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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并没有指明男女,扮作丫鬟摒心静气的顾宛眉心稍动,却就是觉得这个“他”一定指的是耶律井然。
想到自己在被耶律井然软禁这两天的情况,顾宛思忖着开口,“不过奴婢在顾小姐身边服侍着,倒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
萧清朗不甚在意地开口,“什么?”
“顾小姐总说耶律公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得宠两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顾宛故作怯怯地道,“可是奴婢不懂,耶律公子明明是个男子……奴婢只能想着可能是顾小姐说的可能是旁人罢了。”
萧清朗眉心一顿,眼底露出些难以察觉的复杂,“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顾小姐一天要念叨几次,奴婢不会记错的。”顾宛眼观鼻鼻观心,端的一副认真的模样。
萧清朗突然从桌前立起,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着的,“井然在哪里?”
顾宛刚要开口,外面突然有人敲门,萧清朗不耐烦地吼过去,“何事?!”
外面的人声音抖抖索索地道,“井然回来了。”
外面的人话音刚落,顾宛就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人像一阵风一样越过自己冲到了门口,门被打开,顾宛看过去,果然看到耶律井然毫发无伤地站在门口的位置,眉眼低垂,不知是何缘故,比平常更多了些娇弱之态,惹人怜惜。
按捺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萧清朗才冷声道,“知道回来了?你不是要逃?!既然决定要逃了,如今回来又是做什么?”
顾宛可以肯定萧清朗在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耶律井然极快地越过萧清朗瞟了一眼自己的方向,心中不由狐疑:莫不是耶律井然如今自己自投罗网是为了帮自己脱身不成?!
正想着,那边耶律井然淡淡开口道,“属下没有逃,属下只是想着那萧琅渐已经死了,殿下一直讨厌那两人,所以想去将再无依仗的顾宛抓起来让殿下泄愤而已。”
不论萧清朗信与不信,此刻的心情都是开心的,面色和软了些,“他们不过不相干的人,我要的不过是萧琅渐一人痛苦而已,如今他已经死了,想要他死后不安稳,自有其他路子,何必去找一个本就无多少活路的女子?”
顾宛下意识抬眼,正看到耶律井然点头道,“是了。殿下早同我说过,如今大齐皇帝已经与苗疆王达成了协议,那顾宛,想要说服苗疆王与西戎结盟,无异于自己往虎口里面送,只要她一到幽城境内,必死无疑。”
“所以啊,她早晚会死,你理会她做什么!”
萧清朗转身进门,后面跟着耶律井然,两人在桌前坐了。
顾宛想要趁两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却不想步子刚移动半分,耶律井然就凉凉开口道,“这个小丫鬟好像是顾天兰身边的人?”
顾宛步子微僵,然后就感觉到萧清朗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哪里还敢动作。
“你的记性倒是好,连一个小丫鬟都记得这么清楚。”
萧清朗的口气有些不对劲,顾宛心里不由得紧了紧,正想着怎么回答,就听萧清朗接着道,“以后不许在除了我以外的人身上花工夫。”
感情只是占有欲在作祟!
顾宛这才松了口气,却听耶律井然并不是十分领萧清朗的情,也没有回应萧清朗的意思,淡淡道,“说起这个,属下失手不小心射死了顾小姐,要杀要剐,还请殿下做主,井然不会有半分怨言。”
萧清朗掀掀眉毛,眸中的光亮一闪而逝,“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好歹的女人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死了就死了。”
“可是她好像是天香姑娘的妹妹,如此,也没有关系吗?”耶律井然一边开口,一边望向萧清朗道。
萧清朗看着耶律井然如水的眸子,明明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模样,心却依然软了下来,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抚慰,“顾天香不过是云儿的替身罢了,近来本皇子越发觉得她除了一张脸之外,没有半分像云儿的地方,已经反感了。若是你不喜她,我将她撵走就是,如何?”
耶律井然听到这里,明显有些怔愣,“殿下的意思?”
“我都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萧清朗温声道,“虽然本皇子给不了你同云儿一般的位置,但是只要你不欺我骗我,永远跟在我身边,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耶律井然收起脸上惊愕的表情,敛敛神色,没有说话。
“你,出去!”
萧清朗突然指着顾宛的方向,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吩咐道。
顾宛如蒙大赦,她可没有心情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模样,虽然她知道耶律井然方才对萧清朗说大齐与苗疆结盟的话,实际上是对自己说的,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送死。
可是顾宛从来都是反骨,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而且顾宛从来不觉得苗疆王与大齐的协议有多么牢不可摧,只要打破,也就没问题了。
顾宛最怕的,是什么都不去做,就眼睁睁地看着萧王府整个灭亡了。
若真是那样,待琅哥哥醒了,该有多难过?
顾宛草草行了个礼就打算出门,身后传来耶律井然徒然提高的声音,“顺便去买一些殿下爱吃的茯苓糕回来……”
有了上面的默许,顾宛很轻松地出了客栈,朝二楼的一处房间看了看,心里暗道:这次就当承你的情了。
顾宛随意拉了客栈旁边摆摊的一个人,“附近最近的有茯苓糕买的店家在哪个方向?”
那人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顾宛谢过之后,脚步轻快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119,跟随入宫
入了幽都,顾宛卸了伪装,还未回客栈就被前来寻找的徐虎捧了个正着。
见到顾宛,徐虎狠狠松了一口气,“少主,总算是找到你了。最近榀先生找你都快要找的癫狂了,因为实在找不到你,现在榀先生已经自己去了皇宫,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个人!”
顾宛沉吟道,“他何时去的?!”
“就今日凌晨时分。”
“他有没有告诉你该要如何入宫?”
徐虎有些沮丧道,“没有。这件事情只有冷夫子和榀先生知道,并不曾告诉属下。”
顾宛想了想道,“那就先回客栈!”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那天那个美人公子了。
两人到了客栈门口的时候,只见一顶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顾宛下意识停住脚步。
马车的帘子微微掀开一条缝,顾宛顿了顿,回身对徐虎道,“去找宛央阁的人,分几批跟着,若是我在明天中午之前没有出宫的话,就带着人回西戎。”
徐虎一怔,“回西戎?”
“此时待在西戎比待在苗疆安全,你只管听便是。”
徐虎点头,“属下明白。”
顾宛转身向马车走去,没有人赶马车,顾宛自己掀开车帘钻了进去,“谢公子守诺。”
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那日的美人公子,身边还带着一脸小纠结的靳言,靳言明显对顾宛有些小不满,道,“难怪皇兄说你不是小哥哥,是小姐姐,原来你真的是个女的!”
顾宛讪讪一笑,“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还请殿下见谅。”
“你也知道我是谁?!”
“也是刚刚才知道。”顾宛笑道,“小殿下方才不是叫您旁边这位皇兄,身份总是皇室没错的。”
靳言撇撇嘴,“好容易遇上一个真心想要结拜为兄弟的,结果却是个女人,真是遗憾。”
顾宛继续讪讪地笑,转而看向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美人公子,“阁下想必就是苗疆的太子殿下靳然吧?顾宛有眼不识金镶玉,真是惭愧。”
靳然淡淡扫了顾宛一眼,“你明明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如此装腔作势?我不是苗疆王,你无须防备我。”
“瞧你这话说的!”顾宛笑道,“就算你不是苗疆王,也是苗疆王的儿子嘛!我不防备哪行呢!”
靳言气呼呼地瞪了顾宛一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既然我皇兄说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就下车!”
顾宛抿唇,“我不信他,但是我不下。你奈我何?”
靳言被气的一噎,“你!你蛮不讲理!”
靳然拉住气的跳脚的靳言,淡淡吩咐外面道,“进宫。”
然后又面向顾宛道,“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你若是没有办法说服上面,我也帮不了你。”
顾宛点点头,“太子殿下帮我帮到如此地步,已经很是难得了。顾宛此前不过说笑,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殿下如此作为也是为了苗疆的百姓减免战乱,苗疆百姓会感谢你的。”
“你先想想如何应对再说吧。太后不是好糊弄的,你一直擅用的坑蒙拐骗之道可行不通。”
顾宛微微怔愣,“太后?”
“苗疆王与太后在此事上意见并不一致,但是太后一向尊重苗疆王的意思,所以才没有出面,若是你能打动太后,就算成功了八成。”
靳言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皇祖母可厉害了!不过也很凶,你还是自己想清楚的好!”
顾宛郑重点点头,“我会抓住这个机会,谢太子殿下成全。”
靳然闭上眼睛,转过头不再说话。
不久,马车停住,顾宛跳下马车,第一次站在苗疆的皇宫门口,心里有点些微的微妙之感。
虽然可能及不上西戎和大齐的宫殿,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领你进去。”
身后传来靳然的声音,顾宛回头,就见靳然站在自己身后,还是一张冷冰冰的美人面,没什么起伏波澜。
顾宛点点头,“有劳。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向太子殿下打听一件事情。”
靳然看了顾宛一眼,道,“你的那位手下被我的人拦住了,此刻被我关在一处,很安全,没什么大碍。”
顾宛松了口气,再次道谢。
有靳然领路,顾宛一路上很轻松地就进了皇宫。
走在宫路上,顾宛突然无端生出一丝熟悉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靳然脚步一顿,转而看向顾宛,“有吗?”
顾宛扯扯嘴角,“可能是我记岔了,太子殿下常年住在苗疆的宫殿里面,我自然是不认得的。”
靳然毫无波澜地点点头,淡淡“嗯”了声。
见靳然态度冷淡,顾宛也没有兴趣去拿自己的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也就不再开口。
饶过一处宫殿,靳然指指前方一处宫殿道,“那就是太后的养生殿,你可想好主意了?”
顾宛摊手,“没有。”
靳然徒然笑开,“罢了!你跟我走吧。”
两人又走出几步,靳然方才指过的宫殿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面蒙白纱,被许多宫女簇拥着,气质卓然超群,与众人明显不同。
“太子殿下这时从哪里领来的佳人?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120,两成把握
那女子通身的气派不似寻常人,前后簇拥的人群不说,但是后面那被宫女举在头顶的肩舆就是上好的鹤羽做成,足可以见此女的身份断然不寻常。
虽然顾宛觉得这晴朗的大冷天的着实没有什么太阳需要遮,也没有什么风雪需要挡,但心里忍不住还是啧啧两声。
“你大胆!竟然敢如此看着我们的圣女!”
顾宛正在感慨,一声娇喝传来,却是簇拥着那女子的一个宫女,正怒目而视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而被簇拥着的女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嗯,不善,很不善。
那浸了寒水的目光透过面纱也让人无所遁形。
顾宛轻咳两声,压低嗓门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对靳然道,“这圣女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靳然薄唇微动,没有丝毫波澜道,“本太子没有相好。”
顾宛说话是压低了声音的,靳然却没有压低声音,对面已经离得不远的圣女自然是听见了,以为靳然是在向顾宛表明心迹,看向顾宛的目光更加冷了些。
因为厌恶,也不再旁敲侧击了,直接开始找起顾宛的茬来,“你方才没有听到我的婢女说什么不成?!见到圣女,居然还不下跪,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顾宛无端觉得脖子一凉,来不及去追究靳然的目的,忙笑着道,“也是民女有眼无珠,竟然不知大驾就是圣女,实在该罚。只是圣女一直是百姓们心中的白月光,我们一直都未曾窥过容颜,今日民女猛地意见,着实有些看傻了,圣女果然不愧是苗疆第一美女!”
那女子哂笑地看了顾宛一眼,“我带着面纱,你如何看出我美的?”
顾宛笑着道,“自然是这通身的气质!试问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能有圣女这般尊贵,且气质出众的呢!”
“油嘴滑舌!”圣女冷哼道,“既然你知道这圣女地身份尊贵,方才的一席话和一番打量就是犯了以下犯上之罪!来人……”
“且慢!”顾宛见靳然不肯开口帮自己,只好急忙道,“圣女大人,有些事情咱们还是理理清楚的好。方才圣女大人也说了,圣女大人带着面纱,民女并没有看到脸,既然没有看到脸,民女又是如何窥视了圣女的呢!这第二点,方才民女所说的话,都是因为圣女大人问起,民女不能做欺瞒圣女大人的事情,自然事事说实话。既然是圣女的意思,民女自然也没有冒犯的意思。圣女,您看这……”
圣女看了顾宛一眼,表情煞是精彩,愣了须臾,才冷哼道,“没想到还是个口齿伶俐的主儿!”说完看向一边的靳然道,“靳然,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就是为了她?!”
靳然看了顾宛一眼,终于说了一句听起来很像撇清的话,“圣女思虑的太多了。”
顾宛差点一口血喷出去!
思虑太多,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圣女多想了,却偏偏又带了点批评人家圣女多管闲事的意味,这不是在赤裸裸地给自己招仇恨嘛!
“你先去罢!”靳然没有理会顾宛铁青的脸色,一摆手,出现一个侍从,靳然道,“庄南,送顾小姐去太后那里。”
圣女的脸色都变了,突然冲上前,一伸手拦住顾宛的去路,不可置信地看着靳然道,“你居然派庄南保护她!你……”
顾宛生生被吓退了一步,那圣女的模样太骇人,隔着面纱都能感觉那眼睛的凶狠,刚要说些什么,靳然突然挡在了顾宛面前,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你我的事情,之后再说,先让她走。”
圣女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看着顾宛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
顾宛一边走一边心有余悸,扫了一眼身边不发一语的随从,小声道,“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你们家太子殿下还挺说一不二的啊!”
那随从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语,顾宛也不再自讨没趣,很快到了宫门口,庄南道,“顾小姐只管进去就好,一有事情小的会尽力护你周全。”
在堂堂苗疆太后的面前护自己周全?
不管顾宛信不信,顾宛都不由得想要为自己面前的人树一个大拇指。
转身之际,已经有一个小宫女站在门口,看了顾宛一眼,行礼道,“姑娘请随我来。”
顾宛定定心神,跟在那宫女后面,进了宫殿。
宫殿比顾宛想像得要低调一些,估计是宫殿的主人不喜奢侈,在宫殿的布置上都是比较素的颜色,倒也难得的不见颓色。
宫女引顾宛进了一个类似佛堂的侧殿后就转身出去了。
一声声不间断的木鱼声传来,顾宛顺着声音寻去,心中暗自感慨:传说中这苗疆太后退居朝堂之后,就一直虔心礼佛,看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饶过一处帷幔,一个嬷嬷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劳烦姑娘了,姑娘请随我来。”
顾宛谢过,随着那嬷嬷入了佛堂。
一个素服的女子正背对着顾宛跪着,未曾回过头来。
顾宛回头看了那嬷嬷一眼,那嬷嬷笑着道,“如今正是太后礼佛的时候,还请姑娘等一等。”
顾宛笑着点点头,却没有退出去,而是上前在那女子身后跪了下来,陪着跪在那里,顾宛的心反而有些平静下来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淡淡的女声响起,“你找我,可有想好如何说服我?”
顾宛抬头,看向依然背对自己的女子,轻声道,“大概有两成把握。”
一阵轻笑声传来,“只有两成把握也敢来,你倒是胆子不小。”
顾宛苦笑一声,“乱世之中,要保命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女子起身,转过身来,淡淡道,“起来吧!年纪轻轻的就不要学我们这些老年人吃斋礼佛了。”
顾宛应声起身,跟在女子的身后到了正殿。
女子在高位上坐下,第一次正眼看向顾宛,“说吧!你的两成把握来自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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