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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目的午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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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金沙岭在马骝山北面,柳树汊是一条河流经山南边的时候拐的一个弯,古地道的总入口就在山的东坡上。金沙岭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都是沙子,也没有什么遮拦我要在山上转悠,只要不背在树后面,很容易被发现。”
 
“那你发现西春山了么?”
 
耿星回忆了半天,摇摇头说:“没有印象。”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在山上转悠,然后远远看见老沙爷赶着羊往柳树汊方向去了。”
 
我吃了一惊:“难道他真的会害戴茉?”
 
老耿摇摇头:“我原来也怀疑过是他,他还是我们族里的人呢,他姓耿,不姓沙,沙是外号,说他像沙僧,忠心耿耿的呵呵。后来他病的不行的那几天,我去瞧他,他对我说,这么多年外头有风言风语说戴茉是他害的,他都认了,反正自己也讨厌她。但是临死了,他要说个明白,戴茉不是他害的。他本来想过去骂骂她,别让她再洋腔洋调的教坏孩子们。但是走到柳树汊,却没有过去。”
 
“为什么他不过去?他这种人肯定很固执的,想好了的事情就一定去做。”妻子问道。
 
老耿摇摇头:“他没有说。后来我转悠了转悠,觉得没劲,就下山回家了,结果过了不长时间,丰岭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喊大人,说戴茉出事了,淹死了。我那时候一下子就傻了,彻底傻了,刚刚活灵活现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唉!”
 
耿妻叹口气说:“这件事情也成了我们老耿的心病了!”
 
妻子笑道:“别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吧!先好好吃饺子,我饿的肚子直叫呢!”
 
老耿忽然抬起头,说:“那天丰岭回来,也问过我那天独自遇到的事情,我只跟他说我转悠了一圈就回家了,都没有说这些个。我和他们几个一直不熟,况且,我也对尚家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不说了,先吃饭,吃饭之后我领你们去马骝山转转。”




八、马骝山
 
初冬的天气难免有些萧瑟的感觉,我们出了村子,便感到寒风有些刺骨。幸运的是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空中没有片云,晌午的阳光从天上淌洒下来,在视觉上给人带来一点暖意。
 
我们沿着一条曲折的小径前行,两边尚有一些枯叶的白杨树的影子在斜斜的颤栗着。我忽然想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阳光刺眼的午后,一群孩子就是这样踏上自己的旅程的。他们的脚印早就被时间和荒芳更易抹走,留给我们今天的只是别人嘴中的一个故事罢了。
 
 
妻子忽然问沉默的耿星道:“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村里人当时也怀疑戴茉不像是失足落水的,为什么?”
 
老耿咳嗽一下,说:“出事的那时候村里人倒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只是有人说就算是也估计是老沙爷干的,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说道。但是让大家又一次怀疑只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
 
我赶紧问为什么。
 
老耿不应声,只说到了柳树汊你们就明白了。
 
 
妻子又问:“戴茉那时候得罪过什么人么?”
 
耿星看了她一眼,直截了当的说:“不会的,她那么好的脾气,怎么会得罪人!可能有人看不惯她,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被她心怀的宽大而感化。说实在话,后来几乎我们班所有的人都特服她,不只是表面的,而是心理的。我那时候属于很不懂事的孩子了,但是我相信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个站出来举手支持他的!”
 
“可是我听说余婵跟她吵过架?”
 
“哈哈,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那是她刚来不久的事情。余婵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敢说敢为,我们那时候都奇怪,戴茉没有怎么惹她啊!谁知道呢,都是小孩子啊……”
 
“罗静呢?”
 
“唉,那个时候罗静跟我一样,也是招人讨厌的主儿。不过,现在她真是一个好人了,每次回村子的时候都要到处转转,问寒问暖的。这么多年了,都变了,不能拿老眼光看人了对不对?小丰是他们这些人里面回来算多的,也算看得起我的,呵呵。”
 
“尚霄霄没有回来过么?”
 
“她自从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他们家人经常回来的,他们家做丰年虫买卖,这附近市县的丰年虫场都是他们家的。”
 
“可是我听说她父母出车祸了?”
 
“是,去年从天津来海兴的路上出的事,两口子都没活下来。”
 
“听说你们小时候都去尚家玩?”
 
“呵呵,是,我们都跟那边叫大本营,但是我不愿去,所以没有能跟他们一样,能上出学来?”
 
“这是为什么?”
 
“怎么说呢?尚家那时候在村子也算是也有钱有势吧。所以村里人都巴结他们家,巴结的好了都能沾上光。那时候尚家也是高朋满座,呵呵。”
 
我笑了:“就像红楼梦里面贾府养的那些个清客一样。”
 
老耿似懂非懂的看我一眼,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反正尚家被众人捧的也过于自以为是了。尚霄霄在班里能够呼风唤雨,不光是她个人有本事能服众,更重要的他们家有钱,谁得罪她就是得罪了尚家,谁家在村里就过不好。那时候我爹耿直,也不会说话,不会巴结人,所以我家在村子里面是比较穷的,也没有什么人看得起我们。你以为我小时候真的那么讨厌么?这也是老受人欺负,遭人白眼,我就脾气执拗,显得不合群了。反正那时候谁不想叫我玩,我就非去不可惹他们讨厌。那时候我个子大,他们也比较怵我。反正不能以德服人,以钱服人,那我就以力服人了。现在想想,又何必呢?我可能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你的意思是丰岭、罗宁、余婵、西春山家都沾过尚家的光?”
 
“是,他们都是养丰年虫的,都得靠着尚家。”
 
“怪不得他们都和尚霄霄那么好!”
 
“嗯,他们那时候是天天缠在一起的。后来尚家走了,他们几家还是靠着尚家,尚家虽然不在了,势力、虫场、销路都在,他们几家好多都是靠着这个供给孩子上学的。”




丰岭这个人怎么样?”
 
“丰家和我们家关系一直不错,小时候我娘生病的那些年,只有他们家借我家钱,小时候谁欺负丰岭,我都会替他出头的。”
 
“那他成了尚家的女婿,你们关系还好么?”
 
“呵呵,他们现在是在外面做事的人,跟我这个庄稼汉有什么冲突?再说小丰对我一直不错,他虽然心眼多,但对朋友还算是这个的。”老耿说着,抬起手,指了前面一下说,“这不就到了山南坡脚下了,这条河,就是柳树河,它在前面山根儿底下拐了个弯,我们就跟那边叫柳树汊。”
 
 
我们终于来到了戴茉当年出事的地方,那是一个从河堤延伸到河里的表面平整的土堆,上面还躺放着一个石碾子。看出来时间很长了,碾子几乎都埋没在土中。
 
老耿上前,默默的蹲在碾子上面,喃喃的说:“这么平稳,怎么会失足落水呢!”
 
“这下面水深么?”妻子问。
 
“正下面水里面有个土坡,并不深,在往里一点就突然深了。”
 
“那会不会落到水里,从坡上滑到深处呢!”
 
老耿看了妻子一眼,摇摇头说:“那个水里的坡上是好多盘根错节的柳树根,根本就不滑。”
 
“那么,如果有一个坐在这个石礅上,后面过来一个人,猛推一把,会不会落到深处去?”
 
老耿点点头。
 
妻子也点点头,说:“领我去看看那个地道的通气孔,就在这附近么?”
 
老耿没有说什么,直接翻过河堤,走上山坡不久,他蹲下来,拨开杂草,便露出来一个中间碗口大漏口的木盖。老耿揭开木盖,只见下面是一个直径一米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的四壁很光滑,估计人从下面很难爬上来。
 
“你小时候能从下面爬上来么?”
 
“反正小女孩没有力气爬上来的。”
 
“刚才你说,后来才怀疑戴茉是被谋害的,为什么?”
 
老耿叹口气说:“你们跟我走就知道了。”
 
 
我们爬上山坡,一直朝上走去。马骝山与其说是一座山,还不如说是一座圆圆的土丘。我们到了半山腰,朝东面转的时候,老耿忽然停住,不自然的叹口气,随即遥指着西边说:“罗宁去打水的那口井就在那边。”
 
妻子停止了脚步,站在原地上上下下四顾片刻,我看见她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沿着山腰向东转到山的东坡时,只见一个又大又圆的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旁边还有当地政府树立的一块古地道的介绍牌。
 
妻子停止脚步,指着西边的一座低矮的荒芜的小山丘问:“那是不是金沙岭?”
 
“对,西春山当时就是在那里挖土鳖。”
 
“能不能领我去一下你当时观望他们的那棵树那边?”
 
耿星点点头,领着我们继续朝山上爬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一棵树道:“就是这棵。”
 
妻子站在树下,往南望了望,说:“从这里能看到金沙岭,也能看到地道口那边,可是柳树汊就远了,而且有树挡着。”
 
“爬上去就看见了。”
 
“你在上面呆了多长时间,应该能看到尚霄霄他们去玩捉迷藏了么?”
 
“是,我看他们到了山洞那边,后来就没有注意,只看柳树汊了。”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罗宁去给戴茉洗手?”
 
老耿惊讶的看了妻子一眼,点点头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妻子指指自己的眼睛说:“我的眼睛看到的呵呵。”
 
 
我们走到地道口那里,妻子又问:“老耿,你从树上看到罗宁给戴茉洗手之后,他又去那了?”
 
“他朝地道口走来了,我害怕他发现我,刚准备跑,就听到老沙爷在下面叫我。”
 
“你看到余婵了么?”
 
“好像没有,她不是进地道玩捉迷藏了么?”
 
“那么,挖地黄的地方在那里?”
 
老耿指着周围说:“就在这一块,这片地方地黄最多。”
 
妻子又四围看了一圈,喃喃自语道:“有意思。”
 
 
我们走进地道,里面黑漆漆冷森森的,只有通气孔漏下一柱柱阳光。
 
里面确实很宽阔,而且还有不少岔路,妻子问这个地道有没有其他的入口,老耿回答地道的出口在古井那边。
 
地道里有好多挖好的空间,大概是储物间什么的,老耿边走边指着说:“那时候我们就玩捉迷藏时躲在这里面。呶,你们看,这里就是咱们刚才看的那个通气孔。”
 
我们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四壁光滑,没有点力气的人是爬不上去的。
 
妻子又问:“你说的后来令你怀疑的事情是什么呢?”
 
 
老耿没有说话,又领我们走了不久,便指着一个上面一个像挖了一半通气孔的地方问:“你们能上去么?”
 
我第一个爬了上去,然后讶异的喊道:“这个地方还藏着一条地道!”
 
我把妻子拉了上来,老耿也爬上来,说:“你们跟我走。”
 
 
这条地道是完全漆黑的,我们向前摸索了不久,就看到前面被一块木板封住了。
 
老耿走到前面,说:“原来这里只有一个十分小的洞口,藏在柳树的老根下,很难发现,这个洞口是被村人发现后扩大的。”
 
他使劲推开了挡着的木板,我们走出来时,不仅目瞪口呆,在我们的前面,就是那个有石碾子的土堆——当年戴茉钓鱼的地方!



九、这些年的沉静
 
妻子回头看看这个出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问老耿道:“如果我在这个地方喊叫,能传到多远的地方?古地道入口那边能听到么?”
 
老耿摇摇头说:“地道口那边听不到,不过这里离这个出口这么近,地道里面肯定会听到的,地道里面回声特别大,我们有时候捉迷藏都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我们那时候玩捉迷藏累了,想走了,就在里面喊一嗓子,基本上不管多远都能听得到。”
 
妻子说:“你和言光进里面去,我在这里喊一声,你们试试能不能听到。”
 
我们退进了地道,我和老耿还往里面走了好久,果然连我们呼吸的声音都比较粗重。
 
忽然传来尖利的一声喊叫,虽然显得遥远,但是很是清晰。
 
试验成功了,那么那天如果戴茉落水的话,是不是地道里面的人也能听到喊叫呢?
 
我们走出去和妻子回合,把听到声音的事情告诉了她。老耿忽然说:“其实那天,我就在附近转悠,但是没有听到喊叫。可是,可是……”
 
“不要怕,老耿,我们为什么这么远跑来,还不是给戴茉一个公正?”
 
老耿忽然叹口气,咬咬牙说道:“其实那天我就在河堤后面的林子里面溜达,也期望能看到戴茉,但是自己一直没有这个勇气。我爬到一棵树上,但是那里虽然离这不远,由于都是树木阻挡,根本望不见戴茉,我正要下来的时候,却看见丰岭蹑手蹑脚的从那个能看到石礅的通气孔往下钻……”
 
妻子愣住了,她皱起眉头,跑到石台上,往水里仔细的看了看,问老耿道:“这水很清啊!”
 
老耿摇摇头说:“现在好多了,到夏天的时候水里都是绿藻,要不这个地方鱼多呢!”
 
妻子想了一会儿,便折了一根树枝往水中探了探,接着气急败坏的抓起一粒石子朝水中扔去。
 
我知道她在思考,只好远远的看着。
 
妻子继续无助的往河里随手扔着石子,我走上前想要安慰她一下,在河里我看到了她颤动的孤独的倒影。
 
就在这时,妻子忽然站起身来,哈哈笑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事实没有逃脱我的判断,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老耿,你等着丰岭电话吧!过几天我要宣布事实的真相,给戴茉一个安慰!你一定要来北京,路费和住宿我掏钱!你一定!”
 
老耿使劲点着头,我看到他眼中泪水纵横。
 
 
刚从海兴赶回北京,一进小区,妻子就急急忙忙的从车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到我们家楼下的信箱前,对我喊道:“钥匙呢?快点拿来!”
 
我赶紧把钥匙递了上去,妻子用冻得有点哆嗦的手打开了信箱,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封信。
 
妻子激动地拿了出来,我瞥见地址写的是青海省。
 
“是罗静来的吧?”我问。
 
“哎?你也学会侦探了?”
 
“不是侦探,是偷看。”我得意地说。
 
“我看你还怎么偷看!”妻子把信藏在一边仔细的看了一遍。



我们走进家门,妻子马上就拿起了电话。
 
“喂,是丰先生么?——对,我是沈谕。案子已经完全查清了,你可不可以尽快把各个当事人约在一起,我会向你们汇报一下我的调查结果的!——好的,请你尽快安排!——是溺水还是他杀,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Ciao!哈哈……”
 
“你查清了?”我惊讶的问。
 
“想通了”妻子昂着头故意瞥我一眼,“不过,我还需要证实一下,我还得去邮局发封电报。还有,还得让林瑛帮忙联系一下当地警方,我想看看案宗。”
 
 
聚会定在了周六,这闲暇的几天妻子也没有闲着,而是四处奔走。
 
聚会的地方安排在丰岭的别墅里,我和妻子直接去火车站接老耿,所以晚到了一些。
 
推开丰岭家的门,发现客厅里面,沙发上西春山在皱着眉头吸烟,罗宁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正在和余婵说着什么,丰岭背对我们正在摆弄一个硕大的鱼缸的温度计,里面两条巨大的红龙鱼正在悠闲的游着。
 
老耿有点迟疑的迈进了客厅,沙发上的几个人看见他一起都站了起来,纷纷走上前去和他拥抱打招呼。
 
丰岭也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你们来了!这是给你们准备出来的拖鞋!我亲自挑的,适合你们脚的大小吧?哈哈,我观察生活比较仔细的!来看看我的鱼这种鱼对温度的要求是十分挑剔的,我每小时都会亲自或者叫保姆来观测水温的。”
 
我们走了过去,龙鱼看到有生人过来,傲慢的扬着大嘴巴,晃晃鱼尾躲开了。
 
丰岭拍拍老耿的肩膀说:“老耿,你亲自跑过来,辛苦了!沈小姐,我妻子说她不舒服,不能疗养院过来了,不影响你公布调查结果吧?”
 
妻子点点头说:“我相信这些人已经足够了。”
 
 
屋里一时十分安静,我们都局促不安的围坐在客厅各处,保姆端过来了各种水果和饮品,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吧,大家纷纷伸出手去,只有西春山递给老耿一支烟,淡淡的烟雾弥散开来。
 
妻子站起身来,喝口水道:“诸位小时候曾经是同班同学,是好朋友,现在为了调查另一个好朋友的死因,大家又聚在了一起。而我,也承蒙丰先生看重,承蒙诸位的信任,对这件事情做了一番调查。本来嘛,一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凭着丰太太的一句梦呓,就往下查访,这必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任务。好在一开始丰先生给我详细的讲解了一下那天的情形,使我如同亲历。有了这个基础,我想以后的调查就容易了很多,在此我得首先感谢丰先生认真的叙述。”
 
“戴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二十多年前从北京送到马骝山下的一个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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