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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白的田园生活-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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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镜蛇窜上来的时候,是一个工作人员大叔,死死的从后面抓住了它的尾巴盲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摔了约莫有五六下,像是怕摔不死似的,最后还在假山上血淋淋的甩了几下,直至那条眼镜蛇丝毫不动弹。
顾二白算是蒙圈了,小小年纪不懂事没被凶悍的蛇吓到……倒先被这更凶悍的杀蛇人吓到了。
后来工作大叔见她吓傻了,走过来和蔼可亲的问她有没有事。
还和她耐心解释了若是不杀死这条蛇,它会会记住人相,产生报复心理。
这蛇这么聪明,能逃出来第一次也能逃出来第二次。
开玩笑,她当然有事,鬼见了这么血腥的场面才会没事。
她严重怀疑晕血症也是由此阴影落下的后遗症之一。
后来她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
并且打心里从此对蛇和大叔这两种生物,产生了浓浓难以言说的感情。
对蛇自然是逃生的恐惧,对大叔除了恐惧外更有感激。
所以……在遇到第一次遇见清叔在惩治贼三时,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便到了极致。
顾二白知道,那是求虐的变态心理,不过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因为清叔还有很多别的特质深深吸引着她,怎么能只是求虐呢?是要求狠狠的虐……
话说回来,好巧不巧的是,生了场大病就算了,去医院打针还遇到了个新来的一个实习护士。
下针不稳不准的尿性加上顾二白血管较细,生生把她的爪子生生扎成了猪蹄。
最后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叔医师,给她一针入管。
没错,又是一大叔,所以以前清叔问她能不能接受叔侄恋,她做梦都想找个帅大叔,就怕父母不同意。
欸……现在若是能把清叔领回家去,怕是爸妈要烧香祭祖,感谢祖坟冒青烟了。
不过后来,她看着那好几个星期才消下去肿的蹄子,对针头那种非生物也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感。
暗自发誓能不生病坚决不生病,生病了能喝水坚决不吃药,能吃药坚决不打针,能打针坚决不输液……
顾二白仰面望天,幽渺的神思渐渐浮到远方,痛苦,全他妈是痛苦的回忆。
就连迎风绽放的半断花,都时不时变成条条的蛇和细细的针,仿佛在戏弄她一般,顾二白内心不禁凄凉,满面不由的哀楚。
待她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石桌旁的男人已经含笑看了她很久,像是在探询她在想什么,又好像早已探寻透了,在嘲笑她一般。
“……”
顾二白被他俊朗的笑容无端看的毛毛的,以为他想用色相骗自己过去扎针,眼神一凛,坚决的告诉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去的。
“清叔……您自己好好研究,就别牵扯到我了。”
顾二白说完,不给她威胁自己的机会,‘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转身就朝花丛里继续跑去。
顾亦清唇畔噙着宠溺的笑,望着她那销魂扭动的翘臀,眼色不由变了变,那插在小臂上的银针也不觉深了一个度。
桌下,一盒散发着浓郁果香的干果酥花,静静的躺着,仿佛早已为某个吃货准备好,却没有得到物尽所用一般。
顾二白从半断花那里拔腿逃跑了之后,就长了记性。
再也不敢去随便碰触那些看着清新淡雅、天然无害的小花,当然更不敢去碰那些本来长得就凶的。
逼得她最后只得将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仔细观察着,不注意看,还以为她是哪个草木科认真研习的老学者。
顾亦清将手臂上那根银针拔出来,英挺的面庞上有些烦神的按了按太阳穴,但是嘴角依然挂着掩不去的淡淡笑容。
望着花丛中那个一派老成作态的好奇小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角的弧度眯的要有多软就有多软。
有她在,该怎么定神呢?
顾二白伸着脖子看了有好一段花草,扭了扭觉得有些酸了,便准备寻一处大树靠着歇歇息。
哪想,刚朝最近的一排树木走过去时,男人清淡的声道再次响起。
顾二白这次长记性了,脚步倏的停住了,仔细听着他的话。
“别过去,幻树花致痒最为厉害。”
顾二白愣住了,转脸朝他喊道,“致痒?还是止痒?”
“致痒。”
虽然离得远,顾二白还是清清楚楚的是第四声,她把这归咎于顾亦清这个变态修炼了二十八年,内力深厚。
“哪里痒啊?”
顾二白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其实她就是想听听清叔悦耳的嗓音由远及近的感觉。
不了,是桌前的男人,声音忽的暗哑低笑了一声,扬起的眉眼变得邪恶不可说,“哪里都会,尤其是下面。”
“……”顾二白希望他讲的下面……是脚底的意思。
“不过为夫会给你止痒,去吧。”
“……”
顾二白转脸就跑,远处,传来男人愉悦的疏朗笑声。
顾二白跑了一阵叉着腰喘气,寻思着清叔是个不整死人不踏实的主,便下定决心,只看再也不打别的心思。
任它们其中有多千奇百怪的姿态和色泽味道,都坚决按捺住好奇心不去碰触。
这个坚决,一直坚挺到她看到了一团绿莹莹蒲草的……后面的一丛紫色成簇花瓣。
那紫花浑身上下都是嫩嫩的花瓣,若不是知道没根活不了,顾二白差点以为底下泥土里生长的可能也是花瓣。
不过这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她散发出来的淡淡光晕,看上去十分的柔嫩滑腻,诱人触摸。
让她无端的怀疑,这就是玉凝肌的制作配方。
想着,顾二白控制不住左手爪子一动,紧接着右手连连攫住左手,克制,一定要克制。


第三百三十一章:清叔的高级驾驶证

不怕上香草那样臭的截至了当、逼人远离的当,就怕入了半断花那样心机虚伪诱人入的鬼穴。
不过……她若是实在想摸,可以先问一下清叔啊,谁能比他这个变态更了解亲手培植的植物啊。
顾二白想着,刚准备转脸问石桌旁的男人。
却不想,横隔在面前绿莹莹的蒲草团,好像发现了她似的,绿光瞬间大放,身子也骤然一动。
顾二白被吓了一跳,眼神在刹那间捕捉到……它居然没有根。
仿佛在活生生的打脸,她刚才说植物没有根不能存活的鬼话。
不过……重点是这草为什么忽然动了一下,而且,像长了眼似的看到了自己?它想干什么?自己可没招惹它!
顾二白心里一紧,被半断花吓怕了,以为又来一个大同小异的,连忙拔腿就跑。哪想,绿色蒲草团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说是时那时快,在她转身之际,倏的飞上了她的头。
“……”
头上登时一重,顾二白这回被吓惨了,惊叫连连,撒腿就朝顾亦清那里跑去。
石桌旁,男人正试图将方才走神时,无意摔坏的乌臼修复回来。
听到这毫无章法的快步袭来时,幽幽的转过了脸。
她自远方跑来,身后敛过大片花草。
明媚的月辉,透过她头上那团稀松蓬乱的绿莹莹打下来,零散的映在细碎的刘海上,雪白雪白。
剩下几撷斑驳陆离的微光,斜侧在那纤长浓密的羽睫之上,造成银灰色的蒙亮,包裹着那双琉璃般的双眸,像两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因抑制不住方方冒出夜空的那丝兴奋,而显得愈加的耀眼、美轮美奂。
青丝边鬓星点细细密密沁出的汗水,缓缓流落到酡粉色双颊,连鼻尖上也有一些,甚至殷红的唇微启下皓白的牙齿,都随着胸口的不断起伏,隐隐的跳跃着,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煞是醉人。
她,完全遮住了男人面前大半的光芒。
“呼呼……”
顾二白一顿狂奔猛跑,最终气喘吁吁的到了男人面前,来不及怠慢,上气不接下气的用手指对着自己的头顶的蒲草团。
“清、清叔……这团草赖在我头上不下来了!”
……
即使多年后,顾亦清仍然能想起那日。
想起她说的话。
她跑到他面前,拢去全部曦光,天地黯然失色,她就像全世界。
……
“来,我给你取下。”
顾二白捂着胸口喘了大半天气,仍是心有心悸。
她看不见被笼罩在倒影中男人的眼神,只觉得那嗓音沉静的像深潭里的水,醇厚,沙哑,温柔,惑人。
“好!”
小女人赶紧利索的跑到男人身边蹲下,将头上一团顽固的绿草伸到他的面前。
伸出去了,心里才开始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感觉,像是头顶一片大草原……还给清叔看?
亏了这是古代了。
不然清叔肯定得借题发挥。
顾二白晃了晃脑袋,胡七乱八糟糟的想了一番,最后用蹲下的鼻尖,凑到男人玄玉色的锦袍下摆处,有意无意的轻轻吮吸了一口气。
衣襟上的草药香,顿时蔓进鼻尖,延入心肺,顾二白的五脏六腑登时都跟着舒畅了。
明明自己现在,正处于香气四溢的草药包裹之中,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清叔身上沾染来的味道,比直接闻要好闻的太多。
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
想着,小女人唇边扬起一丝弧度,吐了口气,周而复始。
“小白,你在下面吸什么呢?”
此时,头上男人不期然的声线出来,清朗平稳中带着一丝褶笑的波澜。
顾二白,“……”
脸蛋瞬间红成一个大柿子。
清叔你丫……形象就不能高大两秒?
非得时时刻刻像人炫耀你多年的驾驶小本本?
“你取下来了没?”
“没。”
“……”那你在干什么?光顾着把握方向盘了?
顾二白拧起秀眉毛欲抬头,不想,被男人大掌给按了回来。
“别动。”
“……”你丫到底在干什么?
“丹青。”
“……”那是什么?
顾二白眼珠子转了转,继而努力搜索了一下她狭窄的脑容量,想到了大概是笔墨丹青之类的文艺高雅东西,难道……清叔在作画?
……作画?
他丫的不会是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很好笑,要画下自己的丑样子,留作嘲笑纪念吧?
顾二白想着,当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乌漆抹黑的历史,在自己白里透白的人生史册上,留下黑乎乎的一笔。
只是她刚想义正言辞的起身反抗,却不想,头顶又响起男人波澜不惊的语道。
“不能动,越动它滋长的越快,会顺着发丝缠连入皮子,在脑袋上生根发芽,汲取脑浆,茁壮成长……”
“……”
顾二白被他说的浑身发寒,牙齿都有些颤抖了,最后哭嘤嘤的抱住他的小腿,嚎一般,“我叔,求求你别说了,你说咋样就咋样,取下来就好~”
变态,清叔和带着黑手套,说着残忍话的腹黑大反派……真的是愈发靠近。
男人望着她委屈巴巴蹭着自己腿根的小脸,嗓间哼笑了一声。
顾二白听不出意味,只觉得头上一重。
……清叔的唇。
他是要吃草还是要啃自己?
顾二白不发声,那唇形唇力压得很重。
要不是顾二白知道他趁人之危的禽兽本性,真会怀疑,他此时能说一些再深情不过的话来。
被压了许久后……
顾二白抱着那只大腿的手愈来愈紧,把它想象成着那是清叔的脖子,狠狠的掐着,心里爽得像个变态狂。
大概是被清叔传染了。
半晌,顾亦清缓缓地抬起头,那蕴了一潭醉人神情的微醺眸中,风清月白。
他提起狼毫。
石桌上,铺陈出袖笼中晕染了殷红血液的素白色帕子,男人将心中最美的景致缓缓勾勒其中。
“清叔,这到底是什么草啊?也太无赖残暴了吧,好好的自己领地不呆着,居然还想跑到人的头上安营扎寨。”
是想讽刺她是鸡窝头吗?
“蓝幽草。”
“蓝……幽草?”
顾二白一听这名字就噗的一声乐了。
和方才听说上香草的名字,并无二致,明明是臭的非要说成香的。
不过人家上香草,被上过就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头上这坨货,明明是绿色的,为什么叫蓝幽草?
难不成这回起名字的是个蓝绿色盲?
“它本身生于极寒的古峰之巅,常年被积雪覆盖,筋脉颜色呈严酷深蓝,被转移至温园,气候变暖,色泽渐渐淡浅,过不了几年,可能就呈白色了。”
“哦……”
顾二白听着解释,煞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想着清叔这温园里的草药,果然都是很有底蕴的,但是有底蕴的,也可能是无赖,譬如头顶的这片绿草原。
“说不定人家就像生活在高山上呢,不想被你弄来。”
末了,她喃喃的补充了一句。
顾亦清没回应,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不过她接下来的理由,倒是饶有顾二白式思维。
“要不然,它也不会这么无赖的赖在我的头上不下去不是?肯定是想跟着我一块混出去。”
“呵~”
顾亦清轻笑一声,笔尖稍顿,换了一只细长的毛锥,轻染朱砂,给画上女子的眼角勾出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蓝幽草,之所以生活在世间极寒极高的古峰之巅,是因为它是世间最孤傲的草药。它毕生力求世间最纯净的地方栖息,可是千百万年来,没有一片凡尘俗土能成为它的归宿,所以,它选择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而它的颜色慢慢变淡,也并不是因为适应气候温湿的变化,而是开始慢慢死去,等它变成白色的时候。
和一些人很像,寻不到此生挚爱,便孤独的死去。
男人勾完那姣好的一笔,温浅的余光散落在那开始慢慢变蓝的一团蒲草上。
可惜,她是我的。
“小白~”
“嗯?”
顾二白正在他的鞋子上画圈圈,诅咒早、泄,不期然被点名,不禁浑身一个哆嗦。
顾亦清被她抖的眼皮子一跳,握着毛锥笔的手都有些松弛。
“你可知郑毅欢喜你?”
“……”
话落,顾二白猛地怔住了。
倒不是因为没意识到,也不是因为心虚被揭穿。
只是没想到,清叔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谈论这件事,就像是长辈在询问小辈有没有男朋友一样自然。
她以为,以清叔的性格,经过一品斋这桩暴力的解决方式,应该算是作罢了。
自己本来今天,也只是抱着去看他一眼到底死没死。
死了抚恤家属,没死重金相谢,反正以后是,再也老死不相往来的目的,前去观望一眼。
清叔现在……难道是以为自己今天出逃,是因为迫不及待的要见他?所以让自己说实话?
“不……知道。”
顾二白在‘不’和‘知道’之间停顿了好一会。
那语气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措辞,却不知道……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过男人看似并不急,一勾一划,笔锋清隽的描绘传神的韵道轮廓,就连她衣襟上沾染的花粉都不放过,映出几只彩蝶,绕转翩飞。
“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好像知道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好像也不止是那么一点点。”
顾二白想了想,肯定道。
“其实这问题我想了很久。起码最初,我想他是不可能看上我的。
毕竟他不像清叔你,知道我的伪冒身世,在他印象中,我应该还是那个水性杨花、抛弃家中二老不仁不义不道的顾二白。
况且以他那般诗才放旷,大户人家的公子,大多都是鼻孔傲到天上去,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所以最初,我自然没朝这方面想过,他肯定也没有。
但是后来,在去给给你送酒的路上,途径我家前面的那片湖边。
我隐约听到他和他妹妹在说话,言辞中很是激烈,像是在争吵什么,自己便按捺不住好奇,上前听了一会,不过听后那内容着实令我大惊失色。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只是郑家的养子,也不知道怜儿并非是他的亲妹妹。
怜儿向他吐露了心声,并非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爱。
但他大概是不喜欢怜儿的,面目看上去带着柔情,眉眼实藏敷衍,最后都有些不耐烦了。
怜儿的情绪也很激动,甚至在激动之下说出他印书之下藏有‘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的字迹,直言他在思园那日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那时候我确实有一瞬间的慌乱,生怕在这陌生的地界惹了桃花债……”
会耽误我回去……
顾二白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头上的蓝幽草也跟着渐渐寂静了下来。
男人像是意识到了她语态里细微的情感变化,笔锋稍稍顿住。
她又道。
“亏了那虚惊一场,他原来只是拿我做挡箭牌,令怜儿对他死心而已,还大声昭示荣安城大把美女来刺激她,确实一点情分也没留了。
我觉得怜儿,也的确应了她名字。
后来我自己暗暗想想,那时候依然的确没有任何地方发彩,值得让他喜欢,便也安心了。
至于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顾二白想到这,暗暗咬牙,自动忽略了长记性的屁股上隐隐作痛。
呵~自己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朵桃花是没惹到,那边早已开的春光灿烂,顺带着自己的屁股也跟着开花了。
其实顾二白是从那句‘就算你是我的亲侄女,也照打’,才开始意识到……她算是陷入了恶魔的深渊啊。
一个人都能违反伦理来那啥你了,想想这人该有多变态?
你能反抗吗?能抗拒吗?详情请参考一品斋惨案,也多亏了清叔看上的是自己,周瑜打黄盖。
若是别人家小姑娘不愿意的又有点劣性,必定宁死不从。
她当然没有想过,会有人不同意吗?
顾二白停顿了一下,头顶男人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迟钝有时候也是种优点。
不过……郑毅看不上她,她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为什么就能看上她了?
难道是觉得自己不如他?
某个总是能给自己找到醋喝的男人,邃眸渐渐又危险的眯了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问题,顾二白躺在庆家的远床上,望天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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