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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恩家的祸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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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来得真是遗憾哪,因为这一下他就被判了刑,不过这么一来他也就永远不会怀疑到我了。后来他又一心想要抹去孩子对这件事的记忆,这样我倒用不着再去担什么心,也用不着再去多费什么脑筋了。他逃出魔鬼岛以后,我确实就跟踪他来到了美国。后来厄普顿替我找到了他的下落,我也确实就跟踪他来到了旧金山。我利用嘉波莉爱我、恨他的心理——她这种恨爸爸的心理是我给用心培养起来的,我的办法看似笨拙,其实却很精明,那就是故意劝她要原谅爸爸杀害妈妈的罪过——再加上在孩子面前事情的真相还得隐瞒下去,何况我对他、对孩子又是一贯那么尽心竭力,就利用这几点,我终于叫他跟我结了婚,终于叫他感到只有跟我结婚,我们毁了的一生还多少可以有所挽回。当初他跟莉莉结婚的时候,我发誓一定要把他从她手里抢过来。我到底把他抢了过来。我那个亲妹妹,但愿她在九泉之下能睁开眼睛来看看。”
她脸上的笑意全不见了。那咬牙切齿的痛恨已经不再藏在眼光的背后、声音的背后了,而是就赤裸裸表现在眼光里、声音里,表现在她的容颜神情间,表现在她的体态姿势上。满屋子里似乎只有这股咬牙切齿的痛恨——还有跟这股痛恨已融为一体的她——才是活生生的东西。只顾眼望着她、听她说话的我们八个人,此刻已经不能算活人了:在她的眼里还是活人,在我们彼此的眼里却已经不是活人了,除了她,谁还能当我们是活人呢?
原先朝着我的她,这时忽然转过身去,伸出一条手臂,猛地指向屋子那头的姑娘。她的嗓音也变得喉音重重、带着颤动了,口气里充满了恶狠狠的得意之情,说起话来三个字一顿、五个字一停,仿佛在唱曲子似的。
“你是她的女儿,”她大声说道,“谁叫你自己倒霉,身上有祸祟,天生灵魂是邪恶的,一腔的血都是病态的,就跟她一样,也跟我一样,跟我们戴恩家的人谁都一样。谁叫你自己倒霉,自幼手上就沾了你妈的鲜血,还让我一调教,心理变态了,毒瘾也染上了,你这一辈子眼看也要跟你妈一样晦气,跟我一样晦气,你接触到谁,谁就要晦气一辈子,莫里斯是这样。你那个……”
“不许说了!”埃里克·科林森气急败坏喊起来。“快别让她说了!”
嘉波莉·莱格特两手掩着耳朵,早已吓得脸都变了形,当下一声尖叫,叫人听得毛骨悚然。可是她只叫了一声,便身子向前一倾,从椅子里摔了出来。
帕特·雷迪缺少追捕逃犯的经验,还情有可原,可是奥加尔和我实在不应该这样疏忽,姑娘这一叫、一摔,尽管事出紧急,难免分了我们的神,但是我们对莱格特太太的监视是不容许有哪怕是半秒钟的中断的。当时我们却只顾了去看那姑娘,尽管只看了还不到半秒钟吧,可那就已经够误事了。等到我们再回过头来看莱格特太太时,她手里早已拿着把手枪,脚已经向门口跨出第一步了。
她和门口之间这时并没有人:那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去帮着科林森扶嘉波莉·莱格特了。她的背后成了无人地带:她的背是对着门的,而且刚才她那么一转身,连菲茨斯蒂芬也已落入了她的视野之内。她举着乌黑的手枪,瞪出了双眼,灼人的目光飞快地把我们一个个看过来,一边看一边又倒退了一步,吼了一声:“都不许动!”
帕特·雷迪脚都已经踮了起来。我连忙对他皱皱眉,摇摇头。要逮住她,还是在过道里、楼梯上动手为好。在这里动手,肯定要死人。

我赶到楼上实验室里。只见地下躺着嘉波莉·莱格特,医生和科林森跪在她的身边。
我对医生说:“快去看看莱格特太太吧。她在楼梯上,我看八成儿是死了,不过请你最好还是去检查一下。”
医生出去了。科林森一边忙不迭地替那个不省人事的姑娘揉搓两手,一边对我瞅瞅,仿佛我不是什么好人,真该有条法律治治似的。只听他嘴里还说了一句:
“我想你这该满意了吧,这一来你的任务就完成啦。”
“是完成了。”我说。 
 

第八章 “但是”和“如果”



那天晚上,菲茨斯蒂芬和我在欣德勒太太那个矮顶地下室里吃晚饭,饭菜照例是欣德勒太太的拿手杰作,喝的啤酒则是她丈夫的拿手杰作。菲茨斯蒂芬已经完全进入了他小说家的角色,正忙着在探究他所谓莱格特太太的心理基础。
“她的性格我们现在已经完全了解,所以她杀死自己亲妹妹的动机是再明白不过的,”他说,“还有她所以要杀死自己的先生,罪行败露以后所以还要想法把外甥女搞得一辈子见不得人,以至自己所以铁了心宁肯自杀在楼梯上也不愿意让人给逮住,这些也都可以找到解释了。可是这中间的一些年头她却一直过得平平静静——那又该怎么来解释呢?”
“我看讲不通的倒是她为什么要杀死莱格特,”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其它都是一个道理管着的,她想要得到他哪。她杀死自己的亲妹妹——或者借他人之手杀死自己的亲妹妹——目的也可以说是为了要跟他结合吧,可是法律却把他们拆开了。对此她是毫无办法可想的,她只能等着,反正希望总还是有的,很可能有一天他会给放出来的。据我们所知,她在当时也并没有其它的打算。她这样平平静静过日子有什么不好?把嘉波莉攥在手里,等有朝一日如愿以偿了再献出来有什么不好?反正他有钱留下,她的日子肯定是过得满舒服的。后来她听说他逃了出来,就来到美国,想法去找他。她雇了侦探打探到他在这儿,就到他这儿来了。他是愿意跟她结婚的。她的愿望都满足了,她为什么不平平静静过她的日子?她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不是那种没事也要闹点事儿的人。她就希望自己的所愿能够满足,为此她可以不惜使出一切手段。你只要看她满腔痛恨在外甥女面前不露一点形迹,隐忍了那么多年,那样耐得住性子,就可以知道了。再说她的愿望也不算十分过分,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精神错乱,弄得叫人看不懂。她其实是跟动物一样简单的,跟动物一样根本不知道是非,遭到了挫折就不乐意,走投无路了就要泄愤伤人。”
菲茨斯蒂芬喝了口啤酒,问:   
“这么说你认为所谓戴恩家的祸祟根本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他们血统中有那么一种原始的气质而已?”
“连这也说不上,只能说是大发雷霆的女人的几句气话。”
“给你们这班家伙一说,这五光十色的人间世界也就都淡而无味了。”他喷出了一大口烟,在烟雾袅袅中叹了口气。“嘉波莉都给调弄成杀害她亲妈妈的工具了,你还不信这种家族的祸祟是必有无疑的——至少在诗人的眼光中看来是必有无疑的?”
“即使她真是杀人工具,我也不信,何况我看说她是杀人工具,这话只怕还不大靠得住。显然莱格特对此是毫不怀疑的。他在自白书里写了那么多陈年老账,目的就是为了要把女儿继续掩护下去。可是说他在现场亲眼见到女儿杀死妈妈,我们仅有的根据就是莱格特太太的口述。莱格特太太当着嘉波莉的面固然也说过嘉波莉从小就被灌输了爸爸杀了妈妈的想法,不过那也正是为了要使我们相信妈妈确是女儿杀的。再说,要不是为了免得女儿自感有罪,他会心甘情愿走到这一步,虽说不是没有可能,那可能性总也不见得会很大吧。但是,这以后的事到底真相如何,就谁也吃不准了。莱格特太太想要得到他,也终于得到了他。那她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呢?”
“你怎么一下子就转了那么大的弯呢?”菲茨斯蒂芬埋怨了起来。“对这个问题你原先在实验室里不是已经提出了答案吗?你怎么又改变看法了呢?你说她杀死自己的丈夫,是因为他留下的信看起来很像是自杀前的自白,作为遗书完全可以混得过去,说她认为就凭这封信,只要丈夫一死,她的罪行就绝对不会暴露了。”
“在当时这么说我觉得理由还是很充分的,”我说,“可是现在冷静了下来,又有了更多对得上茬儿的根据,我觉得就不能这么说了。她为了得到他,苦苦熬了多少年。在她的眼里他肯定还是有些价值的。”
“可是她并不爱他,至少我们没有理由可以认为她是爱他的。在她眼里他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在她眼里他不过是打猎得来的一件战利品,是死的也并不影响其价值——就好比狮子头、豹子头,不是要作了防腐处理,钉在墙上的吗?”
“那她为什么不肯让厄普顿跟他碰头呢?她为什么要杀死鲁珀特呢?她为什么要替他背这个包袱,一直背到这个份上呢?危难临头的应该是他呀。假使他真的对她已经没有什么价值,那她何必还要代他去承当这份危难呢?她何必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硬是不让他知道旧疮疤又捅开了呢?”
“你的意思我倒有点明白了,”菲茨斯蒂芬慢声慢气说。“依你的意思……”
“等等——还有件蹊跷的事呢。我跟莱格特夫妻俩一起谈话,总共谈过两次。两次都是这样,他们彼此之间谁也没对谁说过一句话,可那女人的举止之间总让我有那么个感觉,就是,要不是由于他的缘故,有关女儿不见的事本来她是可以向我提供一些情况的。”
“你是在哪儿找到嘉波莉的?”
“她看见鲁珀特被杀以后,就把自己所有的钱和珠宝首饰一起带上,逃到霍尔东夫妇那儿去了,珠宝首饰她交给了明妮·赫尔希,让她去换钱。明妮自己买下了两件——她的男人正好在一两天前的一个晚上跟人掷殷子赌钱赢了一大笔,这事警方已经核实过了——其余的首饰她叫她男人去设法卖掉。她男人去了一家当铺,人家觉得他形迹可疑,害得他遭到了拘留。”
“嘉波莉那是离家出走,再也不打算回去的了?”他问。
“这你也不能怪她——你想呀,爸爸是个杀人犯,如今又亲眼看见后妈干出了那样的事来。谁还愿意在这样的家庭里住下去呀?”
“听你的意思你是觉得莱格特跟他太太关系不好咯?那也可能:我近来跟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再说跟他们的关系毕竟还不算太密切:他们真要有这种情况,也不会透露给我。你看他是不是可能已经觉察到点什么了——对她的真正为人已经有点了解了?”
“有可能,不过还所知有限,所以她把鲁珀特杀了以后,他还是心甘情愿代她承担了罪名。而且他所了解的情况,同新近发生的这件事情是无关的,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真以为钻石是给人偷走的。可是后来……”
“喔,你得了吧!你碰上什么事情都要这样鼓捣个没完,没有两个‘但是’再添上个‘如果’,你是决不肯善罢甘休的。我认为莱格特太太的那一番话是没有什么理由可怀疑的。她完全是不打自招的,就原原本本告诉了我们。总不见得她是故意说些假话,要自己受到牵连吧?”   
“你是说牵连进她妹妹被杀的案子?在那件案子里她已经宣告无罪了,我想法国的制度在这点上应该是跟我们国家一样的吧:不管她自己事后怎么改口,对她是不得再提出起诉的了。她才用不着有什么顾忌呢,老兄。”
“你怎么老是这样心虚胆怯的,”他说。“真应该多喝些啤酒,壮壮你的胆气才好呢。”
在莱格特-鲁珀特一案进行取证调查时,我又见到了嘉波莉·莱格特,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根本不认得我了。陪同她的麦迪逊·安德鲁斯,本来是莱格特的律师,如今就成了他的遗产代管人。埃里克·科林森也在场,不过奇怪的是在公开场合他却没跟嘉波莉在一起。他见了我只是点点头,如此而已。
各家报纸探听到莱格特太太抖出了这么一件一九一三年的巴黎旧案,纷纷大做其文章,整整闹了两天。霍尔斯特德-比彻姆珠宝店既已追回了钻石,大陆侦探事务所也就无需再干下去了:我们在莱格特一案卷宗的末尾注上了“本案至此停止办理”的字样。我接着就给派到山里去,替一个金矿老板进行暗访,因为这个金矿老板疑心他的雇工对他有诈骗行为。
我本来预计在山里至少要待上一个月:这种要“打进去”的差事是很花时间的。可是我在那儿只待到第十天,晚上就接到了“老头子”也就是我的老板的长途电话。
“我派福利来接替你,”他说。“你不用等他到,就乘今天的夜班火车回来。莱格特的案子又有新的发展了。” 
 

第二部 圣杯会

第九章 塔德·漫画里的那个盲人

  
麦迪逊·安德鲁斯年已六旬,长得又高又瘦,雪白蓬松的头发、眉毛加上八字胡子,使他那张颧骨突出,肌肉结实的脸越发显出其红润。身上的衣服宽宽荡荡,嘴里还嚼着烟叶。在过去十年里他曾两次作为“第三者”而被公开曝光,成了人家离婚诉讼中的“第二被告”。
“大概科林森这娃娃在你面前胡诌了我不少混话吧,”他说。“看来他是以为我老头子又起了少年心,他嘴上没说,可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我还没有跟他见过面呢,”我说。“我回到城里还只两个钟头呢,到事务所去了一趟马上就赶来了,可这就足足花了我两个钟头。”
“是这样的,”他说,“科林森虽说是她的未婚夫,但是我要替姑娘负责,我觉得还是应该听从里斯医生的劝告。姑娘的病都是他给看的。他说,让姑娘到那个会堂里去小住一阵,是可以促使她精神得到恢复的最好办法,别的办法什么都不会那么灵。对他的意见我总不能听而不闻,尽管霍尔东夫妇可能是江湖骗子,恐怕也多半是江湖骗子,但是嘉波莉自从爹娘死后跟谁都不愿意说话,只有这个约瑟夫·霍尔东,她倒是愿意去找他谈谈的,只有跟他在一起,她似乎才安静了,这也都是事实。里斯医生说,她一心想要去会堂,要是违逆了她的意思,那就只会使她的精神症状进一步加重。我能因为科林森这娃娃不赞成,就把他的意见都撂在脑后吗?”
我说:“那是。”   
“对这个教派我是不抱什么幻想的,”他继续为自己申辩。“这个教派大概也跟其它五花八门的邪门教派一样,全是招摇撞骗的玩意儿。不过我们着眼的并不是它宗教方面的那一套。我们只想取其治疗作用,用来治一治嘉波莉精神上的病。尽管嘉波莉入了这样一个教派安全并没有确实的保证,我却还是很想让她去。我的想法是,设法使她康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决不能让其它的考虑来干扰了这件大事。”
他忧心忡忡。我点点头,不作一声,等着听他说下去,好弄清楚他这样忧心忡忡到底是什么缘故。他转弯抹角,兜来绕去又说了一大通,我听着听着才算渐渐有点明白了。
遵照里斯医生的意见,不顾科林森的反对,他终于还是决定让嘉波莉·莱格特到圣杯会堂去住上一阵。一则是她自己一心想去,再则当时连利文斯顿·罗德曼太太那样有头有脸的高尚人士也住在那里,加以霍尔东夫妇又是埃德加·莱格特以前的老朋友,由于这种种原因,安德鲁斯就让她去了。那是六天前的事。她把那混血儿姑娘明妮·赫尔希也带了去,好有个侍候的人。里斯医生每天都去看望她。前四天他看她的病情果然有了好转。可是到第五天去一看他却吃了一惊。她的脑子迷糊得只有比以前更厉害了,她身上出现的症状,就像是用什么休克疗法休克过似的。从她嘴里掏不出一点情况,问明妮又问不出来,问霍尔东夫妇也一样等于白问。他根本无法了解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也不知道到底出过什么事没有。
埃里克·科林森事先向里斯医生提出过一个条件,要他每天对嘉波莉的病情作出汇报。所以里斯医生就把他末一天见到的情形都如实对科林森说了。科林森一听跳了起来。他要他们马上把姑娘从会堂里接出来:依他看,霍尔东夫妇分明是打算要谋害她。他跟安德鲁斯吵了一大架。安德鲁斯认为姑娘这不过是旧病复发,只要让她留在她想待的地方,很快就会好的。里斯医生的意思也比较赞同安德鲁斯的看法。科林森却大不以为然,他扬言他们要不立马把她弄出来,他就要跟他们没完。
所以安德鲁斯忧心忡忡。姑娘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事情张扬出去,以他这样一位精明的律师竟会让被监护人去了这种地方,在面子上可是不大光彩的。不过他还是说他百分之百相信让她在那儿住一阵对她只会有好处,当然他也不希望她有什么好歹。最后他跟科林森达成了妥协,双方一致同意让嘉波莉在会堂里至少再住上这么几天,但是要派个人到那儿去对她照看着点,可千万不能让霍尔东夫妇在她身上耍什么花招。
里斯医生推荐了我:也是我走运,对莱格特的死因一言而中,他对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科林森则表示反对,说我粗暴,认为嘉波莉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一大半是由我的粗暴造成的。不过最后他还是作出了让步,说我跟嘉波莉毕竟已经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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