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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宗一个法术袭来,正中汐泷胸腔,汐泷只觉气血逆流,涌上喉头,口中丝丝腥甜。
汐泷在心中骂爹,奈何胸腔有伤,提不起气,不能像刚才一般说话,真是失策失策。
“哼,别让我找出那个人,否则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柳长宗心头气血难平,那些妖兽可是他日夜寻找,跑了好些地方才找到的,如今竟然被一个不留的放走,不找出这个人,他誓不罢休。
汐泷被他放在密室中心的一个莲花台上,四周用朱砂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阵图,汐泷也有些惊讶,竟然是个阵法,所以那种邪门的功法,其实就是阵法,吸魂阵。
吸魂阵,顾名思义,连魂魄都可以吸收,更何况只是修为,这东西,汐泷还真有些怕,毕竟她本身就不是这个身体里的,即便寄宿了几年,却终究不是原身,契合度不够。
听墨白的描述,柳长宗的修为尚且不够,不能完全发挥出这个阵法的全部功能,只能吸收灵魂,却不能剥离灵魂,但是对于她这个契合度不够的灵魂来说,却是可能的。
柳长宗坐在阵法外侧,最终默念着咒语,阵法闪现金色的光芒,阵法已经开启,汐泷也有些心慌了。
“既然那些妖兽不见了,就由你来弥补吧。”
汐泷正要出手反抗,却不料那阵法在一闪过后再也没能启动,完全没了效用。
柳长宗也发觉了不对劲,重新念咒语,可是阵法还是没有开启,柳长宗不敢相信,这个阵法他用了许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柳长宗拿不定注意只好将汐泷先关在密室的牢笼中,汐泷挣开身上的绳子,身上的法力怎么也使不出,汐泷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笼子有古怪,难怪那么多妖兽都逃不开被蚕食的命运。
汐泷也很奇怪究竟是什么让刚才的阵法失效了,将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以后,就盘坐在笼子里开始冥想。
“你想知道原因。”休这话并不是疑问的语气,可见他是知道的,不然看汐泷差点送死,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说来听听。”
“你头上那只玉簪。”
汐泷有些不解,将玉簪拿下,怎么看都是一只初通灵性的簪子,哪有那么厉害。
“胡氏给你的的确只是一只初通灵性的簪子,但是我们身上有幽魂碎片。”
“你把碎片放进了玉簪?”
汐泷有些惊讶,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使用幽魂碎片,不单是因为这东西未知的巨大能力,还有一点,汐泷根本不敢确定使用会不会反噬,一片碎片就能将一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她自认没有这个能力控制,只是今天休这么胆大的行为,究竟是有把握的还是仅仅赌了一把。
休猜得到汐泷在想什么,他清楚得很,最适合使用碎片的不是他,而是汐泷。
“没错,你是万物之灵,幽魂碎片不排斥你的存在,不然又怎么会安放在你的灵魂之中。”
休嘴上这么说,可是真正的原因只有他知道,不排斥的原因只因同源。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使用幽魂碎片?”
“不错。”
纵是汐泷有千万种不解,也没有怀疑休,休可能会骗她,却一定不会害她,他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独活。
“那我可以利用幽魂碎片离开这里吗?”
“这我不清楚,可以一试。不过切记,不要用太多,一个控制不好,这个世界都会遭殃。”
“放心,我有分寸。”
休一点也不相信汐泷有分寸,这丫头之前惹过的祸太多,不然休怎么会不告诉她幽魂碎片的事,万一一个没收住让汐泷反噬,邢幽回来一定会把他撕了。
汐泷拿起玉簪,以玉簪为媒介,吸收灵力,将法力释放,用法术扭断了牢笼的钢条,汐泷穿过缝隙落回地面。
“没想到幽魂碎片这么好用。”
“那是自然。”天地之神的魂魄,能不好用。
“那我现在去做什么?有了碎片助力,岂不是可以将他一锅端了。”
“你忘了玉镯。”
“对,我先去将玉镯取出来。”
汐泷打定主意后就离开了密室,走之前看了那阵法一眼,想把那阵法破坏,周围空无一物,汐泷想着还会有机会下来,就下一次再毁掉这个阵。
汐泷不知道只这一念之差将让她后悔半终生。
柳长溯回到院子时,一个人也没有,静谧的梅林,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柳长溯冲进主屋。
“夫人,汐泷。”
“汐泷。”
柳长溯一拳砸在门上,他不该留下汐泷一个人出去的。
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柳长溯快步跑到胡氏的房间。
“怎么了?毛毛糙糙的。”胡氏了解自己的儿子,虽是从小按着纨绔子弟的养法来,事实上是个稳重的,只是这一次好像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娘,汐泷不见了,我刚才回去,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怕是……”
胡氏心下一颤,幸好昨日她就将那个辟邪的玉簪给了汐泷,也不知那玉簪能不能替汐泷避过一劫。
“走,我先去找你父亲,看看他在做什么。”
“你留下来再看看,没准是汐泷自己跑出去了,你没找到。”
“嗯。”
胡氏一个人在院里四处寻找,大堂,卧室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柳长宗的身影,剩下的就是书房。
胡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书房走了去。
那边柳长溯想到了汐泷说起的玉镯,立刻向藏宝阁走去。
柳长宗再次确认了阵法没有问题后,就出门买了些朱砂,想要重新布阵,不过这个阵法及其费时,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重新画。
就在柳长宗往书房走的时候,一道剑芒向他袭来,柳长宗向侧面躲去,堪堪避过剑锋,袖子被划破了。
少年一袭白衣立于柳长宗身前,手执一把墨色长剑,与三年前相比,判若两人。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三年。”柳长宗看清眼前人,嘴角露出肉眼可见的笑容,可怖至极。
“哼,把姐姐交出来。”
三年未见,柳长御对于柳长宗的恨意丝毫未减。
墙头上,墨白正慵懒地卧在上面,看着柳长御,它可没忘记汐泷和陈老先生对他的交代,做一只普通的猫,也不知道柳长御能不能赢,如果不能,它是该帮忙还是去搬救兵呢。
柳长御听不到此时此刻墨白内心的纠结,只专心对付眼前的人。
“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我宁愿不要。”柳长御躲过飞来的长鞭,他认得这鞭子,三年前,胡氏用的也是这鞭子,但他早已不是三年前任人欺负的柳长御。
“你没得选。”柳长宗用鞭子卷住柳长御的脚踝,将柳长御甩了出去,长御手中一个剑诀,墨音将鞭子砍断,人被甩到了墙脚。
柳长宗看着手中的断鞭,越发觉得这三年没有白等,如果能吸食了柳长御的修为,他的功力一定大增。
“长御,束手就擒吧。”
“呵,想得美。”柳长御冷笑,捂着胸口的伤扶着墙站起来,手中墨音墨芒大绽。
“我要你为母亲的死付出代价。”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柳长宗轻笑,就算是有三年机缘又能怎样,那也只有三年,若是三年前他知道这个儿子有仙根,早就让他修炼,做他修炼的容器了。
不过现在更好,省了他一番功夫。
第33章 九烟弥漫之独角戏
柳长溯来到藏宝阁,发现那个玉镯之后的架子,根本过不去,像是有一堵墙在那里,怎么也过不去。
柳长溯大抵明白是玉镯在作祟,如果说父亲在汐泷要拿起玉镯的时候看到她,那岂不是说,父亲已经知道汐泷不简单。
柳长溯心中急切,拿不到玉镯,又找不到汐泷,该怎么办。
就在柳长溯着急的时候,他看到了六角台中央的玉镯,对,这里一定有机关,只要触发了它,父亲不论在干什么,都一定会过来。
柳长溯走过去,手抓在了玉镯上,周围安静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须臾,响起齿轮转动的声音。
柳长溯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四周的架子全都转向了中心,架子交接处全都开出一个黑黝黝的开口,齿轮停止了转动,所有的箭从架子中射出。
没有任何的余地,也没有任何的空隙,柳长溯就站在中央等死,只是他心有不甘,还不知道汐泷是死是活,他怎么可以死。
可是,别无选择,柳长溯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汐泷来到藏宝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汐泷将玉簪抛出,口中不断地念诀。
预料中的死亡没有来到,柳长溯睁开眼,那些箭就停在他的眼前止步不前,半晌,全都落在了地上。
“汐泷。”柳长溯看到眼前一支玉簪落下,摔成了两段,汐泷脸色苍白,指着那玉簪念了句‘收’。
汐泷突然之间操控幽魂碎片,消耗了不少法力,身体虚脱,差点站不住,柳长溯跑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
“没事。”汐泷摆摆手,只是法力亏空了,很快就能恢复。
“你怎么会碰那些机关?”
“我刚才看你不在屋里,我以为是爹把你……”
“所以你就来碰这些东西,试图打断柳长宗。”汐泷的语气上扬,“傻不傻啊你。”一掌拍在了柳长溯的头顶。
“就算我被抓了,你以为简单的打断一下能做什么,不光救不了我,连你自己也会搭上。”
“我是他的儿子,他应该不会……”
“不会什么?长御难道就不是他的儿子?”
“你……你知道长御?”
“何止,这三年他一直在我身边。”
“所以你口中的弟弟就是长御?”
“嗯。”
“太好了。”柳长溯长舒一口气,好像有多年的心结被解开一般。
汐泷依旧不解,她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问,而是带着柳长溯先离开了藏宝阁,柳府是不能待了,藏宝阁出事,柳长宗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柳长溯,没有别人再拥有藏宝阁的钥匙。
汐泷找到放玉镯的架子,将玉镯中的幽魂碎片提出,安养在自己的魂魄中,留下一个普通的玉镯。
趁着现在柳长宗还没来,先溜出去,至于溜去哪里,鉴于在城中汐泷除了书堂哪里的人都不认识,所以她还是带着柳长溯去了书堂。
汐泷也想到了两人会相见,不过看柳长溯的样子,以前的事情可能有隐情,这才让长御误会了。
她与柳长溯相处时间不长,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与外界传闻完全不同的他,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真想好好同他解释,好好告别。
柳长御在柳长宗的手中渐渐落了下风,修练仅有三年,体内能积蓄的灵力不多,经不起消耗,也周转不过来,墨音虽是神剑,可消耗不小,操控墨音的人使用多大的法力,它才会有多大的威力。
最后一剑,柳长御刺向了柳长宗的眼睛,柳长御知道事到如今,再不心狠手辣,就只有命丧黄泉,只是剑还未刺中,一把朱砂迷了眼睛。
柳长御睁不开眼,只能凭直觉躲着柳长宗的攻击,眼睛传来的疼痛让他流下眼泪,划过脸上的朱砂,好似两行血泪。
几番交战后柳长御被柳长宗一剑刺中脚踝,摔倒在地不能行走。
“就这点能力,还想杀我。”柳长宗将柳长御带去了密室,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刚才的缠斗开始,院里一直就有一个人在看着,胡氏。
胡氏颤颤巍巍地走向书房,在门口观察了许久,发现书房没动静,才打开门进去。
胡氏一直都知道书房有密室,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打开密室的开关在哪里,柳长宗也从来不让她来书房,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哪怕是日夜侍奉床侧的女人。
在书桌上一番翻找后,胡氏什么也没找到,看向了书架,书架所靠方向为后院,绝对不会有密室,所以说这个密室一定在地下,而能容纳这个通道的只有书桌,胡氏继续在书桌上翻动。
无意中,胡氏碰到了那个砚台,胡氏觉得有些奇怪,用手挪动这个砚台,纹丝不动,果然机关就在这里,胡氏转动砚台,书桌前移,出现一个地下通道。
胡氏咬紧牙关向下走去,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全身,让她浑身一颤,用衣袖捂住口鼻,继续向下走去。
直到看到那满目疮痍,胡氏才明白柳长宗岂止是心狠手辣,他根本就不是人,想到同这样的人日夜同床,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柳长宗到达密室,第一眼就发现汐泷不见了,唯恐汐泷找了陈老先生来讨债,要知道陈老先生今年已有百岁,若他真是修炼之人,修为一定在他之上,如今之计,只有尽快吸收了柳长御的修为。
柳长御被他击晕扔在了莲花座之上,刚才买来的朱砂尽数洒向了柳长御,如今,只能试试这个阵法能不能用了。
柳长宗正要开启阵法,胡氏闯了进来,无声无息,就那么站在柳长宗的面前。
胡氏曾经也是法术高明的人,如今却是身无一物,身体比起凡人还要差上三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柳长宗。
“你来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我的书房了。”柳长宗大怒,今天真是事事不顺,但谁也不能阻止他,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老爷,这孩子是……?”
“还不是那个孽种。”
“竟然是他,多年不见,还是一个贱样,不如老爷将他送于我,我替老爷好好□□一番。”
“不用你管,你来这里做什么?”
胡氏手心有些出汗,但还是装作镇定。
“我不过是想帮老爷分担些,老爷怎得如此不解人情。”
“哼,你是想来杀他还是想来救他?”柳长宗面色阴鸷,将手中的剑指向胡氏。
“自然是来杀了他,他害我们母子吃了那么多苦,我恨不得他碎尸万段,求老爷给我们母子一个出气的机会。”胡氏这话不像假话,就连柳长宗也看不出,因为胡氏口中所说是真的,不过她口中的那个人不是柳长御而是柳长宗。
“哼,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管教。”
胡氏心中轻笑,他的儿子,他的眼中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为他的修炼提供养料的仓库,当年长溯是这样,现在的长御依旧是如此,而她谁也没能救下来。
明明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老爷说得是。”
胡氏福了福身子,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妾身告退。”胡氏向外走去,眼神却一直留意着后方,她发现了柳长宗的秘密,柳长宗怎么会安心放她出去。
果不其然,就在胡氏快要消失在视线的时候,柳长宗一个法术袭来,胡氏侧身一闪躲过。
“你早就知道了。”
柳长宗说得肯定,很多事情也就想通了。
“长溯这些年在仙术一途毫无成就,根本就不是没有仙根,而是你故意而为。”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折磨我一个还不够,连我的孩子也要下手,你简直禽兽不如。”
胡氏痛恨地说道,当年柳长溯出生便有仙根,柳家人有的开心,有的嫉妒,柳长宗更是将他放在身边亲自教导,说是教导,其实就是将他的仙根占为己有。
胡氏再一次见到柳长溯的时候,柳长溯昏迷不醒,昏睡了整整一个月,自那之后,胡氏借着孩子小各种理由将柳长溯养在身边,从小便教导他千万不要相信他的父亲,幸好柳长溯听话,没有怀疑过胡氏,也没有向柳长宗提起过这些事,不然他们母子根本活不到今天。
而柳长宗也从小教柳长溯学习仙道,柳长溯始终记得胡氏的教诲,从不显露出一星半点,让柳长宗以为柳长溯的仙根早在第一次被吸魂后消失了。
胡氏没有告诉柳长溯这些,因为胡氏也不知道,她只是隐隐猜到柳长溯昏迷的事情和柳长宗有关,如今,亲眼看到这样的过程,胡氏只觉得汗毛倒竖,像是有一张獠牙锋利的嘴,一直在背后盯着她。
“只要能成仙,这点牺牲算什么。”
胡氏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柳长宗早已误入歧途,什么样的言语都不会激起他心中一丝一毫的内疚。
胡氏一步一步向柳长宗走进,当年的不期而遇,情根深种,不过是一场戏,一场只有她一个人的戏。
啪!
胡氏一巴掌打在柳长宗脸上,柳长宗没想到胡氏已经没了法术,还敢跟他对着干,找死。
胡氏又何尝没想到这些,可是她已经离不开了,从发觉柳长宗的不对劲开始,她就注定逃不离柳长宗的掌心,直到死去。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柳长溯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好好活下去。
第34章 九烟弥漫之轮回有道
“你找死。”柳长宗一掌将胡氏摔倒地上。
胡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愿意再和他理论哪怕一句。
她慢慢向莲花台爬去,长御还躺在那里,她答应过秦氏要好好照顾他的,可惜这一切都做不到了。
从柳长御的出生开始,她就没有关照过一丝一毫,她害怕,有一天柳长御会像她的孩子一样,若不是救得及时,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所以对秦氏,对柳长御,她将他们放得远远地,无人问津,哪怕日子苦一些,至少可以活下去,府中下人的传言她都听到过,她等柳长御长大,心灰意冷带着秦氏离开,秦氏终究没能撑住,留下他一个人陷入仇恨。
这也就是那一日听到秦氏前来复仇时她为何如此惊恐,因为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
胡氏撑起手臂,抚摸着柳长御的脸庞,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我和你的娘亲在下面等你们。
胡氏拔下头上的簪子,向柳长宗射去,柳长宗一个法术将簪子弹回去,那簪子原封不动地插在胡氏的眉心。
临死前双眼依旧瞪着柳长宗,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