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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她收回目光,“来,我们也喝一杯。”
“来,干杯。”
说来好笑,他们哪个时候一大院子孩子,都是出自军政家庭的,可最后,只有顾承玺和关宴,一个从政,一个从军,其他人各自都有了自己的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走的路都是他们自己喜欢的,是绝对适合他们的。
这场聚会少有的尽兴,没有人提及沈清安,也没有人提及那场人尽皆知的过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岁月斑驳流过,一切应是如初。
☆、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4
这场聚会散去,已经是凌晨时分,城市的霓虹灯映像交错,清冷中平添了几分暧昧,苏诺兮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抵挡住寒意的侵袭,她今天并没有开车过来,来的时候都是打的车,但现在这么晚了,想要等到车四比较困难的。
“诺兮,你没开车过来?我送你回去吧。”身为一个男士,为女士服务简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所以舒裕不留余力的刷着存在感,忽略了身后众人有些诡异的目光。
“咳,阿裕,你不是说待会你送琦琦吗,你忘了?”关宴可不能容忍舒裕这么愚蠢的行为。
“对啊对啊,舒裕,你说好的送我回家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阿呸,常跟着关宴,哪能不懂他的意思,就算不懂也得装懂,这是薛琦信奉的至理名言,反正关宴有自己的理由就是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腰间冷不防被捏了一把,“嘶”舒裕倒抽一口气,“哦,对,刚刚是这么说过。”
话说,少年,如果忽略你那有几分狰狞的面容,这话还是有点可信度的。
“嘿,待会我送景婳回去。”夏至深见况不妙,立刻提出要送景婳回去。
眼见着被人捷足先登,关宴恨得直咬牙,该死的夏至深,幸亏他还有后招。“我今天没开车,老白,你可要负责我的人生安全。”所以,关宴,那辆白色的跑车真的不是你的么?
“哎哟。我好像有些醉了,小陆子,快扶我一下。”楚辞,说好的千杯不到呢?喂狗了。
所以,还有谁?“老大,你来得正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难得的关宴眼尖了一次,拖着顾承玺跑了过来,“老大,麻烦你送兮兮回家,一定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去啊。”
边说边打眼色,识趣的不识趣的,都纷纷开撤,“老大,交给你了。”
“那我们就都先走了啊。”
“老大,你来,我们放心。”
然后你们到底是在放心什么?
原本围着的一大群人,都作鸟兽散去,一时间,空旷的停车场,只剩下顾城玺和苏诺兮两个人。
相顾无言。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里静静流淌着音乐声,温柔婉转,如浅浅低吟。
若有两情在,花开朝时暮亦深
谁共寻长久,但笑得两翼双飞
莺莺燕燕,复又在低吟
来时我又去,盛一碗旧时的痕迹
小轩窗外暮色渐起,花也簇景
清月池里鸳鸯比翼,离人还记
风风月月,唱着归迎的曲
来时我又去,抹掉故人的记忆
此后我不曾相识,你说的陌上草离离
我也不曾记起,盛宴里的公子如玉
。。。。。。
“这是景婳的‘故人去’。”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苏诺兮受景婳影响,对古风颇有喜爱,再加上她对景婳一直有关注,景婳的这首歌,她听过了许多遍,亦被她喜欢着,故人去,自不归,我也不会长相忆。
“嗯。”顾城玺真的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特别是在苏诺兮面前,他所有以为的为苏诺兮好,对于苏诺兮来说,全部都是多管闲事,他们之间吵架的最狠的一次,苏诺兮说:“顾城玺,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特别的讨厌,我讨厌你总是管东管西,讨厌你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顾城玺,我恨你,你的爱,让我恶心。”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以后就算是我死在外面,也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顾城玺,你怎么就不去死。”
她那时候大约是真的恨极了了,她看向他的目光,满满的都是仇恨。
顾城玺,你怎么不去死。
顾城玺很清醒的知道,那一刻,苏诺兮是真的想让他去死的。
那之后,顾城玺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做噩梦,梦里都是同样的场景,少女充满仇恨的目光,残忍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他,生不如死。
然后就在他们吵架的第二天,苏诺兮在家里割脉自杀了,若不是那天苏母临时有些不舒服回家,她就死在了家里。
第四天,她就失踪了,一去就是三年,不和任何人联系,不告诉任何人她在哪儿,他发了疯的找她,最后还是苏诺杨说:“就让她出去走走吧,也许回来后,一切就过去了。”
然后他不再找她,他等,日复一日的等,他想,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或者哪一天她回来时,身边又跟着另外一个男子,这些都没关系,他等得起。
接到苏诺杨的电话时,他是高兴的,三年,她终于回来了,可他又有些害怕,因为她说过: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她讨厌他,他的爱,让她恶心。
可他依然爱她,他想见她,很想很想。
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拨响了她的电话,那个号码他记了三年,却也三年没有打过去,那一刻,虽然也很紧张,但其实他的心底是轻松的,断头台上,终归是死,总要死个明白。
然后她接了电话,她的声音和从前一样,哪怕只是一个字,也足够让他满足。
他说想要让她出来聚一聚,她说好。
好像就是这么简单,只有顾城玺自己知道,挂掉电话之后,他握着电话的手还在颤抖。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便是不能如初,也总好过相逢陌路。
☆、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5
苏诺兮刚回来,自然是住在苏家,如今的苏家,自然也不是当时那个大院子里的苏家,早在苏诺兮十五岁的时候,大院子里的日就都迁出来了,只一些爷爷奶奶辈的,念旧,舍不得那里,在大院子重新改装了一番之后还是搬了回去。至于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的,都在外面置了房子了,苏家的是一套别墅,处在有名的富贵地段,同顾家相距并不远。
顾承玺把苏诺兮送到了苏家大门口。
“回去早点休息,晚安。”下车的时候,顾承玺叮嘱道。
苏诺兮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大概都没有料到,他们还有这么平静的道别的时候。
苏父苏母大概是已经睡了,苏诺兮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惊扰到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洗了洗,就躺在了床上,然而并没有睡意。
脑子里纷纷绕绕,回忆了很多事,有顾城玺的,也有沈清安的,一幕一幕,然后她发现,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寻的,譬如沈清安的多情,譬如顾城玺的深情,很多时候都是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了,只是她自己不肯相信而已,一叶障目,一叶障心。
如果她能够早早的察觉,如果?
她想起回来那天同苏诺杨的那通电话,电话里,苏诺杨问她,“兮兮,若果你早就知道顾城玺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她当时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大约就算真的早早的察觉,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表示,更甚者,她或许还会疏远顾城玺,毕竟他们之间,相差太大了。
她又记起,刚刚和顾承玺相顾无言的场景,她并不想这样的,她自小就认识了顾承玺,她生命的每一刻,都有顾城玺存在的痕迹,他们以前关系那么好,顾城玺对她那么好,她觉得她那个时候实在是疯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然而事实就是:覆水难收。
果真如苏诺杨那个时候所说,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再说顾承玺这边,才回到家中,就接到了苏诺杨的电话。
苏诺杨大概是在机场,苏诺兮回来了,他自然是要赶紧回来,实在是当年苏诺兮自杀把他给吓着了,那个时候他也正在外地,急匆匆办完事赶回来,苏诺兮却失踪了,把他急得上火,后来好不容易接到了苏诺兮的电话,但只和苏诺兮同了一句话,还是苏诺兮说她想好好的安静安静,让他不要找她。
然后自己一句话没说上,苏诺兮就把电话挂了。
之后再知道苏诺兮的消息,就都是在微博动态上,三年,苏诺兮实打实的没有和任何日联系,要不是她的微博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更新,他都要怀疑,苏诺兮是不是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了。
所以在前天晚上接到苏诺兮的电话,说她回来了的时候,苏诺杨第二天就把手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其他的都交给下属来完成,连夜往家里赶。
尽管苏父苏母都说苏诺兮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没有亲眼看到,苏诺杨是怎么也放心不下。
“你今天见到兮兮了?”
“见到了,她很好,你不用担心。”话说不愧是从小穿一个裤裆长大的兄弟,苏诺杨的电话一打来,顾承玺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那边的苏诺杨貌似苦笑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不亲眼看着她安好,我这心就得一直提着。”苏诺杨这话说得不假,苏诺兮出世的时候,苏诺杨也已经九岁了,那个时候苏父苏母都忙,苏诺兮完全是由苏诺杨带着,哦,对,还有一个顾承玺,用那个时候苏诺杨的话来说:好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妹妹也该一起带。
那个时候的苏诺杨和顾承玺,基本上是一放学就凑到苏诺兮面前逗着她玩,他们放假的时候家里都不需要保姆的存在。
而苏诺兮,你可千万不要认为她好带,她小时候不知道多调皮,两个人带,还经常闹得鸡飞狗跳,当然,那两人还是乐在其中。
“不说其他,她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这才是苏诺杨最担心的事情,苏诺兮,顾城玺,也不知是哪辈子修出来的孽缘。
都说儿女是上辈子来讨债的,可苏诺杨有时候都怀疑,上辈子他和顾城玺是不是欠了苏诺兮好大一笔钱,这辈子她讨债来了。
有时候吧,他这个亲哥哥看着都恨不得苏诺兮去死一死,结果后来她真的要去死了,折腾的还是他们,他儿子他都没这么操心过,绝对是欠了她好多钱。
“我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吧。”一切有关苏诺兮的事情,顾承玺都是毫无办法的。
“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等我回去探探她的口风,总不能你两一辈子这样吧,我果然就是个劳心劳力的命。”
“阿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无声的叹息,也不知那边的苏诺杨听清楚了没有。
挂了电话,室内一片安静,无言的寂静弥漫开来,但顾承玺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氛,他自顾自从酒柜上取了一瓶红酒打开,倒在高脚杯里,微微摇晃,红色的液体晃动着迷人的弧度,却没有人欣赏,然后被一饮而尽。
“兮兮。。。。。。。”
梦里的世界,没有扰扰纷纷,只有他和她,便是整个世界。
☆、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6
一夜思绪翻飞,接近五点多的时候苏诺兮才睡着,第二天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正是好眠时,她果断的关闭了闹钟,赖了一回床,苏母大约是不放心,进来看了她一回,见她还在睡着,也就没有打搅她,当初的那件事,被吓着的可不止苏诺杨,苏父苏母也是一样,只有苏家老爷子,心脏不好,这种事,都是瞒着的。
等苏诺兮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下楼的时候,发现苏母还在家,有些惊讶,更让人惊讶的是,苏母竟然在做饭。
也无怪乎苏诺兮这般惊讶,要知道苏母是个服装设计师,她的旗下有自己经营的工作室,专门设计高档服装,曾经还在国际服装大赛上拿过三等奖,她一向重视自己的事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都恨不得就窝在她那间工作室里,很少会有在家休息的时候,至于做饭,反正过去二十几年苏诺兮是一回也没有见过。
当然,这并不是说母女俩关系不好,相反,苏母很宠爱苏诺兮,只能说她是个工作狂。
“兮兮,起来了啊,饿了吧,等一下啊,饭马上就好了。”
“妈,怎么是你在做饭,刘姨呢?”刘姨是苏家的保姆。
“你刘姨今天请假,这不是怕你在家饿着,妈今儿个特地留在家里给你做饭吃。”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个借口,饭哪里不能吃,还是不放心苏诺兮一个人在家。
也怪不得苏母,当初不也就那么一刻没有盯着,再回病房的时候就已经人去楼空了,得亏苏母没有心脏病,不然当时得急死。
“谢谢妈。”
“要是真想谢妈,以后你就安安份份的在妈跟前待着,比什么都好。”苏母今年已经六十岁了,早就过了打拚事业的年纪,她爱着她的事业,可是这些东西,在女儿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从前她一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做个几年,兮兮也是做的服装设计这一块的,她再多做几年,等兮兮再大些,就把工作室交给她,然后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事实呢,还没等她把工作室交出去,人就差点没了。
兮兮出了事后,她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她当时多关注关注兮兮,多看着她点,多开导开导她,她也许就不会想不开自杀了,更不会不知所踪。
“妈,对不起。”苏诺兮这才注意到,她这个一贯女强人的母亲,头顶上也有白头发了,她已经老了,再经不起儿女的折腾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兮兮,其实有些话,妈不想说的,就怕你再想不开,可妈必须得说说,来,你过来坐。”
母女两个人做到沙发上。
“沈家的那个孩子,妈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只是那时候你喜欢,固执的喜欢着,一副谁要是想拆散你们就是大恶人的模样,也就没人敢拦着你,当时妈就想着啊,总归有我们,还有你哥哥,都替你盯着,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去。”这是苏母最真实的想法,她的女儿啊,她总觉得,有她们一家子在,护着她是不成问题的,却忘了告诉她,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向他们一样,一直爱着她,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平等的回报。
“其实后来的事也好,你总要看清楚,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替你盯着,你是个烈性子的,打小儿就横,眼里容不得沙子,偏没什么心眼,沈家那孩子太温柔了,说白了,就是温吞,他待人好,这并不是不好,只是他太没有底线,对所有的人都好,不忍心伤害任何人,这样最容易让人有机可乘。”可不是,那个方心慧就是最好的例子,装几句可怜,抹几滴眼泪,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沈清安的同情,然后一步步分离他们两个的感情,最后爬个床,怀个孕,就登堂入室,都不用费什么心思,用怜悯和愧疚就能拿捏住这个男人,可这种感情是没法长久的,时日长了,沈清安自己就能发觉不对,但那又怎么样,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总有中招的时候。
“我现在甚至庆幸,当初你们还只是定了个婚,若真嫁过去了,只怕受伤更甚 。”
“妈。”苏诺兮的脸色有些发白。
“妈说的话不中听,可都是实话,你想想是不是。”做母亲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对于自己孩子喜欢的人,苏母自然也会去了解。苏母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不合适,不是不能走到一起,但绝对是波折横生。
“可我们七年的感情啊。”
“别说七年,就是七十年,这样的人,你这种性子也守不住,都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那个方心慧,你还真别说,那点伎俩,也是守不住,不信你就等着看。”
“妈跟你说这些,不是要告诉你沈家那孩子不好,还是那句话,沈家那孩子好,当初咱大院里出去的那些,个个都是顶好的,只是他不适合你,你守不住。”
“你好好想想,我锅里还热着汤,我去看看。”
其实苏母所说,苏诺兮也清楚,便是以前不清楚地,那漫长的岁月也足够她想清楚了,只是到底意难平。
☆、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7
苏诺兮年少时的情感是格外的简单而热烈的,她喜欢一个人,就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顾承玺说过,苏诺兮爱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的追求着光明的火焰,哪怕被伤到体无完肤。
那个时候的沈清安,他真的很幸运,被这样单纯的喜欢着他的所有,不顾一切。
其实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的这份恋情,可他们偏偏坚持了七年,不是七天七个月,或是一年两年三年,而是整整七年,从高中到大学,苏诺兮的世界,都是围绕着沈清安打转的。
他们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甚至是无力反驳。
那个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他们会在一起这个事实,只有顾承玺,只有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兮兮,沈清安不适合你。
一遍又一遍,沈清安不适合,那谁适合,你吗?
从那个时候开始,顾承玺和苏诺兮的感情,就像行走在钢铁丝上,一步一步,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然后顾城玺的话终于应验了,沈清安被叛了苏诺兮。而那个时候的苏诺兮,跟疯了一样,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顾城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