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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还回来,只不过是因为宗门曾经给予了她庇护,这段因果还不曾断掉,所以她才不得不回来。
“你不该回来的。”迟耶想,也是这么说的,从重奕回来的那一刻,迟耶就知道,万剑宗和九绫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还有因果不曾了断。”她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答得。
“因果。”他看向九绫,目光奇异中夹杂着惊讶。修士向来注重因果,可是九绫,根据他的观察,她是从来都不曾注重这些的,却原来,她这么看重。
九绫是不注重因果的,可是阿古注重,一花一叶,朝来夕往,都是因果,万物循环,有始才有终,这些都是束缚在世人身上逃不开的东西,为什么要逃开,谁知道命运的背后会是什么东西,无尽的虚空?翻滚的忘川?破碎的归墟?还是无波无浪的死海?找不到归途的苦海?
所以说,那些妄想与命运抗争的都是傻子,与其有那个精力去抗争,为何学不会谋划,命运从来都不是单一的,单看你怎么去想怎么去做罢了,也许你眼中看似悲惨无比的命运,在某一个转折点上,换一个方式来活着,你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来都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万剑宗到底还有重绫这么一个人。”重绫这个名字还在万剑宗的宗谱上,这就是因果。
“好,好,好。”不知是讽刺还是其他的什么,“从即日起,万剑宗将在没有重绫这个人,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子,这样,你可满意了。”
“多谢。”
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归属,如今倒是断得干干净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反而让她有些犹疑了。
“你为什么不问她?”
九绫离开之后,太上长老从暗处走了出来,开口问道。
迟耶沉默半响,“不会有答案的。”那些他们听不出始终的东西,九绫和太虚秘境之间的种种纠葛,他有一种直觉,那样的答案,不会是现在的他们所需要的,“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注定得不到答案。”
不得不说,迟耶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关于虚空,关于‘许铭’,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们所能接触的到的,一旦公之于众,只会扩大世人的野心,只会扰乱修者的道心,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知。
“那你也不该就这样让她离开。”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讲九绫留在万剑宗,如今却又公然放她离开,可不就是违背了初衷。
“她必须离开,魔族已经找上她了。”闭上眼,想象着九绫的存在,似乎仍旧能够感受到残留在她身上的淡淡的魔气,“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否者,万剑宗会招来祸端。”
“不可能,魔族不可能这么快就找上她。”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长老,我们的计划也该提前了。”
一句话,太上长老所有的气焰的消失了,风中还残留着他的身影,耳边是他仓皇离去的声音,“我会通知其他人,只希望结果如我们所愿。”
天际的白云悠悠扬扬,明媚了光阴,不见愁肠。
“又开始了。”
往复其往的故事又何止一桩,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改变着结局,最后的最后,不过是胜负两字而已。
☆、仙路迢迢10
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能够离开?
九绫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迟耶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一开始并非是为了离开而回去,可是从见到迟耶开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让她离开万剑宗,这样的迫不及待,让她更加的怀疑。
一定还有什么是被她忽略了的!
魔族,万剑宗,铱乌,迟耶。
还有那看不清楚的似真似假的记忆,都让她无比的迷惑。
上一辈子,宋九绫是成魔的,这一点无需怀疑,可她为什么成魔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她一步步走上魔道?而她最后又是怎么死的?这些都是迷。
而很快,九绫就知道了这一切。
你有没有体会过天下皆仇敌的感觉,这前天全下的人都想要取你性命,你是他们口中的‘恶’,魔族,罪恶的源泉,人人得而诛之。
或许这就是结果,离开万剑宗的那一刻,面对着四面八方埋伏的修士,九绫终于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这些人之中大多数都是她不认识的,也有少数几个比较面熟的面孔,由当初一起进入太虚秘境的弟子,也有万剑宗的弟子。
“魔女,束手就擒吧。”
他们看向他的目光有悲悯有怨恨,好像她真的是那大恶之人,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在替天行道,是在度化她。
“我是魔?”她好笑的望着他们,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可不就是笑话,她怎么可能是魔呢。
“不要再掩饰了,以为转世轮回我们就认不出你了吗?绫,这样的招式你已经玩过一回了。”
说话的是一名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穿着深灰色的道袍,安静的站在哪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超然的味道。他的面目平和,看向九绫的目光复杂多变,像是怀念,像是不忍,莫名的熟悉。
“你是谁?”她问着,伸手抚摸住心脏的地方,在哪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仿佛随时要跳出来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你一直以来期待的一件事情,终于要开始了,结果却是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样的感觉并不美好,她只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不要再装了,绫,收手吧,不管重来多少次,你的计划都不会成功的、”
“哦,那你们说说,我有什么计划。”带着笑的目光一点点的扫视过在场的诸人,他们都很平静,好像接下来所要讲述的是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的故事,事实上,她开始怀疑了。
“复兴魔族,不就是你的计划么?身为魔界之主的女儿,在魔族覆灭之后,费尽心机的想要复兴魔族,可惜,五千年前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一次还妄想卷土而来,未免太天真了。”
从那人的话语中,她知道了一个属于五千年前的故事是,属于魔女绫的故事。
妄图复兴魔族的绫,费尽心机的招揽人间的修士,将他们诱入魔道,以此来扩充魔族的势力,只是那个时候的绫尚且知道掩饰身份,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当魔修的潜质的,在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那些大门派的弟子,那些天赋高,悟性好,又身具修为的弟子是成为魔修的上上之选。
因此,绫选择了当时最大的门派万剑宗,她进入宗门之后,便开始展现出惊人的天资,自然会引起宗门的重视,便被当时的掌门人行一收做徒弟,道号迟绫。
迟耶,迟绫,原来如此。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后来的故事。
绫的伪装必然是极其完美的,她不动声色的亲近那些被她选中的弟子,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一颗魔的种子,等待着有一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将这些人彻底的带入魔道。
“当年的绫,不仅仅误了万剑宗的弟子,她还利用各种历练的机会,搜罗其他门派弟子,只要她觉得好的,就不惜一切的手段引诱那人入魔。”
绫的手段确实高超,可这世间没哟不透风的墙,再高超的手段,也总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绫没有想到,一切会来的那样快。
身份被拆穿的那一日,绫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她太累了,多年的伪装,带着假笑的面具,用魔的身份周旋在正道修士之间,她害怕自己会有心软的时候,所以连一丝真心都不敢付出,可她不是石头,那些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师姐妹,那些一起练剑,一起修行,一起历练,经历生死的情感不是假的,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可能当做这一切都不存在,在某一刻,她真的心软了,也是从那一刻起,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后来所发生的种种,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她放任的结果,她已经做了那么多,没办法回头了,所以只能选择了结束。
被过往那些亲密的人围攻的时候,她是没有畏惧的,她们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只说了一个字“命”,那是她的命,出生在魔族,便已经注定了她的命途。
他们问她有没有后悔过的时候,她没有回答,后悔吗?注定是无解的,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后悔是没有用的,她既然都已经做了,就回不了头了,那是绫的陌路,她当初选择了那样的方法,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我成过魔,却还没有成仙,不如,你代我成仙吧。”
“我没有什么执念,这世间本就无趣极了,要执念做什么。”
她没有执念,是因为她放弃了,连她自己都已经放弃了自己,所以她才说这世间无趣。
成仙,不过是她一个可有可无的愿望罢了。
所以那些记忆是假的,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家,她也不姓宋,她只不过是把她曾经的执念化作了一具肉身,然后伪造了一场过去,让阿古以为是回到了她的过去,可是事实上,这世间沧海桑田,早已过去了五千年。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迟耶前后对她的态度会变得那样快,一方面顾忌着她的身份,一方面又念及当年的情分,当初两个人可是败在同一个师父门下,那样的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个时候。
当初的那些人多数已经仙逝,活着的也不过寥寥几个,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不过是让更多人人记起当年而已,她又何必!
“大约是那个算不得执念的愿望吧,成仙,这大约是所有修士的愿望。”
虚空之中,那个女子安静的看着这个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默然回答。
因为没有执念,却遇见了你,所以我想,不管怎样,总要做些什么的,那就成仙吧,不管是魔是人,成仙一回给他们看看就当是我的恶趣味也好。
听到绫的回答,阿古反而是笑了,这样的答案,当真是出乎意料,“你放心吧,不管是执念还是愿望,我既然应下了,自然会为你完成。”
被压制的修为在这一刻暴涨。
“绫,你要做什么?”耳边传来惊呼声。
雷劫落下的那一瞬,所有人的惊呆了,她们口中的魔族居然成了仙,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而他们所追求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阿古浑然不知道自己给别带来了这样的震撼,这个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虚空之中。
“谢谢你。”真心的感谢,哪怕对于那些事,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她就像是看了一场戏,一场没有人入戏的戏,一场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戏,如此简单而已。
“所以,你现在到底是什么?”阿古看着绫,好奇的问,不是纯正的灵魂,也不是执念,能在虚空之中来去自如,她到底进化成了一个怎样的生灵。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这虚空这么大,我还没有走完每一个地方呢。”大约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现在这样,对于绫来说,就是最好的机缘。
作者有话要说: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但那已经不是绫的故事了,而是而是阿古的故事,在下一篇文里,阿古会重临此界,那个时候,她又是另一个身份,却又是她自己
☆、美人如玉1(结局篇)
“少主,绫。。。。。。。”魔宫之中,少主背对着铱乌,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你说的事情我否已经知道了,我这个姐姐,一如既往地让人捉摸不透。”他的面容掩藏在黑暗之中,语气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吃他的情绪来。
“那我们的计划?”
“不着急,我有预感,她还会回来的。”
——分割线,美人如玉。
美人如玉,故人如斯。
“我亲手养大了他,可不是为着让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去死的。”
她的一生看似精彩无比,其实却是没什么乐趣的,幼时被家人遗弃,若非遇见了师父,她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里,后来便跟着师父习得一身好武功,十一岁时师父去世,她独自一人出山,仗剑江湖,难逢敌手。
她是一个传奇,江湖的传奇。性情古怪,亦正亦邪。
“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便是养了这么一个孩子。”
彼时她十三岁,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仙,他六岁,乞丐堆里一个不知名的男娃娃。
初见不过是觉着这孩子有趣的紧,这江湖风浪迭起,她已经失去了兴致,这么一个孩子又让她产生了兴致。
那个时候的她,若是知晓后面会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若是知晓他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去,从一开始,她就不会选择他。
“替我保护他吧,至少,不要让他就这样死去。”
如玉死在二十岁那一年,是在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而那一年,聂如斯十三岁,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师父已经葬身悬崖,只以为是又一次遭受了抛弃,愤怒,怨怼,不甘,恐惧,恨,这些种种情绪浮上心头,成就了他的心魔,他怨恨如玉,既然注定要抛弃他,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他,他怨恨这世道,为什么要让他一次一次经受这样的命运。
凭什么世人活的那般快乐,而我却要受尽折磨。
最后的最后,因果机缘之下,他选择了堕落,进入邪教,从一个底层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他的心已经腐烂了,正道已经不适合他了,那就邪教吧,那里会是他的归宿。
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坐上邪教教主的位置,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是他的代名词,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
原本这样的结局是不错的,如玉自认不是什么善人,她和聂如斯一样的薄凉,要不然也不会教出聂如斯这样一个徒弟,在她看来,只要聂如斯还活着,其他的事情,关她何事。她活着的时候没什么朋友,唯一出现在身边过的就是她的师父和徒弟,师父早在她出山的时候就已经仙逝,这世间也就只有一个徒弟是她所放不下的了。
听说人死之后,她的灵魂会跟在最后一刻她所惦记的那个人身边,当初她死的时候,想的就是万一她死了,这个徒弟以后要怎么办呢?大约这也是为什么她死后,灵魂会一直跟在聂如斯身边的原因吧。
可是如今她想想,她当时所担忧的,其实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这世上就算没有她,他也能活的很好。
只是这世间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出现一个聂如意,那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她的亲生妹妹。据说而已,是不是真的,她其实没有求证过,因为她并不在乎。她自认为从当初那一家人扔下她的时候,她们之间的情分就已经断绝了,哪怕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却依然能够明白,自己是被抛弃了,在那个寒冷的雪夜里,她的亲生父母将她丢在了雪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那个时候,她不过三岁半,而被丢弃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儿,她们说,女孩儿是个赔钱货,养大了最终也只会是别家的,还不如不养。
她们说,能将她养到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很久以前,她也想问问她们,既然不喜欢,为甚么要生下她,不喜欢,为什么不在出生的时候就把她掐死,还要养她到那么大。
这是很久以前的问题,后来她就忘记了,她们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她也没必要去寻找答案了。
如果不是聂如意的出现,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原来她也是有父母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已经死了,失去了肉身,她和那家人就是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不管是聂如意还是谁,她是真的一丁点也不在乎的。
可是聂如斯却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下,他是恨如玉的,恨她当初一声不响的抛弃,这几乎成了他毕生的梦魅,他总想问问她,问问如玉,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可是他找不到如玉,这么些年来,他用尽了一切的办法,都没有找到如玉,她就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偏偏这个时候聂如意出现了,她的出现让聂如斯看见了一丝曙光,他知道如玉又多么的没心没肺,他不指望她顾念什么姐妹之情啊什么的,他相信,就算聂如意死在如玉的面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打什么亲情牌,他只是要做一场局,一场让如玉不得不现身的局。
不得不说,聂如斯是很了解如玉的。
他让聂如意假扮如玉在江湖上行走,利用她邪仙的名声大肆的屠杀武林正道,正常来说那些江湖人士中多的是见识过邪仙的,邪仙虽邪,却不恶,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认为这些事情就是邪仙做的,可错就错在,聂如意和邪仙长的实在是太像了,这让江湖人不得不相信她就是邪仙。
他们的计划很成功,整个江湖都散布着邪仙的恶行,连如玉都不得不为她鼓掌,如果她当真还活在这世上,以她的性格,她是一定会现身的,毕竟她不是那种吃亏的性子,可不是什么脏水都能往她身上泼的。
可是事实上,她已经死了,死人是没办法现身的,不然为什么她跟在聂如斯身边那么久,他都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江湖上流言四起,一切都随了聂如斯的心意,可是聂如斯并不高兴,因为如玉并没有出现,就好像死去了一般,对于这世间之事没有半分波澜,更不谈现身了。
这样的情况就有些奇怪了,以聂如斯对如玉的了解,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忍着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不做。
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聂如斯怀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