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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后在信中怎么说?”
桃夭立在桌旁,待楚夜笙将那信看完,她便开口问道。
楚夜笙将那信折起来,放回到信封中,面上是少有的沉重:“母后说,父王病重,让本王速速回去。”
桃夭面上一变:“怎么会这样?”
楚夜笙将手肘杵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本王不知道。桃夭,我们即可动身吧。还有,通知留在宁城的探子,务必让他们找到黎落。”
桃夭道了声“是”便出去准备了。
楚夜笙闭了眼睛,面上是少有的疲累。
他离京那日,父王还好好的,如今不过三月,便突然病重,这事着实蹊跷的厉害。
看来,母后终究是动手了。
……
第二日下了早朝,慕容璟烨一回到太和殿就让吴广祥带人送了赏赐去锦华阁。一同带去的,还有对蒋芷澜解除禁足的口谕。
一时之间,整个锦瑟中被笼罩在重重喜悦之中。
江温尔送走送赏赐的人,本想着去安清绾那里坐坐,却不料刚一出了锦华阁,便见一身素衣的蒋芷澜正领着碧桃站在门外。
“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蒋芷澜伸手扶起她,笑道:“果然不出本宫所料,江贵人这朵花蛰伏半年之久,终于又重见天日了。”
江温尔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心中不觉一阵冷笑。
她面上却是谦恭的表情,她又低头朝着蒋芷澜福了福身子道:“淑妃娘娘,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宫中从来不缺婀娜多姿的花。与其将目光放在臣妾这朵开不了多久的花身上,倒不如想着怎样让自己开得更长久一些。”
蒋芷澜嘴角莞起一抹笑意,又伸手轻轻地抚平她肩膀微微有些褶皱的地方:“本宫相信,以江贵人的聪慧,定不会止于一个小小的贵人位份上。”
“走什么路,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全是各人的造化。臣妾不求太多,只求身边人能平平安安就好。”
说罢,江温尔又朝着蒋芷澜行了个礼道:“臣妾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蒋芷澜含笑点了点头。
江温尔便领着问玉和忆秋离开了。
碧桃盯着主仆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面上现出一抹鄙夷之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蒋芷澜抬了抬手,示意她别说了。
“这江贵人倒是与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人不同。”
说罢,蒋芷澜将手搭在碧桃的手腕上道:“走吧,去漱玉宫瞧瞧良嫔吧,这些个日子,她定是急坏了了。”
碧桃低头称了声“是”,便扶着蒋芷澜离开了锦瑟宫。
蒋芷澜被解了禁足的消息在吴广祥离开锦瑟宫不久便传遍了整个皇宫。一时之间,各宫各处,千百般滋味。
蒋芷澜被禁足时,这后宫之中最属云琅婳,唐泠和关雎鸠位份最高。这下,蒋芷澜被解了禁足,她便是位份最高之人,这协理六宫之权想必不久之后便会落入她手里了吧!
其中,后宫诸人,最最坐不住的便是关雎鸠了。
她平日里在蒋芷澜面前张扬跋扈惯了,这一下子要她向蒋芷澜俯首称臣,这怎么能接受得了。
“冬青,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落缳宫中,关雎鸠在殿中走来走去,有些六神无主。
冬青思量片刻,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道:“主子,要不,您就应了嘉嫔娘娘那件事吧。”
那日云琅婳离开落缳宫之后,关雎鸠就将云琅婳来的目的告诉冬青了。
关雎鸠猛地停下步子,侧过脸去看着她:“应了那件事?”
冬青点点头:“虽然嘉嫔本意是想利用主子您除了二皇子,可是毕竟那嘉嫔才是最有动机的人,到时候若是事情败漏,您大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嘉嫔头上。不过……”冬青话说了一半,话锋一转继续道:“您在这之前,要先向嘉嫔提一个条件。”
第一百二十三章、两个大男人住到一起。
“提什么条件?”
关雎鸠看了她一眼。
冬青便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关雎鸠身子一怔,侧眸望向她。继而,她脸上又现出一抹笑意:“这个主意甚好。冬青,看来,本宫平日里没白宠你。”
说罢,她又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冬青的脑门。
冬青听见自家主子夸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得意。
“那咱们便去碧琅宫吧。”
关雎鸠扶了扶插在发间的一支镶白玉花的刺金华胜,便搭着冬青的手腕朝碧琅宫去了。
碧琅宫中,云琅婳正为嘉霄的百岁宴张罗着。今日,皇上刚刚吩咐下来,将嘉霄的百岁宴设在碧琅宫,宴席期间一切用度都要用最好的。
关雎鸠来到碧琅宫时,云琅婳正抱着嘉霄在院中指挥着宫人们挂彩绸。
“呦!这里布置得可真好看!”
云琅婳闻声朝宫门口望去,见是关雎鸠,忙抱着嘉霄上前迎道:“贤嫔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关雎鸠一边笑着伸出手指逗弄嘉霄,一边道:“本宫想着明日是嘉霄的百岁宴,便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云琅婳闻言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一切事都吩咐下去让宫人们办了,哪里有不合意的,本宫便指点几句。”
关雎鸠却是继续逗弄着嘉霄道:“几天不见,这小子又长大了不少。”
云琅婳见她这般喜欢嘉霄,心中一动:“贤妃姐姐,你要不要抱一下他?”
关雎鸠闻言,眼中有些微微的光芒在闪烁着:“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这可是你的干儿子。”
关雎鸠心中有些激动,她从来没抱过孩子,也不知道做母亲是什么感觉,她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然后在云琅婳的引导下接过嘉霄抱在怀中。
关雎鸠抱着怀中软软的一团,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专入鼻中,她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要被融化了。
起初因着嘉霄的脸是看向云琅婳的,他还咿咿呀呀地叫着,然后他再一转脸,看清抱着自己的人不是母妃,瞬间小嘴一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经他这么一哭,关雎鸠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云琅婳见嘉霄哭,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行,遂又从关雎鸠怀中接过他,抱在怀里“嗷嗷”地哄着。
嘉霄这才止了哭声,伏在云琅婳肩头低低的抽泣着。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关雎鸠怀中还留着嘉霄的余温,在嘉霄被抱走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空落起来。
母爱,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就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便悄悄在心中酝酿起来,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
这种感觉让她更坚定了向云琅婳提出那个条件的想法。
嘉霄伏在云琅婳怀中抽泣了一会儿,便悄悄睡去了。云琅婳将睡着了的嘉霄交给奶娘,便领着关雎鸠进了殿中。
她摒退左右,又让若晓将殿门关上,这才拉着关雎鸠在桌前坐下。
“贤妃姐姐,妹妹前些日子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个……”关雎鸠面上故意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稍有不慎,本宫便会丢了性命……”
云琅婳听着关雎鸠的意思是想要拒绝,未等她说完,便出声道:“贤妃姐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般畏手畏脚,定会叫那淑妃欺负了去。你看,同样是负责中秋宴,你就被降了位份,再看看那淑妃,就禁了几个月的足,便没事了。这皇后被毒害,还真真就说不准是她蒋淑妃下的毒呢!难道姐姐你就这样甘心做了替罪羔羊?”
云琅婳说罢,关雎鸠面上已是一片阴沉了。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这蒋芷澜,真真是好算计!”
云琅婳知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继续添油加醋道:“如今,她身在妃位,咱们更是奈何她不得,为今之计,只有让嘉霄登上太子之位,咱们才能与她抗衡。”
说罢,她又斜着眼瞥了瞥关雎鸠。
却见关雎鸠双拳紧握,满脸怒气。她眸中现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又端起面前的茶杯淡定的喝了口茶。
关雎鸠素日里虽说是性子急了些,可如今她心里有了算计,云琅婳的激将之法也并没有让她蒙蔽了心智。
她将紧握着的手松开,放在桌上:“云妹妹,本宫可以答应你说的那件事。只不过……本宫有一个条件。”
云琅婳见她松了口,心里自然也松了口气。只不过关雎鸠接下来的一句话,又瞬间让她的呼吸一滞,不知该如何作答。
关雎鸠说:“本宫可以为嘉霄除去他的绊脚石,只不过,你得将嘉霄养到本宫的膝下。”
云琅婳思绪阻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是……”
关雎鸠点点头:“本宫就是那个意思,不过名义上,你还是嘉霄的生母,本宫也会告诉他,他的生母是妹妹你。而本宫,要做他的养母。”
“这……这……这……”云琅婳一时之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关雎鸠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关雎鸠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一眼,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妹妹你先考虑考虑,本宫不急着要答案。待你将嘉霄送到落缳宫之时,就是咱们的计划正式实施之日。”
说罢,她留下暗自发愣的云琅婳,离开了碧琅宫……
嘉霄的百岁宴如期而至。
只是宴席期间,云琅婳却是满腹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坐在她身旁的慕容璟烨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于是侧过身去望她:“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
云琅婳猛地回过神来,朝着慕容璟烨勉强一笑道:“许是近日布置嘉霄的百岁宴操劳过度,有些精神不济。”
慕容璟烨隔着小方桌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本来身子就不好,凡事还总爱亲力亲为。”
云琅婳微微颔了颔首道:“待宴席过后,臣妾休息一段时间便好。”
“唉,你呀!”
慕容璟烨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就在大家一一就坐之后,苏玄影忽然走到慕容璟烨身边对着他低头耳语了几句。
慕容璟烨猛地松开云琅婳的手,抬头看向苏玄影:“可否属实?”
苏玄影拱手道:“确实是他们。”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说罢,慕容璟烨便站起身来,要随着苏玄影一起离开宴会。
云琅婳也起身走到慕容璟烨身边:“皇上,怎么了?”
慕容璟烨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温声道:“朕有些事需要处理。”
云琅婳还想出声说些什么,却不料慕容璟烨已经离开了宴席。
她颓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种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宴席下的众人,见皇上离开,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分界线——
慕容璟烨回太祥宫换了便服,便随着苏玄影一起出了宫。
戌时的街道上,除了几个扛着担子叫卖的商贩和几个赶着回家的行人,几乎已经没了什么人。
慕容璟烨和苏玄影身下的马在长长的街道上留下一串儿马蹄声,两人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苏玄影领着慕容璟烨拐过了几道狭窄的小巷,最终在一家破旧的小院门前停下。
“穆充衣和身边的婢女没法带着一个受了伤的人离开宁城,便在此租了一个小院住下了。”
慕容璟烨骑在马上,越过矮矮的墙头,可以看见院中的景象。
那小院中有一棵矮矮的槐树,槐树下有一方矮桌,梨落和她那个小婢女坐在背对着慕容璟烨他们这边的方向,不知在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那小婢女开了口:“主子,你说咱们做这些春饼能卖出去吗?”
梨落浅浅一笑,道:“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太好了!”
那个小婢女有些开心的拍了拍手。
“哎!云锦!你手上都是面粉,拍的到处都是。”
“嘿嘿,主子,我这不是高兴吗?”
慕容璟烨在墙外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明日给隔壁那户人家一些银子,让他们尽快找个住处。”
“啊?”一旁的苏玄影不解地望向他。
“从明日起,下了早朝之后,朕要在这里处理政务。”
说罢,慕容璟烨张开双腿,夹了夹马胯,便骑着马离开了。
苏玄影忙跟了上去:“可是,皇上,这里的治安不好,臣怕……”
“有你在朕身边,哪个不怕死的还敢送上门来?”
“?”苏玄影伸手指了指自己,说不出话来,这是让他也跟着住进穆充衣他们隔壁的意思?
他平日里住惯了卫营,这忽然让他住到寻常百姓家,更何况还是跟皇上一起,两个大男人住到一起,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怎么?你不愿意?”
见苏玄影久久没有回声,慕容璟烨猛地拉住缰绳,回过头来望着苏玄影。
“臣哪敢呢!”
苏玄影硬着头皮道。
慕容璟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骑着马朝前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去了隔壁那户人家。
四更天刚刚过了之后,苏玄影便悄悄领了人让那家人迁走了。
他又命人将那户人家的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才又悄悄回了宫。
而住在隔壁的梨落他们,对于这些事却是一无所知。
第二日一大早,云锦与梨落便早早起来了。
“墨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同主子一起去外面卖春饼了。”
云锦站在窗户口,对着里面的墨子然喊道。
面色苍白的墨子然捂着胸口坐在窗户边上,对她们挥了挥手:“早去早回。”
云锦应了一声,便拉着黎落一起出了门。
——分界线——
第二日的早朝上,从邑都传来了喜报。
秦牧在邑都一个多月,竟然解决了那里的蝗灾,而是没向朝廷申请救济款。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无人不称好。
下了早朝,慕容璟烨一边翻着秦牧呈上来的折子一边在太和殿中踱着步。
“这秦牧,真是老当益壮。竟然想到带着邑都的百姓在蝗虫产卵地建池塘,养鱼虾。既破坏了蝗虫的生存地,又以鱼虾补给了那些损失的粮食。真正是两全其美。”
吴广祥见皇上喜笑颜开,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于是便竖起大拇指,随声附和道:“秦大人这一招真真是高。”
慕容璟烨笑罢,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他了,这么大的年岁,竟还得在外奔波。”
吴广祥道:“不过也多亏了秦大人,若是派了别人去,也许还不能这么快见成效。”
慕容璟烨点点头,他合了折子,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告诉御膳房,今日午膳就别准备了。朕去宛良人那用膳。”
吴广祥笑嘻嘻地应下,便打发了人去琅泽轩传话了。
秦宛昀听说太祥宫的人来了,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她领着翠云朝来人微微颔了颔首道:“不知公公来此有何贵干?”
那传话的小太监对着秦宛昀打了个千儿,道:“吴公公派奴才过来传话,说皇上今儿个中午要在宛良人这用膳。”
“真的吗?”秦宛昀眼睛一亮,面上更是喜不自胜,“皇上当真这么说?”
那小太监笑得一脸谄媚:“千真万确,宛良人,您快准备准备吧。”
秦宛昀点了点头,朝着翠云使了个眼色,翠云便从袖中取出一粒碎银塞进那小太监的手中:“公公,这是我们主子的一点心意。”
那小太监不动声色地将那碎银收进衣袖中,又朝着秦宛昀打了个千儿:“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就先行告退了。”
秦宛昀笑着点点头:“公公慢走。”
待那小太监离开琅泽轩之后,秦宛昀急急回过身去望着翠云:“翠云,你好好看看我,这些日子是不是憔悴了很多?现在是不是不如从前那般好看了?”还未等翠云回答,她又转过身去:“这蓝色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是不是太显老气了?我该不该换那件浅粉色的烟水百花裙?”
翠云闻言,绕到秦宛昀面前,握住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的双手道:“主子,您先别紧张,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看了,这些日子您虽然有些憔悴,可这身段却比之前窈窕了不少,奴婢再为你化个精致的妆容便好。”
秦宛昀点点头,便拉着翠云进了内阁。
待她梳妆完毕,又取过纸列了几样慕容璟烨爱吃的小菜让宫人去御膳房取。她又让人取了从前皇上赐的等一切准备完毕,秦宛昀又紧张地在屋子里低着头来回走动着。
她在屋中转悠着,不知不觉便低头走到门口,在看