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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别跟上来,否则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
话罢,男人狠狠的松开了手。
漫长的对峙终于结束。
“呵……”
顾二白瘫在门板上,可笑的望着男人毫不留恋的离去身影,嘴角一阵阵的冷意流出。
什么意思?别去打扰了你与佳人相会?还威胁上了?
好啊顾亦清,当初的情话说的一套套的,现在玩腻了,说丢就丢……
男人果然利索啊……
靠!
顾二白牙齿摩挲,一拳狠狠的打在门板上,嗓中低低的冷笑着。
玲珑木被小主人这难得的戾气,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轻轻地落到她的耳际劝着,“要不您让场主缓缓,等他心情好些了,然后咱们……”
“咚!”
话未说完,顾二白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到了门板上。
“木头,等他消气?我看是等他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上了,直接过来一脚把我踹了吧!让我别跟过去,想得美,老娘就他妈跟过去,给我戴绿帽子还不准我过去捉奸!我今天偏偏就要跟上去!刀呢?哪里有刀!”
顾二白疯了,眼神狰狞的朝着后厨跑去。
二楼,吓得胆战心惊的青衣掌事,终于反应过来,大步流星的跑下来,一把拦在她的面前,“夫人您别激动,不是您想的那样……”
顾二白抬头瞪着他,“滚开!什么意思?现在都要替你们的场主说话,是吧?”
青衣掌事憋屈的解释,“不是不是,夫人您真的误会了,场主要去看的是万嘉千金,不是什么包养女人。”
“万嘉千金?”顾二白颦眉喃喃。
那个见过清叔一面,思念成疾的万嘉千金。
“怎么?清叔被感动了?”
听完,她的话音更加讽刺了。
“……那倒不是。”
青衣掌事感觉他在火上浇油。
“这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跟夫人您说不清,总之场主他是被您冤枉的,场主心里只有您啊……”
“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说来话长你不会长话短说啊,不想说你就别阻止我去捉奸!”
楼上,万嘉老爷听得脸都黑了。
“……”青衣掌事被她这气势压倒,点了点头,立马长话短说。
“夫人您应该还记得,有一次,您和场主在成衣庄相遇。
正值那次成衣庄做事出了纰漏,场主一怒之下,将皇上大婚之日的喜服制作交给了万嘉衣庄。
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场主又改变了主意,重新交给了成衣庄做。
后来事实证明,场主之前的决策没问题,因为这会交给成衣庄做,又出了岔子。
今一早传来消息,成衣庄走水,烧毁的一批布料里,正包含着皇上的喜服,可是这眼看皇上大婚之日就要到了,没有喜服是肯定不行的。这不……万嘉衣庄忽然说他们早就备好了一套,可以直接送到荣安,不过,额外只有个小小的请求,就是请场主去看万嘉千金一眼。
万嘉千金毕竟是无辜的……”
“你说什么?”
青衣掌事话闭,顾二白整个人都愣住了,神情好似飞到了九霄云外。
成衣庄走水了?
青衣掌事以为她生气了,连连摆手,“不不不……她不是无辜的,夫人你才是无辜的,阿慎相信您和郑毅肯定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夫人您要善于解释啊,您总是和场主一个‘你听我解释’一个‘我不听我不听’的,什么时候才能把误会澄清啊,场主其实心里特别在乎您……”
青衣掌事正在极力的劝慰着。
面前,顾二白早已如一阵风般,缥缈无踪影。
“夫人~”
青衣掌事见她飞快的跑了出去,不由惊得大叫一声。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紧张的摆手,“没事没事,没拿到刀就好……”
“……”
青衣掌事看着外面滚滚乌云,俨然又有大雨将至的架势,不禁气的跺了跺脚。
没事才怪,夫人那小身板跑出去,万一被雨水冻着了,场主不得扒了他的皮!
宜兴街道上。
原本熙攘繁华盛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冲散了开。
空旷的街道,只剩下偶尔几处没来及收的架子,和房屋后侧巍巍乌压压的行道树,看得人喘不过来气。
黢黑的空中,搅弄翻滚着浓云。
雷阵雨过后,好天气彻底被敛去,阴寒寒的开始降起了小雨。
细细密密的打在人脸上,淅沥的像一根根针,狠狠扎进顾二白的心里,她狂奔着追赶着前面辘辘的马车,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顺着脸颊,滚烫的泪水不时砸落。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酿成的。
是她当初为了点蝇头小利,不知好歹的去求清叔,把皇上的喜服生意交给成衣庄做,现在衣服被烧了,清叔一定很生气,都怪自己。
一切的错都是自己造成的,结果自己还不知好歹、不分轻重的去责怪他,说了这么多伤害他的话。
每一次决定了要去信任他,可是一听到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就忍不住去怀疑,她真是猪,非要在这上面跌的遍体鳞伤才甘心。
想着,小女人狂奔的脚步越加越快。
今天如论如何也要和他解释清楚。
玲珑木费了好一番九牛二虎之力,才追赶上了小主人。
它不得不承认,小主人的八百米冠军绝不是胡扯的。
顾二白奋力赶上马车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累得不行了,不顾被车轮碾到的危险,伸手拼命跑过去砸着车窗。
赶车的车夫转脸,见是夫人,当即吓得停了下来。
顾二白见机,蹬着车墩,就往上爬。
“谁让你停了?”
车内,男人待看到一闪而过的小女人身影,瞳孔一阵紧缩。
车夫懵了,他并不知场主和夫人在吵架,看着夫人拼命爬上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顾亦清紧抿着唇,一把掀开幕帘,提起她的后颈欲拎下去。
“啊啊啊……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二白见男人凶残的直接伸出手将她上来的半个身子提下去,当即吓得哇哇大叫。
“别乱动!”
见她的小腿差点绞进车轮,顾亦清厉声呵斥,不觉将她往上提了些。
不远处,有一堆闲置的草垛,刚好可以……
“你、你再这样我咬死你!”
顾二白见他丝毫没有放她进去的打算,一个机灵的抱着他的手臂,张嘴咬了上去。
男人眉眼冷厉的看着她,像是疑惑,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顾二白当然舍不得咬,只微微舔了舔,男人便直接将她扔在了草垛之上。
“加鞭!”
“喏。”
马夫点头,扬鞭策马。
车里,顾亦清定定的望着左臂微微湿润的那小块,渐渐出神,最后忍不住也将薄唇完美的覆了上去,深深的闭上了眼。
她真的追上来了,可又能追多久呢?
车外,已经恢复了平静。
男人的心也跟着缓缓沉淀下来。
这样,他就应该满足了不是吗?
“场主,雨下大了……”
车上,马夫望着车后,扬鞭的速度不觉放缓,忧心忡忡的朝马车里提醒。
男人睁开了眼睛,眸光漆黑发亮,“她没带伞吗?”
车夫摇摇头,“夫人没带啊,雨越下越大了……”
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出去探着帘子,待触到那帘布之时,又瞬间滞住了。
算了,她应该早已回去了。
“咚咚咚……清叔!清叔你听我说!”
此时,恢复平静的马车外,忽然又传来了阵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和小女人熟悉的娇媚调子。
顾亦清的心一瞬间忽如车外的狂风暴雨,彻底乱了。
她居然又追上来了。
顾二白被丢下车的时候,顺手捡起了一根长木条,为避免她冒着刚才那种被卷入车底的危险,又可以很好的引起车里人的注意。
“昨、晚晚……”
小女人边跑着,边深吸一口气,运足了气量。
“昨晚离开芦苇荡,我真的回去找你了,还下水捞了你一圈,但没捞着,后来就在湖边发现了我的名牌,才确信你没事,就回去了。
本来想着第二天去向您道歉,可是没想到,刚到顾府,刘婶跑过来跟我说阿爹在东湖被张员外给欺负了,不信你可以问你府门口的小厮是不是。
我跑去东湖找那个张员外评理,不想那个张员外根本不讲理,不仅不退让,还动手打人。
郑毅那时候正好经过,就路见不平帮我挡了一下,我见他受伤了,才送他来一品斋的隔壁医馆,看过了之后,便下起了大雨。
我真的不是特意出来和他私会的,我来到这也没有多久啊,整天除了和你腻歪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接触别人,清叔……你好好想想吗……”
话落,马车里仍是毫无动静。
顾二白心里一阵懊恼。
玲珑木看着都替她着急,急的在耳廓不停跳着,‘小主人,您是不是傻,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你才傻,不跑这么快,我怎么追上?”
“……”谁让你追了!
“……”
“快装作跌倒啊,你是不是傻,男人当然都是怜惜柔弱的女子,像您这样的汉子,八成只能受罪了,我赌您能跟着跑到顾府。”
“……”啊?是的吗?
顾二白想着,由于走神,手里的长木条子不小心一下子绞入了车轮,把她整个人不受控的往前倾了一下。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顾二白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
沃日,胸前疼死了。
玲珑沐扶额,‘假摔都不会……’
“……”
顾二白手指颤动,老娘是真的摔到了。
“场主,夫人摔到了!”
车前,马夫听到动静不由惊呼,“好像摔得挺重,都爬不起来了!”
……
倾盆大雨越下越大,雨珠连成串,形成水帘似的泼洒下,遮得人眼帘都看不清三尺之外的景象。
顾二白浑身湿透,恨恨的趴在地上砸了一下拳。
远处,男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沉重的脚步缓缓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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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状态不对,可能是天天上课加上万更压力太大了……还有就是老是屏蔽一些我认为精华的东西心塞……
啊,废狗崩溃中……
不过看到你们都还在投票,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场主和二白的误会到此解除,受不了虐的宝贝别怕,虎摸,下面没了……
第九十五章:发誓被雷劈了
宜兴街上。
末尾的一颗巨大梧桐树巍然屹立,繁盛的枝叶在稠密的风雨中摇摆着,雨水顺着树干的纹理,簌簌的滑落,狂风吹打在树底一袭妖艳的桃红长裙之上。
红裙下,小女人凄落的掩着面,嗓音凄婉的嘤嘤哭泣。
‘小主人,不要鬼哭狼嚎,要再轻点~婉转点~销魂点……欸~对头,就是这样,保持下去,再接再厉,场主马上就要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耳际,玲珑木不停啪啪啪的拍着小胖手,左飞右跳的给她加油打气。
“嘤嘤嘤……”
顾二白变换着调子颤巍巍的抽泣着,嗓中哭音演绎的越来越到位。
那掩着面的小手,食指与中指之间,不觉悄悄露出一条缝,待看到一片空荡荡的雾蒙蒙后,挺起上半个身子,伸长脖子,滴溜溜的黑眼珠子不停朝着不远处转着,“嘤嘤嘤……木头啊,他……走到哪儿了啊?嘤……”
玲珑木也好奇的摸着脑袋,伸头朝前面望着,“……不对啊,该到了啊。”
“在你后面。”
男人浑厚的嗓音骤然传来,顾二白趴在地上的虎躯,登时一震。
玲珑木,“……”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顾二白面上僵了僵,厚着脸皮装作没听见,感受到头顶的雨水被黑伞逐渐笼罩,心里一动,嗓中不由哭的愈大声了。
“顾二白。”
顾二白听他叫全名,猛地摇摇头不理会,忽地转身,整个身子飞扑向男人烫金滚边的革翁靴。
白里透红的娇艳小脸抵在鞋面上,左右磨蹭着讨好,“叔……我错了,是我连累了你,还错怪你,都是我的错,你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吧,二白绝对毫无怨言……”
男人低眸望着地上的小女人,一袭桃红色的长裙湿透,勾勒出修长窈窕的身姿,神态像一只被风雨摧残的猫咪,徐徐的讨好,像是在暗示邀请着什么,不觉凄凉,更显妩媚。
他缓缓蹲下,手中的黑伞完全移到了她的身上,从头到脚结实的遮掩住,一双指骨分明修长的大掌,开始渐渐被雨水浸染。
“小白,你对我只有愧疚吗?”
深沉的嗓音落下,衬着一阵雷历的暴雨,男人掌心缓缓抚到她秀美的长发上,一遍遍的捋着,来来回回,动作温柔的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揉碎了般。
顾二白宛如一只被顺毛的猫,抽泣着抬起头,迷蒙的双眸看着男人额前的碎发,渐渐被雨打湿,长长的睫毛水润润的,覆住眼底那一渊幽深如墨般的眸光,此刻,显得像个魔君般魅惑。
顾二白看的有些迷了,微微咽了口口水,粉嫩的樱唇轻动,嗓间呢喃,“不,还有色……呸!爱……还有爱!小白爱清叔,从始至终爱的只有清叔一个人,爱的不能自已,爱的历久弥新,爱的心惊胆战。”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顾二白顺着他的锦靴,缓缓朝上,握住男人结实的小腿,抬起熠熠的双眸,“清叔你要相信我,如果我不爱你,怎么会天天在你眼前蹦跶,怎么会这么惧怕你生气,怎么会……这么久还没离开,小白……是为了清叔,放弃了原来的一切。”
久久,男人浓密漆黑的睫毛微覆,那冷峻的嘴角,隐隐透出一丝轻柔的笑。
“你起个誓。”
永远都不要离开。
“好!”
顾二白闻言,心里一动,眼底瞬间乍泄出欣喜若狂的神采,单手抱着那有力的小腿,竖起两根手指,信誓旦旦道,“我顾二白发誓,今生今世,只爱清叔一个人,若有违背,受天打五雷……”
“轰隆~”
誓言未落,一道亮白色的闪电自青天直直而下,正对着顾二白……头上的那棵大树。
玲珑木,“……”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迅猛霹雳的雷电将大树瞬间劈成两半,梧桐主干劈裂,发出巨大的声响,狂风暴雨中,一束火树银花的壮丽景观,令人震撼。
男人眼角狠眯,抬起头,凌厉的邃眸朝着乌云顶端,射出柄柄寒刀。
云巅上,奋力耕耘的雷公电母,被这个遥远却极其狠戾的眼神,吓得手中的刀斧都差点哆嗦掉了。
电母牙齿颤抖着,“老头子,你、你刚才眼瞎了啊!怎么朝风清上仙那里劈!”
雷公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是方才看月白仙子向风清上仙表白,一时走神,吓得手抖了……”
“你呀,这祖宗上来不得找我们算账。”电母心有余悸的立马收起工具,半晌,反应过来,“……是啊,这可是两个上天入地都难寻的死对头啊,居然……缠绵到一起去了,月白仙子若是历劫归来,发现她做过这般事,会不会羞恼的一头撞死啊?”
“……那也已经木已成舟,瓜熟蒂落了吧。”
……
“啊~”
地上,小女人被这一声响彻耳际的电闪雷鸣,直吓得汗毛直竖,失声尖叫,整个蜷缩的身子,瞬间死死的钻到了男人的怀里。
顾亦清紧紧地掴着小女人的身子,像是护着心肝宝贝般,垂眸望着瑟瑟发抖的小女人,眼底的涔涔寒气尽失,像一潭寒冰消融,漫上了暖泉沸腾。
“乖,别怕~别怕~”
顾二白愈发朝他温暖的胸膛里钻着,像是攀着最安全的避风港。
男人的心脏如雷,紧拥着软香玉怀,姣好的薄唇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啄,醇厚温柔的嗓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宝贝,别怕……没事了……”
“唔……”
顾二白闷声呜咽着,战栗不堪的身子在男人的极具安全的气息包裹下,渐渐安静下来。
一股巨大的心安透着肺腑,传达到四肢百骸。
人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去依偎最信任亲密的人。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顾亦清像哄着孩子一般,嗓音轻轻柔柔的,缓缓的抚慰着她,生笑的眼底望着她那心有余悸的小脸,忍不住将额头上的吻扩张开来。
从额头到眉毛、鼻子、嘴巴……
每一处,都带着浓浓的眷恋和爱惜。
他的小女人啊,他该如何捧到心尖尖上疼爱。
顾二白被他亲的心都软了,一双软软滑滑的小手勾上男人的脖颈,望着眼前俊逸如天神般的男人,氤氲水濛的眼眶里,藏着无尽的委屈,“清叔……你说刚才雷为什么劈我,我明明没有说谎啊……”
玲珑木,“……”
这么尴尬的问题您就别问了。
男人望着她小媳妇般委屈的神色,清俊的唇角轻勾,生出了捉弄的意味,坏坏的笑便流溢了出来,“那谁知道,说不定……”
“人家没说谎!没说谎!”
顾二白见他不信,失神的急了,冲他急吼吼的嚷嚷了两句,直接踮起脚尖堵上了他讨厌的唇。
顾亦清被她如此主动给怔住了,黑眸底映着小女人面若粉桃的双颊,明明灭灭,神色越来越柔,嗓间发出一声认输的享受调子,眼眸微闭,大掌按住她的后脑,欺身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顾二白,这可是你选的,这辈子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了。
顾二白哪知道自己赌气的一个浅吻,渐渐变了质。
二人于狂风暴雨,吻到云开雾散,艳阳微微照耀大地。
缠缠绵绵,像墙角的一丛小花,紧密相偎,亲热至极。
小女人被吻的七荤八素,身上的男人却怎么推拒不开,像一块磁石一般,紧紧贴合。
最后,小女人被吻的彻底酥软的身子,不停往下滑,被男人一个结实的公主抱上了马车。
‘恭喜小主人,贺喜小主人……’
玲珑木吊在树枝上晒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