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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比不上唐宝蓝的庄重大气,唐宝云的风格比较更加怯懦,所以她停了一停,抬头看了一眼。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五章
这一眼,她刚好看见了周玉堂,周玉堂的脸色有点沉,又给她使了个眼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宝云觉得自己看懂了周玉堂的眼色。
她就顺势改了口:“我原是不知道,如今既是母亲说是手里不松动,我想,或许不用都给我,母亲要用的,就当我孝敬母亲了吧。”
她看到周玉堂不为人察觉的微微笑了笑,显然很满意。
吴王妃也很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她想:终究还是我的女儿。
可东安郡王这样的人,并不是唐宝云能够糊弄的,他看了看唐宝云,又看了看周玉堂,语气温和的说:“我东安郡王府从没有做过这等下作的事,就是对自己儿女也不例外。你不必担心此事。”
唐宝云见吴王妃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满心不舒服,她才是罪魁祸首呢,她心中念头一动,依然是那一副为难的样子,转过来对着吴王妃解释说:“母亲,我不是一心想要找大嫂子替我查的,我只是……只是那一日回家,原想把这件事回母亲,只是母亲吩咐人与我说身上不好,不能见人,正好大嫂子出来了,我想着也是一家子,母亲病着,我也不好劳动,就问了问大嫂子,大嫂子就应了替我核查。”
这大约是吴王妃听过的最想吐血的一句话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竟然是那一日装腔作势要拿捏唐宝云造成的,这一口血就梗在了心里,拿捏唐宝云无效,却反而把唐宝云推到了那一房去,把事情掀翻来,造成今日这个处境,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早知道……
早知道……
早知道那时候何必趾高气扬的不见唐宝云呢,还以为她会惊慌着急,上门来跪求赔罪,哪想到,她竟然一转头就去赵青容处呢!
吴王妃简直后悔的想要回到那个时候,给自己一巴掌。
把手里的手绢子扯的快要稀烂了。
唐宝蓝欣赏了一下吴王妃的表情,心想,谁叫你为着好掌控女儿,把女儿教的这么傻呢,不过好歹傻人又傻福,这回交给了她,往父王这里一搁,好几万两银子就都回来了。
唐宝蓝是个仗义好管事的性子,这会儿见唐宝云泫然欲泣的样子,脸肿肿的,还有被吴王妃打伤的血迹,十分的狼狈,就是她向来不喜欢吴王妃那一房,也不喜欢这个胆小的又不太聪明的妹妹,也心生怜悯,对东安郡王道:“我陪妹妹出去洗个脸,收拾一下吧,妹妹今日也是给吓的了不得了。”
她倒是忘了唐宝云哭到东安郡王跟前求做主的事了。
唐嘉平点点头,吩咐道:“明朗你也陪着玉堂去喝茶。”
这样屋里就剩了唐嘉平和吴王妃两人了。
赵青容一直在外面等着,听郡王书房源源不断的吩咐传出来,见唐明朗带着徐巧香出来,徐巧香根本站不太起来,腿都是软的,已经差不多知道事情进展了。
此时见唐宝蓝揽着唐宝云的肩膀出来,唐明朗与周玉堂也跟在后面,她就知道事情告一段落了,忙迎上去,唐明朗吩咐道:“你陪着大姐姐和三妹妹去你屋里收拾一下,请大夫来瞧瞧三妹妹的脸。”
赵青容忙应是。
几人刚走到院子中间,只听到里头啪的一声耳光的声音,又脆又响。
可是也听不到东安郡王任何一句高声的说话,只有吴王妃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众人的脚步停了一停,又都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只是唐宝蓝搂着唐宝云肩膀的手紧了一紧。
待到了后晌午,出嫁的两位姑奶奶才都回了自己府上,唐宝云看时辰才申时一刻(下午三点),顿觉今日漫长的要命,唐宝云叫香兰伺候换衣服:“我还得去母亲和祖母跟前说一说去呢。”
周玉堂好像就没什么事了,歪在炕上,捡着不知道一本什么书看,随口道:“急什么,到晚间老太太摆饭了,你再去罢,谁不知道你这里事多呢?”
这话听起来真不像好话,唐宝云撇撇嘴,还是叫香兰把衣服都放在一边儿,说:“叫小丫头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大爷陪着我忙了大半日了,都没好生吃什么,你看着送些来,你跟白露也去外头吃吧。”
吩咐完了一转头,见周玉堂拿着那书,仿佛是在做样子似的,眼睛只绕着她打转,也没理会,只是去倒了一杯茶喝,这大半日都在哭,水分流失的太多了。
又倒一杯茶送到周玉堂的手边,坐下来才想起先前的一个疑问:“先前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什么时候?”
“嗯……二哥哥出去之后。”
“我做了什么吗?”周玉堂装起傻来,唐宝云急了:“你给使眼色呢,叫我别说,可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见她急起来,周玉堂才不装傻了,笑着摸摸她的手:“不难猜的。你就是想说二舅兄买卖粮草的事吧?”
他真的猜到了呢,唐宝云就是这会儿想,还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说什么话?”
“有什么不知道的。”周玉堂讶异,仿佛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居然有人不知道似的惊讶:“你说话前一直看着二舅兄,一脸的不服气,那个时候你一开口还能说什么呢?”
“王妃可是在你跟前说了是二舅兄拿去用了呢。”周玉堂毫不掩饰他对整个院子的监控:“我当然也知道王妃说的这句话,这样一想,我还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吗?”
这人可以去做福尔摩斯了,唐宝云服气了!
这些人简直个个都成精了!自己果然还得历练。
歇了一歇,香兰领着几个小丫鬟,端上来些垫补的东西,一碟樱桃蜜露卷,一碟牛乳菱粉糕,一碟糟鹌鹑腿,一碟宫保鸡丁,中间一大碗鲜蘑菇鸡汤,另有一大碗粳米饭。
两人还都吃了不少,可见今日两处奔波,又劳心劳力,确实累的慌,唐宝云回想这些日子的事,鬼使神差的夹了一个糟鹌鹑腿到周玉堂的碟子里:“这些日子亏的你支持我,我才坚持得下来。”
她这么一说,倒叫周玉堂心软了,虽然他是十分不满唐宝云嫁进来之后,还整个人都被她娘家母亲把持的,不过周玉堂这样的人,向来是不会强求,也不会硬逼的,他作为丈夫表示几次意见,或者提出一些建议,唐宝云不肯理会,依然只顾奉承母亲,周玉堂也就罢了。
他所做的,也就是走开去罢了。
但唐宝云有要求,他能做到的,还是去做了,只是没有人知道周玉堂到底怎么想的。
唐宝云当然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承周玉堂的情,就算是作为丈夫,他对唐宝云本来也有些义务,但他做的也足够多了。
尤其是面对的还是她的娘家母亲。
周玉堂笑了笑:“怎么突然这样客气起来。”
唐宝云道:“我这可是真心实意的道谢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周玉堂还是很愉快的,不管如何,从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的妻子还是很不错的,以前……以前大概是还小,不懂事罢了,乍然从她母亲手里出来,一时间不敢怎么样也是有的。
吴王妃养出来的女儿,又怎么能指望她像唐宝蓝那样呢?
再说了,就是真的像唐宝蓝那样,自己也吃不消啊。
还不如唐宝云呢,笨是笨点儿,总还是实心眼儿,做妻子刚刚好。
唐宝云不知道周玉堂腹诽她笨,不过大约就是知道,她也只得认账,她所遇到的这些人,真的个个都是人精,一句话拐无数的弯,略微有点儿不注意,就得吃亏上当的。
这会儿唐宝云解决了一桩大事,又得了东安郡王的话,东西要全部还回来,当然心满意足,她的想法很简单,收了银子,就这样过日子,唐家那边,既然是娘家,三时六节的也要去送礼,但绝对不要掺合那边的事,周家这边,仿陆夫人的样子过日子,只要有银子,在周家就有脸面。
这么一想,她才想起这个疑问,周家这也是堂堂勋贵人家,眼见得也是十分有脸面的,至少按照周玉堂的说法,吴王妃要他把表侄儿从冷衙门调个肥差,在周玉堂嘴里那也是小事一桩的,这样的权势的人家,怎么会缺银子使?
唐宝云正想呢,听到廊下有没听过的丫鬟的声音:“香兰妹妹在呢,大爷吩咐了,我们来送些东西。”
香兰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就跟与白露和梅雪她们几个说话不同了,跟自己屋里几个人说话,香兰就是大姐姐的样子,有时候还带点儿管教,可这会儿,她就笑的甜甜的:“腊梅姐姐好,海棠姐姐好,大爷与大奶奶在里头说话呢,我去说一声儿。”
说着香兰就走进来掀开了帘子边上往里先悄悄的瞄一眼,他们早听见了,唐宝云看周玉堂一眼,周玉堂点点头,她便吩咐:“叫进来吧。”
虽然只有短短几日,唐宝云也发现,这些男人架子大的很,她必须得放平心态,虽说是夫妻的名分,但也必须当自己的丈夫至少半个上级这样尊重。
就像刚才周玉堂的示意一样。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六章
进来的两个丫头,看着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果然比香兰大,模样儿普普通通,而且根据先前的举动,估计等级也比香兰高,大约是周玉堂书房里伺候的丫鬟,两人进来行礼请安,把手里捧着的两个盒子揭开盖子拿过来,一个丫鬟就笑道:“这是大爷先前吩咐我们预备的东西,大爷看看可行不行。”
周玉堂往里看了一眼,点点头:“搁下吧。”
两人就放下东西退了下去。
等两人走了,唐宝云才拿过来瞧一瞧,一个松下白鹤雕漆木盒,里面放着一对白玉镶金福寿吉庆如意,还有一个双鹂鸣柳五彩缎盒,里面是一套五把犀角镶金繁花似锦梳子,唐宝云到底年纪小,说真的没见过太多世面,不过总算看得出来这两个盒子都算得价值不菲了。
周玉堂道:“这对如意,你拿去孝敬老太太,这梳子,你拿去孝敬母亲,三婶娘和四婶娘那里,你一处拣一匹缎子,包点儿小东西就是了,我就不特别预备了。”
这样一说,唐宝云才明白,这是周玉堂心知肚明她这里没东西,特地预备来给她送礼的。
今日劳动了老太太,自然该有表示,既送了那里,陆夫人那里也就手儿送了才是,唐宝云倒是愿意,眼见的陆夫人补贴她不是一次两次了,能有机会回送,她还是很高兴了。
也是堵一堵众人的嘴。
只不过没想到周玉堂这样体贴,唐宝云脸有点红,嘟哝道:“那回头我的银子回来了,我还你。”
“哪用你还。”周玉堂啼笑皆非,眼见得唐宝云脸上有点儿红红的,原本莹白的脸如暖玉一般,不由的手指有点痒痒的,伸手就去拧了一把,笑道:“连你都是我的,还用还什么。”
唐宝云张嘴就去咬他手指,周玉堂下意识的缩了回去,见她磨磨牙,突然有一种让她咬一下反而更可爱的想法一闪而过。
唐宝云却没想那么多,她往周玉堂身边靠近点儿,轻轻推推他:“哎我说。”
“说。”
“我瞧着家里这样儿,母亲那里不用说了,倒是老太太那里,也是老封君了,怎么就这样缺银子呢?”唐宝云小声说。
周玉堂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见她睁着大眼睛,确实一脸好奇的样子,才说:“连这个,岳母大人也没跟你说过?”
啊?这是应该说过的吗?
也幸好以前的唐宝云确实不怎么样,这会儿她才算是有护身符了。
唐宝云只得摇摇头:“没有。”
真不知道这是怎么教的女儿!周玉堂有点无奈的说:“这事儿说来话长了。”
“慢慢说嘛。”唐宝云道:“我不急的。”
这种开头一听就是非常有故事的,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古代的豪门秘史,那吸引力简直无可抵挡。
“我没精神。”周玉堂有点懒懒的说:“我先前在衙门听见屋里闹的不可开交我就回来了,跟着你闹了大半日,我要歇会儿。”
这样一说,唐宝云就没话可说了,周玉堂知道吴王妃来了,立刻回来支持她,又陪同前往郡王府,她自然承情,怎么还好无理取闹。
不过周玉堂看她脸有点垮,显出几分失望来,倒是颇为不忍心她失望,他一边想自己的心怎么这么软了,一边说:“指点你一条明路吧,你去找小琴去。”
周雅琴也知道吗?
唐宝云听到就乐了,笑嘻嘻的说:“这倒也好,前儿大妹妹来帮我一日忙,我还没道谢呢,你歇着吧,我去找她去,也正好亲近亲近。”
周玉堂笑道:“我听说前日你打发人送了点心去了的。”
“没事儿我也能给妹妹送点心啊。”唐宝云笑道,见周玉堂就这么歪在炕上不挪窝,她就去床上抱了一床丝被来给他搭上:“天还冷呢,别凉了。”
她记得前儿收拾屋里东西,有一套看起来是江南风格的样子细巧的茶具,颜色也淡雅,正好送姑娘,她亲自去找了出来,旁边放着个有盖的琉璃罐子,她也顺手拣出来,递给白露:“拿去给七姑娘,给她装糖。”
周雅琴正在房里绣花,这也是唐宝云完全没有的技能,见嫂子来了,就把针丢下,站起来迎上来。
唐宝云还是不是对这类的寒暄十分利索,索性开门见山:“我今儿吓了个半死,心神不宁的,到妹妹这里来喝杯茶。”
这嫂子的风格真是越来越异于常人了,周雅琴想,却只笑道:“嫂子怎么知道我得了好茶呢,倒也巧了。”
这小姑娘真是会说话,谁相信她才十四岁呢?
唐宝云把带来的茶具给她:“这也是我收拾出来,估计是我嫁妆里的,只是我一个人喝茶也没趣儿,我带给妹妹使,今后要来喝茶倒也名正言顺呢。”
周雅琴抿嘴笑,双手接过来,她的房间就在陆夫人的屋子旁边,隔着两条拐角走廊的两间屋子,一明一暗,都是合着地步打的家具,另一间屋有后门通向外头的一个小院子,从那边小院子的一条蔷薇花径出去,就是往老太太那边去的路了。
周雅琴大约与大部分贵族小姐一样,讲究雅致,屋里颜色以青绿为主,起居的这间,当地放着一个黄花梨高几,搁着笔海,一叠泥金毛边纸,好些墨,好几个砚,还堆着些书,这些东西,唐宝云真是一看就心虚,她可真是半点儿不会呢。
窗下设着矮几,也是搁着一套茶具,周雅琴吩咐丫鬟把那套茶具换成了唐宝云带来的那套,又说:“把前儿得的那白牡丹拿来。”
丫鬟送上来一个玉白描金茶花的官窑小瓷罐,又有一碟龙须糖,一碟杏脯。一丝快要西下的阳光从窗外的西府海棠的缝隙里照进来,倒也确实很有闲适之感。
周雅琴笑道:“再有一个来月,狮峰龙井也就得了,这会儿,嫂子尝尝云南送来的白牡丹,不是我们这边常喝的味儿,倒也值得试试。”
唐宝云瞧她的举动,也是个生活奢华,不差银子的主儿,越发好奇起来,坐下来看她手势优美的泡起茶来,待周雅琴把茶递给唐宝云了,她才开口笑道:“先前我跟你哥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话赶话的说到老太太了,你哥不耐烦,不与我说。”
周雅琴是个伶俐的姑娘,立刻就明白,是她哥打发她嫂子来找她说的,便笑道:“什么事?”
这白牡丹是白茶,果然与惯用的绿茶不同,茶色微黄,滋味却是醇厚。
唐宝云喝了一口,笑道:“我只是不明白,老太太也是老封君了,怎么手里头看着也不活动呢。”
“原来说这个。”周雅琴笑了笑:“这样的陈年旧事,大哥哥最是不耐烦的了,嫂子问他,可不是白问么?”
“就是白问呀。”唐宝云立刻赞同。
周雅琴抿嘴笑,这才慢慢与她说。
原来郭太夫人早年出身也是望族,家里百年前还出过一位贵妃,有两位皇子呢。
皇子的外家,自然是很有体面的,那些日子,大概就是郭氏家族最为显赫辉煌的日子了,赶上了那个日子的郭太夫人,又是家中长房的嫡长女,做姑娘的时候自然很不错,到了年龄出阁,嫁的人家也很好,当时的姑爷,也就是周玉堂的祖父虽然还不是英国公世子,可身为嫡长子,多半就是今后的世子了。
郭氏家族的长房嫡长女,做今后的英国公夫人,当然也是配得上的。
开始的十几年,也确实如此,祖父二十五岁获封世子,且人也精明能干,得圣上看重,前程看好,但郭家就不是如此了,郭家长房老爷去世后不久,二房老爷又卷入了甘肃军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