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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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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领瞧了他几眼:“我还不知你活的值钱死的值钱。”

    司徒岑忙说:“活的值钱!活的比死的值钱多了。”

    头领又问那矮子:“他死的值多少?”

    矮子道:“你只管开价。”

    司徒岑立时说:“活的比死的贵三倍!不论他出多少钱。”

    矮子冷笑道:“你也不怕撑破了!”乃看着那首领,“死的随你开价、活的比死的贵三倍,这活的你还接么?”

    头领思忖道:“我竟想不出还有谁值那么些钱。”

    司徒岑道:“荣国府之富尽人皆知。我姓卫,是他们府上三爷贾琮挚友,曾与他一道在西洋打过红毛子!多少钱他都愿意赎我活人。不信你们只管派人问他去,他可巧来了蜀国。”

    那矮子一惊,脱口而出:“你姓卫?!”

    司徒岑奇道:“姓卫怎么了?”

    高个子忍不住问道:“他姓什么?”

    司徒岑愈发奇了:“姓卫啊!不是告诉你了?”

    矮子思忖片刻,挥手道:“管他姓什么,横竖留不得。”

    司徒岑忙对那首领道:“我活着便是钱,我死了必是祸。贾琮那小子决计不会让我白死的。他手下有个人最擅破案了。平素也忙的紧,我若死了、那人有再多活计也得撂下先查我的事。”

    方才那个拿弩机的汉子冷笑道:“谁还怕他不成。”

    倒是拿刀的说:“荣国府的太平镖局在道上颇有名声,这几年请了些高手甚是厉害。当家的说过,那家的镖莫要动。”

    首领道:“荣国府还是莫招惹的好。燕国绿林一道,连盘龙山都不敢打太平镖局的主意。”

    司徒岑点头似鸡啄米:“可不是!我本来欲上他们家雇个镖师,转念一想,蜀国颇为太平、跟着个镖师还费事,就没要。”

    首领嗤笑道:“蜀国太平?你打哪儿听来的?蜀国何尝太平过?”

    司徒岑面色微红——身为蜀王的亲儿子,又多年在外不知国中事务,他想当然以为蜀国太平。乃喃喃道:“我这几年都在岭南呢。蜀国竟不太平啊,早先挺太平的。”

    拿弩机的叹道:“哪国都不太平,倒是岭南最太平。你还不如就在那儿呆着。”

    司徒岑道:“也是,岭南少山。”

    拿刀的道:“与多山少山什么相干?岭南从前不也遍地是蛮人么?自打王子腾过去了之后才渐渐太平的。黄泥山那些人最初不就是在岭南做买卖?前些年做不下去、让官府赶到江西去;江西这两年平匪,又跑来蜀国了。”

    司徒岑皱眉,旋即做好奇状:“岭南的绿林买卖不好做么?”

    拿弩机的汉子道:“自古官匪不两立。官府起来了,绿林自然没好日子过。唯有跑了。”

    马队里头有人叹道:“蜀国正相反。施大人都跑了,绿林少不得兴旺。”

    司徒岑问道:“哪个施大人?”

    首领道:“少废话。”乃向那一高一矮道,“此人既与太平镖局有瓜葛,为着蜀国绿林道着想,还是留活的好。”

    矮子口里叹道:“实在我等也不知他什么来历……”

    他话未说完,拿刀的汉子一脚踢倒了司徒岑。耳听“嗖”的声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射了出去。首领冷笑道:“袖箭手艺倒是不错。”

    矮子道:“各位,此人实在非死不可。你们是哪家的?交个朋友,日后好相会。”

    首领道:“此人既如此要紧,不论死活都是一笔好买卖。我做不得主,须得带回去给当家的瞧瞧。”

    司徒岑喊道:“大侠英明!有你这么英明的下属,你们当家的也必英明!”

    拿弩机的上前拎起司徒岑甩手丢上一匹马。那矮子急了,与高的一同上前抢人,让拿刀的一人拦住去路。首领打了个唿哨,也不管那一高一矮如何,领着马队就跑。司徒岑坐在人家的马上没法子乱动,心中却是庆幸逃过一劫。

    一行人翻山越岭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山寨,有人出来相迎。众人纷纷跳下马来,首领问道:“当家的可在?”

    有个喽啰道:“那边庄子有人过来送信,说老太太、大太太又在玩上吊自杀。当家的没法子,赶过去了。”

    首领嗤道:“都玩了几年了,还没玩够。有本事她俩倒是死一个啊!”众人哈哈大笑。

    又有人问起司徒岑。首领道:“半道上劫了田老头的货,瞧意思当值不少钱。先关起来,等当家的回来再说。”下头的喽啰答应一声,欲带司徒岑走。

    司徒岑急了,道:“敢问大王,那田老头是何人?在下的妻子说不得也在他手里。”

    首领冷笑道:“女人?你放心,女人在他手里多半没事。”司徒岑还要讨价还价,两个喽啰扳过他的肩膀一拧,不由分说拖着走了。司徒岑使劲儿大喊大叫,没人理他。

    喽啰丢了他到一间草棚子里头。那草棚子四面漏风,又没有被褥,司徒岑眨眼冻得浑身冰凉,只得蜷缩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过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有人进来丢了两捆稻草,喊道:“自己把自己围上,莫要冻死了不值钱。”司徒岑这会子又冷又饿,什么都顾不得了。僵着手解了半日方解开稻草,一捆铺一捆盖。乃深恨自己自以为是、白龙鱼服还不带护卫。也不知裘氏这会子如何、可遭了毒手不曾,遂泪流满面。这一日他也折腾的狠厉,不觉沉沉睡去。

    次日,有喽啰过来喊醒他,丢给他一个黑乎乎、*的馒头。司徒岑苦笑着接在手里,叹道:“我这么值钱的肉票,你们大王就不怕冻死了?我活着当真比死了值钱三倍的钱。不,五倍!”

    喽啰想想也有理,道:“你老实呆着,我同我们头领说去。”遂走了。

    不多时,方才那个喽啰回来了,道:“出来吧,我领你到屋里去。头领当真怕你冻死了不值钱。”

    司徒岑拱手:“多谢。待我朋友给我赎了身,必谢你五百两银子!”

    喽啰登时眉开眼笑:“你可莫要忘了。”

    司徒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喽啰立时来精神了,领着司徒岑绕了两个弯子走到一间屋子里头,屋中有被褥。那喽啰还去别处给他讨要了些热水来。司徒岑一口热水灌下去,顿时如活了一般,长出了口气:“暖和多了。”

    喽啰道:“先生,你歇着,我替你弄点子吃的来。”

    司徒岑连连拱手:“多谢多谢!”心下暗暗好笑——钱果真能通神。

    过了会子,那喽啰提了个篮子进来,篮子里头搁了碗热乎乎的米饭,还有两个小菜并一个酒葫芦。司徒岑大喜,给喽啰作了个揖。乃撇下黑硬馒头不要,先咕噜咕噜喝了四五大口酒,又甩开腮帮子吃起来。他实在饿的厉害,眨眼如虎狼一般吃了个干净。喽啰笑嘻嘻收拾碗筷走了。

    司徒岑这会子已定下心来。俗话说盗亦有道,绿林自有绿林的规矩。“钱”字就是最得用的规矩。自己既然值钱,又扒拉上了太平镖局的招牌,性命当是无忧的,只安生等贾琮来救命就好。最怕裘氏那头出什么岔子。念及于此,心如刀绞,狠狠的哭了会子。

    中午时分,又是那喽啰来送饭,比早上那碗还多了些。司徒岑因整个上午忙着悔恨交加,不甚饿,故此也没早上吃得爽利,懒懒的。喽啰不禁问到:“先生可是不舒服?”

    司徒岑苦笑道:“无碍。不过心里头难受。”乃叹道,“我素来以为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不曾想,离了家里半点用处也无。连女人都保不住。”

    喽啰道:“想是你女人生得好看?田老头瞧上的就没有不到手的,算你倒霉。”

    司徒岑面色顿时黑如墨汁,冷森森道:“田老头是谁?你若不便说就罢了。”

    喽啰道:“有什么不便说的?他起先也是土匪,后来捐了个县令,横竖只哄骗不知底细的平头百姓和过往客商呗。”

    司徒岑皱眉:“他上头不管么?”

    喽啰哂笑道:“管?也不知收了多少好处去。福平县与江西那匪巢也没什么两样。”

    司徒岑眉头一动:“福平县……我早先做生意路过福平,县令仿佛是姓施的?何时换了这个田老头?施大人呢?”

    “逃跑了。”喽啰道。

    司徒岑一愣:“逃跑?他不是官风甚好么?做什么逃跑?”

    “不知道。全家跑得连影子都没有,待他上司派人去找时早空空荡荡、屋里都落灰了。”喽啰道,“听说是逃去了南洋。”

    司徒岑问道:“他做什么要逃去南洋?”

    喽啰愣了会子神才说:“施大人是个好官。好官还能做什么逃跑?无非是不肯同流合污呗。”乃摇头不语。

    司徒岑不觉沉思起来。福平县令他是知道的。前两科的举人,才三十多岁,姓施。非但是个清官、还是个能官。早年曾听他哥哥提起,让此人再历练两年、就该高升做别用了。不久后司徒岑便往西洋而去,再回来后也没有闲工夫管什么县令不县令的。

    到了下午,喽啰欢天喜地进来道:“先生,我们当家的回来了!让带你过去呢。”司徒岑赶忙站起来整了整衣裳,拿袖子擦擦脸,跟着走了。

    一进聚义厅大堂,只见堂上当中一张乌油油的虎皮大椅上坐了个戎装青年,司徒岑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女子。四周还有七八个头领,带他来山寨的那人也在其中。那女大王瞧了司徒岑会子,问道:“你是荣国府贾琮的朋友?”

    司徒岑道:“在下与琮三爷交往莫逆,大王只管提西洋卫今三之名,他必给钱的。”

    女大王点头道:“我也不怕你哄我,横竖你小命在我手上。他若不买活的,我自然把死的卖给田县令。”

    司徒岑拱手道:“大王放心,大王只管漫天叫价,他必不会就地还钱——横竖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钱日后还不是我还他?他乐得坑我一道。”

    女大王笑道:“早年我曾欠了贾琮一个人情,还想着要不要还了他。既这么着,横竖钱归你自己出,就不必了。”司徒岑哑然。

    女大王又问了贾琮如今在何处,司徒岑道:“我也说不明白。大王去贾氏马行打听便好。”女大人遂命将他带下去。

    回到屋子,方才那小喽喽愈发殷勤了。司徒岑笑道:“你放心,许你的银子决计不半文不少。”喽啰嘿嘿直笑。

    喽啰才刚走了不过两刻钟功夫,司徒岑正坐在床沿上发愣,忽听窗户外头有人低声喊道:“殿下……三殿下……”司徒岑一激灵,扯了扯耳朵,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只见窗户“扑哧”开了,有个人在外头探头——正是司徒岑的贴身护卫周虎。此人跟着司徒岑一路走过西洋,又回到蜀国。

    司徒岑顿时掉下眼泪来:“周虎!可是你么?”

    周虎点头:“是我!”乃翻身从外头跳了进来,含泪跪在司徒岑跟前,“属下救驾来迟,殿下受苦了。”

    司徒岑忙问:“王妃呢?”

    周虎道:“太平镖局的人救去了。他功夫高出去我太多,想必无碍。”

    司徒岑一愣:“太平镖局?”

    周虎道:“殿下不许我们跟着,我们哪里敢当真不跟着?遂偷偷缀在后头。昨晚上本来都在殿下住的那客栈左近藏着,忽然跳出三四个高手来把我们引走。若非太平镖局的那位柳镖师来得快,我们怕是要不敌。”他顿了顿,苦笑道,“那柳镖师乃是奉了贾家三奶奶之命暗中保护王妃的。属下等求他一同来寻找殿下;他说他得的命令不是保护殿下、不肯来,找王妃去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

    话说司徒岑的护卫周虎寻到山上;趁着四下无人找到他主子。乃细说经过。

    昨晚上他们几个皆藏在司徒岑住的客栈里头,忽听有人投石问路,便派了一个护卫出去打探。不想他们全然不守规矩;那护卫一出去便遇上贼人两个打一个、好悬让人杀了。周虎等人见来者不善,赶忙出去帮忙;一个个的全都让人套住了。直至那姓柳的镖师赶过来方与对方打了个平手。柳镖师见状不妙竟祭出暗器来、连伤两个。贼人见势不好,领头的吹了声口哨;赶着跑了。待众护卫与柳镖师赶回司徒岑两口子那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人了。

    周虎立时抓了客栈老板来审问,不想此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有护卫在厨房剩的羊汤里闻出了*药。老板连声叫屈。原来此汤乃是极大的一锅,许多客人都喝了。周虎等人依着伙计给的名录一间间屋子查下去;果然全都被迷倒了。老板颤声喊冤:“委实不是小人做的!”

    那柳镖师道:“不是他。”

    周虎问:“何以见得。”

    柳镖师道:“为两个人迷倒满店客人,如此愚蠢如何做得了贼?第一单买卖就得让人报了官。”

    “他这里若是黑店、一个不放过呢?”

    “黑店的伙计手段更高明,且黑店岂能只有一种药?我已查过;没有旁的绿林物什。”

    几个人出到外头寻查可疑痕迹。这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不少,门口尽是马蹄印子。周虎查看半日,寻到一行新鲜马蹄印是往外走的,略跟着走了会子;便在路边瞧见一物明晃晃的。拾起来一看;乃是一支碧玉金簪,裘氏头上的。柳镖师皱眉道:“刚才几个人功夫那么高,竟不会掩藏行迹么?”

    周虎道:“如今也没别的线索了,留几个人在此处,我跟下去。”

    柳镖师道:“我本奉命保护王妃而来,与你同去。”

    他二人追着马蹄印出了镇子,转入一座小农庄,里头空空无人,院中却七零八落的有许多脚印。忽闻远处人声传来,二人忙闪躲到房梁上。不多时,有两人垂头丧气走了进来,愁眉苦脸面面相觑。

    高个子说:“如何是好?”

    矮子想了会子:“既知道让姓方的弄了去,总有法子谈判。”

    高个子问:“那人究竟是谁?他的话我怎么不大信呢?”

    矮子说:“凭他是谁,不能让他活着。不然咱们又得换东家了。”乃从怀中取出一物,“当啷”一声丢在八仙桌上。

    周虎认出是司徒岑的匕首,登时跳了下去。这两位大惊,拔出兵刃就砍。他俩对付司徒岑绰绰有余,打周虎哪里是对手?不多时便被擒住。周虎喝问匕首从何而来,二人眼神闪烁。

    柳镖师也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和颜悦色劝道:“周大哥,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何苦来又是动拳脚又是动刀剑的?还有什么不能用银钱解决呢?”说着从怀内掏出一卷纸来,随手夹出一张伸到他二人眼前晃了晃,乃是五百两白银的银票子。他咳嗽两声收起银票子来,将那一大卷放回怀里。“我敢打包票,你们那东家是没法子活着看到下个月的太阳了。本月内必死!二位,不如这样。横竖你们东家明天后天也死不了。你们别让我们哥俩费事,能说的都说了吧。我们呢,也不拆穿二位。你们回去只扮作事情办妥的模样跟你们东家交差领赏,然后收拾收拾值钱的物什,趁着四下无人赶紧走!东瀛北美西洋南洋,你们想去哪儿去哪儿!活着不好么?银钱不喜欢么?”

    那二人互视了片刻,高个子先憋不住了:“你们什么来历?”

    柳镖师微笑道:“我们和二位一样,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说着从怀内掏出一个令牌来晃在他跟前。

    高个子大惊:“太平镖局!他真的认识太平镖局的人!”

    柳镖师龇牙冷森森的一笑:“我们镖局已经十五年没失过镖了。若开了这个口子,我回去可就没脸见人了。你们东家来历再大,也大不过我们东家吧。我为什么说是‘下个月’呢?因为我们只是镖师、只管保镖,镖平安就好。然而这事儿、我们不可能不上报。等我们东家知道之后、打发人来查清楚、再报复下来,可不得下个月么?如今他就在蜀国;若在京城还更慢,得拖到下下个月去。”

    那二人又互视半日,高个子低唤:“兄弟……”

    柳镖师又慢条斯理道:“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何苦来?左不过为了赚两个养家糊口的钱跟着你们东家混,把命填上去就不划算了是不是?”

    高个子心下显见晃动:“我们东家是田……”

    矮子喝到:“闭嘴!”

    柳镖师哼了一声:“既这么着,我就不管了。周大哥,你随意。”乃袖手往外头走去。

    周虎面沉如铁,冷森森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前拧住高个子的肩膀稍稍一动。

    便听高个子如杀猪般嚎叫起来:“我说我说……”

    柳镖师登时回过身来拍掌道:“这就对了嘛!你们东家给你们多少钱,还怕我们东家不给么?”

    高个子不管矮子如何使眼色,张嘴巴拉巴拉的说了。原来他二人乃是福平县令田大人养的打手,今儿奉命过来公干。客栈羊汤里的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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