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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胡说！”苍山雪打断她的话，“如果只是举手之劳，能够将你累得直接晕睡过去？！”
“咳！”莫离轻咳一声，满不在乎的一笑，“你和牛莽都是我的兄弟吗，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干吗！”
她刻意加重了“兄弟”二字的语气。
莫离本是冰雪聪明，穿越之前又已经是成年人，从苍山雪之前的表现，已经让她隐约地嗅到一些什么。
这个少年，她很欣赏，可是她已经有了不归，他的情意她受不起。
听到她的弦外之音，苍山雪苦涩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垂脸喝粥。
“我们出来也有七八天了，差不多是时候回河那边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好了，饭后我们就出发！”说着，她转脸看向身边的苍山雪，“你身上伤势未愈我看，这次就不要去了吧！”
“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苍山雪垂下手中捧着的碗，“你刚才也说大家是兄弟，我这个当哥哥的当然要跟你一起去！”
眼角余光，掠过他颊上那两道明显没有处理的伤口，莫离在心中暗叹出声，“好！”
“妈妈！”
不远处，小巨人坐在上啃完手中的半片兽肉，看到莫离，立刻就站起身，走到众人身侧，两只大脚浸到水中，在河边坐下，
莫离仰脸向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乖儿子，吃饱没有？！”
“饱，饱！”小巨人立刻张开大嘴答道。
之前就已经见识过小巨人的强大，现在看它竟然与莫离这样亲近，苍山雪很自然地生出好奇，“它也是你的妖兽？！”
“它是我儿子！”莫离含笑看着小巨人，“我和不归一起为它接生的，它叫我妈妈，叫不归爹爹！”
小巨人听到她提起不归，立刻接过话头，“爹爹，糖！”
“别急！”莫离站起身，“再等等，等妈妈收回爹爹的城，咱们就让爹爹带咱们回家，买糖吃！”
轻吸口气，她肃着脸色看向身后众人，“收拾东西，准备过河！”
几个人，迅速行动起来，收拾起营中的东西，莫离又将小巨人等妖兽全部收入戒指和妖兽空间，然后就带着牛莽和苍山雪一起，向着火焰河的方向掠去。
PS：14日，完毕。
第509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1）
第509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1）
火焰河依如往日，平静流淌。
在河边不远处停下脚步，莫离转脸看向落在她身侧的苍山雪。
“火焰结界就在前面，以我的能力现在也不可能直接穿过结界，所以要从岩浆河中游过去，我的经验只有一次，这次，能不能像之前那样顺利，还不确定，如果失手，我们都会死！”
苍山雪添了两道伤口，却依旧不失俊美，更平添几分男子气的脸上，露出琚傲的笑意，“你以为，我怕死？！”
将牛莽收到戒指内，莫离飞身落上翼虎的后背，又向苍山雪挥挥手，苍山雪立刻就随在她身后掠过来，落在翼虎的背上。
一路掠过岩浆河，飞向火焰结界。
这一次，翼虎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火焰结界面前，不远处停下身形。
莫离向面前的火焰结界扬扬下巴，“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信你！”仓山雪平静地向她伸过手掌，“这一次，我绝不会回头！”
纵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与她同往。
耸耸肩膀，莫离抬手扶住他的手指，心念微动，便将他收到自己的生命之戒内。
在翼虎背上调息片刻，深吸口气，她飞身跳下火焰河。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莫离穿过火焰结界要顺利许多，当她再一次从岩浆河中现出身形，她的人已经重新回到火焰结界的西侧。
一路掠过火焰河，落在熟悉的黑色岩石上，莫离心念微动，已经将戒指内的牛莽和仓山雪释放出来。
收起翼虎让它休息，莫离懒洋洋地向仓山雪一笑，“你运气不错！”
苍山雪环视四周一圈，目光在那一片宽阔的岩浆河上定格片刻，然后就移回莫离的脸，“第一次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死？！”
“人生最刺激之处，不就在未知吗？！”莫离扬手召出骨龙，“走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不归城！”
三人，分别掠上龙背，骨龙立刻就放开步子，在莫离的指引下向着不归城的方向行去。
骨龙虽然因为神识损伤厉害，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却依旧是动作敏捷而轻盈，很快就将三人送到不归城附近。
城上的守兵，远远看到一只偌大的骨龙奔近，立刻就有人奔下城墙，向狐白和唐墨通报。
远远注视着那座雄伟的城池，苍山骨的眼中同样现出惊讶之色。
“这就是不归城？！”
刚才，他亦已经大概见识过此地，知道此地不比火焰河那边，要原始和粗旷许多，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建成这样一座城，他们的城主大人该是有着怎么样的心胸？！
“不错！”莫离注视着山腰上的那座城池，目光中便发添出几分柔和。
之前只知道这是不归城，却不知道不归原是明月，现在知道了这些，这座城池于她也就越发有了些不同的意义。
“站住！”城墙上，今日负责当班的小队长大声喝令，“你们是什么人？！”
“混小子，连你家牛大哥都不认识了！”坐在后面的牛莽笑骂着起身，“还不快去通知两位执事大人，就说莫公子回来了！”
第510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2）
第510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2）
莫公子？！
闻言，城上所有守兵的目光俱是锁定在坐在最前面那个含笑的白衣少年人身上。
之前，他们只见过莫离戴着面具，何时曾经见过她的真容，又哪里会想到，那个总喜欢戴着面具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精致美丽的一张脸？！
“真是莫公子！”人影闪过，狐白与唐墨一先一后落在城墙上。
“二位，不会是也认不出我了吧？！”莫离笑着起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紫眸……
狐白和唐墨看到她的样子，先是一惊，然后就化成欣喜。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打开城门！”狐白急急挥手，“另外，传令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给公子接风！”
兽人们拉开城门，狐白与唐墨就一起行出城门，亲自相迎。
莫离带着二人掠到地面，扬手收起骨龙，“这次，我不仅人回来，而且还带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给你们！”
狐白与唐墨看她只是离开这几日，就已经添了一只骨龙，俱是心中惊讶，听她说有天大的好消息，眼中越发亮了几分，当下恭敬地将她引向城中。
一路来到内城华厅，莫离立刻为二方人介绍。
“这位是苍山雪苍少主，是鬼族苍氏一族的当家人，和你们一样，也是不归的人！”莫离笑着转脸看向苍山雪，“狐白和唐墨都是不归城的执事，不归不在之时，这城中事务都是由他们负责！”
英雄惜英雄！
苍山雪已经晋入神阶，身上自然地透着强者的威压，狐白与唐墨听闻他的身份，看他年宇不凡，自然也不会小觑，苍山雪当然也是一样。
看双方客气寒暄，莫离就摸着空瘪的肚子坐到椅子上，“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开饭吧，我饿了！”
这可是不归城，也就是她的城，她当然不会客气。
“好！”狐白笑着下令，“传令，备餐！”
几人移至饭厅，片刻酒菜上桌，莫离就将宝宝、小虎、小雷这些家伙全部放出来，厨房里早已经知道她回来的消息，除了帮众人备餐之外，亦已经主动为她的妖兽准备好食物。
宝宝带着众妖兽去享用自己的晚餐，莫离就简单向狐白和唐墨，讲起过河和过河之后发生的事情。
听闻她竟然是从浆岩河中游过去，狐白和唐墨也是暗暗为她捏了把汗，待听到不归在河那边的成就，二人又是一阵感叹。
“城主大人气盖云天，竟然能够在这里建一座城，在那边一统地下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狐白恭敬地帮莫离倒一杯酒，“不知道，公子刚刚提到的好消息是什么？！”
莫离放下手中的酒杯，“我见到不归了！”
“什么？！”饶是处事不惊的狐白，听了这话也是大吃一惊，手指倾斜，洒了酒水还未可知，一旁，唐墨更是失手将杯子落地，二人一起瞪大眼睛看向莫离，“城主大人，回来了？！”
“城主大人当年是使用转生术离开地下，他这一次回来，并没有留太久！”苍山雪在一旁解释道。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不归他一直在努力之中，要不了多久，最多一年，他就会攻上神山，还我们自由！”莫离接过话头。
第511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3）
第511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3）
狐白与唐墨闻言，俱是满脸振奋。
“太好了！”唐墨从地上捡起酒杯，亲自将桌上几人的杯子全部倒满，“来，大家干上一杯！”
在这座地下城，呆了一百余年，对于他来说，一年的时间实在是算不上漫长，自然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
“对对对！”狐白也站起身来，“一定要干一杯，为一年后就能重见日月，在这里几百年，我都快忘了月亮是什么样子了！”
比起唐墨，他来到这里更早，自然是更加感概。
对面，苍山雪笑意自嘲，“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月亮！”
狐白与唐墨闻言，俱是一愕。
是啊，像苍山雪和牛莽，都是在这里出生、成长，他们所知道世界就是地下城，外面的世界最多就是道听途说，那里，于他们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少主别伤心，公主已经答应过我，等离开这里之后，要带我去看花看草，还要去吃遍世间美味，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就是！”牛莽在一旁满不在乎的说道。
苍山雪捧杯而起，目光很自然地落到莫离身上，“可以吗？！”
“当然！”莫离伸过自己的酒杯，“干！”
几只杯子，清脆地碰到一处，杯中酒水摇曳激荡，便如此刻几人的心情。
饭后。
唐墨与牛莽陪苍山雪四下参观，莫离便与狐白一起走到偏厅，路过主厅，注意到厅上那幅画卷，莫离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这画可美！”注视着墙上的巨幅画作，莫离疑惑开口，“你可知道，不归画得这是什么地方？！”
“我记得，主人这画刚成时，我询问过！”狐白微眯着眼睛看着画面内的美景，“主人说，这是他的家！”
“他的家？！”莫离心中一震，“是何处？！”
狐白轻轻摇头，“主人没有说！”
莫离注视着墙上的画，沉默。
不归成为明月，只是因为转生术的原因，那么作为不归的那个他，那个被人在脸上留下两道深深伤痕的那个他，究竟是谁？！
认识得越久，知道他的事情越多，他身上的迷团反而更多。
他说，几千年，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几千载，他如何度过，他在何处出生，又是如何成长起来……
看来，下次再见，她真要和他好好聊聊。
因为，他的所有，她都想要知道。
许久，莫离才从画上收回心神，“还有几日是狩猎日！”
“还有两天！”狐白道。
莫离轻轻点头，“你好好安排一下，这一次的猎物，很重要，火焰河那边，有几千口的粮食我也要解决！”
“这个没有问题！”狐白笑起来，“多这座城建起之时，城主就一直在进行着粮食的储备，这些年来，从各个小城送来的贡品一直都有盈余，现在的存粮，足够三万兽人吃上半年！”
“那就好！”莫离笑起来，“不过吗，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而且我还需要一些活的妖兽！”
“好！”狐白恭敬地答应，“我去安排！”
狐白转身要走，莫离却又突然将他唤住，“今天，外面是什么日子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晚，应该是十五月圆之日！”狐白道。
第512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4）
第512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4）
狐白自去安排狩猎的事情，莫离随意向前走出厅外，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那座城中最高的塔内。
抬阶而上，她一路来到塔顶，很自然地扬首。
头上的穹顶，依旧是一片漆黑，在她眼中，却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压抑。
目中无月，她心中却有月。
不论是否是月圆之日，她的月都会不离不弃。
=
塔下。
唐墨客气地介绍道，“这座塔是火焰河西边最高的建筑，也是城主之前最喜欢呆的地方，那时候，他无事之时总是会站在塔顶那里仰望，或者弹琴！”
仓山雪抬脸，看向塔顶。
之见最高处，一个白色的削瘦身影，伫然而立。
他破境入神阶，目力早已经远盛常人，一眼就看出那是莫离。
她没有看他们，而是仰首注视着黑色的穹顶，墨紫色的眸，仿佛已经看穿那穹顶看到外面的世界。
微微的风拂动着她的发丝衣摆，她微扬着下巴，唇角一抹淡淡笑意，美若邸仙，似要飘然而去。
可望，却不可及！
“公子！”牛莽扯着嗓子大吼出声。
塔顶，听到他的声音，莫离收回目光，垂脸看向塔下几人，然后就向他们轻轻招手。
片刻，三人亦已经来到塔上，苍山雪来到莫离身侧微靠后的位置，学着她的样子，仰首，看到的却是一个漆黑的穹顶。
她眼中看到的世界，他无法想象。
“公子！”牛莽偏腿坐到围墙上，“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给我们弹首曲子吧！”
“好！”
莫离转身走到琴凳前，探指轻拨，探指将琴弦校正，然后就探掌，轻击琴身，手掌拍在琴身上，发出嘭嘭如鼓点一样的节奏。
然后，她屈指而弹，同时浅唱。
“獠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婉转的旋律，诗意的词，经由她浅唱而出，越发添了几分直动人心之力。
一曲罢，就连平日里最粗线条的牛莽，也忍不住被那旋律打动。
“好一个‘我等待，苍老了谁’！”唐墨轻叹一声，眼中竟然有晶晶泪光。
曾经，他也有爱妻，娇儿围膝下，不过就是因为与神殿中人理论一事，就硬生生被污为异端，放逐到此处。
当年，他离开那天，妻子泪眼婆娑说要等他回来。
如今数百年过去，只怕爱妻早已经成灰土，怕是娇儿亦已经成老人。
思及此处，他如何能不伤感？！
一旁，苍山雪和牛莽亦被他的声音惊得回魂。
牛莽抬手揉揉自己的牛鼻子，“公子这歌好听是好听，就是听着让人想哭！”
“这曲子，可有名字？！”苍山雪注视着起身的莫离问。
重新行到围栏一侧，莫离将双臂俯于栏杆，仰望着一片漆黑的穹顶，缓缓吐出三个字，“发如雪！”
苍山雪再一次像她一样仰起脸，看到的依旧是一片漆黑的穹顶，“你在看什么？！”
莫离笑起来，“今日是外面的圆月之日，我在看明月！”
第513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5）
第513章：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5）
月亮会变得吗？！”苍山雪疑惑问。
“月有阴晴圆缺，只有每月月中才有圆月！”莫离注视着穹顶，“我想，此刻，明月一定也在看明月！”
苍山雪一怔，片刻反应过来，她话中第一个明月，指的是人！
她说看明月，应该看得不是月，而是那人吧！
=
夜空。
圆月如盘。
大明国皇宫东宫后院，一道银光乍现又没。
脚步轻响，明月缓步从浴室内行出，他的身上只套着一件黑色的绸袍，一头银发尤沾着水珠，在月光下，越发晶莹如雪。
“恭喜主人，再次进阶！”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透着十分的欣喜。
本以为明月会因为上一次逆生重生术，影响修行，不料，他竟然这么快就再一次破境进入神阶中境，这首实让魅好一番欣喜。
明月仰首注视着天空的圆月，“可惜，她不在！”
她不在，这样的事情，又有何人可以分享？！
“南边的事情进展如何？！”注视着天空圆月，明月沉声问道。
“回主人，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