舟游湖的邀请,打算去趟楼府,夜羽担心楼元庆会为难她,执拗的跟着,见他态度坚决,楼若薇只能无奈的答应。
去楼府,是因为她如今断了和楼家的关系,里面还有一些医夫人的东西,和医夫人的令牌,她得取出来。
楼元庆在皇宫里吃了一肚子火气,回来后,在书房暴躁的发泄了一通,丫鬟下人都不敢靠近。
楼老太太听闻过来一问,才知出了这么一茬事儿,骂骂咧咧了一通,才安慰起自己的儿子:“庆儿,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那死丫头就跟她娘一个样儿,胳膊肘往外拐的赔钱货,好了好了,不气了”
被老太太安慰了两句,又喝了两杯茶水,楼元庆火气也慢慢消了。
只是,还没等怒火完全消退,下人又来报,说是七王妃过来,要取医夫人生前留在府里的遗物。
楼元庆一听,再次火冒三丈,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杯子重重一掷,脸色阴狠了起来:“她还敢过来,就说那些破烂已经烧了,没有了”
老太太却是个耍心机的,叫住了要去回话的下人,安抚下楼元庆,她吩咐道:“就说东西都收拾到藏香园了,把她带藏香园去”
楼元庆不懂老太太什么意思,但见她眸底有狠辣的算计,老太太亲自出手,绝对有楼若薇好受的,心里便暗暗欢喜。
楼若薇和夜羽是乘一辆马车的,取的东西不多,让夜羽在马车上等着,她自己进去取,如果一炷香后没出来,他再进去找她。
夜羽虽然不放心,但是答应了,可为了保险起见,递给了她一枚信号弹,有危险的话拉开,他会立马冲进去的。
楼若薇暗笑,楼府的人虽然跋扈不讲道理,但她还是能应付的,可看夜羽那架势,分明是把楼府的人当成了豺狼虎豹。
下人带楼若薇到了藏香园,又客气的沏了杯茶,便下去了。
楼若薇心里提了点小警惕,楼元庆是个粗鲁的人,她不怕,就怕老太太动手耍阴招,在下人离开后,就将茶水推开了,开始收拾着医夫人的遗物。
医夫人的东西不多,都是些在外人眼里很枯燥的医术,楼若薇仔细的包好,又去了里屋,取了一副医夫人的画像,便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从里屋出来,楼若薇是要祠堂去医夫人灵位的,却看见老太太被婢女扶着,出现在院子里。
拧了下眉,楼若薇看着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舒服。
“薇儿,回来府上,怎么也不叫人和奶奶说一声啊,如果不是下人来说,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离开啊”老太太一脸的和蔼,声音也笑呵呵的,若非知情人,怕真的会相信她是个善良的老人家。
“只是回来取些东西,就没惊扰你了”
老太太出现,怕是没那么简单了,心里警钟敲响,楼若薇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摸向信号弹的拉环。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中午就留在府里陪奶奶吃顿饭吧”
“不了,王府的马车还在等着,府上还有事情要处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口一个奶奶,以前楼若薇叫她的时候,都被她嫌弃,为了不让她叫,还下命令,但凡楼府下人听见她嘴里说出奶奶两个字,就扇她十耳光。
老太太见楼若薇硬邦邦的拒绝了自己,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