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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果线,或许是天道,或许是其他的原因——
季童童她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自她那个猜测之后并且在吕哲算出来的结果经过了确定之后,她就再也看不清楚殷杭的面相了。
永远都是隔着一层雾。
现在还加上了殷凌,张萱。
这当中的原因最主要的应该是天师的关系,他们又都是季童童的血脉亲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天道就要割断这些联系。
算命的人就天生受到这些限制。
不过季童童从之前那次反噬之后慢慢的琢磨过来。
觉得这天道也太黑了。
……不仅在知道了血缘关系的情况下把关系强行切断,就连不知道对方和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也要强行切断。
那反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那反噬的力度,简直是,抓到一个弄死一个啊。
季童童站在盆栽前面色变幻,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
人是干不过天道的,毕竟天道是制裁所有人的存在。
人不能,就算是他们,也不能。
季童童捏着叶子,目光平静,手下使劲,用力的拽下了一根叶子。
“哎哎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来,乍然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一边挥手跑过来制止一边大声的叫了起来,“别别别!”
话喊出口后才发现那里站着的人竟然是季童童,保姆反射性的看了一下客厅,发现除了她们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夫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夫人不在没听见,但是保姆通过之前的态度语气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季小姐……不要动这个盆栽,这是老爷的眼珠子!”
她只在最后一句话加了重,然后走到季童童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把她的手放到一旁。
但是季童童在她即将要碰到她的0。01s之前把手给收了回来——
她不喜欢陌生的人碰她。
收回手,她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保姆。
见她主动把手收回,也没让她碰,保姆也不尴尬,只是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盆栽上的叶子,然后把她刚刚弄下来的叶子给放到了一旁。“季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再碰了,这可是老爷的喜好之物啊!”
她说了好几遍,季童童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话可能会她一直这么念叨下去,正当她打算想要开口哦一声的时候,外头突然来了一个声音:“……什么喜好之物啊!”
保姆瞬间叫了出来:“老爷!”
季童童转头去看,刚刚她跟妈妈走进来的那扇通向花园的门没关,殷凌就是从这里进来的。此时他正夹着一个公文包,眉头微微皱着,脸上却带着笑意,挺着背,一边说话一边缓缓的走了进来。
对保姆的喊声他只是轻轻的点头颔首,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季童童,随着他的目光投过去,原本还有些微皱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尽显:“童童啊,刚刚在说什么呢?”
保姆连忙快走上前几步赶前开口:“老爷是这样的……刚刚季小姐把您这盆盆栽的叶子给弄掉了……我跟她说这是您的……”
“我的心爱之物吗?”殷凌淡淡的笑,在保姆殷切的道了声是是之后接下来的话锋陡然一转,“但是……这盆盆栽,就算再心爱,又怎么能跟我的宝贝女儿相比呢?”
说这话的时候,殷凌连眼尾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着季童童的眼神也是极尽的温柔。
“可是老爷——这不是……”
站在那的保姆还想急着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继续给打断了。
“没事,想弄就弄吧!”说到最后,殷凌大手一挥,爽气的开口道,“童童,你喜欢什么都告诉我,只要在爸爸力所能及合法的范围内能达到的要求,爸爸都给你弄到!”
保姆接下去要说的话全都被他卡在了喉咙里。
不上不下的,噎的难受。
她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感受过,不仅是夫人,就连是一家之主定结果的老爷,竟然都这么……不管不顾的偏袒这个今天刚来殷家的据说是当年落水误以为死亡的……殷家小姐。
要知道以前,这种情况——
老爷都会就事论事的啊!
保姆站在一旁,低着头,脸色发白。
内心却不由慢慢增生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
真的、真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事……她都不能再得罪这位季小姐了!!
否则季小姐一旦有心在老爷跟夫人面前提几句的话……
别说是这个位置不保,恐怕是殷家都没她的容身之地了。
保姆深深的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退的时候,手甚至都还在轻微的颤抖。
心有余悸。
如果能看透别人的想法,季童童肯定对这个保姆内心说的话给她套的帽子嗤之以鼻。
她哪有那么空?
此时她内心最主要的感觉,绝对不是像保姆内心所叙述的那样,认为自己抓到了她的把柄什么的,而是有些愣愣的看着殷凌,看着爸爸,内心不由涌起了刚刚跟妈妈在花园的时候妈妈对她说的那些话时,她那时候由心底产生的一模一样的感觉。
好像是很酸楚,又好像是很感动。
总之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又跟鼻子上的某根神经相接,让她鼻子的感觉器官都有些怪怪的。
季童童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好像有点快。
这几天这种感觉已经产生很多次了,但是每当她以为那一次的感觉已经到达极限了的时候,下一次汹涌的感情却更加的凶猛猛烈。
殷凌见童童站在那发呆,手还摸着心脏的地方,神情愣愣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把公文包随手一放就走了过去,“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怎么了?”
季童童被他叫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迅速的放下手,摇头摇的飞快,脸色还有些发窘。
这发窘的神色在她的脸上还从来都没有过,殷凌在这段日子也从来没见过,此时乍一见到忍不住还有些惊奇,见到她脸色发红仿佛还有点窘迫,脑子一转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就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了。
殷凌好久没有大笑过的人因为突然看到小女儿因为爸爸疼爱的话露出害羞的表情而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放声大笑,笑声的愉悦和爽朗就算是隔得老远的邻居估计都能听见。
保姆的惊奇和错愕不提,就连是季童童都有些被爸爸的笑声给惊到了。
爸爸……看起来不就是那种不苟言笑,偶尔咧下嘴的高官吗……
一个从认识到现在都很少表情只有偶尔才笑起来的人突然给你来了个放声大笑——
是谁都会被惊讶到的好不好……
季童童被爸爸笑的更加有些发窘。
等到殷凌笑够了,他才缓过来笑着开口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再笑我的小童童又要不好意思了。来,坐沙发,跟爸爸聊聊天……阿姨去做饭吧。”
保姆知道最后一句显然是对自己说的,连忙点头应了下就脚步飞快的回厨房了。
今天不但在夫人面前犯错误,竟然还在老爷面前也犯错误了!
她都在做什么!
她在想什么无人关注,因为此时正在客厅里的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殷凌拉了拉季童童的胳膊,没反应,他下意识的想叹气,但是怕吓到孩子,只松开手柔声道:“不想跟爸爸说话吗?那就去楼上吧,陪妈妈说话好了。爸爸去书房工作,你跟爸爸一起上去,然后再分开,怎么样?”
他也听自己的几个同事、领导、下级说过,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讨厌跟爸爸交流,也就跟妈妈能说上几句话,有时候跟父母说话都吹鼻子瞪眼睛的,殷凌在酒局上听多了这个吐槽,下意识的也以为自己家娇滴滴的小女儿也是这么想的。
季童童一开始还没听懂,她只是觉得爸爸说的话好像有点奇怪,但是回味了一遍之后才一下子后知后觉的反应:“爸爸你说什么呢!”
她也没等殷凌反应,只是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那个盆栽面前,很认真的开口道:“爸爸,我想跟你说件事情,很严重的一件事。”
“什么事?怎么了?”殷凌没明白她的意思,等看到盆栽,上面那株小树亭亭玉立的样子后才反应过来,有些迟疑,“童童是想要这棵小树?”
他的面相很明显的露出了一丝迟疑,这个表情季童童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过,因为像殷凌这么会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一个人,实在是不常看见他的脸上会有什么太大变化,但是现在这迟疑的表情她都能清晰的看见,可见的确是非常犹豫了……
但是这没犹豫几秒,殷凌就收掉表情,一口答应下来道:“好,童童你想要就要,想搬到哪里去就搬到哪里,搬到你的房间也没事。你的房间我跟你哥哥也已经弄好了。不知道你下午看了没有?”
“没有。”季童童先是老老实实的摇头,但是很快就发现这话题的主动权又到了爸爸的手里,她忙不迭的道:“爸爸爸爸,先别说这个,我不是说要搬盆栽,你听我说。”
可能是女儿的表情非常的认真严肃,殷凌也认真起来:“不是?那你说,我听。”
第217章
“爸爸,”季童童说的话非常的直白,“你这个盆栽有问题。”
话说完之后虽然爸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出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季童童总觉得爸爸对她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爸爸的面部表情实在控制的太好,给了她一种错觉:
那就是不管她说什么,爸爸的表情都不会有太多变化。
这当中的原因可能牵扯到很多,就譬如是爸爸的朋友……亦或者是她作为一个女儿年纪还太小……
反正爸爸的态度应该是持怀疑态度的。
之前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季童童现在也不想再拖延了:“爸爸,听妈妈说这是你朋友送的……是吗?”
殷凌点了点头:“嗯啊,你应该叫他杨叔。”
“他今天本来还想过来看你的,我硬是给推辞掉了。”说到这个她应该叫做杨叔的人身上,殷凌脸上的皱纹都缓缓的舒展开来,看来应该就如妈妈说的一样,这个人……的确对爸爸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爸爸妈妈都这么肯定,季童童内心都有一丝迟疑了,难道这个人真的没有动手?
动手的另有他人?
殷凌说完之后看到身旁的小女儿此时正紧皱眉头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不免内心觉得好笑,“想什么呢童童?”
季童童回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爸爸,我之前有跟您说过,我是一个天师,主学算命风水一类,之前跟妈妈谈论的时候也已经说了,想必哥哥之前也跟您说过。”
她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可不是其他人,而是她的爸爸妈妈,是她的家人!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她都要说出来。
听了季童童的话殷凌神色倒是微微有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倒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继续说。”
季童童习惯性的把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然后道:“爸爸,您可以先暂时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接下来我说的,您要看看是不是符合。”
见殷凌点了点头,她才继续开口:“我下午的时候问过妈妈这个盆栽,从妈妈那了解了一些情况。”
“这个盆栽到了家里,帮助您跟哥哥都升过官。我下午的时候有一点点想不通,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明白了。”谈及这个,很明显一直语调有些平淡的季童童突然语气都有些兴奋激动了起来,尽管那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还是被殷凌给注意到了。
他情不自禁地发笑。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收敛了笑容,表情也有些严肃了起来。
“我在这里举一个例子,”她简单的开口道,“在您跟哥哥升官之后,家里的那一年一定是花了大钱的,钱财位在盆栽,水生木的情况下是有益的,但是这里的情况又不一样。”
“我不知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很肯定的是损了大笔钱财,是妈妈的身体还是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是有的,”季童童原本是不会说这么细的,如果对面是客人的话,她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那年钱财损失较大寥寥数语就完了,绝对不会解释这么多,“不但是在盆栽上面动了手脚,并且家里的布置甚至都有些遥相呼应,导致高官位和工作位上都纷纷出现了问题!”
“自从前年之后,妈妈没工作的话,我想您跟哥哥——一定在这几个方面上出现的问题非常多!尤其是今年,”季童童语速越来越快,说的话也越来越急,“今年这三个位置已经对达到了平衡,呼应的比前两年会更加强烈,您跟哥哥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有感觉,怎么可能没感觉。
尤其是他这个位置上的人。
殷凌目光微沉。
其实早在童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事情的发展竟然跟童童说的有百分之八十高度吻合!
前年的时候……
童童还不在帝都啊!
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提前调查的情况。
况且,童童也根本不是这种人啊。
“爸爸?”季童童开口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抬起头一看的时候刚好看到她正仰着脸认真的望向她,“您觉得是这样吗?”
殷凌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到了沙发旁边,坐了上去,抬了抬手:“童童,过来坐。”
季童童没有迟疑的就走了过去,刚坐下就直接问:“是吗?”
见女儿有种不听到回答不依不挠的样子,本来不想把这种事情跟女儿说的殷凌皱着眉头终于开口承认:“……的确是这样。”
“但是爸爸也不傻,”他淡淡的笑了下,“坐在这个位置上,想的比看的听的都要多,怎么可能就看表面上的东西?我跟你哥哥这两年的确很不顺,只是我们都没跟你妈妈提过罢了,那时候你妈妈状态也不好,我也不想拿这种事情去烦她……这种事情我跟你哥自己处理就好。”
殷凌轻描淡写的就把这几年当中所有的心酸都化作这几句随意的话了,工作因为一时之差没有当上副市长,导致现在还要用更多的时间去爬……殷杭这几年抓捕犯人所受的伤,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开枪打中了心脏……
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跟张萱说?!
如果一旦说出来,能不能承受忍受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再让她的病情恶化了啊!
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告诉张萱外边他们自己工作的事情,就算她自己问到,他们也只是拣着一些工作上有意思的事情跟她讲……
不过虽然不说……
但是不代表这个事情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女儿这么一提,几乎把所有遮掩掉的事情都给揭开了。
殷凌神情平静,讲到这个的时候眉头也没皱,甚至平铺直叙的从头说到尾,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反倒是季童童听了他们这几年的事情,紧紧的蹙着眉头,有些心疼。
对那个幕后下阴手的人更是万分厌恶。
殷凌说完,又迟疑的道:“不过,童童,你说的这些跟你杨叔叔有什么关系……我跟他还有老陈,都已经是几十年的好友了。他当初送这个盆栽来,也是好心……那时候你妈妈身体实在是不好,他听说这树能养人,才送给我的。”
季童童情绪上对别人都没有太大的感情,只哦了一声然后就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放在那里也是他千挑万选选的?”
殷凌原本是觉得没什么的,但是被她这么一说,回答都有些没底气:“……是啊。”
“爸爸,”季童童也没有排除其他的可能性,譬如是这个叫杨叔叔的人只是中转站,是经了另外一个手送过来的,那个人才是罪魁祸首,“这样吧,您什么时候让他来一趟我们家。”
殷凌虽然觉得怀疑好友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但是亲生女儿的厉害之处却也是他有目共睹的,殷杭的确也跟他说过很多次,破案的很多回都是她帮忙在旁协助的……
尽管殷凌通过她这这么小的身躯内蕴藏着那么大的能量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殷凌还是选择了相信。
不过她能想到的殷凌自然也能想到,这个盆栽和其他东西到底是不是杨杰送的还有待商催,现在更重要的就是确认了。他若有所思:“你是想说……等他来了的时候,就说话试探一下他吗?”
话音刚落,就看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女儿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随即微微昂起下巴,也不是骄傲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就透着几分稚气和可爱:“不,不用那么麻烦。”
“只要我看他一眼就好。”
殷凌笑着逗她:“那童童真是太厉害了,我们大家都靠你了。”
季童童还真当真了,没把爸爸的玩笑当做是玩笑,认真的点了点头,想了几秒一口答应下来:“好,爸爸,我答应你!”
“逗你的。”殷凌哈哈大笑,靠在沙发上的时候刚好又看见那个盆栽,一波接着一波的想法跟着就又泛了起来,冲击着他的脑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背后的人是谁?杨杰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这背后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关系?政府部门里没有人公开信这种东西的,那私下里都有谁?这次的副市长竞争不会又受到之前的影响了?小杭警局里的事情也真的是因为这个?
…………
殷凌的脑子没有一刻停下来过,身居高位想的自然都非常多,人家是小事简单化,到了他这就是小事复杂化,大事更是繁琐化,事情更是要想遍想通透,像这种事情,起码背后有超过三人以上的勾结,只是不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