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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悠悠，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之前银行抢劫案，我改了大家的命，但是萍水相逢，很多人都不会遇到第二次。所以没有关系的。
但是你不一样，我在之前，又已经给你算命了呀。”
她的目光当中露出惋惜。
“所以第三次，靠你自己了。”
秦流青浑身发抖，发颤的手突然捧住脸颊，克制不住的轻抖了起来，泪水不一会儿就已经投过纤长的手指啪嗒啪嗒的滴在了桌上。
季童童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语。
这样的脆弱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她就自己抽了几张餐巾纸拭干了脸上的泪水。她站起来，不顾旁人的目光，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童童。”
她知道，对方已经真的帮了她很多了。
之前一次见面，她甚至也说过让她多注意身边的人，但是她一直都只是猜测，迟迟不敢付诸于行动。
她是因为怕吗？还是什么？
如果奕成看到这样的自己，一定会很失望，很失望吧。
秦流青原本略带浑浊的眸子重新变得清澈坚定起来，“童童，谢谢你。”她复述了一遍，“我知道了。”她牢牢的记住了刚才童童所说的话。
季童童含笑的看着她的面相随着她的想法又开始慢慢的变化起来，没有多说一个字。
“加油吧。”她温柔的开口。
第267章
这次的事情季童童在结束的时候也已经跟殷杭说了，殷杭倒是对她的行为有些疑惑，毕竟当初在银行抢劫案的时候，自家妹妹可不是这么袖手旁观的。
她因为这个问题又重新向哥哥解释了一遍。
殷杭虽然没有涉足过这个“行业”，但他毕竟当警察当了这么多年，一些隐秘之下的事情都是知道的，所以尽管季童童说的比较含糊，甚至没有说清楚，但是他还是隐晦的理解了她言语下的意思。
生怕妹妹被天道责罚，他当下立刻就道：“你自己内心有分寸就好。”
季童童自然笑着答应。
不过她虽然不插手，不代表殷杭这件事也插手不了。因为他是一个警察。
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警察。
秦流青到最后，肯定是会把这件事闹到警察局去的。
所以，她现在只要看着对方如何运作就好了。
事实上，季童童猜的的确没错。
秦流青收集了证据，直接给告到警察局去了。事情闹到网上，纷纷扬扬，民众皆震惊不已，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
微博上的事情日趋于章程，李国那边的事情也慢慢步于正轨，好像一瞬间，季童童就莫名空了下来。
只不过空了没多久，之前好久没联系的舒子珩突然就冒了出来，加佛是可以申请带特殊旁听生的，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搞到这个东西的，反正等到季童童知道的时候，旁边已经坐着舒子珩了。
每天上下课旁边都有着他，旁边的人甚至都还以为他们法学系的系花找了个男朋友！
本来对此一点都不在意的季童童内心都：…………
她终于一次在上课前十分钟踏进教室就看到他坐在她固定听课位置旁边的时候提出了疑问：“你很闲吗？”
舒子珩脸上的笑意一僵：“没有啊。”
“那你怎么老出现在这里？”她一边把书放下一边皱起眉头，“你想与我切磋？”
看到两句话没说完就主动提起切磋的季童童，舒子珩笑都笑不出来了，我一个小灵境，你大灵境要跟我切磋……？不对我呸，你还是大灵境巅峰呢！你要跟我这等小辈切磋！你还是人吗？！
季童童表示自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严格的来说她也是小辈，毕竟她年龄放在这，只是她修行的比他快而已，所以就算戳破天了，也没有人能来指责她，因为——她没有以大欺小呀！
舒子珩假笑：“呵呵，呵呵，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主动说要和您切磋呢……”这不是自讨其辱是什么？“我只是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您的生活，好对我自己提高修行有所帮助呢……”
季童童八个字概括：“天赋所然，你做不到。”
舒子珩：太贱了，真的是太贱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想说什么却最终都没有说出来。
在内心念了好几遍静心咒后，舒子珩才勉强开口道：“一个月马上就要到了，差不过过个一周我们就要起身去华山，你上课怎么办？”
季童童蹙起眉头：“好像旷课三次就要被退学？”
从自家表妹那里了解过的舒子珩诚实的点了点头：“对。”
这话虽然只有一个字，说的很忧虑，但是舒子珩内心却有着一个缩小版的小人在叉腰大笑：哈哈哈你也会遇到难题的时候啊！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季童童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把书翻了开来。
没人理会的舒子珩没过一会儿就自己安静了下来。
几乎每天上课，他都要“关心”的来上这么几句，但是可惜的是，从那一天之后，不管他再怎么说话，季童童都没再理过他了。
等到快要去华山了，季童童还没有一点要去跟班主任或者辅导员要说话的样子，这下子，舒子珩自己有些着急了。
华山之行可不能往后推啊！
他察言观色好久，都没在这女人脸上看出什么名堂来，当下一下课就急忙忙的问道：“你还去不去华山了啊？！”
对方没说话，只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舒子珩差点没被她这模样给急死，“你要去的话那你要跟老师说啊！要不然你这一去，起码得好几个月，不来的话说不定你们老师真的把你逐出去了！！”
他叽叽喳喳的在她旁边说了一大堆，季童童都没开口说话，直到对方焉下来，她才带着笑慢条斯理的开口：“别急，不是明天走吗？”
明天要走了你今天手续都没做好还不急？那什么时候急？！！
舒子珩睁大眼睛，他是真的不理解面前这个女人，说她云淡风轻吧，她好像有时候又有点单纯固执；说她修行天才吧，可是平常又看不出来一丝一毫，宛如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如今，灵气如此单薄的情况下，这么小的年纪，就修行到了大灵境呢……？
他想不明白。
季童童也没想让他明白。
一下课，她就主动联系了只有在第一天开学见过的老师。
夏嘉。
夏嘉本来还不知道自己班上这个乖乖学生来找他干嘛，但是一听到她是过来退学的，差点没将嘴巴里的一口热茶全都给喷了出去。
“你你说什么？”夏嘉都没顾得上擦拭桌上被他溅出来的茶水，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再说一遍？”
季童童丝毫没受影响，冷静的开口：“我要退学，请老师告知我如何办理手续。”
“卧槽。”夏嘉没忍住，在内心爆了句粗口。
面前站着的，是非常优秀的法学系学生啊！
哪门课的老师，向他们说上季童童，都不夸赞一两句？
个个都在等着大四的时候准备做她的论文导师，结果现在大二还没到，面前这妮子就想要退学了？！
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夏嘉理由都不想听，直接拒绝：“不行，你回去吧。”
季童童被拒绝，脸上还是一片淡然：“夏老师，我接下来会进行长达两三个月的旷课，到时候我还是会被学校勒令退学的。所以我想我还是主动提出退学比较好。”
夏嘉上口气还没松下来，这边立马就又来了一个大爆炸。
“你要旷课两三个月？！！”他的分贝都提高了好几个层次，“去做什么事情要去这么久？！不行！”
季童童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显然这件事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脚，是长在她腿上。
夏嘉当然看出她不说话隐含的意思，当下额头就隐隐作痛，他是真不知道原来班上最刺的孩子不是那几个到了大学还调皮的男生，而是面前站着看起来最乖的女生！
他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见季童童还是一根牛筋拧到底的态度，内心到底还是来气了，你是优秀的学生怎么样？没了你，我们照样可以培养第二个出来！
夏嘉到最后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冷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办手续的，到时候联系你。”
季童童鞠了一躬，从头到尾态度都没啥改变，“谢谢老师。麻烦您了。”
看到这样的季童童，他内心下意识的又生起了惜才之心，皱着眉头多嘴了一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这可能是影响你一辈子的！”
季童童缓缓的笑了开来：“老师，您多虑了。”
“我知道我这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
“哇靠，你打算退学？”隔天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消息的舒子珩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怕不是疯了吧？！”
这是最后一节课，上完她就要跟旁边的人去华山了。见识那些……她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事情。她眼眸熠熠发亮，应该带什么呢，法器、符箓、还有……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舒子珩不满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你真的打算要退学啊？”
季童童想事情，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听到他叫只下意识挑眉“嗯？”了一声。
舒子珩却听成了嗯，他咂咂嘴，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我觉得你才是真有病啊！你知道加佛一张学历在外面卖到多少吗？！还有，你别看我们不读大学也有学历证，可是我们的学历证跟你这加佛一比，又差的远了啊！你怎么就想不开要退学了呢！反正华山之行就算你毕业也还有啊，要不然你这回就不要去了，下次再去吧！”
季童童对他的建议充耳不闻。
“哎，你怎么死脑筋，就不听呢！”舒子珩真是无奈了，加佛这个证，真的是很重要啊，他没诓她啊！
季童童终于回了一句，“你内心想这么多，修行会好吗？”
她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甚至没想要什么回答，拎着包就回了寝室。
留下来的舒子珩，却瞬间被她刚刚那句话给震到了。
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房间里，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苦笑。
“……怪不得，不如别人……”
“比你厉害的人，还比你专一和努力……”
***
季童童把这件事情也跟殷杭说了，没有面对面说……呃，发短信也算说吧？
交代完之后还来了一句，没通知父母，让他帮忙通知。
不谈殷杭看到这则短信的气急败环，季童童一发完短信就把手机给关机跟舒子珩一起登机了。
就算骂她……也找不到机会骂了吧……
季童童睡前还有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心虚。
殷杭看到这消息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等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听到已关机更是火冒三丈，利用职务便利查询了一下飞机，果然看到季童童上了刚飞的那辆航班，上面赫然就有她的名字。
现在不管再怎么生气都联系不到对方，更别说骂她了。
殷杭再想到刚才短信里说的让他通知父母这一句话，更是觉得头痛难忍。
什么乖巧的妹妹……
都是假的！！假的！！
妹妹就是生来讨债的！！
他都不知道如果他去通知老爸老妈这件事，他还会不会有命活下来……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反正童童的能力有目共睹……
现在的殷杭，万万没有想到，此次一别，就是很久。
***
季童童跟舒子珩下飞机的时候，都没胆把手机开机开回来。
舒子珩在旁边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他是真没有想到啊！原来这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从加佛退学都面不改色的季童童，竟然怕家人！真是猜不到啊！哈哈哈！看到对方握着手机一脸纠结的样子，舒子珩这没良心的笑的就更加欢快了。
季童童没理他，想了想之后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就冲他开口：“我们走！”
怕她恼羞成怒，舒子珩强迫自己忍住了笑意，带她往华山的地方走去。
华山是一处景点，每年来这里的游客还是很多。
所以像他们这样背着大包出来的人，也不会吸引太多目光。
谁知道他们包里面藏着的，都是法器符箓这样的东西呢。
舒子珩一边给她解释华山的情况，一边观察四周：“因为华山人多，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一个掩盖阵法，不知道哪个大师设计出来的，那些没有元力的普通人，是根本进不去结界里面的。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我们风水师的存在，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国家大力打击封建迷信，所以如果我们这么大规模的活动被爆出来的话，恐怕就连那些老古董都会头疼。”
“所以，还是尽量避免好啦。”他三言两语的概括大况，毕竟他以前小的时候也有被师傅带来见识过，所以相对的，肯定要比身边的人认识多一点的。
季童童嗯了一声表示知晓。
国家在这方面的打压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但是她觉得这错也怪不上国家。归根结底，也是他们这行这业太松散了，没有绝对的规矩，才会让那些小人有缝可钻。
所以国家，才会打击封建迷信。
这是个死结，但是，总要有人去解的。
季童童敛下眸子。
***
华山著名景点，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放假的关系，越往里走，人就越多。虽然没有到人挤人那么夸张的程度，但是摩肩擦踵，也相差不离了。
经过舒子珩一路上的解说，季童童也算大概明白华山约法的情况了。
总之到时候会非常热闹，再者，夺得第一的话，奖励也会由那些泰山颁发。
具体什么奖励要舒子珩说出个章程来，他倒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模糊的说出个大概。
他嫉妒的看向季童童：“你要参赛的话岂不是能吊打那些风云豪杰啊？！”
见她不理他，舒子珩也无所谓，继续说自己的，“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向你这样的妖孽人物，真的绝对不会再出第二个了！！”
别说大灵境了，她这妖孽还大灵境巅峰！！
那些老泰山那么老了，都才大灵境巅峰，季童童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达到这种层次，岂不是——
这辈子！！弥境，虚境都可以唾手可得了！？！！
简直是了不得啊！！
那他岂不是认识了一位大能？！！
哇靠，太吃鸡了！舒子珩幸福的发晕。
“你想太多了。”季童童终于理他，让舒子珩才发现他刚刚在脑海里想的话突然说出口了。
“弥境虚境你以为是那么好登的？”她平平淡淡，“这是传说中的境界，知道吗？”
“是吗？可是凭良心说的话你真的可以啊……”舒子珩在旁边嘀咕。
传说中的境界这句话一说出口，季童童甚至都来不及听舒子珩在旁边嘀咕什么，脑海里就传来一股熟悉的眩晕，可是这股感觉不是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吗？！
疼痛难忍到了一定境界，季童童用力甩了一下头，汗水涔涔沿着侧脸滴了下来。
舒子珩本来还没有注意，但是等看到季童童的异常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你流汗了！”
流汗对修行者来说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像到了小灵境这样的他，都可以不受外界气温条件控制了。他们浑身的温度，都是稳定在一个恒定值，不会轻易变化，除非是受伤了或者是其他情况，才可能说会导致失调引发事故。
但是，舒子珩刚刚也没感觉到有谁攻击季童童啊！
她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的汗？！
见她情况实在有些不妙，舒子珩也有些担忧起来了：“喂，你没事吧……”
见她汗水留成这样了，还吃力的向他摇头，舒子珩内心泛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觉：“呃，吃不住可以别强撑的，我……我不会笑你的。”
季童童闭上眼，没气力听他瞎胡扯。
浑身的灵力一股脑的向她疼痛难忍的大脑直涌过去，但是这样也只能稍微缓解了她一丝丝的疼痛，季童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靠在墙上，等这股疼痛过去。
距离上次这样，已经有好久了吧。
久到她都快忘记自己身上还有这回事了……
舒子珩跟着她走到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现在这情况很显然后者也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他就站在旁边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反正季童童做什么事情应该都心里有数。
她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吧。
舒子珩耸了耸肩。
几乎没让他等太久，季童童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走吧。”
没等他反应，她已经抬脚往前面走了。
舒子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快走几步追上她：“你没事了吗？”
见她点了点头，舒子珩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不是他担心她，是她刚刚那个满头大汗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要知道，她可是大灵境巅峰强者诶！
满头大汗这出现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事情……
也难怪他被吓到了。
不过，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啊……
舒子珩想问，但是他跟季童童相比，实际上也不是太熟到哪里去，这样冒犯的问，不太好吧……
正当他在纠结要不要问的时候，季童童神思却已经飞远了。
她发现自己头痛仿佛是有规律的。
就像她觉得自己往往完成不了的事情，或者是说她否定自己不相信自己的时候，这股头痛就会来的猝不及防，而且丝毫不会给她准备的时间，来的又急又猛，她能想象到的词语都不能形容这股痛苦千万分之一。
没有夸张，真的，太痛了。
想必舒子珩心里也有数，所以刚刚才会那么惊诧。
他不是之前见过她痛的任翼，他是个真正的小灵境修行者，所以他深刻的知道，一个大灵境巅峰的人痛成刚刚的那个样子，是不可能用一句意外来可以解释的通的。
季童童没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