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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细微的动静,瞬间惊动了抚琴之人。
琴声骤停,与此同时,一道厉喝响起:“谁在那边?”
无双偏头看向易君念的方向,冷冷的道。
若这里不是有老妖婆在的后山,能上来的大多是安国学院的人,无双早就出手了。
“没什么,老鼠而已!”无情从另一边的茅屋里冒出来,笑着对无双道:“娘亲耳力见长,真是一丁点动静都瞒不过你。”
无双冰冷的神色稍缓,道:“什么老鼠,这么大动静。”
“哪有很大的动静?儿子都没听到呢,明明是娘亲耳力太强,所有动静都被放大了!”
“是吗?”
“当然了!”
“……好吧!”无双笑了笑,道:“我太敏感了。”
无情嗯了一声,上前将她膝盖上的古琴抱起,将人从地上拖起来,道:“娘亲今夜就别抚琴了吧,早早休息。”
无双任由他动作,笑着道:“怎么,嫌弃娘亲吵了啊?”
“是啊是啊,好吵好吵啊!你儿子我可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足够的睡眠呢。”
“哦!”无双拖长了声音,道:“不知道是谁整夜外出不归,不长身体了?”
无情一本严肃的道:“儿子偶尔也是需要一点个人空间的。”
无双哼了一声,道:“还没娶媳妇儿呢,就需要自己的空间了,娶了媳妇儿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怎么会呢?”无情笑眯眯的道:“娘亲永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母子两人说着话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小木屋的灯灭了。
无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关上房门朝着易君念走了过来。
他看了易君念一眼,沉默的往山下走。
易君念没说什么,恍惚的站起来,梦游一般跟着无情下了山。
直到下了山,无情才猛然间转头看向易君念,沉声道:“你疯了吗?我不是说过,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吗?你为什么不听!你知不知道,她差一点就发现你了。”
易君念整个人都很恍惚,听到无情的话,才稍微回过神来。
他唇角挂着鲜血,脸色白的像纸一样,愣愣的看着无情半晌,才道:“你娘亲弹奏的……”
“是断情!”无情看着易君念,冷声道:“共有三层,倾心、浓情、情断。练到巅峰,断情绝义,再无任何人能影响到她。现在,她已经练到了第三层。”
易君念:“……”
他动了动唇,还没发出声音来,便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无情:“你没事……”
他突然闭了嘴,狠心扭头,对易君念道:“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你们这辈子都不要见面了,就当曾经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无情说完,转身回了后山。
易君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游魂一般的离开了。
回到客栈,莫凄一看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易君念现在,压根就面无人色。嘴角有血迹,眼眶赤红,脸色苍白。
最严重的是,他浑身的气息紊乱,尚未接近,莫凄便感觉到了他身上汹涌的灵力。
他顾不得什么,冲上前一把扣住易君念的手臂,急声道:“公子,公子你醒醒,你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走火入魔了啊。”
易君念呆呆的,看都没看莫凄一眼,推开他转身去了地牢。
地牢内,梦白坐在郭寒的肩膀上,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因为郭寒的缘故,她的日子要好过许多,脸色也好了不少。
易君念站在水牢中看了一会儿,突然间转头对莫凄道:“她凭什么能过的这么好呢?”
莫凄:“……什么?”
“我过的这么痛苦,无双也过的那么绝望,她凭什么能过的这么好呢?我不能去无双的身边,我甚至不能去看无双一眼,但是她凭什么能有爱慕她的人陪在她的身边呢?”
莫凄:“……”
易君念偏着头看着水牢内的两个人,对莫凄道:“将他们分开。”
莫凄愣了愣,随之转身打开了水牢,趟着水走过去,伸手便要去拉扯梦白。
郭寒猛然间伸手,一把扣住了莫凄的手腕,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莫凄看着郭寒,低了低头,道:“魔主恕罪,这是我家公子的意思。”
话落,又去拉扯梦白。
梦白早就被易君念关的怕了,一见莫凄伸手,忙尖叫着用一只手扑打着莫凄。
郭寒一手搂着梦白,另一只手抬手抓住了莫凄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让我跟君念谈谈,我要跟他谈谈。”
莫凄看了他一会儿,才低声道:“魔主,公子今日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对。我猜测,他应该是去见了无双姑娘。”
郭寒愣了愣,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正文 第463章 :念念的回归
易君念站在水牢边上,像个鬼。
郭寒看着他的样子,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君念,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他皱着眉头看着易君念,道:“你气息紊乱,灵力汹涌,继续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易君念恍若未闻,只淡淡的对身边的莫凄道:“她怎么还在那里?我不是让你带走她吗?”
莫凄看了郭寒一眼,低声道:“魔主说,要跟你谈谈。”
易君念眸光动了动,抬眸看向站在水里的郭寒。
郭寒顿了顿,低声道:“君念,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抱歉,这件事一定和我们脱不开关系。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是我还是想说,能不能不要带走她?你如果生气,你可以冲着我来,你……”
“师兄!”易君念垂着眸子,缓缓的道:“我们过去的情分,只能换这么多了。别在要求我什么,别在求我什么,现在的我,什么都给不了。”
话落,他一抬手,梦白便尖叫一声,直接朝着易君念飞了过去。
易君念伸手,一把扣住了梦白的脖子,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往旁边拖。
郭寒哗啦一声从水里出来,伸手便要去抢梦白。
易君念头也未回,反手便是一掌,恰好与郭寒撞在一处。
两人掌风相接,白色的灵力陡然间爆发,轰的一声,水牢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郭寒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砰的一声转上身后的栏杆这才停了下来。他气血翻涌,忍了好一会儿才让那股冲上来的血腥气压下去。
再看易君念,一步未退,仍旧一手扣着梦白,拖着她缓缓的前行。
郭寒咳了一声,看着易君念道:“果然,你以前都在让着我呢。”
易君念没说话,抬手将梦白丢进了旁边的一间牢房。
郭寒看了一眼,抬脚便要进去,却被易君念抬手挡住了。
郭寒脸上终于有了波动,看着易君念近乎祈求的道:“君念,就连陪在她身边也不可以吗?”
易君念回头看他,一双眼睛阴冷如冰,淡淡道:“你陪着她,那无双能有谁陪着?”
郭寒:“……”
“你知道情断吗?”易君念勾了勾唇,道:“她练到了第三层哦!听说,练到巅峰,便断情绝义无人可再影响她。”
郭寒:“……”
易君念靠近他一步,似笑非笑的道:“我家无双是不是很厉害?情断,听说从古至今,练成的人不超过三个呢。”
郭寒的心一沉再沉,看着在牢里尖叫的梦白,颤声道:“君念……”
“师兄,你若要走,我不拦着你。”易君念淡淡的道:“但是,你若要插手梦白的事情,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了。”
郭寒:“……”
易君念回过头,又像是一滩烂泥一般靠坐在那张软榻之上,伸手拿过一旁的酒坛,揭了封,仰头便灌。
若是往日,莫凄定然上前阻止。但是现在,莫凄却也只敢看着,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现在的易君念,便像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天雷,不知何时会劈下,毁灭所有的一切。
梦白所在的地牢之中,阴暗潮湿,最重要的是,满地的老鼠。
梦白的尖叫声一直响彻在地牢之中,她叫的越是惨,易君念脸上的笑容便越是放松。
郭寒站在那牢房外,急声道:“师妹,你别怕,你……”
“都是你这个废物,都是你无能,你怎么不去死。”梦白尖叫着冲郭寒骂道:“连带我离开都不能,你这个废物,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在郭寒的心上。
他站在那看着里面的人,看着看着突然间就笑了。
他仰头大笑,似乎是一辈子都没笑的这么畅快过一般。
他转过身,伸手提起易君念的一坛酒仰头便灌,一坛又一坛,直到他终于站不住,身子摇晃着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易君念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郭寒,然后又看了看被郭寒喝完的酒坛,嗤笑一声,抬眸对莫凄道:“去拿酒来。”
莫凄低头,转身匆匆的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匆匆的回来了,手里没拿酒。
“公子,念念不见了。”莫凄有些焦急。
这念念不是普通的猫,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着急。
易君念有些没反应过来,道:“你说,什么丢了?”
“念念,那只猫!”莫凄有些着急,道:“那猫在公子离开之后就不见了,直到公子回来,它也还是不见踪影。”
易君念:“……”
他呆愣半晌,才缓缓的道:“算了,不用找了,我大概知道他去了哪里。”
莫凄:“……”
易君念倒头躺在榻上,微微的眯着眼,道:“就连一只猫,也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呢。”
他不过是提了提要去见无双,尚未明说,念念便听出来了。尾随他的身后离开,想来,现在该是已经回到无双的身边了吧!
莫凄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地面。
易君念就在地牢,折磨着梦白,也折磨着他自己。
————
而此时的安国学院后山,无双听着那熟悉的喵喵的叫唤,心中惊涛骇浪一般。
任由那小猫儿叫了许久,无双才缓缓的伸出手,唤了一声:“念念?”
那猫儿陡然间停下了叫唤,小心翼翼的靠过来,用脑袋轻轻的蹭着无双的手。
无双:“……”
她眨了眨眼,眸子酸涩,却一点眼泪流不出来,干涩的厉害。
她伸出手将念念抱起,颠了颠,笑着道:“儿砸,这么多年不见,你又重了啊,吃了不少好东西吧?”
念念喵喵的叫,那柔软的肉垫摸着无双的脸颊,在她的怀里不住的蹭着。
无双抱着念念,任由它蹭,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等到无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无双怀里的念念。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在门口愣住,进退不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双听到动静抬头看向门口,笑着道:“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无双深吸一口气,从外面走进来,盯着她怀里的念念,道:“娘亲,这猫……”
“你说念念?”无双举起怀里的念念给无情看,笑着道:“这是娘亲以前养的一只猫,五年没见了,它还记得我,找了回来呢!”
正文 第464章 :等他来见我
无情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他走过去在无双的对面坐下,盯着念念道:“这猫都和你分开五年了,怎么会突然间回来呢?”
无双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道:“是啊,都分开五年了,却突然间回来了呢。”
无情:“……”
他从未在无双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面无表情到可怕的境地。
他一直在说他的娘亲很蠢,是个老姑娘,但是他知道,这世间能有他娘亲这般聪慧的人实在是少而又少。
她看到念念,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
无双见无情沉默了下来,心中顿顿的疼,缓缓道:“儿子啊,你知不知道娘亲很爱你?”
无情:“你说出来我就知道了。”
“还有,娘亲一直有句话没告诉你。”无双看向无情的方向,郑重的道:“宝贝儿,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娘亲。”
无情:“……”
他心中一片冰凉,看着无双,有些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半晌才有些苦涩的道:“娘亲,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个世界上,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他伸手抓着无双的手,低声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考虑我。你只需要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不会离开你,就行了。”
无双笑了笑,反手握住无情的手,低声道:“除了对不起,娘亲还想说,谢谢!”
无情没说什么,伸手抱了抱无双,最后看了眼她怀里的念念,转头出去了。
无双抱着念念,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对怀里的念念道:“这些年,他待你还好吗?我真的没想到,他还会养着你……”
当时看他对她毫不犹豫的狠下杀手,她以为,她的念念一定不会活着了,哪里知道,时隔五年,她还能看到念念。
无双摸着怀里的念念,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冷了下去。
第二日,无双便抱着那把古琴,肩膀上站着念念,下了山离开了安国学院。
她先是高调的去了一趟李放那里,然后又出来,转头就去了莫凄他们所住的那间客栈。
当莫凄看着抱着古琴肩膀上蹲着念念穿着一身黑裙的无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蹬蹬的倒退了好几步,转了一圈,最后竟然一弯腰,直接趴在了地上,躲在柜台之后。
掌柜的吓呆了,震惊的看着小老板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诧异的看向走进来的女子。
这女子似乎眼睛不太好,进门的时候甚至被门槛绊了一跤。
只是,那只蹲在那女子肩膀上的黑猫,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像极了主子整日伺候着的那只小祖宗!
无双抱着古琴上前,站在柜台前道:“请给我一间上房。”
那掌柜的呆了呆,才道:“好的,一间上房,三白金币。”
无双:“我没有钱!”
掌柜的:“……什么?”
无双偏着头,脸上带着浅笑,道:“我没有钱。”
掌柜的:“……”
他一拍桌子,沉声道:“你是来找事儿的吧?你……”
话还没说完,便猛然间低头看脚下。
莫凄正死命的扯着他的衣角,不断的给他使眼色,无声的道:“客气点,对她客气点!!”
掌柜的:“……”
他有点不太懂莫凄是什么意思,只得深吸一口气,换了个稍微好点的语气对无双道:“这位姑娘想必是外来的吧?咱们大都的规矩,要住店,得先给钱。”
柜台下的莫凄:“……”
他抬手捂住了脸,只觉得要完。
果然,无双笑眯眯的道:“我虽是外来人,却也懂规矩。但是,我没钱,想要钱,问你脚下的那位要。”
说罢,抬脚便要往楼上走,刚走几步,又回头对站在那目瞪口呆的掌柜道:“对了,转告你家主子,想通了,便来见我。”
说罢,转身往楼上走,还因为眼睛不便,绊了一下。
但是,这样磕磕绊绊的上楼,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姿态,反而高高在上一般,不管做什么,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理所当然。
无双随便选了一间上房,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莫凄:“……”
无双选的这间上房,正是易君念住的那一间。
他一回头,一把揪住那掌柜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道:“那个女子,好好照顾,好好伺候,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知道了吗?”
掌柜的呆呆点头!
莫凄扔下他,转身直奔后厨。不敢耽搁,顺着通道一路往下。
地牢中仍旧是酒气冲天,酒坛遍地,一下去直接熏得人想吐。
莫凄越过那些酒坛直奔易君念,中途路过那地牢,扫了一眼里面的梦白,立马惨不忍睹的偏开了头。
梦白那右手的伤,原先冻在冰凉的水中,止了血。如今被认出来,地牢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老鼠,还有被梦白整死的老鼠尸体。
屋子里散发着冲天的恶臭,遍地蛆虫!梦白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彻底的死过去一般。右手臂的伤口溃烂,甚至生了蛆。
有时候莫凄在想,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莫凄直奔易君念,抬手摇晃,可易君念怎么都醒不过来,旁边还躺着一个同样醒不过来的郭寒。
莫凄急了,一回头,捡起地上的酒坛去水牢里灌满了水,抬手哗啦啦的泼了易君念一脸。
易君念整个人一激灵,坐起身来,抬眸看着莫凄。
莫凄顾不得他发怒,连珠炮一般的道:“公子快醒醒,无双姑娘来了,就住在咱们的客栈,还住在你的房间。她说了,让你想通了就去见她,她等着你呢!”
多日酗酒混乱的地下生活,让易君念的脑子有些迟钝。
他抬眸看向莫凄,说:“什么?”
莫凄急的不行,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道:“公子,你快拿个主意吧,到底要怎么办?”
易君念:“……”
他呆了呆,然后猛然间站了起来,哗啦一声跳进了那水牢之中。
地下水阴冷刺骨,让易君念混沌的大脑瞬间一个激灵,渐渐的变得清晰。
他在水里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从水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
莫凄:“……”
他紧跟着易君念,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文 第465章 :讨一点利息
易君念一口气冲到了无双的门前,却猛然间顿住,伸出去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
此刻,他想见的人就在一门之隔的里面,可他却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
他怕,怕的灵魂都在发抖。
他想起拿着酒壶满身酒气睡在冰凉的地上无声哭泣的无双,他想起前几次听到的让他缓解头疼的琴音,他想起夜色下坐在小木屋面无表情弹奏情断的女子……
断情绝义,她的情断,到了第几层?
他进去,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痛苦?
他进去,她会不会问,当初为何要那么做?会不会问起,那些他们的曾经?
他不敢进,他怕无双问,他怕自己回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