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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瑾瑜的话,冬青樱唇微张,有些惊讶,“还能简化?还能如何简化?”
瑾瑜睇了冬青一眼,戏谑道:“山人自有妙计,待寻到布料再说不迟。”
冬青对瑾瑜稀奇古怪的想法已经司空见惯,索性安心刺绣,左右瑾瑜到最后都要告诉她的,不急。
这次做点心更忙了一些,多做十斤的量。
瑾瑜跟着去赶集,把所有东西都背在了背上,冬青和翠枝落得清闲。
到了集市上,先让翠枝看着摊子,瑾瑜和冬青去金线坊交活结钱,顺便接下一单活。
再去卖布料的铺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大框粗纱的布料,来做十字绣的底布。
走出一段,却看到主街街尾人声嘈杂,人头攒动,对人群中心指指点点,低声交谈。
瑾瑜眉头一皱,如果没有记错,那个位置应该是张记包子铺。
随后脚下拐了个弯,拉上冬青往人堆那边走,“我们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冬青一头雾水,按理瑾瑜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今日怎么绕路都要去看这个热闹?
瑾瑜牵着冬青挤进人群,向旁边的一位老者问道:“请问这里出了何事?为何这么多人?”
老者一脸惋惜,“造孽啊!张梁这小子终究是放不下陈家那闺女,还是把林老二给做了!”
“做了?怎么发现的?”瑾瑜疑惑,张梁早不做晚不做,偏偏快一个月了才做了这林老二?
老者压低声音,“隔壁那个铺子的人,听后巷里几条野狗抢食,呜哇乱叫吵人得紧,就过去驱赶,结果看到野狗嘴里叼着的,是一只人手啊!”
“人手?”冬青脸色一白,“又如何得知那是林老二的手?”
“那人吓得报了官,消息传出去,林员外来认过了,那只手小指断的,就是林老二!仵作在后巷找到大部分尸骨,上面没有一丝儿肉,大约是被野猫野狗剔了个干净。”
林老二那小指断了多年,是林老二的妻子临死咬断的。
当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办法从林二媳妇口中把断指取出来,就随它含在口里下葬了,如今倒还成了辨认林老二身份的特征。
正说着,张梁已被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押了出来,戴着枷锁镣铐。
张梁身形削瘦,一双眼却格外有神,眼神扫过街上所有人,突然仰天狂笑。
“你们当真以为,那尸骨……是我没藏好被发现的么?”
第32章 布料
众人心中一凛,张梁那模样,分明早已料到此刻。
张梁的视线,最后落在林员外身上,眼里透着深意,“林员外,我张梁认下你这个大善人的称呼,林大善人名不虚传。”
围观众人齐刷刷看向林员外,林员外时常救济穷苦,在明山镇有几分威望。
林员外面色不显,“无论舍弟如何罪无可恕,但杀人便是杀人,自古杀人偿命,你自安心去吧,我代你照看着老母亲。”
张梁展颜,“用我张梁贱命一条,换取这明山镇女子的安宁,值了!”
一行人目送官差将张梁押走,气氛莫名沉重。
旁的杀人犯伏法,众人拍手称快,如今却有些悲凉。
从今往后,这明山镇,再没有草菅人命毫无人性的恶霸林老二,也没有正直仗义的包子小哥张梁。
冬青与瑾瑜站在人群之中,直到最后陆续散去。
瑾瑜不着痕迹看了林员外一眼。
林员外堪堪不惑之年,眉眼方正,天庭宽广印堂红润,两鬓饱满双耳朝珠,生得一副富贵之相。
此时不苟言笑平添几分威严,却没有注意瑾瑜打量于他。
一直跟于冬青身后默不作声的三狼,在林员外一行人路过身旁时,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瑾瑜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弯腰安抚着三狼,随后和冬青去了布巷。
当夜是什么人把林老二打包送给张梁?张梁藏了一月的尸骨,为何会在今日重现天日?其中厉害,只怕无人参透。
不过,那与他并没有半个铜仔的干系。
二人来到金线坊,将绣好的画像交给月娘。
绣品完工后,冬青仔细漂洗过,多余的污迹尽数洗去,完全看不出瑾瑜画过的线条。
月娘把绣布放在柜台上铺开,另外两个绣娘立刻凑上来观看。
只见布上的少女罗裙倚地,素手轻扶臻首,青丝逶坠如云,朱唇点绛,眼角微挑,眉梢含情,透着鲜活灵动。
这幅绣品,比画像还多了几分灵气,把李湘棉小女儿神态刻画得入木三分,让人眼前一亮。
“甚好!”月娘对此十分惊艳,拉拢冬青实在是明智之举。
“那是自然,我家娘子心灵手巧。”瑾瑜自豪溢于言表。
年长的绣娘称喜姑,掀起眼皮斜了瑾瑜一眼,鼻孔里轻哼一声。
转身拿起之前放下的半成品,对年轻一些的绣娘道:“春儿,还不过来动手,再看那也不是你的活儿。”
冬青对喜姑和春儿笑了笑,后转向月娘,“既然东家满意,可否把我那份佣金付给我?”
“这就付。”月娘收起绣布,拿出记事本子,在后面画上个圆,将佣金算了填上,才转身给冬青拿了够数的银子。
把银子放在小秤上,对冬青二人道:“这幅绣品佣金十二两,你的三成就是三两又六钱,你来看看秤。”
“我信得过东家。”冬青对银子已有谱,便没有凑过去看秤。
月娘一笑,“你可真会讨人喜欢,来看看下次接什么活吧。”
冬青和瑾瑜又翻着那个本子,选了一份佣金不错,一个人绣制也不费劲的活。
告别月娘,出门拐个弯进了旁边的布庄。
赵记布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木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各类花色的布匹。
见有人进门,店里伙计迎了过去,“客官,要买什么花色的布料?您大体说一下我带您去看。”
瑾瑜扫视一周,没看见符合要求的布料,便开口道:“我想要粗纱布料,稍微有一点的硬度,最好是网格,间距一致,不易变形。”
伙计皱起了眉头,“客官您这要求稀奇得紧,能否问一下,客官您是要做什么用?我可以给您推荐更合适的。”
“我有特殊用处,若是没有,那我便去旁的一家看看。”
三言两语瑾瑜也解释不清楚要做什么,却必须要这样的布料。
赵记的东家恰好看到这一幕,见自家伙计一脸为难,就来到三人跟前。
“二位客官,我是这布庄的东家赵德,麻烦再跟我说一下详细要求,明山镇就两家布庄,不是赵某夸口,我这铺子布料齐全,赵记没有的,另外一家照样不会有。”
瑾瑜只得再与赵德仔细说了要求,让赵德也皱起眉头。
瑾瑜灵光一闪,又道:“我对这种布料需求量很大,东家进货时看到这种布料,可以拿来卖给我。”
赵德捋着胡须,“倒也不是没有,我应该看到过你说的那种网格布料,只是摸上去略粗糙,看上去也不好看,我就过了一眼而已。”
“当真?若是如此还请东家务必带来。”
“可以,但你得先付押金,否则那种没有花色又漏风的布料做不得他用,到时我进过来你如果不要,我很难处理。”
闻言,冬青走到瑾瑜身侧,偷偷把刚刚收到的佣金放到瑾瑜手里。
瑾瑜手里只有几钱银子,是之前山上捕兽扣还能抓到野物时,用野物换的。
别说还买了蜡烛纸张与笔墨,根本余不下什么钱。
瑾瑜没有推脱,顺势握住冬青柔软的手。
冬青对他的好,他会铭记在心,日后他的身家将尽数交在冬青手上。
瑾瑜给赵德付了二两押金,写了契约双方摁上手印,确定下次来货的时间,便与冬青回去南巷,陪翠枝一起守摊。
三狼轻车熟路躺到阴凉处,时不时抬头看冬青一眼。
冬青依旧坐在石墩上,拿出方才刚接到手的绣活,开始分线配色。
瑾瑜在前方给翠枝打下手,帮忙过过秤或是打包一下。
平日翠枝一人都能轻松应付,加上瑾瑜实在绰绰有余。
瑾瑜偶有回头,便能看到阴影下的一人一狼。
赤乌西移,挡在冬青身上的墙影渐渐爬了上去,似火骄阳照着白底绣布,竟有些刺目。
冬青眨了眨眼,抬手拦在额前,试图遮挡那无孔不入的光线。
瑾瑜送走一位食客,用纱布擦着手,对翠枝道:“嫂子,你一个人先应付一下。”
“唉好,我一人能成,你去吧。”
翠枝以为瑾瑜有事要办,却见瑾瑜走到冬青身侧,以身作伞,为冬青挡住了直炙人面的日头。
家里只有一把伞,给了前面待客的翠枝。
冬青抬头。
只看到瑾瑜满脸笑意,“我经常下地晒习惯了,你只管绣就好,这是一把自动伞,自动调整位置,不会让你被晒到。”
不能让冬青在强光下刺绣,很伤眼睛。
瑾瑜的笑容也能让冬青心里一麻,忙低下头,“不用,我也是晒习惯了的,虽然晒得黑了些,却不至于晒伤。”
顿了顿,踌躇道:“还是……瑾郎你嫌我晒黑入不了眼?”
瑾瑜忍俊不禁,“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该买块镜子回家?好让你对自己的外貌有个清楚的定位。”
连续出摊一月有余,冬青被晒得黑了一些。
但在这净是古铜肤色的明山镇,依然十分亮眼。
精巧柔和的五官,哪怕再黑几个度,想来也应该同样靓丽。
冬青扫了一眼街上的行人,不少人转头看向这边,小声道:“既然不嫌我难看,那便不用如此,旁人都在看呢……”
“我执意如此,况且,我带了书本。”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泛黄的纸页。
冬青轻叹一口气,只得低头刺绣。
李瑾瑜这个人,看似温和容易说话,实则心思通透,十分有主见,不易被旁人所左右。
翠枝打着伞站在摊位后面,看着骄阳下的一男一女,一站一坐,男的俊朗,女的娇美。
心里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凄凉?
明明冬青和瑾瑜体谅她,觉得她在前招呼客人幸苦,便把伞给她。
可为何,打着伞还觉得自己很失落?
翠枝想不明白,只是突然有些想念大狗。
翠枝愣了一会儿,听得有人叫她。
“翠枝?老早就听闻你们家在镇上卖点心,没想到还是真的。”
翠枝转脸,看到小赵氏领着大河站在摊前。
“大嫂,你一个人领大河来么?”翠枝望着小赵氏笑,“冬青出本钱和手艺,领我合伙呢,算不得什么。”
听翠枝提起冬青,小赵氏心中颤了一颤。
她还记得不久前,冬青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挑起了她们家大部分内部矛盾。
大伯被冬青一说,加之赵氏撒泼耍狠,细一寻思,把赵氏狠狠训斥了一顿,让她别往外丢人现眼。
最近一段时间,大伯家消停不少,赵氏很少串门,不像以往,看谁家地里的白菜萝卜青葱蒜苗长得好,都想伸手去拔一颗。
小赵氏偏头朝翠枝身后看,“你那弟媳……今天也来的吗?”
话音刚落,翠枝让往一边,被翠枝和瑾瑜拦住的冬青抬头看过来。
“大堂嫂。”
“唉。”小赵氏干巴巴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生怕一个不好,冬青在大街上就能数落得她哑口无言。
见这个堂嫂对她发怵,冬青只是对小赵氏弯弯唇角,打了招呼便低头刺绣。
上次的效果,比她预计的还好上几分。
小赵氏心里松口气,转而看向小摊上的点心,顿时喜笑颜开,“这些都是什么?真好看,我站这么远都闻着香儿呐!”
翠枝有些不过意,怎么说都是亲戚,你卖吃的,一点都不分人尝尝,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便回头望向冬青,这点心生意是冬青承的头,也是冬青传的手艺。
加之平时生意上的事都是冬青出主意,翠枝下意以冬青为主。
第33章 犬首
冬青习惯了发号施令,虽然她曾经只是一个婢女,处于社会最底层。
但无论如何她也是奴隶中的上位者,领导者。
读到翠枝的眼神,冬青略微颔首。
翠枝会意,掀开纱布,拿起一块豌豆黄,塞到大河手里,“大河乖,尝尝婶子做的点心。”
大河自来到摊前,目光便越过摊子,一直看着冬青。
他亲眼看到冬青点头示意过后,大婶才给他拿的点心。
大河不过七岁,没人注意他,翠枝又往小赵氏手里递了一块豌豆黄,“尝个鲜儿吧,咱们家穷,没有本钱做太多,这么点卖出去只够回本的。”
翠枝暗示小赵氏,自家很穷,不至于把点心大量的白送给别人吃。
她选了成本相对便宜的豌豆黄,因为旁的成本高个头大,送人吃两个就是十来文钱,她不舍得。
小赵氏没有推脱,两口吃了那块豌豆黄,意犹未尽吧唧一下嘴,“这是豌豆的味道,但比豌豆好吃,多了甜味儿,这个叫什么?”
“冬青说这个叫豌豆黄。”翠枝挨个给小赵氏说了名字,买过的人都知道这些点心的名字。
有客人上门,翠枝就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小赵氏却没有离开,带着大河站在一边,等翠枝把客人送走。
翠枝方一停手,小赵氏上前了小半步,“那个……翠枝啊,我们家还有好些豌豆,你能不能把这个豌豆黄的做法告诉我?”
闻言翠枝脸色不着痕迹沉了沉,“不好意思啊大嫂,冬青说过,这些手艺暂时不能外传。”
小赵氏被干脆拒绝,面上有点挂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豌豆黄比豌豆好吃得多,想学来做给大河和栓子解馋而已,没想过抢你们的生意,能不能请你帮嫂子问问冬青?”
翠枝突然笑了一下,“我也没说嫂子是那个意思嘛,冬青就在这儿呢,嫂子你自己问。”
“问我什么?”翠枝声音有些大,小赵氏还来不及开口,冬青已经笑着问道。
小赵氏硬着头皮道:“我是想问问,能不能教我做这个豌豆黄,我家很多豌豆,学会了做来给小孩子解解馋。”
“这样啊?”冬青思索片刻,“你把豌豆拿来我们家,买蔗糖过来,我和嫂子吃亏一点,无偿给你做如何?”
冬青的话,让小赵氏表情一滞,顿了顿才道:“还要放蔗糖吗?”
“自然,不然是不会这么甜的。”冬青望着小赵氏笑得和善。
小赵氏扯了扯嘴角,“还是算了吧,我也不好时常麻烦你和翠枝,你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知道婶子会不会做?我找找婶子。”
冬青有些失望,如果小赵氏心思单纯,真打算只是做些给孩子解馋,便不会这般作态。
小赵氏以退为进,想看翠枝与自己会不会主动提出,教她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还提起王氏,间接的表示要找王氏告状。
冬青其实不介意教小赵氏做甜品给小孩解馋,只介意别人的动机。
若旁人真心实意对她,不用开口她也会成倍还回去。
但如果……别人一开始就抱着算计她的心思,莫怪她做了那铁公鸡。
冬青笑道:“说得也是,还是大堂嫂想的周到,我们确实难以挤出时间做多余的点心,娘要下地要做饭的,也没空。若大河和栓子实在想吃,大堂嫂就来我们摊子上买吧,都是一家人,我照成本价给你。”
“好,好啊,我还有些事,那就先走了,翠枝你们先忙。”小赵氏扯着大河往街角走。
“堂嫂慢走,注意脚下啊。”
送走小赵氏,冬青和翠枝目光对上,不禁相视而笑。
小赵氏分明受了赵氏的教唆,来跟她们套话的。
之前还不是很确定,翠枝眼尖发现街角暗中观察的赵氏,已示意冬青看过。
瑾瑜一直站在冬青身侧,看着这两妯娌套路小赵氏,一时十分好笑。
或许是他雏鸟情节,或许因为他是个颜控肤浅的人,或许冬青很有人格魅力,或者以上都有,他看冬青是越看越稀罕。
小赵氏拉着大河绕过街角,与一直等待的赵氏迎面碰上。
刚想开口,赵氏却弯腰推开大河,“你去那边玩,我不叫你你别过来。”
赵氏还对上次冬青一个糖人就撬开大河的嘴心存芥蒂。
大河耷拉着眼皮走开,赵氏才看向小赵氏,“怎么样?她们会教你做吗?”
小赵氏被冬青的太极打得心里憋堵,脸色有些不好,“娘,下次别让我去嚯嚯冬青成不?咱划不过她,方才又是几句话的功夫,把我抛过去的包袱抖了个干净,绕来绕去就让我去跟她买点心,说照成本价给我,不买倒还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买什么买?”赵氏咬着牙巴,眼珠子乱转,钻研有什么方法能让冬青把生钱的道道给吐出来。
她们当然不会来跟冬青买点心,冬青嘴上说照成本价,谁又知道成本价是多少?肯定会借机讹人!
她算看出来了,李老汉家这次是真走了狗屎运,出钱倒贴的货居然这么能耐!
小赵氏看自家婆婆的嘴脸,就知道这个婆婆在想什么,顿时沉下脸。
“娘,你有什么主意你自己上,不行就找梅芳艳芳,别找我,我还是要几分脸皮的。”
说完不等赵氏搭话,转身牵着大河离开了。
赵氏气得跳脚,这大儿媳跟她是本家,一直与她一条心,现在居然暗讽她不要脸皮!
从街角偏头,远远看了冬青翠枝一眼,恨得牙痒痒。
过去几十年她都是这么过的,家里没一个人说她不好,冬青是她的克星,一下就害得她被家里人嫌弃背离。
却又无可奈何,冬青做事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无从下手。
跟冬青对上,实质的好处占不着不说,就连口头上的便宜她都讨不了好。
赵氏狠狠剜了冬青一眼,跺脚离开,等以后逮到机会,再把场子找回来就是。
翠枝往街角瞄了几眼,回头对冬青道:“大伯母大约是走了。”
冬青没有抬头,“走了就走了吧,她不会懂以心换心这句话。”
翠枝眉头微皱,“大伯母记仇得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