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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沉吟片刻后,她便想好了应对之语。
木韵道:“不用了,当初我们分手时我就说过我没意见。”
许致远:“?”
木韵继续:“而且一段感情走不下去; 肯定是双方都有问题; 我不欠你的; 你也不欠我的; 所以补偿什么的; 还是算了。”
她刻意没解释肖韵堂姐那句念着出国的前男友,说完这通之后,甚至还笑了笑。
许致远张了张口,似是还想再说点什么。
木韵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直接伸手拿过自己的丝巾重新系回了颈上,道:“如果你还是过意不去的话,把这顿饭当成补偿也行?”
许致远失笑:“这顿饭本来就是补偿。”
木韵系好丝巾,朝他歪了歪头:“那作为补偿对象,我认定它抵你两次补偿,这样可以吗?”
许致远:“还能这么算?”
她耸肩:“我是被补偿的; 所以我说了算。”
话音落下; 两人的目光也再度相交。
可能是包厢内的气氛太好; 也可能是这会儿窗外的雨中夜景太美,在这一瞬间,木韵竟从他的眼神里品出了些许缠绵的味道。
有些像他们刚谈恋爱时,她想。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他们出去时,外面的雨已经有了倾盆之势。
入了冬后,每下一场雨,都仿佛能下到人的骨头缝里去,木韵自认穿得也不算少,但一走出餐厅大门,就忍不住抖了抖。
餐厅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地为他们准备了伞,但估计是误会他们是情侣了,所以只给了一把,还是给的许致远。
木韵:“……”
许致远偏头看了她一眼,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略一停顿便点头同意了:“行,谢了。”
坐上他的车后,她又玩笑似的问他:“从这里去我家可挺远,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你可是大忙人啊。”
他抓重点的能力比当年进步不少:“这里离你家很远,那我定地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早说?”
木韵听得出来他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或者说还有点歉意在里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们方才那通对话影响。
她抿唇一笑,道:“我听说这间餐厅很难订啊,你都订完了,再换别家也太麻烦了。”
许致远:“其实你没必要这么——”他卡了壳。
木韵挑眉:“这么?”
他皱着眉,似是在思索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最终未果,只好岔开话题:“没什么,对了,你住哪边?”
木韵报了个小区名给他,随后车内就陷入了沉默。
车外的雨越下越大,从车内往外望去,几乎连前面的车牌都看不清。
木韵坐了片刻,便忍不住提醒他:“下雨天,还是慢点吧。”
他嗯了一声,顺便抬手打开了车载电台。
周六晚的市中心本来就堵,加上这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更是堵得厉害。
两人吃晚饭的时候木韵因为尴尬一直在埋头吃,这会儿胃有点撑,车再这么一会儿动一会儿停的,顿时就让她难受了起来。
K24:“……你可千万别吐在人家车里啊!”
木韵:“你别乌鸦嘴了成不?”
许致远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他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木韵:“没、没事。”
如此忍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后,路况总算稍微好一些了,木韵也终于缓了过来。
但她的胃还是翻腾得厉害,从许致远的角度偏头看去,甚至还能看到她额上的冷汗。
“真的没事?”他更担心了,“你脸色太差了。”
“刚有点晕。”她轻扯了下唇角,“现在已经好多了。”
显然他并没有信这句好多了,将她送到她家小区楼下后,犹豫了半瞬,还是忍不住道:“我送你上去吧。”
木韵盼的就是能和他重温旧梦,自然没有拒绝。
所幸她此刻的虚弱面色不是装出来的,并不考验她的演技。
肖韵住的小区有好些年头了,里面没有电梯,而她当初为了租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又咬着牙租了顶楼。
两人甫一进入楼道,逼仄感便扑面而来。
她看到许致远皱了皱眉。
上楼时她习惯性去抓扶手,结果被他一把按住。
“我扶你吧。”他说。
“……谢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好几盏,上到三楼之后,便是一片黑暗了。
木韵听到他忽然加重的呼吸声,才想起来这位爷好像是有点怕黑的。
于是她不着痕迹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道:“还有三层,很快了。”
许致远:“……嗯。”扶在她肩上的手臂也紧了紧。
到了六楼之后,木韵本想直接跟他说再见,结果这人却似乎对她租的房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朝里面看了好几眼。
木韵领略过他的闷骚,试探着问他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果不其然,他同意了。
这套房只有一室一厅,地方并不大,但胜在干净。
许致远进去后在沙发上坐下,注意到她茶几上还放着自己那本自传,表情顿时有点微妙。
木韵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解释道:“这是当初打样时的瑕疵本。”
许致远笑了:“我猜也是。”
单身独居女人的住所没什么好茶叶,木韵只能随便泡了一杯招待他。
他也没喝,就这么坐在那打量着她。
木韵:“怎么一直看我?我和以前哪里不一样了吗?”
前半句有点调情意味,后半句又恢复了若即若离。
结果许致远还真回答了。
他点点头:“是不太一样。”
木韵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猜到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芯,但听到这句不一样,心里还是本能地咯噔了一下。
她只能继续维持自己对往事云淡风轻的人设:“那也很正常,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
深更半夜,是彼此初恋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哪怕说再正常的话题,也总会多出几分暧昧,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话题还不算正常。
木韵觉得他们应该算是在彼此试探。
这是好事,她想。
挂钟的指针指向10的时候,许致远终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泡的茶。
一口过后,他站起来说要走了。
考虑到他怕黑,木韵在把他送到门口之后没有立刻关门。
顶楼的光线往下漏去,虽不至照亮整个楼道,但起码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许致远下到五楼时,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说来奇怪,隔着这么点算不上明亮的光线对视时,木韵竟怔了一瞬。
下一刻,她看到他转身大步走了上来。
木韵:“?”
他在她面前站定,开口时语调认真:“忘了说了。”
木韵:“什么?”
再开口时他声音低了一度:“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木韵:“…………”
啥玩意儿?现在到底是谁攻略谁!
K24:“我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许致远说完那句话就下楼了,这一回他走得很快,也没有再回头看她。
一直到关上门,木韵都没想明白他这到底算个什么意思。
她倚在门边翻了翻他们乏善可陈的聊天记录,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发一条路上注意安全过去。
一个小时后,许致远才回她,说已经到家了。
她想了想,再度谢了一下他请的这顿晚餐。
说实话,和这种男人打交道真的麻烦,因为普通的有礼貌和上赶着倒贴联系的界限本来就不太明显,而许致远这个人在社交网络上又很少会发什么语气词,让她根本无从判断他对她的反应。
三句过后,木韵就词穷了。
她只能用上最恶俗的结束用语——我去睡了,明天还有事。
许致远:“相亲?”
木韵:“……”
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家里的催婚状态,末了发了个哇哇大哭的表情过去。
许致远:“如果实在不想结婚,见了面找个借口打发了就好。”
木韵:“你怎么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不再面对面了,此刻他们俩聊这种与感情有关的话题倒是没有再冷场。
聊到最后,他们说起了许致远出国的那几年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
木韵歪在床上,困得厉害,最后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忘了。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时,发现枕边的手机还停留在和许致远聊天的那个界面。
她最后一句话只打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倒是他,在她不回复之后又说了好几句。
他说:“反正你拿我当借口应付你家里很久了,不然明天相亲也继续用吧,我不介意。”
木韵无言了片刻,心想这男人是不是说句直接一点的话就会死。
“这一定是他性格里最别扭的那一部分吧?”她问K24。
“……你还是这么聪明。”K24如此表扬她。
第42章 甲方前任05
一周后。
木韵坐在和肖韵堂姐介绍的相亲对象约定的餐厅里; 漫不经心地翻着自己和许致远的聊天记录。
上次他表示不介意她继续拿他当借口之后; 她回了句那她就不客气了。
之后这七天里; 他们两个再也没像那天晚上那样一下子聊好几百条。
但木韵知道他这是又开始忙了,而不是对她不耐。
虽然已经确认了这人很别扭,不过木韵的攻略步调并没有变化。
许致远不主动找她时,她也不每时每刻上赶着倒贴。
两人的交流说多不多,但也没断,而且能聊的内容比刚重逢时多了不少。
此刻她一边等自己的相亲对象; 一边给许致远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
可能是休息日的缘故; 他倒是回得很快; 也立刻意会了她的情绪。
“在相亲了?”他如此问。
“嗯; 人还没来; 估计堵车呢吧。”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发出这句的时候,木韵跟K24打了个赌。
木韵说:“我赌他一定会假装很理客中地嫌弃一下我这个相亲对象。”
K24:“……那你赢定了好吗!”
果不其然,那条发过去没一会儿,许致远就回复了。
许致远说:“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这要是面试; 你都能走了。”
木韵也很想走,但她想到堂姐昨晚打来的那通叮嘱电话,还是咬咬牙继续等了。
又过了十分钟后,她的相亲对象终于抵达。
这位相亲对象姓陆,叫陆开言,是个审计师; 长得还不错; 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他说他今天临时加班; 所以晚了。
木韵微笑:“没事,我也没等多久。”
陆开言见她面前只放了一杯清水,便主动要了一份菜单,问她想吃什么。
“我随意,你挑吧。”她语气很淡定。
“那我替肖小姐点了?”陆开言又确认了一次。
“没问题。”木韵趁他看菜单的功夫,给许致远回了一条消息。
她回得很简单——“到了。”
回完之后,她便把手机放到了包里,没再理会。
这一连串动作结束,陆开言也挑完了菜。
他大概对她印象不错,所以点的都是贵价招牌,点完后还附赠笑容一枚。
陆开言道:“这几样都还不错,肖小姐可以试试。”
木韵:“谢谢。”
毕竟是相亲,说完这些,两人的话题便无可避免地走向了“互相了解”这个方向。
陆开言知道她在出版社工作,说其实他们的工作单位离得很近,如果之后有机会,工作日也可以约出来一起吃饭。
木韵表情淡淡:“工作日恐怕没时间,我近来忙得很,而且陆先生的职业……到年底恐怕只会比我更忙。”
虽然话全是实话,但是这样的拒绝到底还是让人面上不太好看。
至少陆开言听完后,就沉默了好一会儿。
木韵不以为意,朝窗外灰蒙蒙的天望了两眼,随后又喝了一口水。
事实上她已经把态度摆得很明显了,然而拜她这张素颜也有七八分的脸所赐,陆开言在短暂的尴尬过后,又再度打起了精神。
平心而论,他的条件的确不错,学历高,工资也高,还在这个年纪就有了车和房。
用肖韵堂姐的话说就是,人家如果能看得上你,那真的是你的福气。
木韵不知道如果是肖韵的话会不会接受这番福气,毕竟从她成为肖韵的那一刻起,原本的未来就全部不作数了。
但反正她是不想要的,她只想赶紧回去。
菜一个个上来,陆开言也找好了新的话题。
他非常热切地给她介绍起了这间餐厅的招牌菜。
木韵:“……”
算了,这顿饭也挺贵的,还是吃一点再开始说煞风景的话吧。
出于这样的心态,加上这间餐厅的确味道不错,木韵还真吃饱了。
她夸了这几个菜一句,陆开言听了很高兴。
陆开言笑着说:“肖小姐喜欢就好。”
木韵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跟自己发展发展,干脆不再磨蹭。
她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应该向陆先生说一句抱歉。”
陆开言:“?”
木韵:“我并不想相亲,但家里人催得厉害,只能过来先见一面。”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便按照许致远的提议,继续拿前男友当借口了。
穿梭了三个世界,要说最大的收获,那绝对是演技的提升。
对现在的木韵来说,塑造一个心系初恋男友的倒贴女孩可以说是再容易不过。
她说到最后,自己都入戏得不行。
“我知道,我家里人是为我好,但……”她垂了垂眼,“但既然我还没有做好开始下一段感情的准备,我又怎么能耽误别人呢?”
“……”
“所以——真的不好意思。”
陆开言听完她的话没有立刻反应,他望着她,好一会儿后缓声道:“不瞒肖小姐,我也有个至今无法忘怀的初恋。”
木韵:“???”
陆开言叹了一声,说他明白这种话感觉。
木韵立刻:“所以咱们就……”
他打断她:“咱们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我理解肖小姐的心情,但人总要往前走才是。”陆开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也许今天这场见面就是我们一起放下往事的契机,反正肖小姐现在也没有交往的对象,我也一样,倒不如试试看。”
“不……”木韵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以至于一时词穷。
“而且肖小姐方才也说了,你家里人催得很紧。”陆开言说,“我家也是,难道肖小姐还想继续赴相亲宴?”
木韵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只能摇头坚持道:“抱歉,我觉得一段感情如果要开始,那还是纯粹一些比较好,也许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陆开言闻言,饶有兴味地盯了她片刻,像是对她兴趣更浓了。
木韵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干脆低头从钱包里翻出了这顿饭的钱放到了桌上。
随后她站起来,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大庭广众之下,陆开言自然不至于拉着她不让她走,但一直到她走出餐厅大门,他的目光都一直落在她身上。
注意到这一点的K24有点幸灾乐祸:“你打算怎么办啊,我看他还会继续找你。”
木韵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把陆开言的联系方式拖黑了。
然而此时的她并没有想到,黑名单根本阻挡不了这位应该很忙的审计师对她的兴趣。
周一上班时,她前脚刚到办公室,后脚就有人送了花过来。
木韵:“……”说好的有个无法忘怀的初恋女友呢?!
出版社里的同事最爱八卦,看见她收到的花,纷纷凑过来问她是不是谈了恋爱。
木韵冷漠:“没有,相亲对象而已。”
这个答案没能熄灭同事们的八卦热情,反而还让几个小姑娘一齐“噢——”了起来。
木韵:“……”
“都送花到咱们单位来了,那估计对你很满意啊!”
“长得怎样,帅不帅?”
“做什么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叫木韵听得头疼。
她有气无力地把花扔到一边,开口时面无表情:“我对他没兴趣,不会发展的。”
几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不准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生气,最后只好散去。
木韵崩溃地给堂姐发消息,希望她能够帮忙再严肃地回绝一次。
结果堂姐不仅不乐意,还数落了她一顿。
堂姐说:“人家是很认真地想跟你发展啊,你怎么回事?”
木韵:“……”
算了,爱咋咋吧,反正她是一定会拒绝下去的。
木韵来这个世界是为了让许致远体验感情,所以这个事对她来说虽然有点槽心,但也同样能用来继续拉进她和目标人物的关系。
当天晚上下班路上,她就把这破相亲的后续给他讲了。
许致远:“他想追求你?”
木韵:“算是吧,挺烦的。”
打完这行字的那一瞬间,木韵忽然觉得这对话好像有点眼熟。
当初许致远和肖韵熟起来,就是因为一件差不多的事。
读书时,他们俩都是学校科协的。
当时科协的副会长在陶韵第一天加入科协时便对她展开了追求。
陶韵拒绝了几次都没效果,后来太烦了,就干脆逃社团活动。
许致远是科协会长,发现她一直不来,便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陶韵诚实地表示,她不想见那个副会长。
之后的对话就是刚刚那样了。
许致远没有为难她一定要去,还顺便帮她换了值班的时间,变得和那位副会长彻底错开。
陶韵很感激他,便请他吃了顿饭,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起来。
再之后变成情侣,相处模式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变化。
这么一想,他们后来能和平分手也实属正常。
毕竟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
现在昨日重现,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反应?
木韵看着微信聊天界面那个持续了快六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只觉好奇心全被勾了出来。
可惜一直到她回到家里,她都没有收到许致远的回复。
这个男人真的难搞。
她有点心累,当晚洗完澡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再拿起手机时,她发现许致远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