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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么?
秦氏有些担心,再旁碰了碰她的胳膊,云舒强撑着心里的委屈,扭头对她安抚一笑。
事实上卫贤并没有牵连他们。
太子这一说牵连的人和事太多,都需要验证,不可能马上定罪,卫贤思索过后给了个决定。
“虽然二王爷是朕亲子,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相未查明之前,先将二王爷关入大牢。至于苏神医,虽然你救过朕的命,可是贩卖食盐和私卖敌国武器皆是大罪,同要收押。”
好好一个宫宴,先是平反罪状,后是真的找起罪人来了。
谁也想不到一会的功夫,先是二王爷入了大牢,连带那位传说中的神医都锒铛入狱。
卫贤大手一挥让云舒母子暂且留在京城,明显是要连同调查。
却在侍卫带人时,那位第一美人,忽的冲出人群,哭泣着跪在地上,请求卫贤,“皇上请明察,霓裳觉得二王爷肯定是无辜的,他曾救过霓裳,也对大周忠心耿耿,如今身子被病魔缠身,已是受不了任何刑法,希望皇上开恩。只要皇上答应,霓裳…霓裳做什么都可以。”
众人闻言不禁感叹,好一个真心实意的女子。
早听说霓裳郡主对二王爷情意绵绵,如今顶着天子怒火也要求情,可见其真心真意。
云舒看到这一幕时,嘴角的讥诮更深,的确是情义深深。
她就势扶住秦氏往外走,不想看这碍眼的一幕,却被秦氏拉住,低声道,“娘觉得丞风不像这种人。”
当初知道这位是当今二王爷时,秦氏还有些没法接受。后来卫丞风离开,她又念叨过几次,但是随着裴钰出场频繁,也就忘了。
但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为他说话。
云舒刚要开口,却察觉到一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再然后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若因当年救命之恩,霓裳郡主大可不必如此,那事本王早已忘记。而今…本王已然心有所属,配不上郡主如此求情。”
说罢确是再不看地上哭的可怜的娇艳美人,转身离去。
那背影一如当初冷漠,可此时却仿佛看到其中的单薄。
云舒怔怔立着,她并没有忽略,他在说后面一句话时朝着自己看来一眼。
心里刚刚有所动容,她便立刻冷下表情,假情假意罢了。
“舒儿,你师傅他…”眼睁睁看着卫丞风离开,秦氏不好多说,倒是发觉旁边被带走的另外一道身影,秦氏又急了。
云舒仿若这会才记得这人,看了过去,正对上许孚远快要炸毛的表情。
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张嘴说了什么,虽没发出声音,可薄唇翕动的却很明显,她也确定对方听懂了。
因为后面的许孚远果然老实下来,真应了那副坦荡的模样。
在没人说结束的情况下宫宴开始瓦解。
卫贤今天受了不少刺激,带头离开,随后跟着的是皇后。
云舒发觉二人走后,便是扶着秦氏离开,刚走没多远,就被身后的声音给喊得停下,“云舒,云舒…”
胡伶俐明显是强硬挣脱胡大人的拘束,跑过来安慰云舒,本想说她师傅肯定没事,可看到云舒似乎极为平静后,到嘴的话就说不出了。
最后嗫喏道,“皇上说让你们留在京城,所以后面我能去找你们么?”
说完后,又意识到现在说这话有些不妥当,胡伶俐低着头揪着小手惴惴不安。
云舒淡淡瞥了她一眼,还未开口,秦氏率先答应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和舒儿住在酒楼,你若不嫌弃就好。”
胡伶俐连忙摇头说不会,于是秦氏顺势将酒楼名字告知了她。
临走前,胡伶俐声称明日一定会去找她们。
云舒拉住跟对方笑颜展开的秦氏,说不出她娘这般心大是好还是不好。
那位胡大人跟云迟关系不错,明显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她们结交,何必再做纠缠?
刚走几步,裴钰便是追了过来。
云舒听到脚步声,微微侧头便看到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没心情去听。”云舒直言道。
这话说的裴钰无奈至极,“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这般了解我了。”
“是你总是忘记伪装,就差把心事写在脸上罢了。”云舒反驳。
裴钰更是无语,他能说是因为在她面前不想伪装么?
可这种话说出来又会弄得气氛不好,干脆也没解释。
“虽然你不想听,可我还是想问一问,神医那边真的没事么?”其实他想问的是,太子说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云舒便是停下脚步,“可以有事也可以没事。”实在不行,就放弃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裴钰被她的回答听的莫名其妙,许是看出云舒心情不佳,正准备说送他们回去,余光却瞥见后面快步走来的二人,动作一顿,“誉王来了。”
云舒看去时,走来的不光是卫子誉,还有之前她顺手救下的那位九王爷。
卫轩过来目光就放在云舒脸上,毫不忌讳的打量着,但却没有恶意,“五哥说是你救了本王,你叫云舒是么?本王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跟母后说话,本王很喜欢你。”
这话一出,四周明显寂静下来。
云舒却听出对方说的喜欢只是表面的意思,点点头道,“多谢九王爷厚爱。”
她淡而不见的表现倒是让卫子誉挑了挑眉,接着看向卫轩,“九弟眼光不错,本王也挺喜欢她。”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确是明显的起哄。
云舒瞥了他一眼,凉凉道,“让誉王厚爱,民女承受不起。夜深了,告辞。”
俨然不打算跟两人多说的意思。
她还未抬脚,卫子誉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我大哥向来不喜欢留后患,这次他在宫宴上提出这些事,估计今晚就会开始展开攻势,不论是我二哥还是你师傅,只怕难以走出大牢的门。”
是在提醒她,还是奚落她?
云舒回头看他,只瞧见那张脸还如当初妖孽勾魂,可面上却挂着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
明明不久前,这个男人还曾说过如何感恩自己二哥,转眼间却以身外人的口气看笑话。
云舒觉得自己做的绝情,可也比不上这人不是么?
卫子誉分明还想说什么,轻笑着带动那张扎眼的容颜,看向旁边,“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适合谈话。”
裴钰在旁皱了皱眉,不明白卫子誉的意图。
秦氏则有些担心看来,而卫轩更是毫不掩饰面上的好奇,甚至补充一句,“真的吗?五哥,那我能去吗?”
“你先回去,皇后心情不大好,正需要你去劝说。你不是也想报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正好可以表现。”卫子誉波澜不惊扫了他一眼,后者竟也赞同的点点头,“说的也是,那本王这就去。”
说罢就走,不过转身前,忽的停住折了回来,来到云舒面前,“你放心,我不会让母后迁怒你的。”
小孩子似的跟云舒使了使眼色,除去之前看到他不靠谱的行为,云舒觉得,就她见过的几个王爷中,这个九王爷还是最单纯的一个。
瞥见她盯着危险,卫子誉挑眉调侃,“九弟看似不着调,却很好骗,其实…你若是从他身上下手,说不定还能救得了你师傅。”言下之意很是明显。
“誉王请慎言。”一边的裴钰实在忍无可忍开了口,向来温润对人的君子,此时却拧着眉看着卫子誉,表现自己的不满。
卫子誉自知失言,挑了挑眉倒也没说,然后看着云舒等着她的决定。
事实上云舒从刚刚就极为淡定,淡定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稍作考虑后,看向旁边的裴钰,“待会要麻烦你先送我娘回去了,这边可能有些事需要我去解决下。”
裴钰似想说什么,可看她一脸平静,到底没张嘴。
秦氏明显有些担心,可女儿的话,她从来没有反驳过,加上自己留在这可能也帮不上忙,便是顺从了,“早些回来,娘等你回来再睡。”
说罢人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卫子誉看到这一幕时,不正经的表情似都深了几分。
瞥见身前的女子同样专注,甚至连自己都没注意柔和了表情时,眼里更是兴味。
“走吧!”他转身先走。
云舒点头跟了上去。
卫子誉说的谈话地方,其实就是处靠着湖边的小路。
不过宫宴过后,宫女太监都在收拾东西,而宴会的人已经离开,这里的确没什么人。
两人前后走了几步后,卫子誉便停了下来,他漆黑的眸子盯着湖面,不知是宫灯照射还是眼底的神色关系,他整个人的情绪都氤氲起来,看不真切。
他说道,“你之前一定在想,本王口口声声说感谢二哥,却在他被人诬告时,无动于衷,难以理解本王这副假情假意的模样对吗?”
“你很有自知之明。”这话相当于承认。
卫子誉并没有微云舒的直接而生气,反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那弧度乍然看着像是在笑,可细细看去却带着一些难以理解的情绪,“还记得先前本王说太子关注二哥的事么?以前本王不明白他的意图,毕竟就算需要关注,太子的对手应该是本王才对,直到不久前,本王才明白,太子比本王要聪明,至少他能看清楚某些人的伪装,而本王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有些自嘲。
云舒沉默听着,总感觉后面卫子誉能说出让她惊讶的话。
事实上,她也猜对了。
大概冷静了下,卫子誉又恢复平时的模样,又是那副轻佻的样子,“本王会无动于衷是为了保全自己,毕竟大周的人都知晓,本王跟二哥的关系极好,虽然本王也想做点什么,但是这件事比任何人想的都要严重,至少能保证本王安全唯一的方法就是,旁观!”
或许说的而有些绝情,但卫子誉的言语明显有苦衷。
“你是想告诉我,太子说的事就是他所为?”
卫子誉看着她,似乎停顿许久,才道,“本王说了,这件事比任何人想的都要严重,你说的只是问题之一。”
明明说了一半,真相就要呼之欲出,卫子誉却不打算再说。
“本王知道你很聪明,其实上次谈话,本王就暗示一些,你可以想通的。”像是这么卖关子很有趣,卫子誉笑着看她。
云舒顿时皱眉。
上次卫子誉提及关于他的,多是对太子调查他的不理解,如果说联合上次的内容…云舒觉得包含太多。
她并不觉得自己聪明,反而希望卫子誉能直接告知。
然而对方却怎么都不愿意开口,“本王不想因为多说一句话,而遭受殃及之祸。”
云舒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却话锋一转又道,“如果想救你师傅,最好在今夜想出办法。本王跟太子是兄弟,知道他的性格,既然他出手,就会在最短时间让对手定罪,这是他一贯作风。本王言尽于此,多的就没法帮你了。”
夜色下,湖边静悄悄的。
卫子誉说完这些话人已离开,独留云舒站在小路上,盯着那一湖水思索着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来往的声音渐渐低了。
猜想参加宫宴的人离开的差不多,便收拾情绪从小路离开。
路过的宫女看到林子中走出一人,明显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行了礼。
云舒瞥了四周一眼,一会的功夫宫宴上的桌子都收拾完毕,人数也没有多少。
她喊了刚行礼的宫女问及大牢的位置,后沿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去了宫门口。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秦氏心系女儿,虽回酒楼许久,却是如何都不愿入睡。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听到动静,发现进门的果然是女儿时,这才松了口气,“娘真担心誉王说了那些话,舒儿回去劫狱呢。”
云舒前脚刚踏入房间,听到这话步伐分明顿了顿,她先前确实有这个想法来着。
索性秦氏并没有看到女儿的反应,苦口婆心道,“娘在想这件事肯定有什么误会,舒儿师傅不可能会做那些事,皇上既能帮我们一家人平反冤情,肯定也能洗刷你师傅的冤屈,舒儿莫要太担心了。”
却不知这些话说了还没不说好。
云舒冲她笑了笑,配合点头,“恩,我明白。”
许是看到女儿回来,又许久没有熬这么晚,秦氏没多久便是沉沉睡了过去。
云舒确是越来越清醒。
听到秦氏的呼吸平稳,她扬手洒下一些药粉,后对隔壁的苏一交代一句,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丑时一刻,整个京城都进入沉睡之时,安静的仿佛无人存在。
就在这片寂静之中,一抹黑影几乎融入夜色,在半空中跳跃闪现,速度快的让人只觉是错觉。
皇宫大门,两排侍卫强撑着困意守卫,却没发觉头顶上刚刚划过一道影子。
侍卫长正不断的检查各方面的守卫,许是察觉到风声有些怪,抬头看去一眼,却见宫灯下一排平静,当下认定自己太过敏感。
也因此收回视线的他忽略那瞬间从半空出现然后飞掠离开的影子。
今晚的宫宴着实内容太多,后面还引发一场叛国的大案。
危险跟大儿子讨论了一会,将此事交给他全权处理,自己才让人服侍稍作休息。
朦胧间感觉熄灭的灯似乎自己亮了起来,卫贤顿时不悦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他分明吩咐睡觉时不需要任何人服侍,特别是弄出这么亮。
然而睁眼那刻,卫贤就发觉什么,整个人忽的坐起,“何…咳咳!”
诧异的摸着喉咙,却发现嗓子根本沙哑的不像话。
卫贤一边戒备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床边不到两米的身影,一边起身朝着床边配剑移去。
却听那人开口了,“皇上不用紧张,苏某冒昧打扰,并非是想对皇上不利,而是想谈些事情。”那声音沙哑却又带着几分熟悉。
卫贤也发现什么,此时眸子已经清明的他自是看出眼前这人打扮出奇的熟悉。
再加上对方的自称,卫贤更是意味不明,“苏神医?”
“正是在下。”
卫贤更是一惊,因为若是对方,他此时不该在牢房,便又试探道,“许大夫?”
黑布下,云舒听到这话星眸微动,她微微挑唇道,“看来皇上已经看到许孚远了,不过他只是在下找来假扮自己之人。”
“朕如何相信你?”之前太子抓捕苏神医入牢,便是褪去对方的伪装。
为此卫贤才知道,之前解了自己的毒的苏神医竟是江湖上名声不大好的一个叫许孚远的大夫。
据说那人原本是神医谷之人,却因为心思不正,想学毒术而偷了神医谷传下来的配方逃窜至今。
当时他便想,若是这样的人犯下那些过错似也理所当然。
却哪知还有假冒一说?
“证明之事在下觉得,待皇上看到我这伪装下的真面目,再说不迟。”
也许是来人一直没有过分的举动,亦或许是宫内大亮外面的人却毫无反应,卫贤反而镇定下来,端坐龙床之上。
“刚刚也是不想招来太多人,对皇上用了点东西,但现在应该好了,希望皇上莫怪。”云舒先道。
卫贤心中涌动,探究的目光看向对方。
不说的话他压根没注意,起身时沙哑难受的喉咙说了几句话后似又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面前这人,在毫无举动下,不但无声息的给他下了药又顺便给解了?这份认知,即便是九五之尊经历过多的卫贤都血脉紧张起来。
却看到对面的人稍作迟疑后,确是掀开外面的黑布。
卫贤猜想,这位神医如果就是面前的人,那么他至少也该是个中年人。
可是伪装褪下,看到熟悉的人站在身前,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姑娘时,可以想象卫贤的震惊,他甚至没有过多掩饰,“云舒?”
“云舒见过皇上。”还是那股沙哑如老人的声音。
大概是看到卫贤的诧异,云舒歉意看去,从袖中掏出药丸吞下,大概一两分钟后,她再次开口,“现在好了。”这次的声音却是原本的模样。
可这俩会变换明显看怔了别人。
索性经历过多,即便再过震惊,再脑海中冷静过后,卫贤又恢复如初,用那副九五之尊的严厉之态看着云舒,“你可知如此来回戏弄朕会有何下场?”
“我既敢来,就做了完全准备。如是可以,我希望能跟皇上和平谈判。”
“谈判?朕如今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谈判?还是说你和你那师傅就如太子所言想和南渊一起图谋我大周国土!”说到这里,卫贤的眼神都冷厉几分。
一般人在天子盛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