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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需要长期吃药,那十块钱勉强够药钱,过年她家啥都没买,红霞弄回来半角肉,够过个肥年了。
今天他可是包了顿纯肉的饺子,王红霞一点不帮忙,就趴在窗户前,双眼发滞的朝天空看着,他真害怕闺女再犯病。
“爹,我不甘心,那份幸福本来是属于我的,是你和娘害了我。”
王红霞突然回头,看着爹控诉着,她并不说自己嫌贫爱富,把恨意都发在爹和娘身上。
娘若不是因为大哥,非让她回去钱有根身边,也没有后来他对她的折磨,那些只有她自己清楚。
手指头是轻的,他还自制了一个棍子,每晚折磨她,那种痛让她只要想起来就浑身发抖。
娘若没死,那死的就是她,她的幸福是娘毁的,所以,娘被那个畜生杀了,她并不难过。
她的心里已经扭曲了,把得不到海涛的痛苦,都转嫁到旁人身上,恨她爹,她娘,最恨的是刘淑芳,还有张三花。
他们都死了,海涛就会回到她身边。
“红霞,谁和谁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的缘分就是钱有根,海涛的缘分就是他媳妇。”
王长友试图和闺女说清楚,她这样下去不行啊!
“不,爹,命运在我手里,我不甘心,海涛一定只属于我。”
王红霞看着天空中最后一朵烟花陨灭,扭脸对她爹诡异一笑,转身朝屋里走,她的目光越发阴鸷。
刘淑芳的娘家,刘国栋的日子可不好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自从儿子走后,没有人伺候赵玉梅母子。
李树生那个畜生,没事就骂他,现在洗衣服做饭的活都落在他身上,收秋的活儿子不肯回来帮忙,赵玉梅母子谁都不肯下地,都是他自己一点点倒腾回家的。
后来赶上霜了,有些苞米还没收回来,他直接被李树生扇了耳光,赵玉梅还不让他上身,把他赶去刘建国以前住的小屋子。
从那时候到过年,他几乎没过上啥好日子,赵玉梅奴役人习惯了,每天把他指挥的满地转,干不好就挨骂。
终于他体会到当初儿子,儿媳,和闺女受过的气,心里憋屈的要命,有时候后悔,有时候埋怨儿女。
都是不孝顺的,怎么忍心看她爹受苦?做儿女的就该为父母想。
今天是年三十,他起早就去门口看,被赵玉梅骂了一遍又一遍,可他依然去看。
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个盼望,以为儿子在年三十咋也会回来看看他,到时候好好求一求,兴许他就回家了。
没想到从早晨盼到晚上,他也没盼回儿子,浑浊的泪水悄悄的流下。
“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你呀!不值得可怜。”
老孙头去买酒,看到他像棵枯树一样站在门口望,走过去没好气的说了他一句。
“他会回来的。”
刘国栋倔强的说了句,眼睛一直望着村口的方向。
“哼,有你这样的爹,是儿女的磨难,谁会回来看你?”
老孙头冷哼一声,背手离开。
天上的雪很大,一会儿时间刘国栋就变成雪人,微微晃晃头,他心里还是有希望的。
屋里窗户前,李树生趴在窗台往外看着,那个老不死的,还站在门口,这是不打算做饭了?
“娘,你看那个老不死的,还不回来干活?”
“让他看着去吧!刘建国是孝子,今天是三十,他肯定会回来,看到他爹冻成冰棍,一定心软,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回来?我可听说了,他和那个死丫头在做生意,有钱了,只要他回来,娘就把钱要下来,给你娶媳妇。”
赵玉梅边嗑瓜子,边看着自己的男人冻得瑟瑟发抖,现在他的利用价值也就这一点点了。
炕上的事,她是不让他再上身,在村里找了个屠户,人家能赚钱,和他睡觉舒坦不说,每次还能给儿子弄点肉回来。
现在就等着刘国栋死了,这家产可就都是她和儿子的,到时候再和屠户双宿双飞,那日子想想都舒坦。
“能回来吗?娘的,老子白挨一水瓢,海兰回来我非睡了她不可。”
李树生在自己娘面前是没有遮拦的,把那点龌龊心思都说出来。
“别胡说,女人有的是,为啥非要个二手货?就她那个哥哥,不弄死你的,这事以后别想了,弄钱是正经事,有钱了,娘给你娶个水灵姑娘。”
赵玉梅白了儿子一眼,宁海涛现在去当兵了,那可不好惹,上次要不是她拉的紧,儿子非让那小子打死不可。
“也是,犯不上,女人多了。”
李树生不甘心的咂摸下嘴,他现在和村东的小寡妇明铺暗盖,反正有女人睡着,也不像以前那么猴急了。
赵玉梅看到儿子嘴角的笑意,突然想起旁人对她说的事,正色警告儿子。
“我咋听说你和张寡妇不清不楚的?儿子,娘可告诉你,别找寡妇,不吉利,名声丑了,可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
第二百零六章悔恨交加
“娘,没有的事,我能看上她吗?”
李树生哪里肯承认,脑袋摇的像卜楞鼓。
“这天都黑了,那个臭小子怕是不能回来了,把那个老东西叫回来,让他做饭,看到他就膈应。”
赵玉梅看到天都黑了,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心里有气,说话就难听起来。
大年三十,她都不说给刘国栋做顿饭,还让他来伺候他们娘俩。
“老东西,都几点了还不做饭,皮子紧了?”
李树生穿上大棉袄走出院子,看到院子里雪都堆满了,眉头就皱起来,越发看不顺眼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你怎么跟爹说话呢?”
刘国栋冻的脸色紫红,听到继子骂他,心里也来了火气。
不因为他们母子,自己的亲儿子能走吗?他们在的时候,什么时候用他干活了?
到底不是亲生的,羊肉贴不到狗身上,儿子刚走的时候,这娘俩还没表现这么明显。
就是上次去淑芳家,没捞到便宜,从那之后,赵玉梅先是摔摔打打,后来干脆就开骂,李树生更是老东西不离嘴,尊重更不会有一分。
往天他倒是能忍,想着用自己的包容感化这对母子,可今天是大年夜,李树生还骂他老东西,赵玉梅连年夜饭都不给自己做,这日子过的憋屈。
“你他娘的是谁爹?瞧你那怂样,亲儿子都不要你了,还得老子给你养老?赶紧干活去,不然老子揍死你。”
李树生也不再伪装,一口一个老子,完全没把刘国栋放在眼里。
“这是我的家,想留下就自己干活,不然就滚蛋,老子不要你们了。”
刘国栋心里本来就有火,加上刚才老孙头的话,又想到这几个月自己过的悲惨日子,对着李树生就没了好话。
这家姓刘,他怕一个外姓人做啥?现在他也想明白了,只有赵玉梅母子走了,他的儿子才能回来。
为了这个女人和她的狼崽子,赶走亲生儿子,实在是个大错误,好在还来得及。
“老东西,你活够了?”
李树生上去就是一耳光,他身高体胖的,一巴掌的力量可不小,刘国栋被打的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上。
“呸。”刘国栋被打掉了大槽牙,合着血把大牙吐在地上,心里很悲凉,这是他的报应。
指着大门对李树生怒吼,这次他是下决心了,留着这对白眼狼,早晚得把他这把老骨头折腾死。
而且现在赵玉梅都不让他碰,那要这个女人干什么?没娘,娶个娘回来孝敬?这样一想他更坚定了决心,站起来转身就往院外走,他要去找村长,把赵玉梅母子赶走。
“好,好,我养活了一个狼崽子,今天这个年不过了,你和你娘都给我滚。”
“你干什么去?老东西,你给我回来。”
李树生看到他走的方向就有些慌了,在他娘长期的言传身教下,他早就认为刘家的一切都属于他,现在看到刘国栋的坚决,又看他想去找村长,就好像自己的嘴里的肉要被刘国栋抢走一样。
脑袋瓜一热,冲动的跑到刘国栋身后,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往屋里拖。
可怜刘国栋拼命挣扎也挣不开李树生的桎梏,就这么一路被他拖着拽回屋,被勒的双眼翻白,差点窒息而死。
李树生拖着他进屋后,就随便的把他扔到地上,朝着刘国栋脸上啐了一口:“娘,老东西要造反,怎么收拾他?”
刘国栋悲凉的躺在地上,喉咙处像是断了一样,一声都发不出来。
这个狼崽子是把自己当畜生拖拽,望着灰白的房顶,想着儿子在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话都没有大声过,总是那么尊重。
不论他让儿子做什么,连脸子都不给自己撂一个,他糊涂啊!放着疼他,照顾他的好儿子不要,要这个畜生。
浑浊的老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悔恨交加。
“老不死的,让你干点活就这么费劲?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赵玉梅从屋里走出来,养的粉白的脸上挂着明显的鄙夷,那一身肥肉,那张年轻的脸,可都是自己给养出来的,她看他的目光竟然会如此瞧不起?
刘国栋心里好恨,恨自己中了这女人的狐媚术,苛待一双儿女,恨自己什么都听她的,把这个女人养的如此娇纵。
赵玉梅看到他瞪着自己,心里火大,人家过的都是肥年,听刘淑芳屯子的人说,她家杀年猪了。
赵玉梅嫉妒的发狂,认为那些都应该是属于她的,逼着刘国栋去讨要,这次他死活不听话,说是没脸去。
把她气的肺都快炸了,这会儿见他躺在地上像只死狗,双眼圆睁还敢瞪自己,也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恩情,过去对着刘国栋的腰就踹。
反正她也不用这男人了,时间短,那东西还没有硬度,弄的她一点都不爽,还是李屠户的好,又大又硬,每次都能让她喊破喉咙,爽死了。
恨不得刘国栋马上就死了,她好能和李屠户双宿双飞,那日子想想都美。
“老东西,装死就不用干活吗?”
一脚,两脚,越踢越来气,越打越来劲,这哪里还是对丈夫?简直都不如对奴隶。
刘国栋心里悲愤交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赵玉梅的脚脖子,用力一拉。
没有防备的赵玉梅被拽的摔倒在他身边,刘国栋一个翻身把她骑在自己身下,伸手用力掐她的脖子。
把这些日子积压的怒火都化作力戾气在双手上,用力的,狠狠的掐着,赵玉梅觉得脖子处像是断了一般,嗓子火辣辣的疼,伸手去抠刘国栋的手,期望能让刘国栋恢复理智,放开她,这时候她是真切的感觉到了怕,死亡离她越来越近。
“老东西,快放开我娘。”
李树生一见急了,上来对刘国栋拳打脚踢,可他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就是死死的掐住赵玉梅的脖子,不肯松手。
眼看着娘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李树生拿起墙根的锤子,对着刘国栋的后脑,用力砸下去。
第二百零七章一个噩梦
“噗通。”
刘国栋手上的力气消失,瞪大眼睛趴在赵玉梅身上,一动不动了。
“老东西,还能耐不?”
李树生扔掉锤子指着刘国栋骂,看不出平时怂了吧唧的老东西,今天像是中邪了一样,拉都拉不开。
刘国栋的双手还在赵玉梅的脖子上,保持着掐人的姿势,只是他的手越来越凉。
赵玉梅大口喘息着,刚刚她被掐的眼前发黑,以为自己活不过今晚,这会儿好不容易,那股脖子要断了的感觉没了,她用力去推刘国栋,看着瘦弱,全部压在她身上也很重。
“咳咳,快把他移开。”
看到儿子光顾着骂老东西,不来帮忙,她只得命令他,感觉到脖子上,像是被冰块掐着,很慎人。
“哦。”
李树生这才想起来,一把揪住刘国栋的衣领,想把他扔到一边去,那感觉就像是在拎死狗。
反正这老东西在他心里就是条狗,能给他赚钱养活他的狗。
“怎么这么重?老东西,我告诉你,别装死。”
李树生拎了一下没拎动,气的他指着刘国栋骂,这个老东西瞪大眼睛干吗?是在吓唬他吗?
“别他娘的给我瞪眼睛,不然我挖出来当球踩。”
李树生嘴里骂骂咧咧的,心头的火气越发大了,不过就是让这个老东西做饭,他就开始闹腾,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
刘国栋一声不吭,瞪大的双眼渐渐失去光泽,转为灰暗,像是一条死鱼一样。
“快把他弄走,不对劲。”
赵玉梅最先感觉不对,他的手冷不说,他的眼珠子咋这么吓人?
颤抖的伸出手,在他鼻子上试了一下,一点呼吸都没有。
“娘呀,死了。”
顿时她吓得脸色惨白,刘国栋死了,就死在她身上?
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她也希望这是自己做的噩梦,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啥?不能啊?我就轻轻打了一下。”
李树生手里的锤子掉在地上,刚刚他还想再给刘国栋一下,谁让他装死狗不动。
“快把他拉走,拉走。”
赵玉梅尖利的叫着,他死在自己身上了,这种感觉太恐怖了,怎么都觉得他不甘心的瞪着自己,像是招魂的无常一样。
浑身的汗毛全都根根竖起,她吓得连声惨叫,面无人色。
李树生手忙脚乱的把刘国栋搬开,这时候刘国栋的后脑溢出了鲜血,暗红色的血沾染了李树生身上的新衣服。
他硬梆梆的躺在地上,一双眼睛不甘心的瞪着李树生,把那小子吓得不敢直视,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
“娘,怎么办?我杀人了,要偿命的。”
眼泪鼻涕留了满脸,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狠辣无情,像是一个怂蛋一样,堆在地上。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赵玉梅好歹是比他冷静,看了一眼地上的锤子,圆头一面还沾染着一抹红色,看在眼里很吓人。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疯了,我就想救你来着。”
李树生哭成一团,想到要挨枪子,他就吓得浑身发抖,裤裆一点点的湿了,一泡尿全尿在裤子里。
“别怕,这时候没有人,谁都不知道老东西死了。”
赵玉梅经过短暂的慌张,害怕后,渐渐冷静下来,外面是零星的炮竹声,大年三十根本就没有人串门,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处理。
“啊?”
李树生傻傻的看着娘,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别哭了,没用的东西,赶紧给他洗洗,换身衣服,把带血的衣服都扔灶坑烧了,把他放到门板上搁院子里去。”
赵玉梅的脑袋急速运转着,人死了,咋也活不了,还是想想怎么善后?
没人看到他们杀人,这就好办了,她可以说是刘国栋自己摔死的,或者说他是得急病死的,总之只要下葬了,谁还能挖开看吗?
宁家,才八点多,还不到吃年夜饭的时候,刘建国带着小姨子放完鞭炮回屋,就觉得心里闹的很。
像是有一只手在抓他的心,烦闷的在屋里转圈。
“建国,你怎么了?”
海兰关心丈夫,发现他脸色不对,就温柔的问了一句。
“没啥事,就是心里很难受,闹的很。”
刘建国怕媳妇担心,笑着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奇怪的是,正在干活的刘淑芳也觉得闹心,是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咬着下唇,右眼皮一个劲的跳,总觉得出大事了。
“大哥,是不是累了?你去躺会儿,好饭了我叫你。”
刘淑芳压下心里的不安,笑着劝大哥进屋,可是那股闹心的感觉越来越强,活就干不下去了。
坐在凳子上,就觉得心里很热,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咕咚咚的灌进去。
冰冷的水,依然无法浇灭她的烦躁不安,眉心紧紧的锁起来。
难道是海涛出事了?不会吧?前世她离开时他都好好的,会不会因为她的重生,事情就改变了?
千万不要,那样她还不如不重生了,这样一想,她的心更难受了,忍不住用手抓着心口。
“淑芳,你的脸色很难看,不如进屋歇会吧!”
张三花看到儿媳妇脸色苍白,就忍不住关心的劝她。
“娘,我没事,就是心里好闹,像是人用手抓着一样。”
刘淑芳摇摇头,进屋躺着,也许更难受。
“咋回事?你们兄妹怎么都难受了?”
张三花不解的问了一句,她的话提醒了刘淑芳,是呀!她和大哥怎么同时闹心了?难道是爹出事了?
心念一闪她就坐不住了,进屋招呼大哥,她要马上回家看看。
“大哥,快点起来,咱们回去看看。”
进屋后看到大哥坐靠在衣柜上,眉心里拧着一个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